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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两广愿意接收并安置荆湖受灾农民,路费由我们包贯,这笔钱搁在以往,谢应老恐怕感激不尽,但现在,我南洋事务局下辖的各路各州,每州明年的预算都是上千万,这笔钱拨过去——大人,升米恩,斗米怨。”
万俟咏说的是,当一个人面临饿死的时候,你给他一个馒头,他会对你感激不尽,但你如果给他一大包馒头,他心中不免想——我都快饿死了,你却馒头多的给人施舍都来不及,凭啥我饿的快死了,你还馒头多的想扔?这不公平!
于是,接受施舍的人便想着起来斗争你。这就叫“升米恩,斗米怨”。
见到赵兴不说话,万俟咏又建议:“不如这样,我们就们不便给荆湖拨钱,也就是说,我们一个钱不给他们,但可以支援他们粮草、寒衣、炭薪,且可以帮助他安置灾民,让灾民以工偿付赈济。
如此做了,朝廷体制在那里,想必谢应老也无话可说。只要我们妥善安置那些灾民,那些灾民回去后。必然感激我们,这叫惠及万民而不专惠一人。说明我们不是因为谢应老而施惠,而是对全体灾民施惠。”
宗泽一指旁边充满期待的仰充,赞赏说:“雅言先生不愧能吏。这话说得对,我们这次赈灾,也不能因仰充是太尉的昔日旧友。就由官府出面帮助赈济,我们赈济的对象应该是灾民而不是商户。对遇难的织娘的抚恤,定要从优……”
赵兴摇头:“这你就错了。昔日欧阳公修曾记载:夫兴利广则上难专,必与下而共进之。然后通流而不滞……故大国之善为术,不惜其利而诱大商。此与商贾共利取少致之术也,欧阳公的意思是商人纳税支持官府运作。官府要想赋税增长,就必须与大商大贾分利,与商贾共担风险。
所以,这次官府参与赈济,就是想让商人们明白,官府不是白白收他们税的,在他们遇到危难的时候,政府愿意帮助他们度过暂时的困难——担其半;财产损失,官府愿意帮他们分担三分之一钱。这个数目行不?
此外,为了帮助商人规避风险,我准备筹建一个保险公司,这保险公司全由商人自己运作,官府只其督导作用,另外,随着我们下南洋地船只逐渐增多,出海也有风险,我准备将海船的保险业务也包揽在其中。”
赵兴顺势谈了保险公司地设想,宗泽拍手称绝:“此乃惠民政策,有了这个保险,可以将个人承担的商业风险降至最低,而保险公司完全由商人运作,杜绝了贪官污吏的插手,可以使这公司长久维持下去——然,商人们做事,不免求利,我怕到时他们不愿赔付。官府须加强督导,需要设立一整套规章,大人,此事还要好好筹划,一旦筹划成功,当为万世称颂。”
顿了顿,宗泽看着湿漉漉地赵兴,小心的建议:“大人,我们先回屋里吧,大人若是病了,未免不好。”
宗泽这是第一次关心到赵兴,此人就是个喜欢就事论事的人,平常相聚,宗泽说完公事便举手告辞,很少谈到公事以外地事情。这次他次关切到赵兴的身体,看来,他真正领悟到赵兴存在地作用,因而担心赵兴出现意外。
回到房里,换下湿衣服,赵兴与万俟咏、宗泽等人围着火炉,畅谈保险公司的详细规,不一会儿,朴寅光又急匆匆地来了,他抱来一大堆文书,请赵兴审核:“太尉,你这么写,有没有问题?”
