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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卫樵却又不能拒绝,收敛脸上的疑惑,笑着道:“能有阁老做主婚,下官自是求之不得。”
常颂无视卫樵话里那极其客套的虚言,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已经通知李惜鸾的父母来金陵,后日便到,到时候我替你将彩礼直接下到李家。”
卫樵眼神里古怪莫名,这常颂不是客气了,已经是相当不客气了,已然一副大包大揽模样,似乎比他还急。
而边上的叶胖子也满脸古怪,他对卫樵也算清楚了,因此对常颂的热情充满了奇怪。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胖子当即一脸警惕的看向常颂。
而常颂却丝毫不管其他,又约定了日期,彩礼,便笑着走了,丝毫没有在意卫樵与叶胖子一脸惊异古怪的神色。
卫樵看着离开宫门渐渐走远的常颂,皱着眉头,眼神一阵迷惑。
常颂过度的热情让他心里充满了古怪,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头绪。而叶胖子也同样神情怪异,看向卫樵道:“老卫,常阁老不会是您亲爹吧?”
卫樵当即一脚踹了过去,怒道:“你回去问问你娘,看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
叶胖子嘿嘿一笑,毫不为耻,又凑过来道:”我就这么一猜,关键是常阁老太热情,我差点都认为他是你亲爹了。”
卫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不禁一动,他这边估计不大可能,那李惜鸾那边呢?
会不会是李惜鸾的家人?
卫樵心里想着,便转向叶康道:“胖子,回去的时候换个轿子,不然我怕你回不去了。”
叶胖子一愣,随即连连点头,道:“老卫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找。”说完,叶胖子舔着大肚子,连忙从皇宫大门口向西贼溜溜的跑去。
卫樵看着叶胖子的背影,又看向常颂离去的那条路,不禁皱了皱眉头。
今天李元芳致仕,恐怕朝堂又要洗牌一次了,加上武徒即将到来的动作,那位一阵深藏不露的晋王,还有一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傅沥,卫樵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要让所有人心惊肉跳了。
傅府。
傅明正傅明理坐在傅沥两边,恭敬的看着傅沥。
傅沥看着两人,微叹了口气,道:“李元芳致仕了。”
傅明正与傅明理也都知道了,心里也都有些沉重。连李元芳这样的元老级人物都黯然离开朝堂,接下来又会是谁?
傅明正感慨最深,他最近一些日子他一直在内阁,看的多说的少,却也都知道几位阁老都是一心为国之人,如此暗淡离开,实在是让人轻松不起来。
傅明正皱着眉头,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父亲,却没有说出什么。
傅沥目光也有些复杂的看向傅明正,道:
“你想问问是不是我在为你扫除障碍?”
傅明正神色微凝,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傅沥,沉吟着道:“父亲,这局棋下到现在已经够了,再下去,恐怕就难以收拾了。”
傅沥本来有些淡漠的神色忽然一笑,看着傅明正道:“你觉得,这局棋停下来会更好?”
傅明正脸色变了变,随即皱着眉头默不出声。
大齐已经干疮百孔,要不就此腐烂,要么痛下刀子割掉烂肉浴火重生,别无其他出路。
这件事傅沥看得出,傅明正也看得出,但是要看着刀子缓缓割肉,一刀一刀下去鲜血腐肉一堆,恐怕没有几个能忍受得了。
傅沥看着傅明正不忍的神色,叹了口气,神色落寞似自言自语道“这刀你下不去,我也下不去,皇上下不去,晋王下不去,武徒也下不去,高崎下不去,李元芳等人也下不去,谁都下不去……”
傅明正看着近来有些奇怪的父亲,眼神有些疑惑,皱着眉道:“父亲,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武徒眼神里的复杂之色愈浓,在两个儿子面前他也没什么好掩饰的,脸色疲惫道:“不是我这么做,是大势推着我们,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们,都别无选择的。”
傅明正精致眉头,道“那,事情变数有多大?”
