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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地治疗方法也很简单,一杯冰镇可口可乐而已。因为可乐是接近于胃液而又稍弱于胃酸的弱酸。可作为胃液中盐酸的代替品或稍稍稀释胃液,对抑制打呃立竿见影。
至于后者嘛浓浓的茶叶可以抑制因水土不服引起的细菌紊乱,但一旦病症发作,单纯用浓茶已经不行了,治疗方法是:一片多酶片。或者一杯酸奶……
无论前者后者。它都与阴阳五行无关、与吃饭时说话无关、与“火气”无关,所以那位御医说的全不对。而苏遁在原本历史中遗憾的死亡,就是这帮“名医”的杀人杰作。
但赵兴怎么在宋代买到可口可乐,还要冰镇的?至于多酶片,那更是妄想。酸奶?老大,这可是冬季,在冬季地汴梁,能找到产奶的母牛吗?
思考片刻,赵兴眼前突然一亮,他想到了奶酪,奶酪也就是乳酸菌的固体块。
“来人,快去我的房子里……不,遁儿带的随身零食箱里有酸奶疙瘩,把那些奶疙瘩拿出来,再来点苏打水,有没有苏打水……没有,那就淡醋,加了果汁的淡醋……”
赵兴一番忙碌,苏遁喝下了他准备的饮料、零食,立马不打嗝。虽然精神仍然不好,但开始有了气力。这等于间接证明了“嗝气频频”,果然与五行八卦无关。
不提苏轼回头怎么在客厅向那位御医赔礼,晚饭时,赵兴抱着刚刚安静地苏遁向苏东坡要求:“老师,遁儿在杭州生活了三年,这才离开熟悉的床,恐怕有点不习惯……我搬到新宅后,不如让遁儿跟我一起走,等到他熟悉了汴梁,再来府上……”
刚才苏遁生病时,程阿珠表现地关切,赵兴表现的紧张,苏轼都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赵兴那种视遁儿如家人的态度,考虑了片刻,他点点头:“如此,就让朝云随你一起去,等她母子熟悉了,再接他一块回来。”
苏轼回答赵兴的话时,依旧显得有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似乎还在为军器监案烦恼。赵兴商量完苏遁的事情,他慢慢地坐在苏轼旁边,看着苏轼心烦意乱地翻动着桌上的文档。而高炎师高俅则替他整理着文档。
房间里沉寂了片刻,苏轼叹了口气:“为师将在五日后入宫院……”
赵兴接口回答:“那座小院子我已经看了,家具齐全,反正我也不打算在京城常住,所以简陋点也不怕,明日我就搬过去。苏轼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为师打算就新法写几个调整,你看……”
赵兴突兀地插入:“不如归去!”
苏轼听了一愣,被赵兴看穿了心事,他没有掩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朝堂上……”
苏轼想说的是朝堂上“斗争”气氛越来越浓,新党旧党为了各自的主张不,他们不是为了各自的主张而斗争,纯粹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党派立场而斗争。
王安石在变法的时候,有人对新法的许多主张提出质疑。皇帝也为某些质疑而疑惑,他询问王安石如何处理,王安石根本没打算依据反对意见。对自己地变法主张进行拾遗补缺,他直接询问皇上:“把他们的名单告诉我。”
于是,大迫害开始了。
王安石在这里引进的是一种新地政治哲学:斗争哲学。中华传统文化的特点是包容和中庸,宋朝是君子政治。王安石提倡的斗争哲学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相当大的排它性。如果说“崖山之后”是中华文明衰落地开始,那么,自“安石之后”,中华文明的政治传统基本上已经断裂。
身为中国斗争学派的鼻祖,自王安石之后,政坛交锋不再是为了利国利民,而是为了斗争,为了在斗争中获得唯一奴隶主皇帝的更大宠爱,以此攫取更大的权利。
争宠。才是斗争的终极目标!
