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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文并没有给这三百白奴解除奴仆身份,直接将阿尔德克这三百人编组成了大明第一支甲骑,一支只有三百人的甲骑。
“寡人不会给你们解除奴仆身份,你们要想脱籍就得靠你们自己的努力,而寡人,只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脱去奴仆身份乃至重新成为受人敬仰的骑士的机会。”
虽然还只是奴仆,但阿尔德克这三百人却依然将自己视作这个还很陌生的君王的臣子。要知道,他们以前的主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侯爵而已,欧洲的侯爵是什么货色我们都清楚,有一个古堡,有一片庄园,再加上百把里的领地和万把人的子民就可以称侯爵了,可要是放在大明,百把里领地?万把人的子民?这么点封赏连伯爵都称不上,可是他们现在的主人却是货真价实的一国君王,一个疆土四千里子民千万的国家的国王,在阿尔德克这些人的眼里,林靖文可是远比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还要尊贵得多,能够成为这样尊贵的国王的臣子,这三百白奴却是觉得无比的荣耀。
——他们以最正统的骑士礼向林靖文表示效忠。
萧里得显等的就是这三百白奴。阿尔德克这些人可是欧洲人自小培养好的骑士,人家费尽心血自小培养的人才能差么?至少这三百人的军事素质和作战技能是无比纯熟,经过半个月的适应性训练,这些人就能重新成为欧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兵种:重骑兵。至于装备,以大明的工业能力,制造三百套重骑兵装备连一天时间都不需要,战马更好说,大明的战马虽然还只有三河马这一个品种,三河马虽然不适合做重骑兵战马,但大明的马匹数以百万,从百万匹马之中挑选几百匹负重能力强耐力也足的战马实在算不得难事。
不过,大明从来都没有组建过甲骑,虽然林靖文知道甲骑的恐怖,但按照制度,一个全新的兵种要想正式列入军队编制,肯定是要经过实战考验的,还要考虑训练周期、训练成本等因素,林靖文也不横加干预,由着枢密院按照制度来,而枢密院的意思是,甲骑先就这三百人的规模,此次大战先看看甲骑的威力和作用,若还可以再扩充编制。
几日后,阿尔德克等三百甲骑抵达松山州,萧里得显一声令下,六万明军越过落马河,正式进入黑车子室韦人的地盘。
第六卷二十载征战四方第三十四章大明甲骑(下):跳荡战术黑车子室韦的游牧地在今日的东乌珠穆沁旗一带,靠近大兴安岭南端,这个室韦分支部族的实力还算不错,根据东厂的情报,黑车子室韦大概有四万帐到七万帐,控弦之士五到十万,不过现在这个部落有三万骑在大定府城里,其本部的兵马也没有多少。
这个部落算得上是辽国的死忠,看地图就知道了,其驻地在乌古敌烈和辽国中枢之间,往西就是滚滚黄沙,如果黑车子室韦不想去大沙漠里放牧的话,效忠于辽国是它唯一的选择。
萧里得显所部从松山州出发,一日之间急袭近五百里,当天就抵达大盐泺(广济湖),这里是黑车子室韦的首领驻地所在,也就是所谓的王庭。
黑车子室韦自然是有防备的,明、辽大战,双方在中京道那么狭小的地方集结了超过百万大军,这么大的事别说近在咫尺的黑车子室韦,就是北方大漠上的达达人也多有知晓,大定府离大盐泺快马不过半日路程,这要是没防备那还得了。因此呢,除了支援大定府的三万骑,黑车子室韦尽起丁壮,在大盐泺集结了全部的兵马,大概也有三万人左右。
明军北向而来。
室韦人在明军远在百里外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室韦首领大惊,一时间没料到明军来得这么快,不过室韦人也是准备多时了的,当下,室韦首领自然是号令室韦各部牧民集结备战。
