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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中突然冒出一阵凶光,一面死死盯着郑卫国等人,右手已经伸向了挂在腰间的驳壳枪。
只听扑通一声重响,早就防备的两名卫兵快步上前将他死死地摁在了桌面上。骑兵连的赵连长走了过来,冷笑道:“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敢丢人现眼?拖下去!”
高宁子并不服气,歪着脑袋大叫道:“他娘的。俺只恨动手晚了。在城门口就该干掉你们!”又冲色宗峰骂道:“都怪你这老畜生,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还待继续喊叫,几名士兵一涌而上将他架了起来,然后将其双手反绑在背后。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战士们恨透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捆绑拖拉的时候下手极重。痛得高宁子直翻白眼。不过这个家伙确实挺硬气的,自始至终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前文曾介绍过,高宁子是个无恶不作的惯匪。以前没少在任丘县作恶。当地人早就恨之入骨,只是顾忌高顺成的声势无人敢惹。这下见郑卫国直接将其拿下,不少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砰!色宗峰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想喝茶壮胆却又将茶杯碰到了地上。众人听到声响,纷纷回过头看去,只见色宗峰和高顺成两人早已面无人色,一看就有问题。他们二人在当地素有名望,尤其是色宗峰平日里乐善好施,不少人呼为“色善人”。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跟日军勾结当了汉奸,大伙儿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赵连长死死地盯着他们二人,向郑卫国请示道:“司令,这两个人如何处理?”
色宗峰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前膝行几步,哀求道:“司令,老朽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贪生,只求您大发慈悲给俺们色家留一个种子。老朽纵然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会感念司令的大恩大德。”
说着像捣蒜一样连连磕头,而且磕的是又重又响,没几下额头上就乌青一片。等抬起头来的时候,满面的沟壑间已是老泪纵横。
楼上的人不少跟色宗峰有过来往,有的交情还颇深。见他落到这等田地,不禁有些心酸,纷纷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只是勾结外敌,阴谋叛乱,历朝历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躲都躲不及,谁敢牵扯进去?所以各界代表数十人,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
跟色宗峰相比,高顺成则要光棍许多。一来是自知必死无疑,就懒得求情了,免得丢人。混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面子么?二来么,他不像色宗峰有一大家子人。他出生十分贫苦,早年贩私盐的时候没人愿嫁他,直到半年前举旗抗日之后才找了一个妓女当老婆。唯一在世的亲人就是高宁子这个外甥,显然也是活不成了,此去黄泉还有个伴儿。
这真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高顺成突然想起这句戏文,自嘲地笑了笑,举起酒杯一仰而尽。趁大伙儿不注意的时候,他偷偷把手伸进了靴子。这里面藏着一支枪牌撸子,拿出来的同时用手指一拨打开了保险,然后顺势在腿上一蹭就将子弹上了膛。
来吧,高顺成突然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眼睛一闭就要扣动扳机。大伙儿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头,不少人吓得惊呼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明明还在两个身位之外的赵连长突然飞起一脚将手枪踢掉,并顺手抄了过来。
赵连长用手掂了掂手枪,讥讽道:“哟,高师长你就这么急着寻死,不给大伙儿说两句?”
高顺成苦笑道:“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俺自打贩盐那天起就没想过善终。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他故作豪迈地大笑几声,没想到刚出口就变了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豪迈,而是透着几分凄凉。
恰在这时,酒保进来问道:“各位老总,菜都做好了,请问是否要端上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到气氛有异。吓得打了个寒战。
程政委见状,低声道:“司令,要不先开席吧!”
郑卫国点点头说:“好!大伙儿先入席,有什么话填饱肚子再说。”众人不敢不听,忙各就各位坐好。
赵连长见高顺成还赖在位子上不走,喝道:“把他们两个拖走,免得坏了大家的胃口。”
郑卫国却挥手道:“不用了,让他们也入席吧!”
赵连长他们感到非常不解,一脸困惑地松开了手,不过还是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将高顺成的两只盒子炮还有色宗峰的迷你手枪全部收缴了。
高顺成拱手道:“多谢司令让俺做一个饱死鬼。这份情谊俺领了!”说完,就像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大口吃喝起来。
色宗峰就没有他那么好的胃口,呆呆地坐在席上,失魂落魄的。连筷子都没拿。郑卫国打趣道:“色老先生怎么不吃啊!说起来这酒宴还是您老人家做的东。你不动手。咱们怎么好意思?”
将士们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色宗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郑卫国也懒得再理他。转而和程政委一起安抚各界代表,表示此次事件与他们无关,让他们安心就业、生活。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头面人物”。只要他们不捣烂,局面就不会有大的变故。当然,如果有人硬是要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郑卫国也不怕。
夜猫子、马本斋等一些军官则自成一桌,就这次行动中的一些问题攀谈起来。军官嘛,当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讨论的就是怎么打仗。
别看这次救援行动是被迫的,却很好锻炼了部队的应急能力。各骑兵部队更是大放异彩,其机动能力在行动中得到了充分地展现。像在冀中这样的大平原上,骑兵部队的威力极大,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汽车。
一说起打仗,夜猫子就特别兴奋。他这个人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来劲儿,直吹得唾沫横飞,愣是把一段平淡无奇地行军过程吹得惊险无比,唬得不明真相的群众一愣一愣的。其余的人则在一旁偷笑不已。
散席后,程政委把县委、县政府叫过去开了个小会,主要任务是安定人心,防止有人借机生事。郑卫国则负责军事上的事情,让王光文副师长暂代游击一师师长,会同叶、马两部控制局势。
程政委忙完工作后找到郑卫国说:“司令,现在局面已经趋于平稳,不知色宗峰等一干人犯您打算怎么处理?”
