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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眼中也划过一丝惊诧。檀石槐之名他自然知道。他后世本就是历史系的高材生,对这位纵横捭阖的鲜卑之主,只怕了解的比任何人都多。
“我和扎布尔的部族,在檀石槐大人的部众里虽然都不算大,但却没人敢轻视我们。因为我们两个不但是最好的战士,还是兄弟。我们两个小的部落合在一起,却也不那么小了。任谁欺负了我们其中之一,必然会受到我们联合之力的报复。”兀蒙讲着这些,眼中亮亮的,言语中有一丝睥睨之气显出。
“两位究竟是因何决裂的?都十多年了还解不开?”刘璋忽然开口问道。
兀蒙脸上闪过惊异之色,目光瞬间盯到了他脸上。
刘璋淡淡的笑道:“老爹一来,就要我带安琪儿走,结合着下午额科托大哥接到消息时的态度,自然是显示有事儿发生了。而且,应该还是比较危险的事儿。而老爹现在一直在说那位扎布尔,显然这危机跟他有关。你们曾是兄弟,但如今您的危机却来自于他,岂不是说你们之间出了问题吗?而这种关系,安琪儿显然从未听过,以她的年龄推算,老爹与那位扎布尔的故事,想必不会是在近期吧。”
、第23章:宿怨(下)
第23章:宿怨(下)
兀蒙呆了半响,终是露出满面的佩服之色。旁边额科托也是一脸震惊之色,想想来之前,曾有人提议不行就拿了刘璋,用他换取双方的和平一事儿,额科托忽然感到后背汗津津的。
再想想刚才进来时,看到赵云几人眼中隐含的敌意,忽的省悟。这少年只怕早已算到了些什么,自己和父亲这边幸亏没采纳族人的意见,否则,只怕不用扎布尔部来打,自己这边就要出大乱子了。
他想到凶险处,不由的又是一头大汗。目光扫向刘璋时,已是微露畏惧之意。
“小哥儿猜的不错。”兀蒙没想太多,只是叹然点头。“只是说来怕你不信,直到今天,我也是没想明白,当时怎么会突然两部落就火并了起来,一切都发生的很突兀。”兀蒙眼中忽然浮起一丝恨意。
“那晚,部落中忽然起火,我惊醒后,就忙着领人灭火。可不久后,却见好多兵冲入了部落,见人就杀,问也不问。初时,我只当是盗匪来袭,立即便组织人回来迎住。直到杀进中帐,赫然发现我的老母妻子,已然尽数被人杀死,而扎布尔的刀,正插在我妻子的胸膛里。”兀蒙说到这儿,已是涕泗横流,满面悲怆。一旁额科托也是胸间起伏不定,满面愤懑。
刘璋听到这儿,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头,若有所思。兀蒙却是情绪激动,大口的喘着,安琪儿连忙跪到一旁,伸手帮爷爷缓着。
“……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只觉手足冰凉,挥着刀便向那畜生砍去。哈哈,许是天神开眼,也瞧看那畜生不过,他往日的武艺比我高着好多,但那一刻,他的刀竟被我那苦命的妻子握着,慢了一分,给我一刀砍在脸上。嘿嘿,哈哈,他向来自诩英武不凡,这一刀虽没杀了他,却让他从此变作了阴阳脸。哼哼,当年他娶了玉黛儿的时候,曾那么的奚落我,可不知这会儿玉黛儿还能喜欢他不?哼哼,嘿嘿,哈哈,呜呜………”
兀蒙越讲越是激动,说到最后,不由的又是笑又是哭,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头竟然如同一个稚子一般。
众人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讲述,短短数十言,竟满是充斥着血腥、悲惨,更有一股子阴谋诡异的气氛笼罩着。大家相互对望一眼,都是面色凝重。
“……。。我好恨,恨自己武艺不精,我虽然伤了他,却终不是他的对手,给他一刀刺进肚子。看着我倒在地上,肠子都流了出来,想是觉得我活不了了,那畜生才又踢了我一脚,转身走了。”半响,兀蒙情绪终是稳定下来,才又缓缓讲道。
“……可他万万想不到,我居然能活下来。等到那畜生走了后,我的族人将我救了起来,一路往南而走,直直养了大半年,我才终于算好了。
从那之后,我们两族打了无数次,互有输赢,后来檀石槐大人亲自发话,不准我们再打,又给我补了许多的部众,我尊崇大人,只得将这仇恨压下。这一压,就是十多年过去。