傅沥的神色也露出了一丝凝重,沉吟着道“很大。”
傅明正又问道“是晋王?”
傅沥摇了摇头,道:“晋王是有危险,但不是变数,变数是……卫樵!”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二章 傅沥送礼
傅明正神情一怔,眼神震惊的看向傅沥。。
对于卫樵,傅明正是极其欣赏的,他甚至都将卫樵当成了忘年交,心里也不偿没有想过将卫樵培养成他的接班人,将来成为内阁首辅继承他的事业,可是听着父亲的语气,他感觉到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
不过随即傅明正便冷静下来,拧着眉头看向傅沥,试探着道“父亲的意思是?”
傅沥神色罕见的露出凌厉之色,双目炯硕,微皱着眉,道:“说他是变数,不是因为他的才华,也不是因为他是傅沥的女婿,也不是他得皇上亲睐,而是他身处的位置。““他身处的位置?”傅明正微微皱眉。卫樵的位置,不就是一个御史中丞吗,为什么听父亲的意思,总觉的隐含着莫大的危险。
傅沥看着傅明正疑惑的神色,拧着眉,点头道:“不错。太子,你,武清宁,以及还有常颂秦匀等人,这些人口5可,不知不觉全都已经跟卫樵脱不开关系,而且,想脱也脱不了了……”
傅明正脸色就更加的震惊了,他震惊的是傅沥竟然会知道太子是谁,可随即也释然,皇帝可以瞒过全天下人,却瞒不过傅沥。
傅明正也不多问,脸色怪异的看着傅沥,道:”我怎么会脱不开卫樵?”
傅明正心里当然奇怪了,太子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卫樵走到一起了,还有为什么要特意提及武清宁常颂还有秦匀,父亲的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傅沥凌厉的神色微微缓和,撇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的那些改革能脱离卫樵?”,傅明正心里本能的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他发现,他费尽心血总结的各种改革方案,已然处处都有卫樵的痕迹,如果真的要进行改革,当真是无法脱开卫樵,甚至要处处倚重他!
傅明正心里有些不甘,又道:“他的位置真的有那么特别吗?”
傅沥神色露出一丝复杂之笑,道:“是啊,不仅特别,恐怕大齐整个动向都要由他主宰了。”
傅明正眼神里震惊莫名,随即皱着眉头不停思索着傅沥的话,虽然感觉有些不同寻常,可以他的身份地位,竟然还是看不出任何的头绪!
傅明正在佩服父亲目光高远的同时也暗暗疑惑,卫樵的位置究竟特殊在哪,为何连他父亲都隐隐的有一种无力感?
傅沥没有再给傅明正解释,今天他只是点一下他身边的两个儿子,他转头看向傅明理,淡淡道:“听得差不多了?”
傅明理一脑子浆糊,差点就睡着了一听傅沥的话,当即猛然跳了起来,连连点头,道: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傅沥也懒得和他计较,道:“你明天选好礼物,选的好一些,在府上选一些先帝赏赐,后夭送到李府去。””李府?”傅明理一听先帝赏赐心里就是一惊,随即又冒出’李府’,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随即小心翼翼的看向傅沥,道:“是李元芳府上?”
傅沥目光深邃,淡淡道”是李承。““李承?”傅明理小眼睛不停的眨,脑子里急速的思索’李承’是何许人?他傅公子在金陵横行多年,凡是有头有脸的没有他不认识的,但这个李承,他真没听说过。
另一边的傅明正也疑惑不解,什么人竟然劳动他父亲亲自吩咐送礼,要知道,这么多年,傅沥真正给人送礼的次数屈指可数。
傅沥看了两人一眼,有心解释,随即又是一叹,摆手道:“按我说的去做吧。”
傅明正傅明理对视一眼,向着傅沥躬身道“是父亲。”
傅明正傅明理走出傅沥的书房,傅明理一脸疑惑的看向傅明正,道“老五,我怎么觉得今天父亲有些奇怪?”
