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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
快、快了……
门被拉开了，满头大汗的台军中士也在这时达到“嗨点”。等他喘着粗气抬起头来，看到的不是带来热咖啡的同伴，而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紧接着就是一片刺眼的闪光。
因为在声音传到之前，五点八毫米步枪子弹的弹头就钻进了台军中士的脑袋，搅碎了整个大脑，所以可以肯定，台军中士临死前没有听到死亡的召唤。
“真他妈恶心。”甘应明低声咒骂了一句，朝门外的战友点了点头。
进到监控室，只看了一眼，叶振邦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太轻松也会害死人。”跟着进来的陶安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掉在地上的成人杂志。“班副，这算得上是一份不错的战利品。”
“你自己留着吧，记得把尸体拖出去。”叶振邦又扫了一眼面积不大的监控室，转身对守在门边池锐刚说道，“去弄醒甄志明，然后带过来。”
“弄醒他干嘛，我们的麻烦还少吗？”池锐刚朝走廊另外一端的厕所看了过去，示意那边还有一堆麻烦等着处理。
“你懂这些吗？”叶振邦朝那些监控设备看了一眼，“你们懂吗？既然都不懂，为什么不让高材生来看看？说不定，这里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池锐刚苦笑了一下，没再辩驳，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你守在这里，有情况立即报告，我跟老虎去别的房间看看。”
陶安康点了点头，顺手收起了那本成人杂志。
哪怕大门口有三名卫兵与三部监控摄像机，进入这座荒废多年的水坝并不难，只需要一张染血的通行证与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制服三名卫兵后，叶振邦让两个机枪手换上了台军军服，临时客串台军卫兵。
问题是，台军为什么要派人守卫这座荒废的水坝？
进到监控室，叶振邦就知道没有来错地方。其实在干掉那个喜欢边拉屎边唱歌的台军士兵时，叶振邦就意识到找对了地方，因为没有废置近十年的厕所能够正常使用。
这座水坝里藏着什么秘密？
花了大约十五分钟，叶振邦与甘应明才逐一搜查了负二楼的所有房间，来到通往负三楼的铁门外。
借着卡在T91枪管护套上的战术手电筒，甘应明迅速观察了一番，最终用灯光罩住了铁门上的铁链。“班副，看看这个。”
叶振邦朝甘应明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看到了。
在一条手腕粗细的铁链上锁着一只开山大锤般的铁锁，而且是一只有着金属光泽的新锁。呆子都知道，这扇门是不久前锁上的。
“能打开吗？”
“这个？”甘应明用步枪的消焰器盘弄了下重量不低于二十公斤的大锁，“除非有开锁专家，硬来的话，就算用焊枪也得烧上几个小时。”
“这样呢？”
没等甘应明反应过来，叶振邦就对着大门门轴的一侧、距离顶部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扣下了扳机。打出十五发子弹后，他将枪口朝下，对准距离底部大约四分之一的地方再次扣下扳机，并且一口气打光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
甘应明没有犹豫，在叶振邦停止射击前就退后了几步。
“这下，不用花几个小时吧？”叶振邦一边退后，一边给步枪换上新的弹匣。
退出几米后，他才停下脚步，把步枪背都身后，示意甘应明靠墙站。深吸口气后，叶振邦快步冲了上去，在距离铁门还有大约一米的时候飞身跃起，将右侧肩膀对准铁门，准备破门而入。
门是破了，却没有入。
一百二十公斤重物撞击时产生的力道，足以让普通人的肩膀脱臼，就算空降兵的胳膊粗壮得多，也会痛得钻心裂肺。
加上左胳膊上的伤痛，那就更不好受了。
“班副，你没事吧？”
“没……没事……”叶振邦抓住甘应明的胳膊爬了起来，退后两步，看着边缘破损的铁门，说道，“看样子，真得找把焊枪，最好是什么都切得开的激光焊枪。”
“我觉得没这个需要。”
叶振邦用力揉着酸痛的胳膊时，甘应明用力拽了下门上的铁链。
嘎吱声中，铁门以门闩为中心，缓缓向右侧偏转。
原来，这扇门是向外开启，而不是向内开启。
甘应明呵呵一笑，坐了个请的手势。
铁门后面是一条向下的螺旋回廊，因为无法与甘应明相互掩护，所以叶振邦先把一根照明棒丢了下去，才小心翼翼的迈出了第一步。
虽然俘虏交代，守卫水坝的只有五个兵，但是叶振邦不会把性命寄托在供词上。
甘应明也非常谨慎，要想活着回去，每一步都得谨慎。
来到螺旋回廊底部，叶振邦停下脚步。等他拧开战术手电筒，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头顶上洒了下来。
“我检查过了，没什么危险。”
回头看了眼站在电灯开关旁的甘应明，叶振邦才放松了下来。
“只不过，我们确实需要一把焊枪，最好是激光焊枪。”甘应明朝叶振邦前面的那只大铁柜看了一眼。
这不但是一只崭新的铁柜，而且门上没有锁、也没有把手，或者说根本没有门。
“认得这个符号吗？”叶振邦用枪口指了下铁柜面板上的铭牌，准确的说，是铭牌上的那个符号，即甄志明认为是表示电子设备的特殊符号。
甘应明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就得想法打开它。”
“或者毁掉它。”叶振邦长出口气，“走吧，去看看高才生怎么样了。”
这伙空降兵并不知道，他们越想搞清楚铁柜里的秘密，离危险就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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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敌当前
大肚溪北岸，台中守备司令部。
放下电话，邱克元少将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一个半小时前，他在视察基层部队的时候，接到李仁杰上将从台北防总司令部打来的电话，得知罗伯特－李没有按时到达苗栗。虽然当时天色还没有黑，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出事了。