赵兴不由想到一则宋代笑话。传说:杭州有一个地方的乡村教师给学童们讲《论语》,把其中的“郁郁乎文哉”念成了“都都平丈我”,这些小学生便牢记心上认为这是正确的。等到一个老学者前去纠正谬误,告诉学生们应该念“郁郁乎文哉”时,反倒把学生吓跑了。
“都都平丈我”宋人笑他而不知道它地含义,赵兴这个现代人有资格笑吗?
在斗争哲学中长大的一代政客,已经完全陷入了报复与反报复的兴趣中。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告诉他们人与人之间不该斗争。应该有事说事,讨论、妥协、达成共识……他们会怎样?
他们的世界观崩溃了!
他们会怀疑你在诈骗他们放下武器而事实往往是这样。
军器监案的爆发是个导火索,这意味着新党人员的报复开始了,刚开始还能就事论事,后来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处身在党派争斗的苏轼里外不是人。因为他虽是被新党迫害地人员。但他并不赞成全盘否定新党的变法,而是要求对其中一些变法方案进行甄别对待。
这让他像一个蝙蝠一样。无论在鸟类兽类里头,都不受欢迎。
刚刚平息地“藩钱案”只是个引子,苏轼已经感觉到两党斗争的大火越烧越旺,他感觉到针对他的潜流汹涌,所以他才如此忧郁。
苏轼应该感到庆幸,他幸亏生在宋代,所以还能活着,否则,即使晚生800年,作为实用主义者,全然不顾路线道路的正确与否那么,他依然摆脱不了受迫害的命运。那时他能活着喘气都是一种奢侈在这点上,赵兴身在局中,恨自己无力帮他。
幸而,幸亏这是宋代,不杀士大夫。所以苏轼地命运还有转机,只要苏轼肯退下来,做一个田舍翁诗酒娱己,自然可以幸福余生。
但可能吗?赵兴深知这一点。
宋代地知识阶层还保留着一种傻傻的、纯朴地使命感,哪怕到了大宋灭亡的前夕,他们依然纯真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挽救这个朝代。
正是这种使命感使赵兴迷醉。然而,他却有点绝望的发现,有可能,在“都都平丈我”的教育下,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加速这节列车向深渊奔去的速度。
沉默良久,赵兴终是徒劳地努力说:“不如归去!”
苏轼没有回答,他的使命感不允许他这么做。这就是宋代知识分子的无奈!
赵兴深知这点。兴开始搬家。陈公川姊弟自然跟随。秦观本来还想继续在苏轼家中寄寓下去,但赵兴强拉着他离开。
除了秦观之外,因为租的院落大,陈父子也干脆不住客栈,搬到了赵兴的新院子。
等到了第五天,苏轼进入贡院,朝廷上开始进入科举的封闭出题阶段。京师里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天气也似乎被这种凝重气氛所感染,一连几天都阴沉沉的。
这一天,和乐楼专门张灯结彩。用盛大宣传攻势吸引东京汴梁城的眼睛,码头上,著名的歌唱班齐云社。律声社精英尽出,在相国寺的码头上展开了宋代地“路演”,娉婷秀媚,桃脸樱唇。玉指纤纤,秋波滴溜,歌喉婉转,道得字真韵正,令人侧耳听之不厌,倒让寒气逼人的东京汴梁城有了点鲜活的气息。
赵兴带着陈公川远远地站在相国寺的附近的一座茶楼上,眺望着运河码头边、在寒冷的天气下,那些做劲歌热舞地宋代街舞女郎,陈公川则举着单筒望远镜。不停的由远至近观察着相国寺运河码头的繁忙,嘴里啧啧称赞。
东京汴梁城是一个有着一百万人口的大城,在这个时代,放眼全世界也没有几座相类似人口规模的城市。而相国寺正集中展示了这座城市的活力。这位越南人、福建移民后裔第一次来到亚洲文明中心,看的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附近每一街巷口处,都围聚着一群群形形色色的人,他们中间有木竹匠人、杂作挑夫、砖瓦泥工、道士僧者。这些“人力”们。一个个伸颈伫立,只盼着来人呼唤。更准确一点说是低级市民们。在等待着高级市民的雇佣。
