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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志远此时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原来那两个家伙是喝酒去了,他们喝得烂醉是因为一件特别高兴的事情。当然,何山是决然不知道内情的。的确值得高兴,也的确值得烂醉。获取了这样重要的情报,在L国情报史上也是史无前例的,肯定会彪炳史册。他的心情一下子灿烂起来,忙开了门,道:“你就是何山?快,快上车带我去!”
何山彬彬有礼地说:“我开了王总的车来了,您就跟在我后面吧。”
两台轿车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外企俱乐部。
轿车出了芜城,驶向郊外,很快就到了一座山下。平志远来这里玩过。这里是一片别墅区,树木葱茏,云遮雾绕,是远近闻名的风景区。
车子缓缓驶进一家小院,何山与平志远先后下了车。这时,有几个人从对面大厅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笑着说:“平先生,你终于来了。”
平志远也笑了笑,说:“你是……”
那汉子说:“我是芜城国家安全局的李子慧。我们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啊!你们……”平志远转身问何山,“你,你骗我?”
何山耸了耸肩,摊摊手道:“我也和你同行,兵不厌诈嘛。”
其实,在侦破这起特大间谍案件中,何山只是其中的内线之一。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本文不可能把他们全部写出来,并给予浓墨重彩的描述和颂扬,但他们是真正的无名英雄。他们就像一把尖刀,插入敌人的心脏,为了国家的安全,甘冒风险,默默工作。他们多数时候要以灰色面目出现,有时得不到家人和朋友的理解,可他们无怨无悔。
李子慧很郑重地对平志远说:“你放心,我们会和L国驻华大使联系的。但在你还没有交待清你在我们国家从事的间谍活动之前,我们必须对你实行刑事拘留。”
与此同时,武老板和吴超也落入法网。他们不仅交待了窃取和密谋贩卖国家军事机密的全过程,而且也招供了杀害周严的罪行。
一个星期后,根据平志远、王彬、刘峻等人的供述,L国在芜城的十二只“鼹鼠”先后被我国家安全机关秘密捕获,包括谢璜。直到此时,刘峻才得知,王彬所说的都是假话。原来,王彬早已与董事长有约在先,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不管物色什么人,只要弄到开花弹和导弹基地的所有情报,功劳都记在他的头上。于是,他看中了老同学刘峻。刘峻不过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罢了。王彬已经买好了飞北京的机票,从那里取道去L国邀功请赏,他决定领取一笔巨额酬金后即开一家公司,自立门户。同时,刘峻也并未被提拔为“少校情报官”,更未成为什么L国人,那都是王彬编造的谎言。董事长对待他的态度是利用完了就干掉他,以免生祸患,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董事长还决定让平志远回国,另派人接任商贸大厦总经理之职。
当平志远被问到是谁担任他和国内总部的联系人时,他的嘴唇嚅动了几下。他没有想到中国的国家安全机关居然发现了这一条非常隐蔽的渠道。这条渠道是董事长的得意之作,也是出于保护他的考虑而设计的。他觉得他已经说得太多,并且很明白他被驱逐回国的结局。他问了一句:“我如果说了,可不可以申请政治避难?或者,为我设计一个失踪的假象?我不愿回L国,我愿意在中国度此余生。”
甄隐说:“平先生,请你注意,你现在是一个对中国犯下了罪行的人。你目前还没有权利和我们谈条件。但我们会尽心尽力保护你的。”
“谢谢。”
他交待,在他与国内总部之间是有一个联络员,是一个中国人。但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今天也不知道。他们是通过商贸大厦“消费者投诉箱”进行联系的。即董事长将指令从L国发给联系人,再由联系人放入投诉箱,然后他再把指令取出传达各情报人员。
“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甄隐问。
“是真的不知道。在董事长还没有发现我被抓之前,他很可能会继续给我发来指令。你们可以在我的商厦投诉箱附近设伏。我相信那个人一定出现。那人送来的指令都用的是传真纸,并且都用的是L国语。”平志远回答。
事不宜迟,当天下午,甄隐就率侦察员们潜入了商贸大厦。他必须得亲自去,因为只有他最熟悉L国语。“消费者投诉箱”就挂在值班经理办公室的旁边墙上。大厅经营百货,人很多。甄隐一班人混在顾客的人流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箱子。他们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传递那些调动和控制芜城间谍网活动的指令。
甄隐戴一副茶色眼镜,明地里在挑一根皮带,暗地里却观察着在投诉箱附近走动的人。突然,一个人很醒目地跳进了他的眼帘。虽然她戴了一顶精巧的漂亮的毛线帽,但她的身材和气质还是一下子抓住了他。是芸娟!她来逛商店?在这种场合碰面该多尴尬。甄隐怕她认出,想扭过脸回避。可芸娟根本就没看他,而是直接奔向投诉箱,把一个信封丢了进去。然后,她就径直出了大厅。
一名侦察员跟了出去。
甄隐的冷汗随之而出。难道那个联络员是芸娟?芸娟是间谍?他不敢再想下去。以往手脚最麻利的他,现在竟然一下子迈不动腿了。他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但愿不是,但愿芸娟投进去的是一封真正的投诉信!因为在行动之前,箱子里已经被掏空,所以,只要打开箱子,真相就大白了。
陆平和另一名侦察员迅速打开了箱子。信封也迅速被拆开,并送到甄隐手里。
果然是L国发过来的一份传真,内容是责令平志远要尽快督促丽雅将导弹布阵图带回国内。
甄隐半晌没有吭声,而且他的脸上密密地布了一层汗珠。几名侦察员从没见过他们的科长出现过这个样子,忙问:“甄科长,是吗?”
