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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心甘情愿!
这时听了冯程程的话,仿佛找到了个台阶,急忙点头称是:“你说得对极,两位相公太抬爱了。这么一本小册子,无非就是让小孩子们多认几个字而已。哪里能到这样高度。唉,只是写都写了,不用也不行,惭愧啊惭愧!”假惺惺地谦虚几句后,便写了信急召刘老板来封丘,时间刚刚好。自己这边插图画得差不多了,小嫦做事最是严谨,必定也会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刘老板一到,就是大功告成,马上付梓。
做完了事,伸个懒腰,正要出门去慎思堂看看公事。谁知冯程程在旁边悠悠叹道:“唉,也不知那雪里梅是甚模样,好生向往!”
梁丰心里突了一下,回头尴尬道:“嗨,什么模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不稀奇,那如何为你闹出这般动静?连楚王世子都得罪了,满城风雨哦!”冯程程闪着大眼睛直勾勾水汪汪看着他笑道。这种事岂能瞒得过人的?何况梁丰本来也没存心要瞒,自然就传到程程耳朵里。但此时当面问起,仍然有些臊得慌。只好支支吾吾道:“也就是一个名气罢了,她身在那种环境,自然要出名些。”
“比我和小嫦姐姐如何?”反正四下无人,冯程程上前搂住老公脖子,腻声问道。
“呃,各有各的特点。怎么说?春花秋月夏日冬雪嘛!”梁丰虽然脑门出汗,也不肯昧了良心,当面抬高一个、贬低另一个。
“死鬼,算你有良心。你要敢说她坏话,我就瞧不起你啦!”冯程程伸长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她可没多少醋意,能多有个人属意老公,只证明自己识货。
梁丰送了口气,心想这关可算过了。
“那你怎么不把她接回家来?怕我们欺负么?”不料程程又问道。
“呃,全接来挤作一堆干什么?本官这点俸禄,养你们几个还真有些费劲。再说,多个走出要好些。嘿嘿!”赶紧说完,溜之乎也,实在不好意思说是人家不肯来。
第二百五十章 烦人的奏本
大宋天圣二年九月初一,未时,宝慈殿内。
太后刘娥午睡方起,宫女轻轻上前递上热巾,刘娥接过擦了脸。罗崇勋微微弯腰奉上青茶,刘娥又接过呷了一口,神气清爽了些。微微点头道:“这个青茶,果然比茶汤舒爽得多。无怪近来天下风行。”
“娘娘所言极是,这青茶奴婢也常吃的,妙在神清气爽,口齿留香,生津解渴。不似茶汤那般粘稠浑浊,又徒添香料,反而抢了许多茶味。”罗崇勋笑应道。
“吾今用的是内府仿制的吧?记得原先梁丰进过一次,比这个似要强上许多,可惜吃完了。”
“娘娘,那梁丰是制此茶的鼻祖,当然强过百倍。果然娘娘需要,奴婢这边去传召,命他进上些好茶,表表他的孝心。也是应该。”
“唉,不必了,为了两口茶,没得劳师动众,一时言官们又要聒噪了,划不得。”刘娥摇头笑道。
“嗐,恕奴婢多嘴,便是不饮这茶,言官们说得又还少了?那帮子东西,成日里吃饱了没事干,只顾邀名作势,有许多事,不听也罢!”
