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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副将要免死书,这个不难,关键是看鲍副将有没有诚意,若是能有诚意,免死书不是问题,我陛下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若是鲍副将对平定东虏有功劳,不仅以前的罪可以勾销,还可以重获陛下的嘉奖……”孙承宗道。
“可……,这……”鲍承先还是想要免死书,这个很关键。
“鲍副将是信不过本阁了?现在要免死书,是万万没有的,这还得陛下亲准才行,本阁现在从哪里给你弄一个免死书去?如信得过本阁,本阁自当照拂,保证鲍副将的安全,若是鲍副将信不过本阁,本阁也没有办法……”孙承宗道。
“这……,不知阁老让末将做些什么?”鲍承先还准备再讨价还价,可看孙承宗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自己似乎也没太大的本钱讨价还价,似乎也只能相信孙承宗了,毕竟孙承宗是帝师,大学士督师,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若是能得孙承宗的保证,貌似也不错了。
“鲍副将要做的,其实也简单,就是戳穿黄台吉的阴谋,戳穿黄台吉和谈不过是拖延时间的幌子,如此就够了……”孙承宗道。孙承宗想到此人,确实是临时起意,有这个人更好,没有这个人,也不要紧,有些事,他是可以抗下来的。
“这……”鲍承先觉得这个条件有点简单,也不要他东虏内部传递什么情报,搞什么暗杀,戳穿这个,他现在就可以做,他正是黄台吉委派的和谈使者。
“这件事,说起来,对鲍副将还是比较简单的,鲍副将以为如何?”孙承宗见鲍承先眼神松动,也就问道。
“敢问阁老,末将就真的只要做这么简单的事?……那个免死书,这个……”鲍承先觉得,还是得把免死书的事拿出来说,拿到了这个,他才安心。
“鲍副将放心,我陛下对降将,向来是不错的,刘爱塔鲍副将应该听说过吧,他也是反出东虏,如今在我大明不是过得好好的?所以说,若是真心归附我大明的,我陛下向来都是稳妥安排的……”孙承宗又借用了皇帝向来的好名声说事。
“这,阁老倒是说得对,刘爱塔,末将和他也算熟识的……”说道刘爱塔,鲍承先的神情明显的松了许多,有这个先例在前,鲍承先觉得,似乎更可信。
“……也罢,在下也就博一回,要怎么做,还请阁老吩咐,在下就把性命交给阁老了……”鲍承先咬咬牙,终于还是决定给自己找一条后路。黄台吉那条船,快沉了,当年,他不过是想过人上人的日子,不想过狗一般的日子而已,如今,他也不愿意死。
“好!鲍副将可将黄台吉之阴谋和盘托出,立成文字,若是鲍副将比较自信,还可以再还黄台吉军中,作为内应,争取更大的功劳,若是不愿意,也可以留在本阁这里,或者是回关内皆可……”孙承宗给了鲍承先三条路走。
“回阁老,末将愿意在阁老这里,听凭阁老吩咐……”鲍承先选择了在孙承宗这里。
“也好,鲍副将在本阁这里,除了揭发黄台吉之阴谋,还可以把知道的关于东虏的情况,完全写下来,有司会安排人员来记录的……”孙承宗又道。
“谢阁老安排。”鲍承先道。
……
送走了鲍承先,一参谋道:“阁老,此人不过是一个叛将,反复无常,不可相信啊!”
“此人虽然是我大明的叛将,可也是东虏那边的副将,若是能招降他,日后说不准可以形成望风而降的态势,东虏本身人口并不多,多是我朝叛将和人民,能招降,也算是分化瓦解东虏了……,再,此人如今还有些用处,黄台吉之阴谋,就是要使我大明的朝堂之上出现分歧,从而好从中谋利,若是能把此人招降,以此人之口说明黄台吉的阴谋,则可堵朝臣的悠悠之口……”孙承宗解释道。
“阁老说得有道理。”参谋说道。
“对了,将这两封信立刻发出。”孙承宗想起来什么来,从衣袖里抽出两封昨日就写成的信,交给参谋,让参谋立刻发出去。
“学生明白。”那个参谋答应道。
孙承宗又在心里寻思着:说起来,黄台吉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了,按理说,不该有这种纰漏才对,为何会派一个我朝的叛将来和谈呢?莫非,完全就在敷衍,或者,料定我大明不会再理他的和谈?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黄台吉对于自己决策的进攻,已经有了准备了?