傅明正也感觉到了,却苦思良久茫然无所得,叹了口气,道:”也许是因为李阁老的事,父亲有些感慨了吧。”
傅明理深有同感的点头,道:“是啊,兔死狐悲,如今李元芳都致仕了,父亲也差不多了。”
傅明正脸色一黑,暗暗吸了口气,艰难的将心里那股打人的冲动给压了下去。他这位四哥当真没心没肺到了极点,这里离他们父亲的书房只有十几步之遥,他怎么就说的这么坦然?
傅明理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忽又道:“老五,你知道着李承是谁吧?这么大来头,竟然让父亲亲自吩咐,更是让要选先帝赏赐,什么来头?”
傅明正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也思索起着‘李承’来,他对大齐有头有脸的官面人物那也是基本熟知,可是要点出一个能够让傅沥重视,并且亲自备礼到先帝赏赐这种程度,实在是太难。当然不是没有,比如现在宗室里残留的一位老王爷,那是比当今皇帝还高一倍的人物,还有就是高崎的父亲,这位当年做过当今皇帝的几天老师,勉强算是帝师,也值得傅沥这么做,可要是再找,就要勉强了,毕竟到了傅沥这种层次,送这种礼物,那是脸面问题,整个大齐能收下敢收下的,扳着手指也不过五数。
可傅明正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他将大齐那些德高望重的大佬,甚至闲赋在家的他都想了一遍,可还是想不到。
当今朝廷自然没有人受得起傅沥的礼,可是朝堂外又有谁让傅沥如此重视呢?
傅明正许久,摇了摇头,沉吟着道:“四哥,你派人去查一下吧,筛选一下,如果最后还是取决不下再来找我。”
傅明理一听,连忙点头,道:“这个你放心,交给四哥,你去看着父亲吧,别让他有什么事。”傅明理对于这位弟弟一直处于比较郁闷心里状态,能在他面前充一次大头,他那是再乐意不过。
傅明正心里又起了打人的冲动,但随即他就转身走了。他毕竟是弟弟,又是当朝阁老,要是他在自家院子里对哥哥饱以老拳,传了出去那还得了。
傅明理看着傅明正的背影,嘿嘿一笑,大步迈出门外。
晚上,驸马府,卫樵搂着武清宁,静静的坐在凉亭里,抬头看着天上有些寂寥的月亮。
两人都没说话,就相拥着,静静的。
卫樵蹭着武清宁的头发,闻着那淡淡的幽香,心里一片平静。
武清宁将离去的时间延迟了几天,自然那件事也延迟了,名义就是卫樵娶妻,她这个正妻必须要在场。
谁也反驳不了,兵部皇上立即同意了,武清宁便顺利的回了驸马府。
卫樵将盖在两人身上的毯子拉了拉,给武清宁掖了掖脚,轻声道“成亲后,惜鸾也跟着你去南方吧。”
武清宁俏目眨了眨,转头看向卫樵,抿了抿嘴,道:”你要不要一起走?”
卫樵笑着摇头,给了武清宁一个自信的笑容,道:“暂时没事,后天你成功了,我就去岳父那去住。”
武清宁看着卫樵,似乎有种怀疑的神色,但卫樵神色坦然,她便轻轻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便相拥着,说着一些无关紧要,却又津津有味的悄悄话。
不远处的两个小丫头借着月光在地上下着五子棋,不时转头看一眼两人,大眼睛闪动,满是羡慕之色。
天微微亮,李惜鸾刚刚起床梳洗,鱼儿就咣当一声急D孔D烈的冲了进来。
李惜鸾看着慌里慌张的鱼儿,摇了摇头,一边系着腰带一边看向鱼儿道:”你多久才能改这毛毛躁躁的性子。”
鱼儿吐着舌头嘻嘻一笑,随即又惊呼一声,道:“小姐,外面来了好多送礼的,都是大红的。”
“大红的?”李惜鸾一怔,她和卫樵商量过,两人的婚事放在两天后,就请几个亲朋好友,低调办,周围的人都打过招呼,谁这么一大早就来送贺礼了、?
李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