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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次不是以多击少。照样被人打得大败的?
他们不由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感受到了相同的威胁,很自然的靠近了一些,说了几句客套话。一起走进了大帐。
大帐里,中间空着三个位置,刚刚得胜归来的禇燕正平静地指挥着一些士卒在准备酒菜,布置案席,看到黄龙和五鹿,她欠身施礼,亲自把他们引到位置上。不少先来的将领已经入座。一看到这二位,都起身施礼。黄龙很傲气的点点头,五鹿则谦逊的四下还礼。
众将陆续赶到,大帐里渐渐的坐满了人,这时,帐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刘修在蓝兰的陪同下缓步走了出来,他在帐门外站定。威严的目光扫了一下大帐,原本窃窃私语的黄巾众将们立刻安静下来,把敬畏的目光投向这位代表天子来拯救黄巾军的卫将军。
“卫将军请!”禇燕迎上前去。殷勤的把刘修引到正中的主席上。刘修点了点头,一点也不谦虚的走了过去,在正中的空位上坐下。黄龙浓眉一皱,不满的哼了一声,却没敢发作。刘修不仅位高权重,更重要的是他能决定黄巾军还能不能生存下去,既然张鸣愿意让他坐主位,黄龙也只能忍了。
但是,黄龙很快就又诧异了,坐在刘修左侧的不是张鸣。而是一个陌生的白衣子,这让黄龙很不高兴,他看了看五鹿,五鹿也非常诧异,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黄龙稍安勿躁。
不仅黄龙和五鹿不解。其他的黄巾将领也非常不解,一个个互相看着,打听着这位白衣子是什么贵客,居然能排在震使张鸣之前。看她的年龄以及和刘修不时低声说笑的亲近模样,也许是刘修的侍妾,贵人们出行带着侍妾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把这么一个侍妾安排在主人前面,这似乎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大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起来,原本都有些激动的人都沉默了。
就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禇燕和杨凤一左一右,扶着张鸣走了出来。张鸣受伤之后一直卧床不起,大家都知道他没几天了,但今天这个场合很重要,他肯定会出席,因此倒也没有太奇怪。不过,他们很快就震惊了。
张鸣先艰难向刘修行了礼,只是一个顿首,这个礼虽然重,但是用在对刘修的身上倒也合适。可是他对那个白衣子却行了稽首之礼。稽首是九拜中最隆重的礼节,除了臣子拜见君王,只有子拜父,弟子拜师尊,或者拜神的时候才用,张鸣是震使,位列大贤良师八大弟子之一,如今大贤良师三兄弟全部殒命,还有谁能值得他施这么大的礼?
这让大帐里的黄巾众将都大吃一惊。黄龙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五鹿看了他一眼,手动了动,伸出半截,又缩了回去。
“震使,你这是干什么?”黄龙大吼道:“我太平道什么时候见人见拜了?”
大帐里刹那间安静得可怕。
张鸣在禇燕和杨凤的搀扶下,费力的站了起来,腊黄的脸上全是虚汗,可是他的威风仍在,只是目光一扫,黄龙便有些气短,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诸位……”张鸣喘了半晌,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诸位想必有人知道,大贤良师原本是天师道弟子,太平道本出自天师道。”他转过身,又向卢夫人行了一礼:“这位卢夫人,便是大贤良师常向我等提起的天师道同门,天师道第二代天师的夫人。”
张衡在天师道内部自称嗣师,以示自己道术不精,不敢与第一代天师并肩的意思,但是在外界,只要是天师道的掌门人,一概称天师。忽然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天师道第二代天师的未亡人,第三代天师的母亲,大贤良师的师妹,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卢夫人既然和大贤良师同门,那就是震使等人的师辈,张鸣对她行稽首大礼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不过,承认她的身份,并不代表就服她,黄龙愤愤不平的坐下了。
“师叔,我等常听大贤良师说起师门的绝技,却无缘一见,能否请师叔施展一二,好让我等后辈开开眼界?”
卢夫人矜持的点点头,长身而起。刘修已经跟她商量过这件事,要想让禇燕以一子身份接管黄巾军的主将之位,就必须先打破这些人心目中子无能的既有印象,而让她来展示道术就是最重要的一环。展示道术,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就是看看热闹,纵使新鲜,也未必就能怎么样,但对于黄巾军将士来说,那意义绝对不一样。这些人都是信教的,对道术深信不疑,道术境界的高低就代表了实力的高低,来不得半点含糊,比谁手下人多人少还要重要。
卢夫人振作精神,先展示了咒术。有青牛角在手,她的咒术就连张鸣也自愧不如,恐怕把大贤良师张角从坟里挖出来,也未必能胜过她,镇服这些在刚刚入门的黄巾军将领、太平道小道士那还不是一句话,她的摧心咒一发,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心脏被人猛击了一拳,大惊失色。
至于有希望争权的黄龙和五鹿等人更是受到了她的重点照顾,心跳得像战鼓一样,脸色涨得通红,张大了嘴巴,却吸不进气,像是出了水的鱼在绝望的挣扎,他们生怕张鸣借着这个机会顺手除去了他们,连忙拜服在地,表示臣服。
卢夫人顺势收了摧心咒,又展示了她的符术。太平道以咒术见长,符术都很一般,是以卢夫人的符术虽然没有摧心咒那么有杀伤力,但是变幻莫测的神奇效果不亚于咒术给这些人带来的震撼,等她表演完之后,一大半黄巾将领已经跪倒在地,齐声“天师夫人高明”,那架势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刘修有些不自然,感觉坐在正中间的自己成了太上老君,眼前卢夫人就像那什么西王母,面前跪了一地的信徒一般。
