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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服!”审配哑声道,他倔强的梗着脖子,竭力让自己迎上刘修俯视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诅咒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不过。你记住今天的话,我会在地下看着你,看你究竟是个圣人,还是个伪君子。”
“你慢慢看。”刘修撇撇嘴,直起身。挥挥手,轻描淡写的命令道:“杀了!”
“嚓!”环刀一闪,沛郡籍的虎士一刀砍下了审配的首级,审配的尸体倒在地上,腔子里喷出汩汩的血。审荣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吓得双目圆睁,嗷的叫了一嗓子,晕了过去。
虎士随即将审配的首级插在长矛上,举着周巡全营。刘修转转手腕,迈步进了大帐。众将随即跟了进来。目睹了河北名士审配的死,他们也领略到了刘修常常带着微笑的面容下隐藏的狠厉,特别是对审家一个也不放过的态度让每个人都从心底里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而他最后对审配说的那句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汉人基本都信鬼神,就算有人不信鬼神,但是欢迎鬼神来骚扰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朱儁上前请罪,从审配的叙述中,他知道袁绍是从他的防区逃走的。虽说当时正下着暴雨,但责任是他的却是无可非议,谁说下雨就可以放松警惕的?
刘修摆摆手:“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袁绍会这么没出息,连大军都不要,就这么逃了。不过也没关系,就算他这么逃回了邺城,又有什么用?一个丧家之犬而已,何足道哉。公伟,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都高看袁绍了。”
朱儁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自责不已。他和孙坚交换了个遗憾的眼神,都无奈的摇摇头。正如刘修所说,谁也没想到下着那么大的雨的时候,袁绍会丢下大军逃命。刘修可以无所谓,这次袁绍逃了,并不能改变袁绍的命运,迟早他还会成为阶下囚,袁家败亡的命运已经注定。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却是一个再也很难碰到的机会,那么多人眼巴巴的等着抓袁绍呢,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还有这样的好运气。
刘修随即下令全面追击,同时命令在黄河上待命的甘宁封锁黄河,对渡河作战的袁军展开最后的围剿。
……
濮阳,袁绍驻马城外,逡巡不前。他脸色憔悴,满身污垢,满身都是泥点,那匹神骏的西凉战马也疲惫不堪,脚步再也无法轻盈,一停下来,就低着脖子,到处找青草吃。
接连奔跑了两天一夜,不论是人是马,都已经到了极限。趁着那场暴雨,他们冒险渡过了济水,然后又穿过了夏侯惇的防区。因为身边没有多少人,袁绍不敢靠近县城,专挑那些没什么人的地方走,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无法得到补给,连口热水都不敢停下来烧,只能喝些生水。这些人大多是养尊处优的人,他们的肠胃不能和那些普通士卒比,喝了这些生水后,一大半的人开始上吐下泄,袁绍也不例外,仅仅是一天时间,他整个就变了形。因为是在逃命途中,不能像在家里一样有各种清洁设施,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濮阳城就在眼前,进了城,就可以洗个澡,吃口热乎饭,再找个医匠看看病,是以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进城。可是袁绍却停了下来,颜良催了两次,袁绍也没有再向前走一步。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郭图最先反应过来,他叫过辛毗。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辛毗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翻身上马。向城门走去。郭图走到袁绍身边,轻声说道:“主公,先下马休息片刻吧。如果田丰在城里。他很快就会出来迎接主公的。”
袁绍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挣扎着下了马,走到路边,蹲下身子。郭图连忙叫过颜良,指了指他头上的头盔,使了个眼色。颜良会意,连忙摘下头盔,撩起衣摆。舀了一头盔的水,双手奉给袁绍。袁绍洗了手和脸,又对着水,找开已经松散的发髻,从怀里掏出一把小玉梳,开始梳洗已经打结的头发。他一边梳着,一边流着泪。委屈得像个孩子。
郭图沉默着从袁绍手中接过玉梳,小心的替他梳理着。头发又粗又乱,上面还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这是他们夜里在草堆里打盹时留下的记念。这两天的经历不仅对袁绍来说是绝无仅有,就连郭图也没有尝过。让他们不仅从身体上感受到了极度的疲惫,心理上也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袁绍是个庶子,却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就算是那年跟着刘修在北疆征战,吞冰卧雪,可也没有狼狈到这个地步。那时苦虽然苦一点,但他们是主动出击,斗志旺盛,现在却是逃命,惶惶不安,根本睡不塌实,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一个开国之主没有经过磨难?汉高祖多次被项羽追得抛妻弃子,彭城一战,五十六万大军毁于一旦,他只身逃回,夺了韩信的兵权,这才重整旗鼓。光武帝顺水之战,险些为贼所擒。他们最终都成就帝业,主公今天的暂时挫败与他们当时的困境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在郭图的开解下,袁绍慢慢收住了泪,哽咽道:“我只是……痛惜叔父。他为袁家的兴起夙寐以兴多年,最后却落得人事不知,被马氏那个无知的妇人裹挟着投降。虽说这是当时的形势所逼,可是我见叔父落难而不能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将来就算是位登九鼎,可是百年之后,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叔父?”
