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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陆军,令出参谋部,未来新军编练日成,成立参谋本部自是顺理之事。”
认真的看了一眼周少奇。
“而大帅向喜德制,引参谋处即为将为成立参谋本部做筹备,等将来参谋本部成立时,自当军令出自参谋本部,所以,留在参谋处也可谓是前途无量”
直到这会,周少奇才算是明白这李家平的用意,他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既然来了这参谋处,就要安下心来,这参谋处的未来可是前途无量。
前途无量
对于这四字,人与人都有着种种不同的理解。周少奇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见他没说话,李家平站起身朝着一张办公桌走了过去,背朝着周少奇,在桌的纸卷里翻了半天,然后走到桌边,用宽大的手巴掌把一张日久变黄了的报纸铺平。
“功节,你看一下这张报纸”
接过报纸一看,周少奇看到报纸上写着“日俄谈判再陷僵局”的报道,这并不是什么新闻,日俄两个列强就“满洲和朝鲜”问题的谈判已经进行了半年,这对于大清来说不能不谓之奇耻大辱,两个列强在那里谈论的却是大清的土地,而作为土地的所有国,却不发表一丝意见。
“上个月,俄国人曾提出把南满和中东铁路南下支线作价2。5亿卢布,卖给我们,俄国则直接吞并的北满和中东铁路干线……”
“什么”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周少奇只觉又惊又怒,全未想到竟然还有这等事。
“不要生气,这朝廷虽说愚腐软弱至极,可也是打了败仗才会割地赔款,更何况还有英美日三个强国给撑着腰,所以只是俄国人的空想罢了”
长官的话让周少奇身子晃了一下,如大梦初醒一般,他想弄明白长官话里的意思。
“长官,”
李家平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就现在看来,日本和俄罗斯的这场仗是打定了就在满洲打”
“长官,那咱们……”
周少奇一惊又是一忧。
“难道朝廷准备拒俄、拒日”
“哼……”
他的回答差点没让李家平笑出声来,他强忍着笑,看着周少奇时眼中甚至流露些无奈的叹笑,然后又用嘲讽的口气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咱们大清国,什么时候有这个骨气了?”
接着他又肯定了一句。
“嗯,三个前倒是有这个骨气,那老婆子一疯,向十三宣战,这般魄力实是常人所难及,不过那一仗,可不就把大清国最后一点骨气打没了”
“是……是啊”
周少奇含糊而尴尬地答道,脸在瞬间憋的通红,手也握成了拳头,对于军人来说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奇耻大辱了,他国于清国国土上交战,而清国却。
“关于这场仗,朝里争论着,北洋也是争论着,这次冬操提前结束,也就是社个关系,只要仗一把,咱们陷入了若“附俄则日以海军扰我东南,附日则俄分陆军扰我西北”的困境之中,没办法,国势不如人,若是说咱们是个强国,俄国人敢据着满洲吗?小日本又敢弄……说这个屁用不顶上到太后下到满朝的文武大臣,谁敢说个战拒之”
李家平的语中嘲弄,脸上却带着些羞愤,以至于说话时也全带着不恭。
“这不,朝廷里便寻思着,嗯一方面因为日本人是亚洲人,还有一方面是因为日本人许诺将来归还满洲给咱们,为打破俄国独占东北局面,朝廷才会决定,这场日俄争端,咱们表面保持中立的态度,暗地里却是联日拒俄,所以呢,大帅和日本公使馆的青木武官商定,咱们为日军提供情报帮助。”
“情报帮助?向日本人提供什么情报帮助?”
周少奇有些不恭敬的打断了长官的话,好奇的问道。
抽出一支香烟,点着烟后,李家平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吸烟,只是在那里静静的想着什么,而周少奇却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难抑的愤怒,显然对于长官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是可以接受的。
“按照青木的要求,从北洋督练公所中选拔出16个能干得力的青年军官,与31名日本情报人员秘密组成中日混合侦探谍报队,由日军守田利远少佐带领分别到旅顺、大连等地刺探俄军军事活动情报,尤其是俄国东方舰队的实力情况。”
吸了一口烟后,李家平才看着周少奇,严肃而认真的说了一句。
“大帅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原本我已经选好了人选,这不现在你来了,所以我想换一个人,让你也跟着过去”
“长官,我……我……”
周少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刚来这参谋处,竟然就轮着这么一个任务,这绝非他所喜欢的任务,在日本人的指挥下,在自己的土地上执行对占领军的刺探军事情报的活动,而获得军事情报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让另一个入侵者,打败另一个入侵者,最后靠着另一个入侵略者的“慷慨”挽回些许利益。
“我什么我,我让你去,一方面去为了刺探俄国人的军事情报,另一方面,却是为了……”
李家平话声稍沉一下,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甲午战争,日人之所以能赢,除去淮军腐弱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日人对我国军事情报刺探,可谓是了如指掌,至今,我国从未有专司情报刺探之人才和机构,我让你去,就是让你去跟着那日本人去学着点,学着他们如何刺探情报,等回来之后,咱们就用从日本人那学着的东西,建立一个自己的军事情报机构,你懂吗?”
表情严肃的李家平,这会又后走到桌边来,然后让周少奇跟过来。他低着脑袋摊开一张地图,那地图并不是军事用地图,而是普通的地形地图,上面甚至还有俄文,但从地型上看,周少奇还是认出了这是满洲的地图。
“你看这里”
李家平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下,然后盯着周少奇。
“即便是这一仗日本人打赢了,他们也会据下关东州,那里是俄国人的租借地,如果赢了日本人自然会接受这个特权,若是俄国人赢了,不出二十年,咱们必然要为东北和俄国人干仗,到那时自有情报工作用武之地,所以,你要去和日本人去学,无论喜不喜欢,都要和他们去学明白吗?”
