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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难道她要去找曦骏寻仇?”凯琳惊讶的捂住嘴巴。
为什么她好心劝合,却越劝越糟糕呢?若有个男人肯为自己如此大费周章,她定会为他的痴情所感动,可是,眼前的女孩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与她的反应大相径庭?
善良的凯琳很想打电话通知雷曦骏注意安全,不料对方手机一直没开,她只有祈求上帝,保佑她的朋友能安全脱险。
雷曦骏脖子上绕着格子花色的羊毛围巾,站在路口,如同情窦初开的大学生。
如此寒酸的打扮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今晚他决定向季薇薇坦白,不再扮演穷小子了。
下午他回公司逛了一圈,给叔叔打了个电话,答应明天开始销假上班。
今夜最后一战,希望能抱得美人归,与所爱的女人结婚生子,共享天伦之乐。
不过,美人的脾气古怪,摊牌的时候得讲点策略,不仅要言辞婉转,还得想办法利用同情心,把她感动得痛哭流涕,忘记责怪他的欺骗。
雷曦骏正作着白日梦,忽然就看见季薇薇朝他奔来。
只是奇怪,这小傻瓜脚步为何如此沉重,脸上杀气腾腾,甚至不顾红绿灯的存在直往前冲,来势汹汹的连行人都畏惧她三分。
“喂,虽然妳迟到了,但也不用这样着急吧?”他赶紧上前拖住她的手,“再久我都会等妳的!”
季薇薇手脚冰凉,绷着脸没有笑容。
“手怎么受伤了?”发现了她的手背上血迹斑斑──是打破玻璃时留下的伤痛。
他连忙掏出手帕替她包裹,却被她给挣脱。
“不要!我现在热得要死,不想把手给闷住!”她故意把手伸向冰冷的空气。
满腔怒火在体内燃烧,叫她怎能不热?
“又在生谁的气了?”雷曦骏想尽办法逗她。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跟我那亲爱的母亲大人聊了一会儿……”她硬邦邦地回答。
“哦,又跟她吵架了吗?”雷曦骏捏捏她鼓起的脸颊,“放心,以后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了,我已经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随时可以带妳搬出来住。”
“你猜错了,这一回我并没有跟她吵架……”季薇薇似有深意地盯着他,“喂,今晚我们到哪儿吃饭?”
“附近有间不错的餐厅,我还为妳准备了一份惊喜。”
“我也有“惊喜”要给你!”她咬牙切齿地答,“那地方够安静吗?”
“很安静,最适合我们谈情说爱了。”雷曦骏点头。
“好,那么我们就到那儿好好的“谈一谈”!”
她又迈开大步伐,让雷曦骏只能莫名其妙地跟上。
餐厅里果然没有其它嘈杂的人声,一切布置得优雅悦目,烛台旁摆放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季薇薇才一坐下,就有乐手拉着小提琴制造浪漫气氛。
“想吃什么?”雷曦骏熟门熟路地递上菜单。
“内脏!”她两眼朝天。
“鸡肝还是鹅肝?”
“心和肺!”某个人的狼心狗肺!
“呃……”雷曦骏为难了起来,“这种东西菜单上好像没有。”
“那就随便吧!我要吃生的东西!”最好能把他生吞活剥!
“五分熟的牛排!”雷曦骏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仍然笑嘻嘻地对服务生交代。
“这地方看起来很高级──”她的目光扫射四周,“这顿饭一定不便宜吧?”
“还可以。”他胆战心惊的回答,期待她能够满意。
“喂,你过来!”季薇薇朝那个乐手勾勾手指,“你奏的是什么?”
“浪漫小夜曲!”乐手热情的回答她,“专为情侣谱写的乐章。”
“我怎么听起来像安魂曲?”她皱皱眉头,“你演奏一首曲子,他付你多少钱?”
手指转了方向,指向雷曦骏。
“呃……”这可把乐手问倒了,“小姐,他已经把我包下来了,演奏一整晚,所以,我也搞不清楚一首曲子多少钱,这得算一算……”
“现在是晚餐时间,这间餐厅却显得如此安静,是因为生意不好,还是因为它也被某人包下来了?”她斜眼瞟向经理。
“当然是因为被这位先生包下来了。”经理哪肯承认自己的餐厅生意不好。
“看来你今天找到了一份非常不错的工作嘛,”她瞪向雷曦骏,“告诉我是哪间公司,明天我也去应聘。”
“妳去应聘,可能不会被录取。”
“我去应聘总裁夫人,也不会被录取?”
“呃?”雷曦骏一惊。
“我猜那间公司的总裁必定叫沙伊尔勋爵,他还有个中文名叫雷曦骏,我说的没错吧!”她紧盯着他。
“薇薇,我正难以启齿,妳竟然猜到了?”雷曦骏如释重负,“妳实在太聪明了,”
“不,我很笨,否则也不会被人骗了这么久!”她忿忿不平的反驳。
“我……”巧言善辩的雷曦骏居然顿时哑口无言。
“招供吧!”季薇薇双臂环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审问犯人的模样,“你这小子如何从一穷二白变成暴发户的?”
“其实我的叔叔……相当富有,他供我上学、栽培我,让我替他管理公司……十年过去,不知不觉,我就逐渐成了有钱人。”他垂眸坦白。
“荷兰国际管家学院为何肯当你的同谋?”
“他们的院长跟我叔叔有几分交情,而且每年的毕业生,我都会帮忙推荐……”
“所以你就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回来报复我?”她柳眉一挑。
“报复妳?”雷曦骏错愕地张大嘴,“薇薇,此话从何说起呀?”
