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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并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需要大量的时间,他一到涿州就开始收集礼物了?
一顿晚宴吃得皆大欢喜,连素来严肃的封亭君都觉得楚律实在是不错,刚刚回尚阳,王宫都没进,就回了沉醉的娘家,这样的礼遇,让封亭君觉得很受用。
沉醉冷眼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的父母对待楚律比对自己还亲,主要也是因为他的嘴甜,实在太甜了。
饭后沉醉自己会房休息,楚律则不见丝毫疲倦的和百里承邦下棋去了,两个人处得比亲兄弟还好。
“郡主,殿下对你可真好。”墨奴在伺候沉醉卸装的时候感叹道。
沉醉啪的就把手上摆弄的梳子拍在了桌上。楚律的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别人只记住他的好,怎么知道他的坏。“郡主!”墨奴有些吃惊。
“没什么,你们先下去吧。”沉醉迈开脚躺上床。自己是不是该像楚律学习,他老人家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功夫可做的比自己好多了,有时候自己都快要被他的假面具给哄骗了。
第二十三回 接风宴赐婚风头劲
次日清晨楚律进宫述职,晚上,留王在清风阁设家宴。
留王坐在丹墀上的宝座上,玉阶上立着的两只铜鎏金的仙鹤亦是自腹中喷云吐雾。宝座后的巨幅八扇宝屏,金光闪烁,殿内四个巨型珐琅嵌金丝的香炉内,香雾缭绕。丹墀下左右设了两个几案,分别是留王最宠爱的两个女人容贵妃和向婕妤。之后各宫王子公主依次坐了下去。沉醉和楚律坐在向婕妤的下首,而楚振坐在他们的斜对面。唯一奇怪的是林相和林木灵居然也在座。
楚振依然是白衣如仙,和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有些出入,但是也因为他在,所以这个厌俗的宫殿也仿佛有了仙气,沉醉一如既往的陶醉在他的风姿之下。在楚律的低咳中才收回目光。“恭喜王上今日双喜临门。”容贵妃妩媚的向留王敬了一杯酒。留王微微一笑,在座的有些人却有些懵,例如沉醉。
“咱们先贺景轩君回朝。”容贵妃有些越俎代庖的先留王而敬酒。最近她的春风得意沉醉是知道的。
楚振返朝时,风光无限,不仅破了锦水边延州常年的“河伯娶妇”案,且将锦水在今年治理得服服帖帖,没有出现大的决堤和泛滥。在延州期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事,处理了很多棘手的案件,可谓能者多劳。他离开后,地方官献上万民赞书,着实让楚振这个安国君火了一把。容贵妃脸上有光,仿佛年轻了五岁。
留王也不以为意,一时间大殿觥筹交错,太监宣了第一道圣旨。赐了此次治水辛苦的楚律一些黄金白银。与当初楚振回朝时,万民拥戴,俸禄提高三级。赐封地百亩相比,楚律这次要低调许多。
这也难怪。楚律治浔江,还未见其功,而又有顾氏御状事件,他的光芒显得很黯淡。。'奇。书'。
“陛下那这第二喜是什么?”向婕妤爱娇的道。
于是乎第二道圣旨便唱读了,内容震撼了沉醉。留王赐婚安国君楚振与林相的女儿林木灵。
沉醉这才知道为什么身为外臣地林相和林木灵会出席今夜的宴会。果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林木灵不费丝毫力气就坐上了沉醉梦寐以求的位置。看来是容贵妃为了拉拢林相而做地安排。
殿中恭喜的声音不断,楚振地脸上无喜无悲,平静的谢恩。林相的态度也很奇特,并没有预期的欣喜若狂,表情刚刚好。林木灵的心情应该很好吧,沉醉黯然地想,她怎么就没有林木灵好命呢?