“主公,你如果现在放弃,将来才没有面目见袁公。”郭图一边给袁绍扎好发髻,戴上幅巾,又小心的将鬒边的乱发塞到头盔里面,一边劝慰道:“只要袁家能够列土封疆,袁家列祖列宗能够血食,享昭穆之荣,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袁绍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公则,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郭图早就料到袁绍会有这个问题,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主公,汉高祖当年困居汉中,后来不也是一举夺得关中,进而席卷天下?我们还有冀州,冀州难道不比汉中一郡?”
“可是刘修不是项羽,他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不,刘修就是项羽,而天子就是义帝,他终将为刘修所弑。到了那时候,天下士人认清了刘修的真面目,主公登高一呼,自然天下响应。”
袁绍没有说话。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郭图在安慰他。可是他现在的确需要这样的安慰,郭图的话像一阵暖流,慢慢滋润着他已经冰凉的心。他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筹划着如何坚持下去,如何转败为胜。
就在这时,辛毗领着淳于琼快步走了过来,淳于琼一看到袁绍,就赶上两步,躬身便拜:“主公,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臣昨天夜观天象,见有黄气入冀州之野,便知主公将脱险归来。”
“天象?”袁绍诧异的看看淳于琼,却从淳于琼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他心领神会,没有再问下去。转而问道:“田丰呢?”
“他还在雷泽与曹军对抗,为了能接应主公,他已经和曹军恶战了好几天了。不过曹军势大,又有夏育率领的西凉骑助阵,他一直没能越过雷泽。”淳于琼解释了一下,又问道:“主公,我立刻派人通知他撤回来?”
袁绍还没有答应,郭图抢先说道:“不可。当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护送主公渡过大河,回到邺城,而不可让曹军发现主公的踪迹,否则夏育肯定会率领西凉骑追过来。”
第668章指桑骂槐
田丰不在,袁绍莫名的觉得轻松了许多,神态也恢复了几分从容。他摆摆手,打断了正想说话的文丑:“元皓为了救我们而亲冒矢镝,我们岂能不顾他而逃。不过,事已至此,河南战事不能挽回,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子俊,你和仲简(淳于琼)马上率领五千人赶去救援元皓,我在濮阳等着你们,到时候一起退往冀州,重整旗鼓。”
文丑听了,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说道:“主公,有我和淳于将军前去,一定能接应回田先生。主公不必亲自冒险,还是请速速渡过大河,回河北主持军事吧。主公安全了,我们才能放心与曹军一战,必不能让他们得意。”
袁绍又谦虚了几句,郭图等人一起劝解,这才答应了。他们一起进城,袁绍命令淳于琼率领五千人马,和文丑一起赶往雷泽接应田丰,又留下颜良和辛毗守濮阳,自己和郭图等人迅速出城,通过浮桥,回到了河北的大营。
脚踩上了河北坚实的土地,袁绍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他看着赶来迎接的逢纪和高览,惭愧的说道:“大败而回,辜负了诸君的一片厚望,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逢纪已经接到了郭图的通知,知道袁绍现在心情低落,连忙上前劝告,把郭图曾经讲过的道理又说了一遍,鼓励袁绍不要气馁,将来一定能转败为胜云云。不过他们自己也有数,虽说袁绍已经回来了。可是带到河南的大军已经损失殆尽,袁绍元气大伤,想要再恢复过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秋收已毕,正是开战的好时机,刘修解决完了兖州的战事之后,肯定会再接再励。兵进冀州,留给他们的喘息时间非常有限。
“主公,请不要耽搁。立刻回邺城为好。”高览上前提醒道:“皇甫嵩和韩遂就在黎阳,他们有不少骑兵,一旦得到主公脱身的消息。肯定会在沿途拦截。我军骑兵不足,到时候很难抵挡,还是请主公尽快回到邺城主持军务,调集人马,与他们一战。”
袁绍摇摇头,看向身后的浮桥。“田丰、辛毗,颜良、文丑都还在河南,我岂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回邺城。”
高览还要再劝。袁绍却坚决不肯走,高览也只好作罢。他们将袁绍迎进大营,把中军帐让给了袁绍,并且向袁绍报告了近期的情况。自从淳于琼被皇甫嵩打败之后,高览和逢纪奉袁谭之命。赶来支援。然后淳于琼就率军赶到河南去和田丰会合了,这里由他们全权负责。
袁绍什么也没说,只是鼓励了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休息。逢纪和高览离开之后,袁绍洗了个热水澡,把浑身上下的臭味洗干净。又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恢复了些精神,这才派人把郭图请了来,掩上帐门,悄声问道:“查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元图(逢纪)有没有份?”
郭图迟疑了片刻,咳嗽了一声:“主公,前一段时间军务繁忙,臣没有足够的精力来查这件事,眼下还没有大的进展。不过,主公既然已经回到了河北,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难道还有人敢质疑主公的权威吗?主公,当务之急,是先回到邺城,把所有的军权接管过来。”
郭图目光灼灼的看着袁绍,袁绍却眨了一下眼睛:“我担心邺城是个陷阱,进去了,就再也跳不出来。”
郭图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袁绍就是再担心,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袁谭不管怎么说还是他的儿子,而且刚刚成年,在军中的资质还很浅,袁绍连他都担心,都忌惮,甚至于不敢回到邺城去,这未免有些太谨慎了。看来他真是被这次失败击倒了,人虽然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一半。
郭图立刻拜倒在地,诚恳的说道:“主公,臣敢断言,纵使有些宵小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