大概申时末,明军抵达了大盐泺。
六万骑,十几万匹马,马蹄滚滚啊,黑衣黑甲的大明羽林如潮水般蜂拥而来,室韦人只觉得黑色的海洋扑面而至,明军势大,兵力更是室韦人的两倍有余,兼且明军善战之名早已响彻草原,因此,虽然明军是急袭而来,但室韦人倒是不敢趁着明军远来疲惫而偷袭,而只是布好阵势严加戒备。
明军是奔袭了五百里路程,是有些疲惫,但大明羽林受到的主要训练就是长途奔袭之后还能即刻投入战斗,林靖文是以将近一百年后的蒙古骑兵为标准来要求大明羽林。
萧里得显一声令下,明军一边纵马奔驰,一边排兵布阵,在鼓号的指挥下,明军将士一边奔驰一边策转马头,逐渐在奔驰中汇集成一个个队列,等到明军奔驰到室韦人的军队近前的时候,已经布好一个方形阵。
左右两军皆为羽林弓骑,左军多些,有三万人,右军则是两万人,中军比较薄弱,只有一万羽林和那三百甲骑。
这种阵型自然是比较看重甲骑的威力的,虽然没有经过实战,但经过多次演练,甲骑的冲击力已经被枢密院意识到了,枢密院的那些将领和参谋一致认为,甲骑的攻击力虽不说是无坚不摧,但两军面对面冲锋的话,其冲击力绝对可以依靠。
春风冷冽,两军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
萧里得显一示意,其副将纵马而出,冲室韦人喝道:“今大明尽起百万大军伐辽,辽国灭亡在即,兼且平威将军萧兵临大盐泺,尔等室韦人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要说萧里得显和黑车子室韦还真有点香火情,他是萧姓,属于辽国所谓的后族,也就是契丹乙室部,而乙室部的驻地比较靠近黑车子室韦,两族之间多有往来,又都受到契丹皇族的压制,相互扶持之下,因此两族的关系比较好,萧里得显还真不想对黑车子室韦大开杀戒,赵栻命他领兵讨伐黑车子室韦也是考虑了这个因素,招降才是上上之策啊!
听了副将的话,室韦人一阵骚动,不战而降不是草原人的风格,或者室韦会战败,但即使是战败那也得“战”上一场不是,一见面就投降的懦夫在草原上是不受重视的,即使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投降于大明,室韦人也希望能受到大明的看重,这样的话,大明只会从黑车子室韦中征召勇士,而不会将黑车子室韦全族贬为奴仆——这是草原上约定成俗的规矩。
虽未大声喝骂,但那些室韦牧民多有怒色。
不过,对那些首领贵族来说,副将的话就不一样了。
室韦人中军一人大声回话:“平威将军萧?你家将军是萧姓?可是大明羽林万户萧里得显?”
有门!
萧里得显打马上前,冲着对面喊道:“正是萧某,大首领既然知道萧某,室韦和乙室累世交好,萧某也不想与大首领刀兵相向,大首领何不就此降顺大明?你我两军罢手言和才是正道。”
“原来真是萧将军,将军勇武善战名声远播,又是大明重臣,在下虽然偏居大漠却也知道将军的名声。”客套了一番,室韦首领却话锋一转,道:“室韦与乙室相善,你我本无相互征战之理,不过萧将军也是草原儿郎,草原上的规矩萧将军也是知道的,草原上的狼群可从未有不战而降之理,你我之间还是得做过一场。”
白费唇舌。
萧里得显无奈地退入大军之中,那位首领也是如此。
此时,阿尔德克那三百甲骑早已披挂整齐,无论人马皆披重甲,甲胄是明军传统的黑色,全钢制战甲,这套重骑兵战甲比阿尔德克在欧洲穿戴的战甲要轻便许多,但防御力却更甚一筹。战甲连人带马全身都包裹起来,对战马来说,只有眼睛和马蹄部位没有被战甲覆盖,对骑士来说,其全身都没有没被战甲覆盖的地方,连眼睛都有面罩保护。
这哪里是骑兵,完全就是一整个铁疙瘩,整一个怪物,饶是已经见过多次,但甲骑周围的明军将士再次看到披挂整齐的甲骑的时候还是内心震撼不已,这样的怪物该怎么杀?怕是只能靠火炮或者是强弩吧?