想到这里,孙承宗又陷入了沉思。
第707章 争议
新的一天。
杨改革不得不早起,准备应付今天的事,原本很清闲的,不过,关外大战,关内大旱,都不太安稳,杨改革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日都早早的起来。
说是早起,实际,也是七点多才起床,这个时间,实际,天早已大亮,很多人已经做了很多事了。
“呵……,大伴,今日有什么事啊?”杨改革刚起床,就扯这呵欠,问王承恩这一天的安排。
“陛下,奴婢有一事,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王承恩想了想,道。
“何事?大伴只管说。”杨改革道。
“陛下,如今四方进京的百姓,都要先到正阳门外朝着皇宫磕头,问他们为何要磕头,百姓们都说,这是感激陛下的活命之恩,陛下,如今此事在京城,也是沸沸扬扬,议论得很……”王承恩考虑了许久,还是把这个事报告给了皇帝。
“……陛下,这可绝不是奴婢为了讨好陛下才这么说,这是真的,凡四方移民逃难进京的,无不感激陛下的活命之恩,不少都是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往内城而来,奈何轻易进不得内城,很多都只能在正阳门外磕头,有些穿着得体的,倒是能进到内城来,倒是在皇城根脚下叩头的,陛下,如今万民都念陛下的好,都说陛下乃圣明天子,活命的菩萨……”王承恩尽量的往那实处说,可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是在吹捧皇帝,在拍皇帝马屁,越说,越觉得皇帝不相信自己。
王承恩说完,努力以真诚的目光看着皇帝,希望皇帝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
杨改革还在半睡半醒之间,猛然听到王承恩说这个,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在做梦,到皇城根下去磕头,进京的百姓都磕?杨改革觉得自己听错了。没当回事。
“大伴啊!还有其他事吗?”杨改革已经数日没有出宫了,也没见到实际的情况,总之是不信的,让王承恩说另外的事。杨改革一直就是想力挽狂来,救大明于既倒,不让华夏沉沦,也顺便不让自己的小命丢掉,可从来没想过要老百姓的这么多的感恩,猛然一听这事,杨改革很是不信,甚至感觉到了一些羞愧。
“陛下,这是真的,奴婢没说谎……,陛下若是不信,可每天派人到正阳门外和皇城根去守着,保准能遇到很多,陛下,奴婢真的没说假话……”王承恩连忙解释。王承恩知道皇帝不喜欢说废话,也不喜欢别人拍他马屁,也不喜欢别人说假话,见皇帝不信,王承恩立刻保证。
“……”杨改革憋了一阵,这事如果是真的,那说明老百姓太善良了,一点点的恩惠,就可以换来如此虔诚的感激,杨改革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想了一阵,笑道:“……若是大伴说徐师傅有这种待遇,朕还信,若是说朕有这待遇,朕不信,朕这个皇帝,当得有多难,大伴还不知道,就别来诳朕了,哈哈哈……”杨改革笑道,即便是真的,杨改革也一时不敢承认,臊得慌。
“陛下,奴婢说的是真的……”王承恩又连忙真诚的说道。奈何皇帝不信,王承恩也无可奈何,王承恩也只能叹气,这事,他思量了几天了,都没敢告诉皇帝,就怕皇帝不信,现在说出来,皇帝果然是不信……
“算了,此事就不说了,说别的吧……”杨改革打断了,杨改革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这件事即便是真的,杨改革也觉得没什么成就感,有的就只有心酸,害臊和出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自己能穿越而来,未必就不会忽然消失而去,给了这些老百姓这样大的希望,又转眼毁灭他们的希望,世界上可能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杨改革从心底里感到了恐惧。只期盼着时间能越快越好,在自己还能掌控这个帝国的时候让更多的老百姓走出死亡的深渊。
“……是,陛下,今日还有的事,就是韩阁老上了修建天津港到通州油渣路的奏本,朝中有不少人反对,此事可能在今日的小朝议上有争论,陛下……”王承恩提醒道。
“哦,是吗?”杨改革喃喃的道,让韩爌修建天津到通州的油渣路,是自己的授意,早先韩爌就提到过,几十万靠漕运吃饭的可能会阻挠此事,运河沿岸,靠着运河吃饭的人也会反对,杨改革也是知道的,所以,也一直没有提这件事,即便是提,也是让韩爌打头阵,没有自己上阵的意思,想这件事有帝党的支持,又有韩爌的参与,阻力应该不大,没想到,实际真正的运作此事的时候,还是有这相当的阻力,此事,居然还会拿到哦小朝议上去讨论,足以说明,有相当的阻力了。
“回陛下,是的,不过,想有陛下的支持,韩阁老应该能做下此事的,陛下倒是不必太过担心……”王承恩又道。说得也是实话,这个事,虽然阻力不小,可赞成的人也不少,帝党就不用说,韩爌那一系的人马,也是支持的,有了这两股势力支持,就没有朝廷做不成的事。
“嗯,此事朕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杨改革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事自己早有安排,倒是不用他出现意外。
“回禀陛下,若是说还有什么事,那就是各地报上来的灾情了,北方诸省,有更多的地方遭灾,陛下,今年的旱情,远超去年……”王承恩也忧虑的道,今年的旱情,来势汹汹,其凶险程度,甚至超过了崇祯元年,而不是只超过了去年。
“哦,这个啊!朕知道了……”杨改革道了句。然后自己理理衣裳,看着似乎已经穿戴整齐了,杨改革决定去上班。
……
文华殿。
如今的早朝,也就是大朝会已经成了形式,已经基本上不讨论事情了,基本就是走个流程,然后就散会,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重要的事,都是在小朝会上商议的,小事情,内阁,皇帝自己就处理了。
杨改革到了文华殿,接受了朝臣们的叩拜,这才开始商议事情。
“诸位卿家,今日有什么事要议吗?”杨改革问道。
“回禀陛下,臣有本要奏。”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说话。
杨改革看了看,不是施凤来,也不是陈于廷。杨改革暗道,今日这个事还有些蹊跷了,本该这两个人开口的,却一个也没开口。
“哦,卿家有什么事啊?”杨改革问道。
“启禀陛下,臣要弹劾韩阁老……”这个大臣一出来就是个猛料,杨改革早有王承恩的爆料,说今天要对韩爌发难,没料到,会直接是弹劾,这个事很凶猛!
“哦,要弹劾韩阁老?朕觉得韩卿家也没做错什么啊!卿家要弹劾韩卿家什么事呢?”杨改革道,不经意间,就表露了自己的意思,然后再让这个大臣发表意见,这就是向大臣们表露自己的意思,自己不想韩爌下台,你们有事没事不要搞事。
果然,皇帝的话一出口,不少大臣私底下就开始摇头转目起来。
“回禀陛下,臣以为,韩阁老提出的以工代赈是好的,可要修建天津港到通州的油渣路,这却是在劳民伤财,陛下,应该制止此事……”那个大臣义愤填膺的说道。
杨改革看了看。早就知道会有人出来阻拦此事,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既然此事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那就一并解决了,此时正是彻底解决这个事的时机。
“诸位卿家也都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