“是、是,奴婢多口了!只是奴婢贴身服侍娘娘,你老人家每日受的许多辛苦,外臣们不知道,奴婢可是瞧在眼里。他们那里晓得娘娘的艰难?只有奴婢等心疼娘娘啊!”罗崇勋急忙下跪说道,一边还流下泪来。
“起来吧,说你两句,哭什么?只是教训你,记得本分要紧。”刘娥笑道。又吩咐他去取今日的奏本来看。
罗崇勋捧来奏本,轻轻放在案上,自己则在一旁肃立服侍,大殿清幽,就只剩他两人。
刘娥一边看。一边随手批阅,过了几本,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罗崇勋在她旁边偷眼瞧去,隐隐看见是本奏请太后归政的折子,也不知道是谁写。进来这本子逐渐地增多,以前两三个月才见一本,这下半年来,几乎每天都有一两本说这事。
记得第一次遇到这种本子。刘娥想了半天,转去给官家批阅。当时赵祯很是留中了几天没动静,那几日刘娥的脸色都是阴阴地不快。直到有一天,赵祯在奏本上批示道:“卿等言亲政事,虽有理,然朕亦有不得已处。朕尚未及弱冠,全靠太后慈惠调教,此时止初谙国事而已。雄心也不必瞒卿等,但古云‘不自是故明、不自见故彰’。朕自知非时也!再三思忖,仍须太后坐之,方可保四海无虞。亲政。将来事也,毋多言。”
罗崇勋回想起那天刘娥看了赵祯的批示,先是凝思许久,慢慢才心情舒畅起来。官家果然赤诚真挚,也并没有隐瞒自己想亲自治理国家的雄心,但很不容易能自查到本事没有学全,还不到时候。老老实实交待以后再说。这对刘娥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安慰。她现在精神又好,身体又棒。又不能另外找老伴,深宫无聊,杀伐决断才能带给她无上的快感。要她放权,实在是舍不得。得到儿子如此的答复,心中端的舒服了许多。
于是后来再有类似的本子。刘娥都照葫芦画瓢,先放几天,然后转给赵祯看。起先赵祯也还每次都把理由讲讲,然后发回去。后来便不再多言,只写“知道了。毋庸议。”六个字退回。
但这个好像也不是办法,渐渐的奏本越来越多,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话。这时候刘娥也烦得不行,要不准他们讲吧,上疏言事是大臣的职责,不能堵人家的嘴不是?可要放开随他们说吧,天天就这么几句,跟念经似的,还不好回答。准?舍不得。不准?说不出口。
刘娥都快作下病了,每日看到这玩意儿就神经衰弱。也不是没换过人,一开始谁说这事,就寻个因头踢得远远的。可大宋朝啥都缺,就是不缺二愣子。前赴后继朝前冲,这么一来二去,愣是把刘娥整得没了脾气。
刘娥忍不住放下奏本,叹一口气,闭着眼睛揉着鼻梁不说话。
“娘娘,又有不开心的事了?”罗崇勋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明知故问道。
“嗯,还不是那几个大臣,又吵吵着劝吾归政。唉,如今官家还未成立,难道真要把政事交给他们把持么?”刚才刘娥还在训斥罗崇勋要守本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吐吐苦水先。
“所以奴婢才说嘛,那些大臣们有时候还真是登鼻子上脸。娘娘就是对他们太纵容了,才这么不知进退,腆着脸地乱嚼舌头。要奴婢说,他们纯属找抽呢!”
“什么话?不知道祖宗规矩么,大臣言事无罪。我们赵家便是凭了这条,这许多年才江山稳固。”
“可是他们也太上脸了。哼,娘娘如今握着大权,理他们怎地?要奴婢说,不行就干脆那个,名正言顺,省得聒噪!”
刘娥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狠狠盯着罗崇勋,冷冰冰地说出几个字道:“遮么你是活够了吧?”