这批明军里面没有回跋人,若是有的话——明军早期的弓骑全是从回跋部征召而来,那些回跋弓骑与金国的甲骑交手可不止一次两次,金国的那些不专业的甲骑在回跋弓骑手上可没少吃亏,若是那批回跋弓骑还在,他们是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铁疙瘩的。
不过,室韦人显然是不会知道的。
雄壮的号角声响起,两军将士开始策马奔跑起来。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明军左右两军。
不象步兵弓箭手的攒射,攒射讲究的是面覆盖,也就是说,步兵弓手一般来说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按照坐标,一队步兵弓手覆盖射击一片区域就可以——这种攒射消耗的箭支非常恐怖,生产力落后的国家根本无力负担,更别说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了——而骑兵的骑射一般是直射,也就是精准射击,大明朝虽然生产力发达,但一个弓骑能随身携带的箭支毕竟有限,大明弓骑一般也只能用直射。
不过还好,明军走的是精兵路线,大明羽林的军士是从明人、回跋人、女直人、渤海人等各个部族中严格挑选的精英,集各个部族精华于一身,大明羽林的单兵作战能力是非常恐怖的,比起一百年后的蒙古骑兵只强不弱,比之眼前的室韦人更是强上许多。
两军对面冲锋,互相张弓骑射,显然,明军的骑射能力强上许多,不光是弓好箭好马匹好,就准头、力度和射击频率等单兵素质来说,明军将士也强过室韦人,两相比较,室韦人的伤亡远比明军为大。
厮杀不多时,室韦人的两翼不敌,逐渐退后,而明军左右两军自然是紧追不舍,眼看逐渐将室韦人的大军左右包围起来。
室韦人可没想过会是这个局面,室韦人的战斗力在整个东部草原那也是数得着的,不提早就腐化堕落的契丹骑兵,就是比北方的乌古人和敌烈人也不差,可没想到对上明军却是这么个结果。
眼见两翼不支,室韦人的中军也发起了进攻,意图一举冲破明军中军以挽回局面。
甲骑出场。
连人带马全身重甲的三百甲骑在鼓号声中前出中军队列,因为明军以前从未有过甲骑,枢密院也不知道该给甲骑配备什么兵器为好,因此接受阿尔德克等人的建议,给他们配备了欧式长枪。
密不透风的铁疙瘩,加上五米有余的长枪,虽然只三百骑,但这区区三百骑奔跑起来大地的震动甚至达到了万骑同时奔跑的规模,恐怖!
还没开始正式交手,室韦人已经感到恐怖了,这么个全身密不透风的铁疙瘩该怎么杀?砍哪里啊?
大明甲骑可不会给室韦人思考的时间。
随着阿尔德克一声大喝,三百骑士同时呼啸一声,身子伏低贴近马背,再端平长枪,三百骑冲进室韦人之中。
甲骑的冲击力立马体现出来,在马匹急速奔跑加上全身重甲带来的势能的作用下,三百支长枪所向披靡,一支支长枪穿透一个室韦人的身子后紧接着就找上了下一个,直到长枪上串上一整串的室韦人,三百披挂重甲的战马横冲直撞,室韦人的战马碰上了直接被撞飞,当真是擦着就伤碰着就亡,这还没完,军械司的那些人也恶毒,在马甲的马腿关节部位加上了棘剌,也就是尖刺,重骑一冲起来,这些尖刺的杀伤力也体现了出来,往往明军甲骑一掠而过,即使隔得远点,那些尖刺也能伤到室韦人,而被尖刺伤到的人更是凄惨,不被一划两段也能被刺个窟窿。
穿透室韦人的阵型,阿尔德克等人的长枪上已经串起了一串的室韦人,以致他们已经提不起长枪了,三百人抛掉手上的长枪,提起马背上另一支备用的,远远划了个圆弧,勒转马头,重新冲入室韦人的阵营。
刚才的一切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