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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草民知道活字印刷术,也用过,不过,这活字 印刷术印出来的字迹,远不如雕版工整、清晰,所以,使用的不多!如陛下给草民的这几本邸报,都是用雕版印刷的,字迹才有这样清晰,如果使用活字,恐怕字迹远不如这样清晰。”刘阿武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专业”内的东西给皇帝说了个明明白白。
“活字不清晰,那你就想办法把它弄清晰,这也是朕叫你来目的,都是印刷术,没理由木雕的就清晰,活字的就不清晰,朕的想法是最好一夜之间,就把邸报印出来,大批量的印刷,明白吗?”杨改革老早就想搞报纸了,没少回去查印刷术,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印刷机器,所以,也就不准备自己动手搞印刷机,只是叫人去弄,自己只要结果。
“草民明白,草民遵命!”刘阿武对于皇帝的要求,不得不答应下来,至于合理不合理,那不重要,至于能不能搞出来,回去再说。
“至于报纸要怎么印刷,朕这里给你一个范本,你印刷的时候,按照这个做就是。”杨改革又把自己“DIY”的一份报纸给刘阿武看。这份报纸,和后世的四开八版的报纸差不多大,是用一张大宣纸裁剪的,然后被分成八个版面,每个版块上面,又用写了字的宣纸贴上,就成了杨改革现在展示的这张报纸,这个,和后世的报纸,已经基本相似了。
刘阿武看了看这个皇帝的“新邸报”,很快就道:“回禀陛下,这个不难,草民能办到。”这个真的不是很难,就是把以前分页装订的邸报,全部印在一张纸上面,就是如此而已,简单得很,至于为什么不用以前那种邸报,刘阿武也不敢问,其实,这完全是杨改革的个人习惯而已。
“没问题就好,那你就去弄吧,你搞活字印刷,最好是能够发明一种能方便印刷的机器,这样,印刷起来,也才方便,朕听说西洋有过这种玩意,你倒是可以参考一下……”这事,也不好点破……
“……”刘阿武又不明白的答应了一回。
……
【活字印刷术印刷邸报,这个,有记录是在崇祯朝开始的,这个……只能说,根本不算金手指。看来,古人也不是傻瓜。】
第179章 搭车
崇祯元年。
四月二十六。
等候多日的大赦,终于到来,这次大赦,和普通的大赦不同,这次大赦,还是魏案的一个定音锤。朝堂之上,朝堂之下,几百号官员都“静静”的等待着这次大赦。一旦大赦,这魏案就如同皇帝收银子的时候说的一样,一笔勾销了,再不提魏案的事,算得上是典型的花钱消灾,为此,这几百号官僚花费了五百万两银子去消灾,至于值得不值得,就看今天的大赦里怎么说了。
群臣,官僚都在承天门【现在的天安门】外伸长了脖子,拭目以待,看看这大赦到底会是个怎么个下法。
乾清宫,杨改革端坐在宝座上面,神情很淡定,今天是个“决战”的日子,今天关系到自己日后布局的成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内阁首辅带领这几个内阁,一起来参见皇帝。
一番见礼,才开始今天的重头戏,奉上大赦的诏书,等皇帝过目,同意之后用印,再拿到承天门外去宣读,这大赦,就算是成了。
“启禀陛下,臣等已经拟好了这大赦的诏书,还请陛下过目。”领头的首辅说道。
“嗯,大伴,叫人念吧。”杨改革是一个文言文的小白,看文言文头疼,只能让人代读。
“遵命,陛下。”王承恩答应道。然后一个专门负责读奏疏的小太监,开始读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天恩赐,众神福佑,乃有我大明千古基业。吴列祖列宗励精图治,开创伟业,太祖……”首先从太祖时候的功绩将起,凡是能说得上几句……【不占地方了。】
再接下来,就是一大堆听不懂的大道理,然后就说到实质性的内容。
“……巨恶魏忠贤窃先帝之宠灵,擅朝廷之威福,密结群奸矫诬善类;稍有触忌,肆行惨杀,数年蔑诬不知几许、削夺不知几许!幽圄蔽日,沈累弥天。冤抑所积,上干玄象,致星陨地裂、岁祲兵连。今魏忠贤、崔呈秀天刑已殛,臣民之愤稍舒;而诏狱游魂犹郁、锢籍誉髦未伸,岂所以昭朕维新之治!今应褒赠,即与褒赠;应廕卹,即与廕卹;应复官,即与复官;应起用,即与起用;应开释,即与开释:勿致久淹,伤朕好生之意。”【呵呵,这一段是书上抄的,大家看看,长下见识。】
听到这一段,杨改革点点头,觉得不错,自己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这就是定魏案啊!这一锤子下去,就砸出了五百万,这个魏忠贤,当真是值钱。
再下去,小太监的话就是“传统”的项目了,比如释放天下的犯人之类的。
最后就是“……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杨改革一听,这是一封很“地道”的大赦圣旨诏书。戳了戳自己的耳朵,道:“没了?”