后来,安琪儿长大了,部族的一些老人也渐渐死去。为了部族的族人们能安定的生活,也怕连累到安琪儿,我就将部族迁到了这里。过了那许多年,族人们也渐渐向往安定的生活,我便也将这段仇恨暂且放下了。
但是,两年前,檀石槐大人薨逝,某一天,我忽然得到消息,那畜生竟然将部族就驻扎在北面百里外。以我们放牧的范围,竟然根本未觉察到他何时而来,可见必然是有意隐匿,居心莫测。
两年来,我旦夕提防,也不知是他看到我防范严密,还是仍然记着檀石槐大人的吩咐,总算没来骚扰。
但是,今天我得到消息,阿巴尔昨夜根本没回去,有人看到他一直往北去了。我只怕两下一凑,如今檀石槐大人又不在了,这段恩怨总是要结算的。
这本是我们部族自己的事儿,与小哥儿却是毫没半分干系。那阿巴尔不过是个引子,有他没他,这一仗早晚也是要打的。我又听说小哥儿与安琪儿相好,这才有了今晚一行。
我不求别的,只望小哥儿日后能善待安琪儿,带她回去大汉。扎布尔便再是厉害,却也不敢去大汉撒野的。”
老兀蒙直直说了个多时辰,这才算将前因后果说完。话里言外的,竟是一番托孤之意。可见他心中明白,自己非是那扎布尔的对手。
额科托面色阴沉,紧紧抿住嘴唇,脸现刚毅之色。安琪儿早已哭的死去活来,只是喊着不走,转而又去哀求刘璋,求他帮忙打败扎布尔。
兀蒙难得的皱眉呵斥安琪儿,不让她将刘璋拖进这浑水里。安琪儿不敢违拗,只是大哭。兀蒙老泪横流,只是抚着她头摇头。
刘璋从方才分析完那番话后,便再没开口。只是微微蹙眉,坐在那儿听着。身后赵云、高顺、张辽都是暗暗看他脸色,不知他将如何决断。
“呵呵,兀蒙老丈,实不相瞒。我乃汉室宗亲,大汉冀州刺史刘焉之子。如今天下纷扰,刘璋不才,正欲招贤纳士,以建功业。不知老丈与额科托大哥,可愿与我共谋大事吗?”
便在众人各怀心事,不知刘璋如何决断时,刘璋却忽然长笑一声,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出来。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第24章:纳古咆哮(上)
第24章:纳古咆哮(上)
大帐内,刘璋的神来之笔,搞得众人愕然不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兀蒙等人只以为他是汉朝某大商之家,刘璋也从不解释,无形中等若是默认了。
刚才刘璋忽的将自己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兀蒙和额科托好半天反应过来,登时便张大了嘴巴。
大帐内除了小丫头安琪儿的啜泣声外,一时间再无人声。于安琪儿来说,刘璋是什么身份她压根没在意过。只是见父亲爷爷在刘璋说完身份后,满面震惊的模样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一时也是含泪看向刘璋。
刘璋身后,赵云、高顺、张辽三人默默对望一眼,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服与兴奋。
刘璋此时忽的抛出这么个问题,其意自是不言而喻。往好听点的地儿说,那是时机把握的好。要是往难听点的地儿去说,那可就是趁人之危了。
而且,这种趁人之危,很有些空手套白狼,光腚赢裤头的味道。因为,即便是现在对外宣称,兀蒙部族乃是大汉冀州郡的编制,只怕也是难以遏制扎布尔攻略的步伐。至于说大汉朝廷因此而出兵来助,自也是痴人说梦。冀州远隔千山万水,更是不用考虑。
对于兀蒙部来说,答应了刘璋这个提议,所得的好处,除了在政治意义上,由原本的关外部族之战,上升到变成大汉与外族的国战外,最多不过是加了刘璋他们四个人,四条枪。除此,再无任何实质意义。
但对刘璋来说,一旦这个提议成功,则是有了质的提升。不但立刻拥有了数百的勇猛战士,这兀蒙一部的那些个战马啊,牛羊啊啥的,也是统统改了姓了。嗯嗯,姓刘了。
介个,咳咳,实在是有些无耻了点了。赵云、高顺、张辽三人多少有些小惭惭。但这种惭惭,也仅限于是有一点儿。
因为,刘璋此时的这个提议,其实还同时表明了一个立场。那就是,他不会离开,而是会与兀蒙部并肩作战!