罗崇勋急忙趴在地上道:“娘娘恕罪,奴婢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该死该死啊!”吓得浑身都发起抖来。
罗崇勋趴在地上半天也没听到刘娥的动静,忍不住悄悄侧头朝上看,只见刘娥直视前方,似乎在思考什么。罗崇勋心念急转,他对这老太太的心思是琢磨透了的。要不然也不敢放肆大胆说出这番话来。这时偷窥到刘娥的神态,知道自己又戳中心事了,心中暗暗盘算下一步如何措辞。
他现在内宫权势熏天,几乎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官家赵祯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眼里只有刘娥一人,平日里服侍完这位老太太,就轮到别人奉承于他。这种风光,在宦官堆里,任何时候都是万中无一的。外臣们固然大都守着朝廷法度,不与他交往。但也有许多二三流的小臣,要想上位,要想出头,就不得不巴结他这位入内内侍省都知。
为了找找感觉,他也乐得常常同这般小臣们会会,谀辞如潮,爽得两腋生风。其中就不免有一些胆大妄为的,背地里替他担心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有个神童叫李淑
其中最替他担心,最关心他的一个人,叫做李淑。
这个李淑来历可是有些意思,原是真宗朝出了名的神童。只是后来大宋又出了梁丰和韩琦,他的名头便被渐渐掩盖。当年他才十二岁的时候,真宗皇帝赵恒去到亳州,这孩子居然自己写了一篇文章就跑去行宫献礼。赵恒也是闲的无聊,听说有个孩子来献文,叫拿来看看。一看之下,咦,不错啊,写的是天降祥瑞的好文章。
赵恒非常惊奇,喜欢,为了考校真假,看看是不是有人代笔,就出了个题目让他作诗。他不假思索应口而答,毫无阻滞。赵恒大喜,对他说道:“你现在太小,还做不了官。不过万岁爷我已经把你记在心里了,赐你童子出身,寄禄秘书省校书郎吧。等你长大了再用你!”
小朋友那个高兴啊,这么小就有了官身俸禄。于是刻苦学习,巴望着长大后再得大官做。谁料他盼来盼去,一不小心把皇帝老子给盼死了,自己的官运也就没了下文。
其实他本来也是个官二代的,他老爹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若谷,虽然一直在地方做官,也是个很有名气的封疆大吏。不过好像对他的仕途不是怎么上心,觉得他太小了,长大些再努力也不迟。做官早了容易被人阴,这是经验。可李淑不理会什么狗屁经验,老头不帮忙,自己找人帮忙去。他就跑去找了当时的宰相寇准。寇准是个识人的,一见这小子果然博览群书,胸中锦绣,马上拍大腿推荐。要说这寇老西也真是个不靠谱的人,他这边才推荐李淑,那边自己就被丁谓给阴了,被贬出京。这下子李淑就又受到了牵连,甭说做官了,没抓起来就算好的。又给耽误了!
这小子这个急呀,别人神童都那么春风得意。为啥自己老走背字呢?正在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他爹又出事了。他爹前些年在地方做官,攒了些好名声,于是刘娥准备重用,先调到三司做了户部勾院,又要把他派到北朝,也就是契丹辽国去出使。这本来是好差事,一般去到契丹的人。只要礼节周到,不卑不亢,回来定会有些好处。
只是他爸爸李若谷一直在地方当土皇帝,粗野惯了,对朝廷礼仪不讲究,人家叫他去面圣辞朝,也就是去听听领导有何交待。他倒好,等不及皇太后和官家垂帘宣召,自己就跑到长春殿汇报工作。
你也不想想。太后是个老娘们儿呀,平时见人都要拿块布挡一挡的,你这么不着四六就要去见面。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虽说外面勤务员多,把他给拦下。但总算是名声不好不是?好家伙,北朝没去成,又改荆南知州,玩儿去!
李若谷自己好像倒没什么,可把他儿子哭的。这是他妈的谁坑我爹呀?在京小衙内也当不上了,前途又是一片黯淡。
但他是个天生不服输的人,一定要找机会向上爬才甘心。于是兜里揣些不多不少的银子,留在京里四处找人拉关系。也许是他心诚。终于有一天,有人给他指了个门路,巴结当今的入内内侍省都知,罗崇勋罗公公。
要说他也不称多少钱,按理罗公公也看不上他。只是罗公公也为难。够级别的官儿不爱搭理他,虽然面上客客气气,但总保持距离。他憋屈啊,这感觉在哪儿找呢?幸好李淑有个长处,奉承话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可都是罗都知爱听的。这么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搭上了关系。
搭上关系以后,他的好朋友就替他出主意,要怎么才能抱上更粗的腿。这世上能比罗都知的腿还粗的,除了官家,当然只有太后的老寒腿啦。于是上个月,也就是八月初,他就替罗都知担心起来。
“都知,来,尝尝这时潘楼才运来的斗蟹,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