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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闯三国-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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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辉煌战绩,虽然让陈宫极是震撼,却也没什么太大的惊讶。毕竟有话说的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中原之地,人才辈出,其间偶尔出现一个半个军事奇才,实在并不值得太过讶异。

而真正引起他疑惑的却是,这位刘破虏战后的手法。纵观其人大小数战,每次过后,从未真正治理过一地。简直犹如黑瞎子掰苞米,掰一个扔一个。

若说其人不擅理政却又不尽然。不见那信都一直稳稳妥妥的,何曾出过半分岔子?

但是对于其他地方,说他不治理可算是留面儿了。说确切点,简直就如同蝗虫过境。除了给百姓留下足够的食粮外,其他的便是一扫而空,半个铜板都不带留下的。

据说渤海郡后来由袁家接手,对着空阔的,连老鼠都不待见的库房,那位袁家的袁胤先生,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手握虎狼之师,能理政却不理政,只管一路横扫而过。这其中,避嫌乎?纵贼乎?

而今南来,既是为了剿贼,为何又要单扎一地,不与大军同行?这且不说,就眼前这些辎重物资,竟尔是自邺城王芬处送来。这王芬何时又与刘家如此亲近了?

便是信都那边,这次也是透着怪异。不论人力物力,竟是全无半分动静。难道那边真就因着属于冀州管辖,从而抛却旧主了?

陈宫心头疑窦丛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说不清的图谋深藏其中。

便如对弈高手,起手一些布局,总让人难以理解,捉摸不透。直到最后关头,才会图穷匕见,彰显出莫大的威力。

官道上,一骑飞奔而来,背后一杆赤红小旗随风扑啦啦招展着。陈宫瞳孔微微一缩,两眼不由眯了起来。

“启禀公台公,蔡亭侯大军已至官渡。前部先锋张合将军,离此不过二十里。”背插红旗的斥候,极利落的跳下马来,几步跑到陈宫面前,叉手禀道。

、第111章:中牟县令(2)

微微摆摆手,将斥候打发下去。陈宫略一沉吟,随即转身下城,扳鞍上马,带着四五个随从,自城中迎出。

不说有中郎将皇普嵩的手令,便单只论官职品轶,刘璋也在他之上。如今虽只是前锋先至,做为本县县令,也当出城相迎。

若非此刻正接收物资,县内一干县尉吏官都在忙个不停,更是要集体出迎才是道理。

默默的立于道旁相候,初冬的寒风掠过,带来一阵的冷意。陈宫微微紧了紧身上夹衫,凝目远眺之际,天边已然现出无数旌旗。

“□□县令陈宫,见过张将军。此番正值接收物资,未能举县来迎,还请将军恕罪。”

眼见一队队一排排甲卒走过,陈宫对着迎面而来的张合躬身施礼道。只是眼中闪过的一抹异色,却是被那些士卒的整肃所镇。

“陈县令客气。我主早有吩咐,不得干扰县中事务。便请陈公指点驻军之所,张合稍作安排,再来与公一起恭迎我主。”张合上下打量一番陈宫,翻身下马回礼,神色间毫无半分怠慢之意。

来之前,刘璋便有过吩咐,见了那□□县令,万不可有丝毫无礼,当谦恭以对。

张合不明白这□□县令有什么来头,竟能让主公如此重视。只是当时眼见旁边沮授先生等人,也是一副愕然之色,显然也是不明所以。心下凛然,此刻哪敢有半分托大。

陈宫淡淡还礼应诺,随即令身边一人为张合带路。大半时辰后,张合带着一队亲卫过来,与陈宫见过礼,便并肩立于道旁。

此时,长长的物资运输队已将将全部进了城,大道上冷清了下来。张合手按佩剑,挺立如松。便在寒风中,也是不显半分畏缩之意。

陈宫看的暗暗心惊。单只这队前锋,便是兵甲严整,将悍卒壮,那蔡亭侯本军,却不知该是如何一般气象。联想先前所想,心中愈发留上了意。

两人都不说话,众随从自然也是无声。道旁虽有数十人,却一片寂静,俨俨然,竟有一股肃杀之气。

半天过去,前方忽见十余骑奔来,张合面上一喜,低声道:“我主到矣。”