大厅内熙来攘往,仿佛今夜接风宴的主角不是楚律而是楚振。楚振、林相、容贵妃应接不暇的接收各方的祝贺,反观留王。只是虚弱的孤坐宝座之上,楚律则低调的给沉醉夹菜,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种氛围让沉醉周身不适。楚振的表情看来也不欢喜,却没有办法。他虽然不想高调。但是他的功绩和身份由不得他,他做不到楚律那种伪装的低调。做事都是一板一眼。也不会隐藏锋芒。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推波助澜地母亲。
整个殿,乃至整个天下仿佛都成了殿上这三个人的似的,沉醉深信病虎也比猫厉害。今天地殿上用很雷的话讲,楚振他们真地是鲜花灼锦,烈火烹油。
比起拈酸吃醋地大王子和三王子,楚律表现得非常有风度,对着容贵妃语中暗含的敲打和讽刺都依依受纳。向婕妤也不知为什么,一个劲地在留王面前夸赞楚振,让留王不得不有整个朝堂乃至整个后宫都吹向了楚振一边的感觉。
这无论对英名的君主还是昏庸的君主来说都不是乐于见到的事情,留王还在世,就有楚振的赫赫功勋盖在他这个昏庸之君的头上,他不说话并不表示他认同。
反观楚律一派低调不争的模样,沉醉心里就来气,真是卑鄙无耻,阴险万分。“夫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老子大人对帝王之术早就有了透彻的研究。
清晨,沉醉刚洗漱完毕,就有人来报“锦绣坊”的裁缝来了。沉醉有些纳闷,她们怎么会上门?“锦绣坊”乃是尚阳最为出名的绣衣坊,各种珍奇缎料,除了朝廷特贡外,都是应有尽有,款式也新颖独特,豪门贵族的夫人小姐皆趋之若骛,但正是因为锦绣坊的这种超然地位,它的裁缝也自视甚高,一般很少上门为人服务,贵为长乐郡主的沉醉也没享受过那种待遇。
“让她们进来吧。”
“民妇给王妃请安。”
“瑾夫人请起。”沉醉内心虽然惊异,但是表面依然平静如水,要说锦绣坊的裁缝来了也不惊奇,景轩君贵为王子要请动她们也不是难事,只是这位瑾夫人算是锦绣坊幕前的老板,兼天下第一名剪,至今还没听说她上门为谁服务的。
“王爷昨日吩咐民妇来为王妃量体裁衣。”瑾夫人在一旁垂手而立,恭敬异常。
沉醉自然知道只有楚律才能请动她们,可是也没想到他将制衣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她只不过是随口抱怨了几句,天气这么热,还要出门选布裁衣。不过既然他这么有诚意的收买人心,自己也乐得顺水推舟。
沉醉转进内间,只剩亵衣,让瑾夫人量体。“夫人身段修长,纤合度,真是丽质天成,怪不得爷这么宠爱你。”
沉醉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什么,瑾夫人一向严肃,何曾这么讨好过顾客?而且又有谁能请得动她呢?答案真是呼之欲出。
沉醉有些甜蜜羞涩的笑了笑。“夫人见笑了。”
量体以后,瑾夫人请她出来选布匹。沉醉看到自己面前堆了半屋高的布匹,“夫人怎么带了这么多布匹来?”沉醉心想你也真不怕麻烦,搬来,一会儿还要搬回去。
瑾夫人是何等眼色,立时看出了沉醉的疑惑,“这些都是殿下昨日来锦绣坊亲自给王妃挑的。”沉醉自认奢侈,可是和楚律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她仿佛可以见到楚律是怎么走进锦绣坊,面对浩如烟海的布匹指点江山的,“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除了这几件不要,其余统统送到本王府上。”
沉醉走近一看,别说这些布料每一匹都是自己喜欢的,真让自己取舍却是太难了。再说楚律的眼光一向很好,沉醉也就很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
兴高采烈的和瑾夫人商议着衣服的款式和配饰,还顺带给乐姬、墨奴、侍书、侍画四个丫头做了几袭衣服。
此时游秀居然带着几个小厮也走了进来,“启禀王妃,殿下让小人将这几年宫里赏下的月锦也送过来。”
沉醉定睛一看,自己在百里府时也就只得一匹月锦,她母亲贵为公主也不过几匹,但是楚律一出手就是十几二十匹,圣眷之隆不言而喻。
第二十三回 四季海滑草藏真心
楚律一踏入寝房,沉醉就扯了一朵很大的笑容迎上去,“殿下累了吧?我让乐姬准备了冰碗。”
“你今儿怎么良心发现了?”楚律戏谑道,沉醉何时关心过他累不累,渴不渴过?
