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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要让我活着看到这一切……”
弗雷德里克斯忠诚的话语只让尼古拉的眼中涌出了泪水,眼下不仅俄罗斯的命运,甚至还有太子的命运,甚至都已经完全不可知了,一时间,尼古拉说不出话来了,他只是沉默着。
难道上帝真的抛弃了他了吗?要是这样,就没有什么可抗争的了,就听凭上帝的安排吧……
可就在这时,有侍从报告说鲁斯基将军请求再次接见他,于是尼古拉连忙把眼泪擦干,接着侍众又解释道,从彼得格勒来电报说,国家杜马议员古奇科夫和舒利金作为代表到普斯科夫来谒见皇上。
就这样,鲁斯基从自己的那节车厢返回,他还没来得及把电报发出去,既然从彼得格勒有人来,还有必要发吗?
突如其来的消息,只让尼古拉的心下一阵激动,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样子彼得格勒好像有什么好的变化,说不定还用不着做那么大的让步了!
甚至因为来的是古奇科夫,才让他如此放心,因为这个人曾到报纸上泄露沙皇不便公开的主张,这个人,他曾通过波利瓦诺夫转告他,说他是个无耻之徒,在第三届杜马告别招待会上,尼古拉甚至都没有认出他来,可现在正是他带来了好消息。
“您的判断完全正确,尼古拉?弗拉基米罗维奇!”
尼古拉高兴的对鲁斯基说道。
“现在何必还要把退位诏书发出去呢?我们等一等吧!”
尽管这是他自然而且合法的权力,但是他在说话时却显得很拘谨,甚至带着商量的口吻。
“那么就请……把我的那份电报还给……”
鲁斯基在装电报的军上衣侧口袋里摸了一下,掏出来还给了沙皇。
但是,这只是一封电报,沙皇打开一看,是给大本营的,却没有给罗将柯的第二封。
“你……弄错了,尼古拉?弗拉基米罗维奇。我需要的是第二封,请您……”
但这时,尼古拉想到,这可能并非偶然。说话的声音立即变得怯生生的,难道鲁斯基真的为了往外掏时,不弄混而故意把电报分放在两个口袋中了吗?
可是为了与杜马议员谈话,他现在需要的是收回那封给罗将柯的电报。
鲁斯基抬起头,态度颇为强硬的责怪道。
“陛下,我觉得您是……不信任我!”
他的话只让尼古拉一阵难堪,不过他主要是替鲁斯基感到难堪,为他的行为。
“不。那能呢?……瞧你……完全相信,只不过是……”
沙皇和自己的将军互相埋怨起来,这可有失尊严。
“陛下,您尽管放心!”
鲁斯基口气坚决的说道。
“在代表到达之前。我不会发出这份电报的!”
他并没有归还第二封电报的意愿,两人就这么站着,而弗雷德里克斯却因为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现在的这种局面。使得尼古拉不能再坚持了了,这种情况下,鲁斯基只有一味的强调自己的不可怀疑,然后说道。
“陛下。您能允许我先去接待议员们,并让他们做好会谈的准备吗?”
尼古拉同样没有明白过来。没有表示反对,鲁斯行了个军礼。转身回自己的车厢去了,而尼古拉看着他的背影,这时才想起来,他为什么要第一个去接待议员?
第二封电报落到了鲁斯基的手中,使得他非常担心,这成了把柄,不过留在谁的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重要的是没有寄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尼古拉的心情却更为烦躁了,下决定交出权力时,起初让他感到轻松,可现在却又让他感到心情沉痛。
不过,说不定不是非退位不可!
这时全体随员都从弗雷德里克斯口中得知了情况,沃耶伊科夫佩戴着雪白的宫廷总管绶带来了,他显得焦急不安,愣愣的睁着眼睛。
“陛下,伯爵说的是真的吗?”
尼古拉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而这位宫廷总管则按照军人的习惯,以自己的名义,并以整个卫队的名义表示。
“沙皇无权只根据杜马委员会和方面军总司令的意愿放弃帝位,就这么一个偶然来到车站上,在车厢里退位,面对谁?为什么?”
“可我还能怎么办?”
面对宫廷总管的质问,尼古拉低沉而无力的回答道,他更加怀疑自己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不过什么时候所人都这样一致远?既然所有的方面军总司令都这样想,这就是说,军队……不然会发生内战。”
沃耶伊科夫与平常一样语气坚定有力的报告道。
“陛下,正向反,正是沙皇的退位才会引起内战,才会毁掉对德战争和俄罗斯,管理国家的方式可以通过合法的讨论来改革,但不能像现在这样!”
宫廷总管的话让尼古拉的心更加刺痛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啊,他说的太对了,我是退让了,做了不该做的。哎……哎……可是要以防万一嘛。
“这不,杜马的代表马上就到了,再眼他们讨论讨论……”
“可是您把什么样的电报留在他手里?是文件?这怎么行?”
沃耶伊科夫火了,他的两眼冒着怒火。
“可这有什么?”
尼古拉反驳道。
“反正他也不会发出去……”
陛下的话只让沃耶伊科夫的脸色随之一阴,他气冲冲的走了,险此没有气炸。
随后在尼古拉焦急的等待着议员们的到来时,弗雷德里克斯却是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用病弱的嗓音转达全体侍从人员的意见。
“陛下,现在大家都十分着急,请陛下收回鲁斯基手中的那封电报,因为这是一个阴谋,他会把他发出去,以欺骗的手段实现陛下的退位!”