郑卫国笑道:“汉奸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挑个黄道吉日送他们上路吧!”
程政委哈哈一笑,然后正色说:“司令,我是认真的。我个人觉得色宗峰和高顺成可以不杀,只处决高宁子一个人就行了。”
郑卫国皱了皱眉,说:“你是担心任丘县和游击一师发生动荡?可是我今天在席间试探了一下,发现他们的影响力似乎被高估了。而且这二人勾结日寇,阴谋叛乱,证据确凿,杀之并不为过。我相信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杀了这两个家伙,一了百了,还可以以儆效尤!”
程政委点点头说:“这是当然,不过我们在冀中发展的时候还不长,人心未附。如果能趁机展现我军宽厚的一面,必然能得到更多的认同。别的不说,像游击一师的将士们要是看到连高顺成都不杀,就不会担心被牵连了。这样一来军心稳固,也便于我们收编。”
郑卫国有点儿心动了,点点头嗯了一声。
程政委又接过劝道:“如果只是为了出一口气,杀人自然是最简单的办法。可要想在冀中扎下根来,就不能光靠杀人。”
郑卫国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安置这两个人?关起来,还是送到晋察冀?呃,就送到晋察冀去吧,让聂司令员去头痛,哈哈!”
程政委摇了摇头,说:“按我的想法,色宗峰可以罚没他一部分财产,然后由冀中行署聘为参议。至于高顺成,可以到军区或者统战部去工作,便于我们向伪军发动宣传工事……”
“等等!”郑卫国有些无礼地打断了他的话,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不仅不杀,还给他们一个官做?这是不是太过了?让战士们怎么想?”
程政委说:“这就跟整编一样,战士们可以不理解,但我们必须做通他们的工作。司令员,您现在是独当一面的大员了,可不能意气用事!”
郑卫国想了一下,有些郁闷地说:“或许你是对的,不过我总得有些不爽。这样吧,抽时间我们把军政委员会的同志们召集起来开个会,听听大伙儿的意见。”
程政委正待说话,一名通讯员匆匆赶来,说:“司令,王主任从蠡县发来急电,说冀南部队奉命护送一批物资和人员北上,即日可到冀中。”
郑卫国大喜,连声道:“好!太好了!哈哈,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
程政委奇道:“司令,是什么好东西让您乐成这样?”
郑卫国哈哈大笑,说:“老程,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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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自我批评
任丘县城,一辆囚车在骑兵的押送下缓缓前行。囚车里关押正是前游击一师第五团团长高宁子。经过公审,军区决定以杀人罪、强奸罪、抢劫罪、叛国罪等数罪并罚,予以当场处决。
此时的高宁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正耷拉着脑袋被锁在车上,背后还插着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杀狗汉奸高宁子”。其中那个杀字写得特别大,杀气四溢,很有威慑力。
街道两边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不过不是来送行,而是来围观看热闹的。由于来的群众太多,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于是就拼命地往前挤,导致场面非常混乱。这让负责担任警戒任务的保安一师官兵压力山大,生怕发生踩踏事故或者引发骚乱。
“打死这个土匪!”
“高宁子,你他妈也有今天!”
“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
看着囚车过来了,群众的情绪非常激动。不少人一边大声喝骂,一边将菜叶子、烂番茄之类的杂物狠命地砸向囚车。骑兵战士们吓了一跳,慌忙闪开,生怕遭了池鱼之殃。这一避让使得高宁子完全暴露在大伙儿的“火力”之下,很快就被砸成了个猪头。
高宁子凶顽得很,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跟群众对骂,结果彻底地激怒了围观的人群。一些人抄起家伙就要往前冲,要不是保安一师的官兵们竭力维持秩序,只怕这小子就要被当场砍死。还有一些性急的人已经开始燃放鞭炮。场面一度失控,把负责安全工作的赵云祥他们吓出了一身冷汗。
郑卫国和程政委等人在一处酒楼上观看,感慨道:“这个高宁子也算是死有余辜了,我还没有见过民愤这么大的土匪。”
站在一旁的任丘县委书记忙点点头,说:“嗯,是啊!这个人罪大恶极,早就该处决了。”他顿了顿,又小声问道:“司令,色宗峰和高顺成会不会处决?”
郑卫国和程政委相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经过冀中军政委员会讨论决定。色宗峰、高顺成二人免于死刑。各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罚没家财。这个决定惹来很多非议,因为民间和部队里面要求处死色宗峰和高顺成的呼声很高。毕竟是抗战时期,汉奸是人们最为痛恨的。某种程度上甚至比鬼子还拉仇恨值。
色宗峰的大院外时常就有一些人不怀好意地围观着。要不是有部队戒严。说不定当天就被愤怒的群众抄了家。高顺成的老婆却没有去骚扰她,估计是大伙儿不愿意却欺负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