那个小太监莫名其妙,都念道“布告中外,咸使闻知”了,还有?肯定是没了,见皇帝问话,答道:“回禀陛下,没有了。”
“没了?嗯,朕知道了。”杨改革掏耳朵完毕,心里在考虑自己的事,如何安插进去。
首辅见圣旨念完了,道:“启禀陛下,这诏书不知合陛下的意否?”
“这个,写得确实不错……”杨改革承认这个诰书确实不错,起码自己写不出来,自己再练个几十年,可能会有这个水准,当然,如果自己使用二十一世纪的手段作弊,在网上搜索一篇改改,也就是分分钟能搞定的事。
“这个,朕好像没有在这诏书里看到有赏赐银钱的话啊!朕记得,这大赦天下,应该是有赏钱的吧,怎么朕没听到?还是没有?”杨改革这就是抓辫子了,为自己的事铺路,这大赦是怎么回事,杨改革没少问人,孙承宗就问过几次,大赦的内容,甚至梦里百度过。
内阁首辅听到皇帝的话,垂头道:“回禀陛下,这大赦天下,并非一定会有赏钱,这大赦,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不赏钱,也是可以的。”内阁首辅对赏钱的问题避而不谈,转而谈不赏钱也可以。
“不会吧,别人大赦天下都有赏钱,怎么到了朕这里,就一毛不拔呢?别人会以为朕很抠门呢,朕是那样小气的人吗?”杨改革不依不饶。
内阁首辅被皇帝挤兑,闹了个红脸,道:“启禀陛下,这大赦要赏钱,确实可以,不过,这国库就那么点银子,如何赏赐?如果按照以往,没有几十万两,怕是不成的。”这国库连赏赐的这点钱都拿不出,这让内阁很尴尬。
“呃……这个,没钱?也是,朕想起来了,这可咋办呢?不能什么都不赏赐吧?这样岂不是显得朕很穷,太小家子气?这让天下的百姓如何说朕?”杨改革就是知道国库才那么一点银子,才这样问。
“回禀陛下,如果陛下要赏赐,那就只得从内帑里出了,户部,或许可以挤一点出来……”内阁首辅又提出了这个建议,让皇帝自己掏钱。
“这个,让朕的内帑出钱?这个,朕也没钱啊!难!难啊!”杨改革一副一毛不拔的样子。这就是欺这些大臣,官僚的户部里没钱,俗话说,衣是人的毛,钱是人的胆,这没钱,就没胆子,做事就猥琐,就被人欺负。
内阁首辅尴尬之极,羞红了脸,道:“臣愚钝,还请陛下示下。”
“……朕这里,还有几件事,一并写入诏书里去,算是给天下人的一点赏赐,也算是朕与朕的子民同喜,共乐了,如此,也不用花一文钱,必定让朕的子民过一个满意的大赦。”杨改革决定搭顺风船,把废除盐政,专利法的东西写到大赦诏书里面去。今天这个大赦的日子,多少官僚等待着皇帝的大赦,等待着魏案的定音,如果自己不趁这个时候把这“不可能实现的东西”搭车写进诏书里面去,日后可能要等很久才 会有机会。
“敢问陛下,是那几件事?”首辅又带头问了。
“大伴,把这个给诸位阁臣看看。”杨改革也不愿意多费口舌,早就准备好了,把废除盐政的内容和专利法的内容写在本子上。
内阁首辅首先接过本子,翻看起来,一看,脸色就绿了,瞬间又变得惨白,瞬间又是通红,看得出,这位首辅,憋得不轻,憋得难受。
也不等本子给其他内阁看,就率先道:“启禀陛下,臣绝不赞同陛下废除盐政,此乃,此乃……”内阁首辅一时也想不起该怎么说皇帝这种“很天真”的想法,气得不得了,快抓狂了。