回守备司令部的路上，邱克元让随行参谋联系从清水到苗栗的所有部队，并且让正在秘密营地拷问俘虏的警卫营长仇东豪少校立即返回司令部。
谨慎起见，邱克元回到司令部就主动联系了李仁杰。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护送罗伯特－李的车队仍然没有到达苗栗。
肯定出事了！
“报告，仇营长回来了。”
邱克元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说道：“让他进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参谋退出去的时候，邱克元去泡了杯速溶咖啡。
邱克元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就算有，也不必自己动手，更用不会喝速溶咖啡。
随着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房门被砰的一下推开，一名身着陆军野战服、腰间别着把大口径手枪、身高超过一名九零、壮实得快要把特大号军装撑破了的军人走了进来，在门内两步处停下脚步，朝邱克元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长官！”他就是邱克元的警卫营长，曾经在台军空降特勤队服役十一年，因一起导致台军某高级将领独子遇难的误伤事件被连降两级，被迫离开特种部队，在三年前到邱克元手下卖命的仇东豪少校。
“别客气，随便坐吧，把门关上。”邱克元一边说着，一边把咖啡递了过去，等到仇东豪关上门，他才问道，“审讯进行得怎么样了？”
“都是硬骨头，还没取得进展，需要更多时间。”
“这事你交给其他人，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任务需要由你来完成。”
“什么任务？”仇东豪放下了只喝了一口的咖啡。虽然每天都要喝几杯，但是他更加喜欢现煮的咖啡。
“刚刚接到李总的电话，一名重要人物没能按时到达苗栗，怀疑在路上出了问题。”
仇东豪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我立即调动警卫营……”
“搜索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邱克元压了压手，说道，“能够顶住共军的进攻，主要就是我们拥有一种被称为‘阿尔法’的干扰系统。我不清楚这种系统的工作原理，但是我知道，共军会在今天晚上发动新一轮进攻，在下午夜进行第二轮空降作战。如果没有这套系统，我们将在天亮前丢掉清泉岗机场。”
“失踪的大人物与‘阿尔法’系统有关？”
“他就是这种系统的工程师。”
仇东豪的眉头跳了几下，神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你与大陆的特种兵交过手，知道他们的本事。我怀疑，共军已经掌握了情况，出动特种部队伏击了车队。”
“那就得把他救回来。”
“恐怕来不及了。”邱克元叹了口气，说道，“这名美国来的工程师受过特别训练，不会轻易开口。我担心的还是系统本身，如果被共军破坏，我们就算以死谢罪也没用，所以我要你马上赶过去。”
“没问题，我马上带一个警卫连过去。”
“不用那么多，带一个警卫排就够了。”邱克元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折叠好的地图递到仇东豪手上，“到那边后，把地图烧了。我替你准备了几架直升机，你们马上出发，在共军夜间轰炸开始前赶到。”
看了眼地图，仇东豪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只需要一个排。
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台军没有任何理由派兵守卫一座已经荒废多年的水坝，大张旗鼓的加强防卫力量，反而容易引来麻烦。
“记住，无论如何也要坚守到明天天亮。”邱克元着重吩咐了一句。
仇东豪把地图还给了邱克元，笑着说道：“帮我准备明天的早饭，我要大份的。”
“没问题，那明天早上见。”邱克元也笑了起来。
虽然认识才三年，但是仇东豪从没让邱克元失望过，十一年的特种兵兵龄，让仇东豪的话有足够的分量。
五分钟后，三架载着一个警卫排的UH－1型直升机在仇东豪少校驾驶的OH－6小型直升机的率领下飞离了台中守备司令部。
驱车只需三十分钟就能到达的地方，直升机十分钟就能飞到。
此时，水坝负三层的铁柜旁。
经过好几次努力，叶振邦不得不放弃一探究竟的想法。让甘应明停止没有意义的尝试之后，叶振邦把目光转向正在一台便携式军用计算机旁边忙碌的甄志明。必需承认，知识文化在哪里都管用。
“我只能把这些信号复制下来。”甄志明回头看了眼蹲下来的叶振邦，“要想破解这些信号，不但需要专业人员，还需要专业设备。”
“这些信号有用吗？”
“肯定有用。”甄志明回答得很肯定，“虽然我读的不是软件专业，但是在大学混了好几年，对这方面多少都有点了解。你想想，运输机为什么会把我们投到清水北面，而不是南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这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叶振邦拍了下甄志明的肩膀，“脖子还痛吗？”
甄志明用力摇了摇头，神色很是尴尬。
因为情绪失控被战友打晕是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醒来后，甄志明非常懊恼，也比之前积极了许多，似乎想让大家改变对他的看法。
又在甄志明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叶振邦才站了起来。
这时，别在叶振邦肩膀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班副，我觉得你应该上来一下，我们也许有麻烦了。”
“小刚，你留在这里。”
似乎仍然担心甄志明会情绪失控，叶振邦把池锐刚留了下来，带着甘应明去了监控室。
“班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