“不行,现在不便提这个要求,不,他不会发出去的,这不杜马的代表马上就要到了……”
在接下来的等待之中,尼古拉注意到。侍从们尽量的表现了像平常一样,似乎以此来安慰他的心,喝完下午茶后,议员们还没来。有通知说他们将要晚点,对此,尼古拉倒不觉得的有什么意外的。
天色近黄昏,尼古拉决定再到站台上去散散步,他叫上了御医弗奥多罗夫教授,在散步时,他的步子很是镇定,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偶尔还会微微一笑,不时的对今天没见过的人点点头。
在这个冰雪消融的天气,从车站的所有建筑物顶上都往下淌着水。
现在一切都落后到太子阿列克谢的肩上了发,
想到这。尼古拉操心的事反而更多了,
“小孩子怎么应付这一切呢?”也正是想到这个问题,他才会让人把御医弗奥多罗夫喊来。
“医生,要是换了别的时候,我不会提出这类问题。但现在到了最严重的关头,我请您直言不讳的回答,我的儿子能否跟大家一样生活?他是否能当沙皇?”
弗奥多罗夫并没有任何隐瞒。
“陛下,我应该坦白的对您说。根据科学来看,太子殿下连16岁都活不到!”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钳子猛然平住了尼古拉的心脏。这个判决是毫不留情的。:
“但是,医学。也可能出错……”
“当然可能,陛下,这就靠上帝保佑,他也可以更长寿,但那是极少有的现象,不过但愿出现这样的奇迹,能治好太子的病,要想延长太子的生命,只有采取非常预防措施。”
可是这孩子既然只能活这么点时间,何必把帝位的苦恼转移给呢?而御医弗奥多罗夫的话坚定了他的决定了,这孩子即便是继承了帝位,可还得留在父母身旁。
但当尼古拉把这个决定说给弗奥多罗夫时,他却是在惊讶之余摇着头说道。
“陛下,您真的以为退位后,人家会把皇太子留在您身旁吗?”
“可为什么不能呢?他还是个孩子,目前他还没有成年……是由我的弟弟摄政……”
“不,陛下,这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希望您绝对不要这样做!”
“可是他的身体处于这种状况,我怎么能放他离开?既然如此,那我就有权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是我的儿子!”
医生只好详细的向这位君王解释着。
“正是出于君主制度的考虑才不允许这样,为了对太子的意志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宁可把他放在摄政五的家里……”
在那个家庭里?和丽莎那个人在一起?阿莉克斯永也不会允许的。
“可任何地方也不会禁止父母关心子女!”
“陛下,可您想没有自己将会在那里生活!”
“可能在克里米亚吧!”
“我……不敢相信会允许您留在俄罗斯生活!”
“怎么?连做个普通市民留下来都不行吗?难道我会搞什么阴谋不成?我要阿列克谢留在我的身边,我得养育他!”
对于权力,尼古拉从来就不曾留恋过,甚至他压根就没想过做这个沙皇,他也不愿意做沙皇,但是对于家人,他却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爱,丈夫的、父亲的爱。
“要是不允许我留在国内,那我们又怎么能和儿子分离?如果他对祖国没有用处,我们就更有理由把他留在身边。”
与儿子分离,比放弃权力更令人痛苦,与儿子分离,这他做不到,谁也不能要求一个父亲这么做,怎么能让儿子去当那些无道德的政治手中的傀儡呢?他们会把什么扭曲的观念灌输给他呢?那能把他交出去,而且还要把他的心灵也交出去呢?
那封电报里不是已经写了吗?要让他在我们身边待到成年,否则退休诏书就不能生效!
散布回来后,尼古拉垂头丧气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他一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可恶!干脆不把帝位交出去!
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沃耶伊科夫又来了,他的态度显得很是坚决。
“侍从们都坚持认为,一定要从鲁斯基手里夺回电报!”
也是,它现在失去了意义,不应该让它变成现实,确实应该把它要回来,想着,尼古拉点点头说道。
“你们去吧!”
可是沃耶伊科夫不能去,他已经和鲁斯基吵过了,他要是去了还得吵,这样只有纳雷什金伯爵去了。
在他们离开后,尼古拉却是考虑着另一个问题,怎么处理帝位的问题呢?
如里不传给阿列克谢,那就传给弟弟米哈伊尔……
不用说,米沙对此完全没有准备,可他要是当了摄政王,那还不是一样的事吗?
三天前,他还打电报来,试图为国献计献策,而且……
这时纳雷什金去了一趟,两手空空的回来了,那封电报鲁斯基连他这个侍卫将军也不给,回答说他将亲自向沙皇解释。
沙皇的权力就这样突然被剥夺了,他再也不能近邻谁必须怎么做了。
“好吧!”
点点头,尼古拉倒是没有做太多反应。
“反正也无不谓,那封电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要当着杜马议员们的面予以更改!”
可是议员们还没有到,这时,从车站传来了消息,从彼得格勒来了一列客车,但不是议员们坐的,而从侍从的口中,尼古拉意外的知道,连军官和士官生的身上都戴着红花,他们都有武器,在彼得格勒,军官们正在遭受屠杀,武器都被夺走了,
侍从们的带来的消息,让尼古拉微微一愣,随后他点了点头轻应一声。
“哦……”
第142章 舆论
……机关枪“扑扑扑”的响,子弹射向有产者,一边倒的屠杀,针对手无寸铁之人的屠杀。
……口号:革命!
……暴民冲上去。
……空间在叫喊。火在奔流。血在闪耀。暴民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