宗泽还不知道赵兴勒索高丽的事情,他顺手拿过文书,翻检一遍后,皱着眉头说:“女真人是我大宋昔日盟友,我大宋地战马全靠女直人输入,如今女直与高丽交手,我大宋怎好轻易干涉?哦,似乎高丽也是我等盟友。两个盟友之间开战,要我大宋出面帮着打一个,不好吧。”
宗泽还没有说,赵兴要跟高丽开战,不免要跨过北洋事务局,他还不知道赵兴的安排,所以婉转地建议。
赵兴笑了:“我大宋对辽国以北的土地认识还是模糊,只要在那片土地上地人,我们都称为女真,曷苏馆女真、黑水女真,生女真、熟女真……其实,卖给我们战马的是曷苏馆人,是昔日的渤海国人,而跟高丽开战的是生女真,是黑水人,这两种人完全不是一个种族。”
朴寅光连连点头:“对对,太尉说得对,我高丽是大宋盟友,黑水人则是生蛮,如今盟友遭到进攻,天朝不能不管。”
其实,赵兴这是在忽悠,曷苏馆人自认跟黑水人是同一类型,而后,崛起的黑水人沿用了“女真”这个名字。
原本大宋对海外的了解是模糊的,自从海事新闻报的报来后,大宋才知道“大食”存在多个国家,并不是完全统一的。赵兴这里借用宋人对大食的错误,将“曷苏馆”与“生女真”完全割裂开来,朴寅光这时才现自己的失误,他心中暗自嘀咕:“早知道要这样区分,我们早向朝廷求告,估计朝廷早就肯出兵了,哪用来这里受赵老虎的敲诈。”
不过,转念一想,朴寅光也认为自己刚才的想法不现实。生女真野蛮,面对如山呼海啸般的生女真。还要在冬季里出战寒冷的高丽北部——估计这种仗也唯有赵兴敢打,也唯有赵兴能够在短时间里动员出足够的兵力。远赴海外作战。而让枢密院做这项工作,至少需要一年的筹备期,等枢密院完成了战争动员。估计高丽已经亡国了。
宗泽听到这个说法,看了一眼赵兴,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宗泽待在杭州数年,也知道赵兴地脾气。他摇头是因为知道赵兴是个好战分子。满大宋都知道赵兴从不满足他在南方的胜利,时刻将目光盯着北方。而宋人没有保密意识,赵兴与小皇帝十年北伐地约定已经传的尽人皆知。这是个从不喜欢把军队当收藏品。总是找机会让军队练练手的绝顶好战分子。
对这样地人,还能说什么?是一次练手。至于跨过北洋事务局进行对外战争——赵兴比这更离谱的事情都做了,只要小皇帝容忍。他宗泽何必多事。
宗泽审阅完朴寅光的文书后,帅范就手接过文书,草草看了一遍,不慌不忙地对朴寅光说:“动员令已经下了,现在太湖结冰,我们南方的军队物资一时调不过来,我先期只能调遣十艘战船,你派人去冲入开京,通知贵国国王坚守待援,就说十日内,我大军即将抵达。”
朴寅光望了望帅范,又恳求地望着赵兴,询问:“太尉,这次能由你亲自领军
赵兴摇头:“我不能出战,但我会押运一批送给北洋事务局的军械物资,亲临密州……或许我会到登州去看看那里地码头,你放心,登州离开京并不远,战场情况会畅通无阻的抵达登州。”
帅范一挺胸膛:“这次出战地是我,我带小石将军去,战后小石将军将留在北洋事务局,今后高丽有事,可以直接找小石将军。”
要说杭州什么机构效率最高,还得说赵兴一直花精力构建的军事体制,动员令下达后,一队队戴着铜面具地火枪兵从四处汇集到杭州,不知究竟的杭州百姓很纳闷,相互打探:“不就是烧了一个纱厂吗,怎么大军调动了?难道太尉大人地手又痒了,亦或又国王不顺眼了,想揍他一顿解气?”
知道真相的衙役神秘的指指北方,坚决不说。
他们越不说,杭州百姓的猜测越多。数日后,皇帝的诏书下达了,赵兴的要求一一同意了,赵兴晃着手中的诏书,脸上却没有欢喜的表情:“官家压根没看我的诏书,这份诏书上的字是出自梁师成那厮的手笔,是他模仿的官家的笔迹,我认识那厮的字,他写的字,老喜欢把勾挑的过高。”
朴寅光无所谓,大宋国能够允许赵兴派出军事观察团,允许北洋事务局派兵助战,他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如此一来,他总算把大宋这样庞大的战车与高丽绑在了一起。
宗泽神情郁郁,但在党争的环境下长大,他从小受的教育里已经没有跟皇帝争论的概念。宗泽不表态,不等于别人不敢表态,万俟咏摇头叹息,马上又说:“不管了,反正对我等有利,太尉大人还愁什么?”