这些来自四面八方地人力,之所以来这座城市出卖其劳力,就是因为在这座大城市里,集中着一大批百万巨贾、封疆大吏、权威势要、衙门官署……这就需要一个庞大的人力市场为他们服务。
屋里点着几个火盆,董小亮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擦热汗。他急不可耐的眺望着地平线的深处。另一边。陈与他的儿子陈不群低声交谈着,对码头上的喧闹毫无兴趣。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几名“牙人”,立在一旁,等待吩咐。
宋代地“牙人”就是现代的职业介绍者。赵兴看看时间还早,招手唤过几名牙人:“我地脾气董小员外都知道,我在这里确认一遍:首先,我出的工钱是常人的两倍,甚至三倍。但我只选择老实肯干的人我房子里头有女眷,不希望院中走动频繁,所以希望仆人守礼。
此外,我不喜欢家里的事情被外人知道,所以,嘴严也是必须地……我需要三十个人,工钱两倍,年节格外加赏,你们三个牙人,每人给我介绍十个人,谁介绍地人被我留用时间做长,我格外加赏……”
赵兴新租的房子院落较大,单靠四五名学生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他需要雇几名仆人。但赵兴不希望雇用一些不知根底地“捣子”,便通过董小亮介绍,找来了几名“牙人”雇佣仆妇。
董小亮的介绍叫“铺保”,意味着那些仆人都是在东京汴梁城有房产者,或者家庭成员中存在工作者,有恒产者有恒心,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
赵兴忙着挑选仆妇,董小亮在旁频频张望着河道,频频擦着汗问:“船会不会晚啊?那些歌舞的小娘都跳了小半个时辰了。瞧她们,都跳不动了!”
董小亮话音刚落,扑天雕李应匆匆跑上了楼来,一路嚷着:“来了来了,船已经进渠了。”
董小亮立刻奔到窗前,推开窗子冲外面做了个手势,赵兴一挥手,他的几名学生立刻跑下楼去,而三个牙人也一溜小跑着跑到马路边,将早已准备好的三根长树干抬来。
赵兴的学生很麻利的将三根树干捆成一组,树干立起来,就成了一个三角支架,支架的上头悬挂起一个滑轮,一根绳索被绕到滑轮上。锣鼓喧闹起来,大相国寺的码头上,宋代美女舞成一团,吸引无数路过的人驻足旁观,远处,几艘快舟慢慢的驶进渠来,码头上的歌声陡然高了起来,歌声中,船缓缓接近小桥,船上的人员正在放倒桅杆,准备穿越桥洞……
眼前的情景仿佛是《清明上河图》情景的再现,桥上,达官贵人手持扇子招摇过市,官帽上两个长长的护耳像驴耳朵一样支愣着;骑驴的、挑担的、赶路的,他们带的帽子有仙桃巾、幅巾、团巾、道巾、披巾、唐巾等,花团锦簇,令人目不暇给。每人都在忙碌着为生活奔波,唯独这一刻,他们少少歇息。
桥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宋代木楼,熙熙攘攘的人群翘首企盼,两班歌舞伎乐彩旗招展的立在岸边,屏息等待……
第一部 华丽的前奏曲 第1054章 令人垂涎的美女与美味
更新时间:2008125 14:31:25 本章字数:5004
三艘快舟在万众瞩目中缓缓的靠在岸上,滑轮上的绳索一头被扔到船上,等绳索直接被伸进舱里,不一会,一个三米长,八十公分宽的长条木箱被吊上甲板,又毫不停歇的吊到岸上。当它在岸上落地时,所有旁观的闲人发出一声欢呼,紧接着,六名粗壮的汉子走上前去,用抬杠抬起了这个长条箱。
歌舞声响起,董小亮匆匆打个招呼,一溜小跑的跑下楼去迎接他的货物。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向这三艘满载海鲜的货船后,两艘海鳅船悄悄的、不引人注目的靠上了码头旁边。一名披斗篷的文人牵着一匹马走下船,向周围看了看,望见了站在茶楼窗口的赵兴,彼此打了个招呼,那文人一低头,牵着马钻进了这间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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