“因为我从前拒绝了你,所以你就回来破坏我跟塔西斯王子的好事,顺便把我拐上床,炫耀你得逞的阴谋!”她一字一句的数落罪状。
“冤枉!冤枉!”雷曦骏百口莫辩。
“冤枉个屁!凯琳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是你叫她勾引塔西斯王子的!”
“塔西斯那个家伙外表道貌岸然,内心却是个十足的风流色鬼,薇薇,我是不愿妳羊入虎口呀!”
“你这只老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居然还敢笑她是笨羊?
“至少,我是真心的……”顾不得乐手、服务生和餐厅经理投来好奇的目光,雷曦骏红着脸当众表白。
“我相信你是真心才有鬼!你简直就是歧视女性!”
“我歧视女性?”雷曦骏百思不得其解。
“你把凯琳的肉体当货物一样利用,还敢说没有歧视女性?败类!”
“是她心甘情愿与我答成协议的!”他满脸无辜。
“主谋难道不是你?能想出这么损人的毒招,早该千刀万剐了!”
“唉,薇薇……”雷曦骏急得几乎跪在她的面前,“妳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要是你能早点坦白交代,可能还有希望减刑,谁叫你不肯早点自首?被人揭发了才来痛哭流涕,就是法官也不会轻判你!”季薇薇拍案而起,“我恨你欺骗我,更恨你狂妄自大,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上帝!”
“薇薇,我全是为了要保护妳呀……”他是打算坦白一切的,可惜晚了一步。
“你少再找借口了!哼,保护我?请问我会有什么危险?”
“被男人骗的危险,那个塔西斯王子……”
“你不要再提塔西斯王子了!至少他从来没有骗过我,倒是你,每句话都在骗我!”她气得直跺足。
看着她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雷曦骏忽然脸色一黯,酸酸地道:“你恨我……是因为你还喜欢塔西斯那个家伙吧?所以,恨我破坏了妳跟他的好事!”
“你……”季薇薇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倒地身亡了,她为这个骗子付出了自己的身心,到头来,却被倒打一靶?于是,不经大脑的话语冲口而出,“对,我就是爱他,就是讨厌你,怎样?”
雷曦骏怔了怔,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明白这个时候,他若上前牵牵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嘴,可能事态不至于严重至此,但相爱越深,误会越深,本来求和的话语一出口,却变为伤害的利剑。
他知道她是在说气话,但这一句气话,却让他痛彻心肺。
他也知道自己欺骗的行为十分恶劣,但为什么她眼中只看到了他的恶劣,却没有看到他的痴情?
别人可以骂他卑劣,但她不行,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爱她。
雷曦骏自认只是一个凡人,付出了这么多却只换来心上人的责骂,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妳就去找他好了,”他淡淡的抛出一句,“相信他此刻还没有回西班牙。”
“姓雷的,你……”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居然要她去找另一个男人!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闷痛的胸口减少起伏,挤出一个顽强的笑脸。
“好,我这就去找他,谢谢你的成全!”
她忽然从口袋里拿出那片尖利的碎玻璃,往自己雪色的手腕上一划,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鲜血滴滴坠落,浸湿她毛衣的下襬。
“雷曦骏,我发誓,如果这辈子我再理你,就让我断子绝孙!”
她本想用这利器割破他的喉咙,但看了又看,始终不忍,只好割伤自己,让他心痛!
雷曦骏疼痛的眼神告知了她阴谋的得逞,季薇薇洋洋得意,把玻璃往地上潇洒一扔,推掉服务生好心递上的毛巾,任血肆意地流着,转身离开餐厅。
外面的空气像凝成了霜,冰冻的伤口却并不觉得太疼。
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先前过于激动,她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跑到街角,不由得回头一望,虽说已与他恩断义绝,但身心皆受伤的她,毕竟是盼他能追出来认错的,虽然,原不原谅他,另当别论!
然而,身后什么也没有──完全不见雷曦骏的影子,只有冲灯静静伫立在街头。
第九章
“少爷,薇薇安小姐又交男朋友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呀?”彼德为主人抱不平。
摊开报纸,标题耸动,古金斯侯爵小姐近来成了媒体追逐的焦点。
雷曦骏读着报纸上的内容,眉虽紧蹙着,手边的咖啡却强稳住没有泼溅半点。
这些新闻,每日皆大同小异,主要的内容千篇一律,惟一更动的是男主角的名字。
它们都在报导一件事──古金斯侯爵小姐的最新恋情!
这段时间众人都在讨论,薇薇安小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一改以往端庄纯洁的形象,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照片上,她放浪形骸,或搂着男人,或被男人吻着,寒亮的眼神总盯牢着镜头,像在对谁示威。
大家猜测着,大概是她与塔西斯王子的好事告吹,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让自己堕落到底。
众说纷纭之际,惟独雷曦骏知道其中真正原因。
她在气他!
任性的女孩,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打击爱她的他,好吧,算她成功了!
雷曦骏承认,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周旋,他的确心如刀割,但多年培养而成的稳重性格,让他不得不忍气吞声,默默准备下一个计划。
“彼德,打电话给我母亲,请她立刻回国!”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了。
“打给夫人?”彼德诧异,“少爷呀,您现在应该打给薇薇安小姐,主动把她抢回来,而不是找夫人诉苦!”
“哈……”被误解了的雷曦骏不由得失笑,恶作剧般的眨眨双眼,“对呀,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母亲最有用。”
“这么说,少爷您真打算放弃薇薇安小姐了?”彼德十分替他感到惋惜。
“我放任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不表示要放弃她。”他从容不迫的回答。
“可是……我真的不能理解,少爷您为什么不去阻止她交那些乱七八糟的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