万俟咏这么说,旁边一人不愿意了,被贬出京的王觌王明叟怒气冲冲的说:“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太尉大人,朝堂上现在乌烟瘴气,你该好好出面整治一番。”
赵兴随手把文告递给帅范,轻轻的说:“下令出兵吧,我明天动身。”
转过身来,赵兴苦笑着冲王明叟说:“我怎能出面,现宋最大的节镇,能够守好我的一亩三分地,我已经很满意了,哪敢对朝堂事务再指手画脚。”
王觌高声回答:“太尉,南洋事务局之外,也是大宋!”
王觌被贬出京后来到杭州,待了七八个月,没有见到赵兴,等赵兴回来后,又晾了他数月,最近才出现在赵兴周围,当然,关于他去不去贬谪地。见到赵兴,这话就不用提了。反正赵兴酷爱扣留贬官。
这人一见到赵兴,就处处跟赵兴顶嘴,宗泽不愿意他因此被赵兴冷落。连忙帮腔打圆场:“明叟直人也,说话总是那么爽直。”
赵兴一笑:“当然,我知道是位直人。宗知州也是直人。直人说话没有顾忌,我从不会因此责怪他。因为我知道,他有口无心。心还是好的。”
万俟咏知道王明叟的才干,也知道赵兴的打算。他也出面打圆场:“当然,太尉不会因人爽直而疏远。昔日刘安世在广州,被太尉好吃好喝供养着。闲着没事就喜欢指着太尉鼻子骂,太尉从没有怠慢他。”
王觌稍稍缓和下来,点头赞赏:“太尉大人尊师之名享誉大宋,在下对太尉这点十分钦佩,然,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太尉大人结交蔡京,与梁师成童贯关系密切,过官家的耳目就能批复下来,太尉大人若是做贼,便是大宋第一奸贼,幸好太尉大人现在还好,一心能为大宋着想。
然,太尉大人今日今时为大宋着想,并不代表以后还会这样。故此,我认为太尉大人身边少一个直人,以便时时提醒太尉,我原以为宗泽兄能胜任,没想到,如今宗泽兄也时时奉迎。”
帅范接过皇帝诏书,等了一会,见到众人讨论起“直人问题”,他不耐烦的提醒:“好啦好啦,诸位,我这里等着大军出动,你们能不能顾顾眼前。”
“眼前……”,万俟咏撵着下巴上的胡子,慢悠悠的回答:“眼前,根据参团做出的估算,火药、军械已经装船,恰好太尉大人在陴路支的火药没有打光,剩下地足够你再打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所需的火药会从广州运来——我分内地事情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你分内的事情了。”
帅范将目光转向了源业平,源业平汇报:“第一批哨探出去,只有零零星星地回报,根据这些零星情报,可以判定:开京尚在坚守,我们的人冲进去传信后,原本想要投降的高丽国王马上决定坚守待援。
我们地影子武士已经散步乡间,鼓动高丽人起来反抗,等你抵达的时候,当地地民夫供应应该不成问题,有数名高答应配合……
敌军方面,已经确定敌军只有三万人,剩下的都是一些附从部队,战斗力低下,不值得一提。高丽寒冷,目前女真人都躲在屋里,已经停止了攻城,你去了,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我们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向导……”
帅范一拍大腿:“只有三万人,早说嘛,天寒地冻,再加上大雪没膝,女直人地战马移动困难。他们没有骑兵就没有速度优势,而我们有火器,我们的优势没见到消减,而女直人地优势遭到削弱……你放心,战后若那伙蛮人还能在嘴里找见牙齿,我今后就不姓帅。”
帅范说罢,一昂头,信心充足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