只有陆平轻轻说了一句:“甄哥,刚刚那个人好像是芸娟?”
另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芸娟?那个人是芸娟?不,不像,不可能!”在他们的心目中,芸娟是那么美丽、高雅,而且还曾经是他们科长的恋人。
甄隐叹了口气,说道:“是她,是芸娟!”
陆平问:“那现在怎么办?”
甄隐神情黯然地说:“她回芜城两年了,和我重新联系上也有一年了。她一直在‘楼外楼’夜总会跳舞。可她在和我的交往中,明明知道我是国家安全机关的,明明知道我就是对外国间谍搞侦察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情形,甚至连套取情况的问题也没有发生过。想不到联络员竟是她!她难道仅仅就是个联络员的角色?”
陆平说:“那我们是不是再验证一下?”
甄隐说:“不用了,事实已经很明了了。她住的地方我知道,行动吧。”
几个人驱车直奔芸娟的住宅。先期跟踪的那名侦察员已经在那里等候。甄隐说:“陆平跟着我,其他人就在下面等。”
上了楼,敲门。
芸娟开门,她一见是甄隐,高兴地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又见了陆平,叫道,“你是陆平吧?对,是陆平。太好了,进来坐。”
两人都板着脸,神情严肃。甄隐有一种难言的隐隐的心痛,陆平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芸娟感觉出来了。她问:“怎么?有什么重要事?这么严肃悲痛的样子。”
陆平望了望甄隐,没有做声。甄隐说:“芸娟,我们今天来确实有重要事,而且心情确实也很沉痛。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
“公务?到我这里?”芸娟问。
“对。我们怀疑你从事了危害国家安全的活动,并且我们也掌握了这方面的证据。”
“你是说我?不是开玩笑吧?”芸娟瞪大了眼睛。
“没错,是你。刚刚你去了商贸大厦,你传递的是L国间谍的指示,而且你不只是这一次,你已经干这件事两年了。你怎么解释?”甄隐盯着芸娟问道。
“我传递的是间谍的指示?不,那是我L国一个朋友的普通信件。”芸娟申辩道。
甄隐说:“芸娟,我会冤枉你吗?我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但事实不是这样。”
“那,那我是受那家伙的骗了!”芸娟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说,“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要骗我?”
甄隐表情冷静地说:“走吧,一切到局里再说好吗?你完全有说明解释的权利。”
第十八章
芸娟的身份
通过芸娟的自述和对丽雅的审讯,甄隐了解到,芸娟的确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担当了L国间谍的联络员。
原来,芸娟去埃及后,L国间谍情报机关在北京的一个线人就报告了这一消息。芸娟之所以引起注意,原因有三:第一,她是芜城人,芜城是中国非常重要的军事要地,她回芜城,不会产生什么别的影响;第二,她的前男朋友是芜城国家安全局的侦察员,有他这层关系,她不会轻易受到怀疑;第三,芸娟刚刚死了丈夫,感情上需要慰藉,这是容易利用的突破口。约翰董事长得知这一情报后,职业的敏感使他特别兴奋。他一直觉得,中国的国家安全机关很厉害,他自己就曾在芜城的湄山区败过一局。为此,他整天担心在芜城的平志远以及其他情报人员的安全。光联络的方法他就想了不少,可总感觉有疏漏,都不是很满意。他就想到了芸娟。如果能把芸娟发展为间谍,反间谍人员的恋人成了间谍,哈哈,那就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约翰的情报史上又多了精彩的一笔。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认为这不仅是一个绝妙的工作机会,而且还为他报了在湄山的一箭之仇。
摸清了芸娟在埃及的基本情况后,董事长在人选上作了认真的思虑。最后,他决定把曾在芜城湄山情报组工作过的罗伯逊派过去。他其实并不喜欢罗伯逊,但考虑到罗伯逊懂中文,人又英俊潇洒,还熟悉中国特别是芜城的情况,由他去也许更能取得芸娟的好感,进而打动她。动身之前,他对罗伯逊作了专门的培训和嘱咐。他要求罗伯逊一定要相机行事,以感情征服为主,绝对不能暴露间谍的身份。建立恋人关系是最高层次的,如不能,千万不要强其所难,中国人讲究含蓄,乱来就会前功尽弃。退一步建立很好的朋友关系也行,只要能抓住她就算完成了任务。他的想法是,不让芸娟有间谍的感觉,但必须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从事间谍的活动。那样,她才会自觉自为,心甘情愿。同时,把她作为在芜城的联络员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可以与她联系,而不会引起芜城国家安全机关的注意。
罗伯逊在埃及的身份是国家艺术学院绘画系的留学生。他不辱使命,以个人的魅力和巧妙的设计首先赢得了芸娟的好感。在那里,几乎没有人说汉语,芸娟感到了另一种说不出的孤独。碰到了罗伯逊,她感觉到他乡遇到了故知。他陪芸娟去了撒哈拉沙漠与金字塔,他的浪漫和激情深深打动了她。特别是在狮身人面像的下面,罗伯逊回忆了他在中国芜城一个恋爱的故事,让芸娟流下了眼泪。
那是一个清朗的夜晚,金黄而明亮的月球高高地悬挂在头上,沙漠上有风,细细的沙砾吹在脸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远处还有人点了篝火,一些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罗伯逊声音很低沉,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他说,他最难忘的是中国的芜城,那是一个遥远而美丽的地方。他的灵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