杨改革端坐在宝座上面,笑着看这几位内阁。
几位内阁首先是看到这首辅大人的脸色,犹如唱戏的一般,变得极快,从最开始的正常,到惨绿,到惨白,再到通红。都觉得诧异,什么东西让首辅大人如此失色。纷纷把头张过来,看那本本子上写的东西。又听首辅说废除天下盐政,当时就觉得晴天一个大霹雳。轰在头顶!
一位辅臣匆匆的看了一眼本子也出来道:“陛下,绝不可废除盐政,这盐政乃是朝廷收入的支柱,如何去得?去了,这朝廷的支柱,也就塌了啊!”这个大臣更急,废除天下盐政,这种事,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
“陛下,这盐税,每年有一百多万两银子的税入,如果丢弃,那这户部岂不是更加不堪?每年的亏空岂不是更甚?朝廷拿什么来补这一百多万两的亏空啊!万万不可啊!陛下……”这位内阁更是急得不得了。废除盐政,这件事,皇帝也敢想,也敢提。
其他内阁更是不敢看皇帝,把脑袋低得低低的,心中纷纷思索这其中的原由。都在设想,这一旦盐政废除了,依靠这条链子得利得官员,不知几凡,都得喝西北风啊!皇帝这一下,不知道搞掉了多少人的饭碗啊!被这种大无畏的行事方式给吓住了。
杨改革早就做好了当“官僚公敌”的准备,这废除盐政,仅仅是个开端。自己这一刀砍下去,就要如同砍甘蔗一样,开一个口子,然后顺着这个口子,用巧劲,一口气把甘蔗剥到底,这样,才能吃到甘甜可口的甘蔗。
“朕知道这户部无银可赏,所以,特地准备了这个礼物,作为朕登基,大赦天下的礼物,送给全天下的百姓,真正的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沐浴到朕的恩泽,如何,不行吗?”杨改革就是装,装纯,装无辜,假装心里装的是天下的百姓。
几位内阁,更是气结的不得了,快抓狂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皇帝,要知道,这盐课上的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却绝对不能抬到桌面上去说,一说,必定是牵扯出盐课里面的黑幕,这就是“官僚公敌”,皇帝敢说敢干,那是因为他是皇帝,普通官僚,就算是首辅,也没那个魄力,当“官僚公敌”,以前徐光启说过,结果闹到吐血。
“几位卿家不说话?那朕就当是没意见了,那就把朕的意思写道诏书里面去吧。”杨改革发觉,这几个内阁的战斗力相当的不给力,自己没说几句话,他们就支持不住了。杨改革那里知道,别人不是被他说得没话说了,而是惧怕这庞大的官僚利益,不想身陷这利益的纠葛当中去。
“启禀陛下,臣绝不赞成陛下废除盐政,如此,必将致使朝廷每年少一百多万两的银子,这个漏洞,如何去补?何况,这盐课,这两年,已经渐渐有了起色,逐步的增长起来,陛下,万万不可废除盐政啊!”一位内阁也算是有担当的,猜到皇帝可能是对这每年百万两的盐税银子不满意,变着方的要涨盐税呢。于是,当机立断,决定代那些盐商,在盐业上获利的官僚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