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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藏身于长矛兵的身后。
孙坚轻催战马,来到阵前。一直走到刘修马前十步,这才勒住了马缰,双手抱了个拳,微微欠身:“吴郡孙坚。见过刘将军。”
刘修点头还礼,挥了挥手,示意张飞等人退后,只留下许禇一人在旁边。他轻磕马腹,战马向前迈了两步,和孙坚靠得更近了些,这才轻声笑道:“闻说将军出自兵圣孙子之后。不知有没有想过如果孙子面对今日之局面,当作何解啊。”
孙坚两手扶在大腿上,故意不去碰自己腰间的环刀,淡淡一笑:“坚无能,不能和先祖相比。如果是先祖用兵,只怕现在被围的就是刘将军了。”
刘修不以为忤,反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如果是孙子在,绝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孙子十三篇,我读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孙将军想必也对此了如指掌吧?”
孙坚皱了皱眉,手指et在腰间轻轻的弹了弹,敷衍道:“我没有将军这么用功,领悟不多,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请将军指教。”
“好说好说。”刘修扭头看向北方,伸手一指:“将军可知道令祖当年用兵,以三万人入楚,十战十胜,直入郢都。如今我身为楚世子,当年的郢都现在是我楚国的国都。我非常希望能与兵圣的后人一战。可惜,将军来亦匆匆,去亦匆匆,我险些追不上啊。”
孙坚没时间和他拽文,冷笑一声道:“将军说笑了,我在长沙数月。将军也没有来战,今天我要走了,你却紧追不舍,实在让人不解。将军若有意一战,坚倒有可以成全将军的心愿。”他拍拍腰间的环刀:“不知将军是想步骑,还是想骑战?”
刘修看着他,眉毛一挑,忽然笑了起来:“你是想和我单挑?”
孙坚哼了一声,不予回答。
刘修搓了搓手,兴致勃勃的说道:“步战骑战,倒是没什么分别,可是如果仅仅是打一场,那多无趣啊。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打赢我,我就让开一条路,让你回豫章去。如果你输了,就下马投降,从此为我效命,如何?”
孙坚一愣,半晌没有答话。黄盖攻击山口一整天,损失数百人,寸步未进,他知道现在自己和这一万大军的全部生机都在袁术身上,而袁术会不会来援还是个未知数。刘修请他阵前说话,他就是想袭击刘修,扭转战局,可是话赶话,居然把突袭赶成了明斗,刘修还拿出了这么大的赌注,这让他有些不好应付。
赢了,就此逃出生天,那当然是好,可是输了就要投效,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孙坚犹豫了片刻,仔细打量着刘修的面孔,淡然一笑:“我输了就要投效,将军输了只是让开一条路,未必不太公平吧?”
刘修笑盈盈的看着他:“怎么,你还想要我投效你不成?”
孙坚傲然道:“有何不可?如果将军不愿意答应,那这赌约也无从谈起。”
刘修遗憾的摇了摇头,许禇厉声喝道:“竖子,将军爱惜人才,才给你一个体面,你焉敢不知进退?”
孙坚不屑一顾,一抖马缰,似乎要拨马回头,嘴里说道:“既然如此,那有何可说,就此别过!”
刘修两眼盯着他,一语不发。孙坚心里一紧,已经轻轻抬起的腿,正准备去踢马腹的脚顿了一下,身体僵住了。他觉得刘修的目光好象一道锋利的刀锋,一下子剥开了他的胸腹,将他心里的所有想法都暴露在眼前,洞悉了他所有的计划。
孙坚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好重,就像被一座千斤重担压住了似的,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发硬,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和强健。这个念头一起,那种不堪重负的感觉更加明显,连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胯下的战马都感觉到他的不安,一扬头,向后退了两步。而他身边的那个亲卫更是抵挡不住,脸涨得通红,忽然伸手便去拔刀。
“哼!”刘修冷喝一声,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个亲卫的脸上。那亲卫手刚碰到刀柄,被他看了这一眼,顿时浑身僵硬,竟是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连呼吸都屏住了,摸着刀柄的手一阵颤栗,不期然的垂了下来。
“匹夫之勇,不足与谋!”刘修轻轻一抖马缰,大红马打了个喷鼻,轻蔑的看了孙坚一眼,转身就走。看着刘修大模大样的露在他眼前的背,孙坚这才觉得那千斤重担一下子卸去,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他握紧了手中的战刀,刚要催马上前突袭,旁边传来一声闷响,他转头一看,那亲卫不知怎么的从马上栽了下来,瘫软在地,一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孙坚大惊,抬头再看刘修,刘修和许禇已经走出十来步远。孙坚握紧了刀柄,心悸不已,终究没敢拔出刀来,他翻身下马,扶起那名跟随了他多年的亲卫,急声道:“如何?”
“好重的杀气!”那亲卫呻吟了一声,借着孙坚的力勉强站了起来。孙坚见他还能站,这才重新上马,一起回阵。孙静站在阵中,只看到孙坚在阵前两次握刀,最终却没有拔出来,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疑惑,连忙迎了上来。还没等说话,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亲卫嘴角的血迹,顿时吃了一惊。
他根本没有看到阵前有任何打斗发生,这个身体强壮的亲卫怎么会吐血了?
“别问了,守好阵势。”孙坚吩咐了一句,径直回到中军。坐在指挥车上,他的腰杆虽然还是挺得笔直,头也昂得高高的,可是眼神却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但是他知道,他刚才不吝于在生死关上走了一圈,刘修和他身边的那个武士根本不需要动手,已经在气势上牢牢的控制住了他,甚至只用了一眼,就让他的亲卫心神受创,这样的武技已经不是勇猛能够形容。他隐隐的有种感觉,刘修不想杀他,否则刚才他随时可以结果他的性命。
那问题就是:刘修为什么不杀他?杀了他,这一万大军就算不至于立刻崩溃,至少也要损失一半的战斗力,刘修也许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将这些胆气已破的残兵败将拿下。可是他却轻轻的放过了,这是为什么?
