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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对论佛还是有些了解的,看着连袂坐了下去,微微皱眉,旋即便对着秦匀低声道:“真的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秦匀一怔,接着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凑近卫樵耳边,压低声音道“比你想象的严重,五州不安分了。”
卫樵眼神一闪,又一次提到‘五州’了。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台上的周绍阳,眼神闪动着异样之色。
很显然,朝廷内部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急需鲜血血液,又或者,大齐要变天了!
第四十八章 两局
第四十八章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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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卫樵目光闪动的时候,周绍阳动了。、QunabEN、
他拿着卷子走到了赵元奎身前,恭敬的递了过去。
台下的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周绍阳的背影,尽管愤恨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只是双目如利刀的纷纷刺向周绍阳的后背要害。
卫樵双目微眯,他先前也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到金陵的氛围在渐渐变化,却也没有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从秦匀的话里卫樵可以判断出,根源还是出在朝廷,甚至是内阁身上!而爆发的,却是京外。
赵元奎与吴方圆看着周绍阳的卷子,许久没有说话。
楚瀚紧皱着眉头,他倒是对出了一个,但是太过勉强,矫揉造作。心里想着依韵,硬生生的将这个对子藏在心里。
整个场地都寂静了,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台,看着赵元奎。即便刚刚出了金黄色帷幔的那清冷女子也转头看了眼高台,才向着印空大师与依韵方向走来。
傅炀跟在女子边上,脸色通红,几番犹豫,才底气很不足的看着女子的侧脸,低声道:“宁姐姐,那个,那个……”
女子看了他一眼,脚步停了下来,目光清冷,淡淡的看着他。
傅炀看着清秀如画中仙子的女子,脸色更红,胸口起伏,憋着一大口气才大声道:“宁姐姐,我改名字了,我叫傅炀!”
说完,他一脸忐忑的看着‘宁姐姐’,显然他很怕她。
女子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陈述句。
傅炀急了,脸色通红,硬着头皮道:“宁姐姐以后在外面不要叫我三娘!”话音带着颤,带着愤,还有点害怕。
那女子又看了他一眼,在傅炀眼神闪躲,心里慌乱中,轻声道:“好。”
傅炀轻轻呼了一口气,心脏咚咚咚的跳,感激的看了眼女子。他也没想到‘宁姐姐’会突然出现在论佛大会上,结果一句三娘,将他的乳名给喊了出来。想象着卫樵的古怪表情,傅炀恨不得找个柱子撞死算了。
傅炀犹豫着,过了许久,才咬着牙又道:“那宁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跟姐姐说说,让她以后也不要叫我‘三娘’?”说完,一脸期盼的看着‘宁姐姐’。
那女子眼睛眨了眨,好似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
傅炀脸色尴尬,低着头道:“我、我不敢。”
那女子当即转身,却传回一句让傅炀再次差点闷头摔倒郁闷无比的话。
“还是三娘。”
在众人的目光灼热中,半柱香很快就烧完,赵元奎拿着卷子走向了高台边缘。
下面的众人已然可以预料到结果,均是忍不住的屏住呼吸,双目喷火。
周绍阳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意气风发。
“啊啊啊,果然,果然是周绍阳胜了!”
“不可能,楚瀚还没有回答……”
“他没有回答,就是放弃……”
“周绍阳对的是什么……”
按照规则,谁对的最好谁胜出,连袂被退回,楚瀚放弃,那么周绍阳简直就是一马过关,不胜也胜了。
卫樵低着头,犹在沉思朝廷的巨变会给卫家带来什么样的冲击。
“传回来了,传回来了……”
“大家静一静……”
“第一联……”
“思间心上田”
同样拆字,倒是工整。众人无话可说,大喊第二联。
“第二联……”
“贤出多福地地福多出贤”
也是回文联,虽然觉得有些牵强,但也勉强可以。台下犹豫一下,纷纷大喊第三联。
“第三联……”
“田上出头由,田下出头甲,田田田,电申龟畾畾”
此联一出,众人先是沉默,接着轰然间爆发出来。
“这句不行,不符语境!”
“太过牵强,不算!”
“五州人不能得状元……”
但是很快,所有人都息声。只见吴方圆手里托着道黄色的卷轴---圣旨!站到了赵元奎边上。
皇帝垂拱而治,不但无损皇帝的权威,反而愈发让人敬畏。
下面的人安静了,按照规则,得胜者可以选择挑战一人,不论台上台下。
小丫头捏着卫樵的肩膀,小手没用多少力气,在卫樵耳边低声道:“少爷,他不会也挑战你吧?”
卫樵瞥了眼秦匀,见他眼神闪烁,哼了声道:“乌鸦嘴,好事不中坏事中。”
小丫头一听,不忧反喜道:“少爷,你上去,将这些才子打的稀里哗啦,哭爹喊娘,打掉牙往肚里咽,溃不成军,大败而逃……”
卫樵呵呵一笑,转过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让你好好读书不听,尽乱用成语。”
小丫头吐了吐小舌头,小手捏着卫樵的肩膀,娇憨道:“婉儿姐说我进步很大的。”
卫樵呵呵一笑,转过头,看着高台,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这场论佛楚瀚三人不是主角,他也不是,表面上是通过论佛选材,为大考做参考,实际上卫樵已经大致猜出来,这应该是朝廷的两个大势力博弈的一个缩影。
他不知道皇帝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但是他能够隐隐感觉到,皇帝似乎有些迫切。
“卫樵,卫樵谁啊,怎么又是他……”
“周绍阳挑战卫樵……”
“诗词歌赋任选……”
“棋琴书画皆可……”
“卫樵,卫樵……”
一时间场内大声响动起来,虽然几乎没有多少人认识卫樵,但是所有人还是抱了莫大的信心!对于五州,他们似乎同仇敌忾,愤恨难平。
卫樵依然悠闲的吃着瓜子,对场面回荡的声音置若罔闻。
秦匀犹豫着,几番欲开口,都没有说出话来。卫樵的心智已然让他感觉到害怕,隐隐的有种低了一辈的心理感觉。
周绍阳站在台上,双目阴冷,豪气填胸。这状元他是无论如何也拿回去的,楚瀚还不是时候,先拿卫樵开刀!