“投桃报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沉醉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楚律低沉的念出。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沉醉接着吟道,他的话和他的意思,她都懂,这是结盟的邀请。沉醉以词句答他,也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楚律凝视她良久才笑道:“你要是真懂这个道理就好了。”
沉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了想,人家送那么大份礼物给自己,自己报之以冰碗,也太小气了,道:“殿下明日得不得空?”
“夫人有召,为夫什么时候都是空闲的。”
沉醉就是喜欢楚律这一点,不管内心有多黑暗,但是面子永远都是给足自己的。“那明天,殿下就是我的了。”沉醉有些故意的调情。
“我一辈子都是你的。”沉醉第二喜欢的就是楚律永远这么配合的演戏,还演得如此深情逼真。
次日。
“我们这是去四季海?”楚律在马上问。
“唔。”沉醉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奈何这位仁兄认路的本领太高明,走小道他也知道。这一次出行,两人都是骑马,沉醉戴着斗笠。很喜欢夏日策马狂奔的凉爽。
这一次他们来到的是四季海的“草海。”这里是沉醉专门为夏季准备地。草海顾名思义,就是一大面的草坡并草原。远远望去,就仿佛一道绿色的大河从三坡上躺下。夏日草长,草坡看起来格外肥厚碧绿。也别有趣致。
即使这样,看上去也并没有特别突出地地方,楚律有些不解的挑眉。他将沉醉扶下马,沉醉将马鞭扔在他手里,顺手摘下斗笠也递给他。一副你瞧着地模样。
跟着沉醉来的都是以往伺候惯她的人,非常自觉的就搬出了沉醉要的工具,一张长凳。沉醉从山坡侧面以前用岩石砌好地台阶走上坡顶,一副君临天下的女王架势。然后将长凳倒扣,坐了上去。侍书和侍画在后面一推,就看见沉醉坐在板凳上尖叫这从山上俯冲下来,借着惯性,滑下山坡,还在草坪上又滑出很远才停了下来。
沉醉脸色红扑扑的跑到楚律面前。一副讨赏的模样,“没玩过吧,很好玩的。连我三哥我都没带他来玩。”沉醉自动省略了他三哥将此评做幼稚的评语。
楚律摸摸下颚。很久才憋出一句,“真的没玩过。沉醉也不介意。每次她来滑草。就格外高兴,这一次也忘乎所以的拉起楚律的手。就向山坡上跑。“你玩一次就会喜欢上地。”
楚律及时阻止了沉醉让他坐下的手,“你为什么不站着滑,不是更刺激?”
沉醉很哀怨的看了楚律一眼,心想我要是敢站着滑,我就不用坐着那么幼稚了。楚律一副了然地表情,拼命的憋住笑容。
他拉起沉醉地手,让她站上板凳,并在自己地前面,在她的耳畔嘘气道:“准备好了没?”
沉醉心底直打鼓,主要是站起来重心太高,很容易摔出去出糗地。不过有他在身后,死了也要拖他垫背,所以沉醉也很安心。
“啊。”沉醉还以为他要叫一声“开始。”结果是措手不及的开始俯冲下去,吓得她差点掉了出去,还好她眼明手快的瞬时反身抱住了楚律,只觉得耳畔风声猎猎,自己仿佛在流云中奔驰。
停下来后,楚律很夸张的开始挠揉耳朵,沉醉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的尖叫声。古语怎么说来着,柔能克钢,沉醉的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你吓死我了。”美眸含泪,一副娇嗔的表情。
“你哭起来真美。”没有预期的赔礼道歉,他反而摸着下颚一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