“是长官”
虽不是很情愿,但周少奇在明白长官的用意后,依然点头服从了命令。
“长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你就去京城”
第163章 间行
1904年。1月24日,光绪三十年腊月初八。
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一天意味着年的开始,中国人的佳节对于俄罗斯人来说,并没有任何意外。
夜,风和雪,给关外带来的极度的寒,春夏时肥美的草地,此时已经尽为厚没膝盖的雪所覆盖。映着月亮的冰原一座木垒前绵沿着一圈几俄里的战壕。在战壕的前面是一层一层的铁丝网。战壕里是冰冷的冻土。木塔监视哨圆木上覆着一层冰雪,雪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这是一处距离铁路只有几俄里的一座监视垒,从半年前,抗俄义勇军出现这片土地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关外的幽灵一般,袭击着俄军的巡逻队、小据点,破坏着铁路,现在抗俄义勇军控制着一大片横跨俄控区和满蒙控制区直抵燕山一带山区的“匪祸区”。
而对这支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控制薄弱地区的“土匪武装”,拥有十余万兵力的俄军显得有些无力,小股部队可能被其吃掉,大股武装行动又多为不便,进剿部队又时常被其带入山区绕着圈子,将其拖垮进而重创。
而调动几个师进剿又不甚现实,即便是掌管远东事务的阿列克谢耶夫上将这位沙皇的叔叔,是一个十足的蠢材,能够愚蠢到给每个有营都配了一个将军,他也不能不去考虑日本的威胁,没有圣彼得堡的进一步命令前,他只能选择保守的“据守”。
面对这种情况,俄军最后的对策是放弃偏远小城以及乡镇,据守大中城市以沿铁路驻军,以电话、电报联系,利用铁路调动部队,虽说通过一系列的努力,最终还是确保了俄国对东北的控制,但是这种控制却是无法同去年相比的。而每隔百十俄里一个的据点,恰正是这个控制一日不如一日的明证
在战壕后方从处处的土木简屋里透出橘色的灯光。一个身材高大的健壮的军官在一间军官住的土屋门口站了一会儿,抖拍了身上的冰雪后,他才脱掉手套,解开军大衣,抖落领子上的雪花,又在踏烂的干草上擦了擦长筒靴,这才推开门,弯腰走进土屋。
小煤油灯的黄光,油晃晃地照在来人的脸上。一个敞着棉衣的军官,从板床上抬起身来,一只手摸了摸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呵欠。
“下雪啦?”
“下着那,”客人回答说,然后脱下衣服,把军大衣和军帽挂在门边的钉子上。
“你们这儿很暖和。人多哈气多。”
搓着手,弯下腰,伏尔希洛波夫蹲到小火炉旁边。
“你觉得这种该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
列曼诺夫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桌子边,取出一块茶砖,用匕首割下几块后,放进两个杯子里,走到炉边倒了两杯茶,弟给伏尔希洛波夫一个茶杯。
“先暖和一下吧”
“你觉得彼得堡会下什么命令?”
喝一口茶,伏尔希洛波夫问了一句。
“我觉得的枪毙的可能很大”
手抱着暖和的茶杯,列曼诺夫用非常肯定的口气说道。
“咱们来下盘棋。”
伏尔希洛波夫用手擦掉眉毛上的雪化成的水珠,没有抬头。
列曼诺夫从拿过棋盘,一边收拾着棋子一边说着。
“其实,相比于那些土匪,彼得堡更担心的是日本人,从01年直到现在,日本人频频在满洲活动,满洲的土匪,我说的是那些土匪,有至少一半都和日本人取得联系,日本人向他们提供武器、银元,日本人这么做……”
“那肯定是想和我们打一仗”
伏尔希洛波夫的眼睛紧盯着棋盘,然后冷笑道。
“这些该死的黄猴子,他们以为俄罗斯帝国是清国吗?他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拿那些土匪应对无力,所以才想趁火打劫”
“你知道的,事实并非如此”
列曼诺夫走了一步棋轻声说着。
“从去年7月28日开始,我们就和日本就满洲和韩国问题展开了最后一轮外交谈判,可是日本公使在圣彼得堡和拉姆斯鑫夫怎么也谈不扰。从十月起又在东京重新开始,虽说谈判一直都保密,报纸上并未报道,但你也是知道的,日本那只小麻雀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强国,他们十年前打败了清国,可俄罗斯并不是清国,我们是不可能接受日本的敲诈的”
接边吃了几个子后,列曼诺夫在提到日本时语中带着嘲讽,几乎在说话的时候,他骨子里看不起那些亚洲人。
“即便是这场战争真的爆发了,这也是一场必胜的小规模战争罢了”
接连被吃了几个棋子后,伏尔希洛波夫气的把嘴鼓得圆圆的,用舌头弹出一个小烟团,扔掉烟头。
“说真的,我真的很佩服日本人的勇气,他们竟然敢挑战俄罗斯帝国,真不知道他们是疯了还是的傻了,也许他们的那位明治天皇,真的已经疯了,昨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副漫画,漫画上俄国巨人一口吞下日本小矮子,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肯定能轻松的击败日本人,真不明白为什么日本人竟然敢……”
“他们疯了,我们的那将皇叔上将,也疯了”
列曼诺夫坐在那卷起了香烟来,他盯着衣架上挂着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