一股悲哀从孙坚的心头涌起,他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
刘修回到自己的阵中,根本没提刚才的事,以他虎啸高阶的实力,杀死孙坚只是举手之劳,就算不用道术,凭他和许禇两人的武力,拿下孙坚也是有把握的。可是他现在要抓的不是孙坚,而是袁术,孙坚如果被杀或者被擒,剩下的袁军士卒肯定会崩溃,袁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逃之夭夭,一直退回豫章,在荆州境内重创甚至吃掉袁术的战略就会落空。
留着孙坚,才有可能钓到袁术这条大鱼,以虎啸震伤那名亲卫,只是进一步打击孙坚的心志,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罢了。孙坚是袁术帐下第一猛将,震服他,比杀了他更有用。
刘修钻进刚刚收拾好的大帐,还没坐下,就问郭嘉道:“斥候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最新的消息。”郭嘉道:“不过,傅司马带着辎重营正在赶来,最迟明天中午就能赶到。”
“很好。”刘修捏了捏手指et,想了想:“明天再等一天,如果还没有袁术的消息,我们就不等了,直接把孙坚拿下。”
“喏。”
第569章打虎记(七)
次日上午,浏水之上出现了十几艘战船,战船后面跟着大大小小的民船,一队队士卒从民船上走了下来,又从船上卸下一辆辆木箱子一样的大车。他们昂首阔步,当着袁军士卒的面,将这些大车推到了阵前,每辆之间相隔三步,在百步宽的阵前摆了三排。
那些战船一到,所有的袁军将士的心里就是一惊,原本以为刘修的大军已经全部到了,没想到还有大型器械在后面。孙坚为了能行动快速,连粮食都只带了三天的,哪里有这些大型的武器。
一看到这些武器,原本就心灰意冷的孙坚更加失落,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武器究竟是什么,威力如何,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块砧板上的肉,只能由刘修蹂躏。他已经守了两天一夜,袁术还没看到影子,不管他来不来,刘修都不会再拖下去了。
五十里,如果袁术想来,他应该已经到了,如果袁术不想来,他这个诱饵也失去了作用,留着无益。
孙坚站起身来,鼓起余勇,下令全军备战。战鼓声敲了两遍,袁军士卒才开始行动,他们只是木然的就位,根本没有一丝精气神。孙坚不知道一会儿大战开始,这些人会不会站在那里等着被人砍。
这还是战斗吗?孙坚觉得一阵阵悲哀,他也打了几年仗了,可是从来没有落到过这么悲惨的局面,被人当诱饵不说,还被榨光了最后一丝勇气,一万多精锐如行尸走肉一般,一点战意也没有。
就在这时,一骑从远处奔来,骑士冲到大阵边,大吼了两声,又拨转马头狂奔而去。接到消息的传令兵却忽然精神起来,他拔腿向中军跑来。一路冲到孙坚身边,兴奋的大声吼道:“将军,袁将军来援了。”
孙坚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黄校尉听到山谷里的战鼓声。守山口的敌人在向山谷内侧调兵。”传令兵嘶哑着嗓子大声吼道:“是袁将军来援了。”
片刻之后,孙坚被狂喜淹没了,他伸手摘下头盔,狠狠的砸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袁术来了,他终于来了,自己的坚持有了结果。他嘶声狂吼:“传令全军。袁将军来援,死战到底!”
战鼓声冲天而起,瞬间打破了平静。
与此同时,刘修也接到了负责阻击山口的华雄的报告,山谷中看到了袁术的战旗,大概在一万五千人左右,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接战。
刘修松了一口气,下令开始攻击。必须在袁术到达之前解决孙坚,以免华雄部腹背受敌。
战鼓声在大营上空炸响,早就等不及的大军冲出了大营。在营前列阵。刘修率亲卫营居中,张飞率领亲卫骑在左,凉州汉七营在右,傅燮率领五千荆州步卒在前。
在激昂的战鼓声中,弩车开始咆哮,射出一阵阵密集的箭雨,带着死神的狞笑,飞越过数百步的距离,扑入袁军阵中。正当其冲的孙静被又密又急的箭雨吓了一跳,他这才知道这些箱子一样的大车居然是连弩车。
连弩。而且是射程超乎寻常的连弩。
箭羽撕破空气,如飞蝗,如乌云,让天空为之一暗,啸声由远及近,瞬间就到眼前。袁军士军累了两天。反应有些慢,一下子被又急又密的箭阵射懵了。长箭入体,扑扑有声,无数袁军士卒举盾不及,被射个正着,他们惨叫着摔倒在地,有的扔了武器去拔箭,有的举起盾牌蹲在原处,再也不肯向前走一步。
孙静的前军遭受了最严重的打击,第一波箭雨就将他率领的三千多人射死近一半,剩下的溃不成军。
箭阵刚刚停息,被刘修集训了两个多月的武陵蛮和江夏蛮拿着木盾,举着砍刀,嘴里哇啦哇啦的骂着听不懂的蛮话冲杀了过来。他们披散着头发,大部分赤祼着满是纹身的身体,最多穿一件简单的皮甲,穿着草鞋,或者干脆光着大脚丫子,迈步如飞,眼睛子瞪得老大,让人非常担心会从眼眶里掉出来。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好象前面不是会死人的战场,而是满地的黄金,谁捡到就是谁的。他们悍不畏死,因为在他们身后,中军主将刘修身旁的高台上,楚国国师卢夫人正在作法保佑他们,保佑他们砍到足够的首级领赏,保佑他们哪怕是战死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