混乱的声音没有持续多久,轰然间奔着卫樵方向疯涌而来。
“卫樵,卫樵……”
“上台,上台……”
只有两种声音,交替而起,轰轰回荡,直奔卫樵冲击而来。
香菱鼓起小嘴,双目兴奋的跃跃欲试。
卫樵依然悠闲无比,俨然有种泰山崩于钱而面不改色,洪水决堤而心不跳的沉稳大气。
第四十九章 渐起(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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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处沸腾的杂音似乎有人指点,人群吼叫齐齐向着卫樵方向涌来。
但是卫樵几人坐的太远,似乎并没有人认出卫樵,只是喊叫,无人上前。
秦匀转头看着卫樵,嘴角带着若释重负的笑意。
小丫头小脸颇为兴奋,悄无声息的坐到了卫樵的边上,挺着胸脯,抿着小嘴,一副淑女样。其实小心思里也极其紧张。
“卫樵,卫樵……”
此起彼伏的大喊声,将卫樵耳膜刺的生疼。
在秦匀与香菱的急切中,卫樵若无其事的吃掉最后一个瓜子,拍了拍手,抹掉嘴角的残渣,又端起边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忽然冲着人群大声喊道:“卫樵上茅厕去了!”
秦匀当即呆若木鸡,双目圆睁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丫头俏目圆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最近的人群忽然楞了一阵,似乎有人在观望。
喊话的是卫樵,直接忽略;香菱,女的,;秦匀,太老!
“卫樵上茅厕了……”
“卫樵上茅厕了……”
很快,这句话便倒退而回,将原本的声音掩盖,迅速的传到了台上。
周绍阳本来冷笑得意的脸色瞬间僵硬了。
‘上茅厕去了?’
周绍阳心里怒火狂涌,想着卫樵那始终淡然风波不动的脸色,他一口气憋在胸口,涨得厉害。
卫樵这是故意的!他在戏弄我,他不屑与我比试!
周绍阳脸色阴沉,双目喷火,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脸上却要做出大度从容之色,硬是挤出一丝微笑,对着下面的人点头致意。
秦匀看着手里抓着瓜子,悠闲从容磕着的卫樵,脑子里还轰轰轰的回旋那句‘卫樵上茅厕去了。’论佛大会逃跑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用这个理由的,还是第一次!
秦匀脸角僵硬,双目呆滞,喉咙艰难的耸动一下,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卫樵道:“小友,我还有有事,先走一步。”说着,就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卫樵对着这个明显目的不纯的老头呵呵一笑,热情道:“不再聊会儿?”
秦匀嘴角微微一抽,抽动着脸角摆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不了,告辞。”说完,立即转身向着北方走去,生怕卫樵再说出什么让他受不了的话。
卫樵看着他一边走一边擦汗的动作,摇了摇头。
既然要惊采绝艳,自然要留到最后。
“上茅厕去了?”金色帷幔内,华服老者一脸的错愕,忍不住的抬头看了看身前的侍卫。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十几年,忠心耿耿,他说不定要让人拉出去拷问一番了。
“是,他就是这么回的!”那侍卫半跪在那里,神色不变道。
老者脸色惊愕一闪,旋即‘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越笑越大,爽朗的声音甚至传出了帷幕。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上茅厕去了,哈哈哈……”老者躺在那里,哈哈大笑不止。没有多久就捂着肚子侧着身子要坐起来。
老者笑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摸着脸上的泪水,满脸都是笑容。显然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依韵吃惊的与同样讶然的印空大师对视,两人一阵无语。
“阿弥陀佛!”许久之后,印空大师宣了一声佛号,才浑身颤抖的笑道:“卫施主果然是清福之人。”
依韵俏脸通红,这个理由也亏得卫樵想的出来。想着卫樵已经知道傅炀‘三娘’的乳名,她嘴角笑意更浓。要是让卫樵知道自己收的徒弟是从小一直当小姐养的,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坐在两人边上的清冷女子却没有一丝激动,有些疑惑的看着俱是忍着笑的两人,嘴唇微抿,轻声道:“很好笑吗?”
依韵笑声一停,看着没有丝毫笑容的女子,犹豫着低声道:“宁儿,你要学会笑。”
“我会呀。”
女子抿着嘴唇,轻轻动着嘴角,好似要摆出一副笑容来。
依韵看着她清秀俏脸上的古怪动作,又看了眼闭目念经的印空大师,心里叹息一声,轻声道:“宁儿,以后要常出来走走。”
那女子似乎想反驳,清丽透彻的双眸眨了眨,对着依韵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元奎脸色铁青,第一次逃跑,第二次来了个‘卫樵上茅厕去了’,这简直是对读书人的侮辱!有辱斯文,想起茶楼上卫樵那大腿翘二腿的轻狂浮夸模样,心里忍不住冷哼一声,怒气填胸。
儒家讲究修身,品行,如果一个人的品行不好即便他再有才华也不会受人尊敬更不会允许进入朝堂。
赵元奎乃是翰林院正,公认的儒家大师,对于这方面更加的严格甚至是苛刻。
吴方圆坐在他边上,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铁青不悦,便又拿着最后一个卷子上前。
看着坐在那里依旧从容淡定,丝毫没有火药味的三人,吴方圆暗自揣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