陈宫心中微微一震,凝目往远处看去。但见那十余骑显然是大军放出的斥候,此刻奔近后,并未过来招呼。在为首一人的手势下,四散分开,远远哨探而去。绝不因到了地头,便稍有半分疏忽。

如此又半响过后,陈宫忽觉脚下大地微微震动,极远处,一片尘头大起。尘头中,无数旌旗显现,恍如忽然冒出一片密林。

随着大地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旌旗下星星闪闪耀出一片刺目,正不知多少人马齐动,那星烁之光,却是兵卒手中利刃的折射而成。

及至大队临近,众人只觉一股如山气势压来,沉郁冷肃,周遭温度似是都忽然降了几度。

整个大队整齐而行,橐橐步履之中,甲胄铿锵连成一片。虽万人齐动,但除了行军之音外,竟无一人说话,显见是律令严谨,法度森森。

、第111章:中牟县令(3)

大军一队队而过,待到见中军一杆大旗飘扬,白缎面儿,黑旌条儿。迎风舒展之际,旗面上飞金线走银丝,绣出一排大字:破虏将军刘。

其他旁边几面副旗上,却是奉车都尉、蔡亭侯的字样。于这行军之中,显然,军职才是主旗。

旗下,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上,端坐着一个金盔金甲的少年将军,眉如利剑,朗目如星,顾盼之际,洒脱倜傥之中,带着一股王者之气。身边十余员上将环绕,正是刘璋到了。

“末将张合恭迎主公!”

“□□县令陈宫,见过蔡亭侯刘将军。”

张合与陈宫见了刘璋,齐齐躬身施礼。刘璋目光转动,在陈宫身上一转,一抹喜意划过。

轻踢火云驹近前,翻身下马,上前扶住二人,微笑道:“璋不过时运得逞,窃据高位,何敢当公台如此礼遇,快快请起。”

说罢,这才转头对着张合道:“隽乂辛苦。驻营之所可安排好了?”

张合再次躬身回道:“禀主公,一切都安置妥当。陈县令早有准备,极是稳妥。”

刘璋笑着点点头,伸手对陈宫一邀道:“此非说话之所,且进城再议如何?”

陈宫忍着心中惊骇,恭谨点头应了。待到刘璋等人俱皆上马后,这才也翻身上了坐骑,跟着大军依次而进。

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居于逐末小吏。更是从未与这位汉室宗亲,蔡亭侯爷有过交集。但方才此人张口便称呼出自己的表字,显然是对自己极为熟悉。其中隐藏之意,殊不知是福是祸了。

待到进了县衙,众人分宾主落座。刘璋自是坐了上首,左边沮授,右边请陈宫坐了。却是因为他乃是本县之主,这般礼遇也是题中之义。

堂下燕翅排开,左边邹靖、张飞、张合、徐盛、臧霸、管亥。右边却是赵云、太史慈、张牛角、褚燕、丈八。

颜良、文丑份属随身亲卫,仍是叉手立于刘璋身后,两张丑脸上肃穆端严至极。

大军方至,诸般物资点收、安置,各营分地扎营之事烦琐。行军掾曹使闵纯带着一帮子□□县的吏官,进进出出,将诸般事务报上,直到天将入暮,方才算整出些头绪。

刘璋自始至终安坐堂上,聆听各营各旅军务。直直等到闵纯等人忙完回来,这才含笑说句辛苦,传令诸将各自沐浴更衣。

至于接下来设宴欢饮,为刘璋并诸将洗尘,自是通常程序。陈宫也不需人家多言,早已吩咐准备好了。

只是对于刘璋入得城来,不问酒食,先署理公务的行事作风暗暗称道不已。这位蔡亭侯短短时日,能取得偌大名头,殊无幸至,实是真有其才啊。

当晚摆下大筵,刘璋于众将并□□一干官员共饮,席间觥筹交错,尽欢而散。从头至尾,虽对陈宫极是礼遇,却都只是笑谈闲话,并无半分牵扯他事。

陈宫心中愈发惊疑不定,席间几次隐晦动问,都被刘璋哈哈一笑带过。便是沮授,也只顾频频举杯,让陈宫郁闷的直要抓狂,却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因为自己心中胡乱猜测,就非得扯着人家追问个明白吧。先不说人家那身份,比他高出一大截去。就心中那些疑惑,也只能旁敲侧击的去试探分析,绝无直言相问的道理。