卢夫人表演完后,刘修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们灌输这子未必不如男的道理。要说道术,他和卢夫人不能比,可是要论口才,他可不遑多让,他从《老子五千言》以柔克刚,说到最近几场战事,黄巾军开始用游击战术把袁绍耍得团团转,可是后来强攻廮陶就输得鼻青眼肿,反复证明了人未必就比男人差,而禇燕精通兵法,用兵如神,正是带领黄巾军走出低谷,重振旗鼓的最佳人选。
太平道信仰老子,而老子的学说最核心的精髓就是以柔克刚,刘修这么说也是有坚实的理论基础的,而黄巾军这一年来的战果也表明,目前他们还不能和袁绍硬碰硬,只有用兵有章法,知进退的人才能带给他们胜利,像张鸣那样硬打硬打拼,只会死得很难看。
有了前面卢夫人做铺垫,加上禇燕刚刚击败颜良、文丑两员悍将的骄人战绩,再经过刘修这么理论联系实际,没有人再敢说子无能,在刘修明确表示他对统领黄巾的人是男是并不关心,只要他或她能率领黄巾打胜仗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闭上了嘴巴。
这时,已经疲惫不堪的张鸣宣布收禇燕为义,禇燕改名为张燕,以后招个婿入赘张家,继承张家的血脉。然后宣布,他将大贤良师留下的兵符、道符全部交给张燕,并出示了马强签署的证明。
黄龙、五鹿同时哑火。黄龙还犹豫了一下,五鹿则爽快的起身拜在张燕面前,表示愿意听从调遣,然后很客气的向卢夫人行了一礼。黄龙一看大势已去,只好也起身表示认可。这两人低了头,其他人更不敢呲牙,一个个的上前向禇燕行礼。
见大事已定,一直咬着牙强撑的张鸣再也坚持不住了,手一松,晕了过去。
当天夜里,太平道震使张鸣伤重不治,享年三十五岁。(。。)
第五卷天下崩第449章虎帐夜谈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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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刘修的帐中,灯光将两个身影凑在一起的身影映在帐篷上。
”将军,我准备好了,你来吧。“”那好,我来了。“”慢点慢点。“”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张得大一点?这样进不去啊。“”你等等,我弄大一点,你再放进来,好久不做,有些生疏了。“”呃“刘修拿着手里的《太平经》,看着用四根手指绷开青囊的卢夫人,眼睛瞪得老大。卢夫人等了半天,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刘修:”将军,你还等什么,快放进来啊。“刘修舔了舔嘴唇,窘迫了应了一声,将已经卷好的《太平经》帛书放进去,然后转过身,捏起拳头假咳了一声:”夫人,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话似乎更不妥,一时有些无措。
卢夫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一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着风雪的内帐方向,连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将军早些休息吧。“”嗯哪,嗯哪。“刘修连连点头,也没起身,只是向卢夫人点了点头。他不是无礼,他是不敢起身,刚才那么几句话,再加上卢夫人刹那间的脸红,居然让他有了反应,这要是一起来肯定露馅,还不知道怎么尴尬呢。
卢夫人出了帐,顺手带上了帐门,刘修将手里的《太平经》一扔,正准备扑上床去,外面又传来了张燕的声音:”将军睡了吗?“刘修翻了个白眼,暗自叹息了一声,连忙说道:”是张姑娘吗?“”是的,深夜来访,还请将军见谅。“”没事没事,我还没睡。你进来吧。“刘修虽然恼火,却也知道如果没有要紧事,张燕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说起来,张燕也忙碌了一天一夜了。张鸣刚刚去世,她刚刚接手黄巾军,一大摊子事正等着她安排呢。
”那就打扰将军了。“帐门一掀,张燕走了进来,站在帐门处拱手一揖,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张鸣虽然傍晚才死,但是他伤势太重。相应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此时葬礼很复杂,烦人的事情多得很,仅是入敛之前就有招魂、沐浴饭含等一系列的手序,然后是大小敛、哭丧停尸,这一系列的忙完了,才有葬礼,包括祭奠、送葬、下棺等,最后才是服丧三年。他们虽说是道门。与普通人家不同,可是大汉的儒家礼节已经浸入百姓生活,这葬礼和普通人家相比只有多。不会少。张鸣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义,诸般事宜当然全要由她来处理,足以让她忙得脚打后脑勺。
孝服虽然还没有穿,但张燕已经除去了所有的佩饰,就连剑柄都用白布包了起来。她的眼睛红肿,带着血丝,看起来非常憔悴,但是眼神很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狠厉。
”这么晚还来打扰将军。真是不好意思。“张燕入座后,再次向刘修曲身行礼,礼节周到得让刘修想起后世以礼数周到著称的日本人。有人说后世日本人的礼数就有汉唐遗风,比中国人还要讲究,刘修一直不以为然,不过看着眼前片刻之间已经道歉了两次的张燕。他忽然觉得那话似乎有些道理。
”姑娘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既然要合作,就不要太客套了。“”喏。“张燕双手扶在腿上,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抄的书,薄薄的一册,上面的字很娟秀,但是一点也不柔弱。”这就是项王兵法,是我手抄的,闻说将军要找王先生,我猜大概是想问这部兵法,所以给将军送来了。“刘修没吭声,他找王国可不仅仅是兵法这么简单,不过这些他没必要和张燕说。他接过兵法翻了翻,发现这部兵法并不长,大概也就是两三千字的样子,没什么大套理论,就是讲一些用兵心得,看起来像是平时的一些札记。
刘修迅速的将兵法扫了一遍,然后放在案上,看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的张燕:”姑娘是想出兵吗?“”将军明鉴。“张燕目光一闪:”眼下有将军和卢夫人在此坐镇,恩师刚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