目前的情况下,这种决断,若不是有大勇气、大智慧的人,那是绝不会下的。因为,所谓战士也好,军马牛羊也好,都是要等战胜之后才能体现出来。如果战败了,则万事皆休,全是空谈。
故而,刘璋这一刻,与其说是趁人之危,倒不如说是一场豪赌了。但是通过这一赌,却也充分体现出了,他已然具备了一个合格君王的能力:决断、机遇、勇气和智慧。
“呵呵,老丈其实不须太过担忧。决机于两阵之间,争雄于对垒之际,从来没有什么侥幸或者偶然。有的不过是有备胜无备,多算胜少算。”
刘璋见兀蒙和额科托震惊之后,却是相对默然,满面忧虑,心下明白。轻笑一声,起身走下坐席,朗声而言。
“且不论扎布尔入侵之心如何,总却是以阿巴尔为引。他之所以无所顾忌,悍然入侵,盖因自觉知己知彼。只不过,他这知彼中,却恰恰没把我四人算在内。而阿巴尔虽见过我等,然在其心中,只怕多半以我等为羔羊,便是上次落败,也必是自觉当时方寸大乱,以致为文远所乘……。。”
刘璋满面自信,负手踱步,侃侃而言。兀蒙和额科托为他神采所摄,不由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去。而安琪儿本就对他崇拜,此刻眼见他神采飞扬,丰神俊朗,更是芳心依依,目闪异彩。
“……。。兵者,诡道也。两军相争,以正合,以奇胜。却非单纯的以兵力多寡而论。况且,兀蒙部比之对方,势力虽稍有不如,相去应是不远。便是以堂堂之阵相对,胜负之数也在五五。今兀蒙部势弱,其人必生轻视之心。敌生轻视之心,则易暴露破绽。敌以我弱,我便就敌以弱。弱示之以前而强藏匿于侧,待其懈怠之际,纵强而出,抵隙而进,行雷霆一击,其有不败乎?若老丈再励志诸军,夸大败后之惨,更言有我大汉为后盾,胜后自有大汉之重赏。如此,使众将存忘死之念,使士有敢战之心,众心一念,兵锋所指,岂有临敌不克之理哉?”
刘璋说到这儿,身形猛的面对兀蒙站定,抱拳道:“若老丈果有不屈之念,雪恨之心,刘璋不才,愿与诸公并肩杀敌,定要叫那扎布尔见识一番我汉家男儿手段!不知老丈决断如何?”
这一刻,刘璋孓然而立,白衣胜雪。拱手抱拳之间,双目精光四射,满是慑人豪情,哪里还是那个温和恭良的弱书生?顾盼之际,睥睨生威,俨然便是那挥斥方遒,引领万军的绝世上将军。
房内众人,赵云、高顺、张辽三将神情激昂,同时躬身爆喝:“愿为主公死战!”
三人喝声震耳,铿锵摄魄。配合着刘璋一番话,房中忽如刮起一阵狂风,豪气四溢之际,令人血脉贲张。
额科托嘴唇颤抖,身子震颤,目光死死盯住老爹,满是坚定求战之意。
兀蒙呼吸急促,两眼睁得老大。感受着屋中的气氛,耳边似乎又传来年轻时纵马草原、金戈争鸣之声。
半响,终是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双拳头,不觉中,已是越握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