此后数日,刘璋早出晚归,只在县城内转悠。有时还会带着侍卫出城而游,陈宫见都见不上他几面,更遑论去交谈试探什么了。

如此一月有余,忽一日探骑来报,道是南阳黄巾共推赵弘为帅,集兵马十三万,号称二十万,竟取宛城,誓为张曼成报仇。

陈宫得报蹙眉,正自暗暗推演其中变化,军卒来报,道是蔡亭侯相请。

、第112章:你非俗吏(1)

第112章:你非俗吏

“主公,你将人晾了这么久,若是换我,怕也要疯了。今日又如何指望人家肯去出力?”

□□县衙旁的一处大屋中,沮授坐于一个胡凳上,摇头苦笑者对满地溜达的刘璋说道。

屋中四角各放置着火盆,上面的碳条烧的通红,阵阵的热气从青铜覆盖的坍角上溢出,将整个屋子烤的热烘烘的,温暖如春。

如今已然进入隆冬,前日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那寒气儿便比之往日更甚了几分。

刘璋打小熬练身体,这点寒意自是没什么感觉,但沮授却是文人,任他智冠天下,对这寒冷却是毫无半分能耐。

这种时候,若是再往地上席子上去坐,无论垫上多厚的锦垫,时间久了也是受不住。好在此时虽说尚没有后世的桌椅,但是汉灵帝崇尚胡俗,倒是引得大汉境内,胡凳胡床等物极为普遍。隆冬天气,世家豪族,便也多有使用此物的。

这会儿沮授手中捧着茶盏,浑身暖洋洋的甚是惬意。打从当日在涿县定下来这□□时,刘璋便透露了来□□的用意。不单单是为了战略,还有一半的原因,便是冲着陈宫的。

至于后面故意不跟陈宫深谈,自也是刘璋的意思,沮授虽觉得诧异,却也极力配合。话说自家这位主公行事,犹如天马行空,许多时候,便沮授也是猜不透。

今日,得了探马报来的消息,刘璋忽而竟说欲要让陈宫跟着去宛城,这才有了沮授那番话。

刘璋笑眯眯的不答话,踱到窗下,伸手将窗户微微推开一些,深深吸了口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面上露出陶醉之色。

“陈公台大贤也!”

刘璋静静站在窗前,半响说出一句。顿了顿,又道:“其人胸怀大志,却屈身藏在这□□小县,一蹲就是数年,可见其隐忍坚韧之处。

咱们之前虽说也算闯下一些名头,一般人自是惑于表象,但以陈宫之智,怕是多半会有所猜疑。

当日城外一见之下,我便察觉到所料不错。是以,那会儿咱们若要直接招揽,只怕他必会犹疑推脱,凭生无数变数。”

沮授愣了愣,想了想,又迟疑的道:“那主公又安知此刻他心中不疑?只怕比之当日,更要甚上三分吧。”

刘璋微微一笑,转身到他对面坐下,伸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点头道:“正是。”

眼见沮授愕然,刘璋便不由暗暗摇头。自己这些手段的依据,却是后世心理学的理论。

沮授虽然多智,行军对阵算人心理,自是机巧百出,但对勾心斗角却显得大有不足了。否则,原本历史上,也不至于被郭图等人算计的死死的了。

陈宫其人,忠直之心非常重。在没认任何人为主之前,自是心向汉室朝廷,虽然他也对当今朝廷失望透顶。

这种情形下,首先对刘璋抱有了提防之心,先入为主之下,只怕稍微露出点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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