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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清澈的眸子盯在阎圃身上,口中淡淡而言,却是如锋刃一般锐利。阎圃悚然而惊,心中也忽然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战友,这个词,他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虽然新颖,细一品味,却竟是如此贴切,如此亲近,而又是那么的沉重。
身边听到两人对答的士卒,脸上都露出一丝激动之色,不觉间,头颅便高高的昂起,面上有种激昂的潮红。
阎圃留意到这种变化,先是迷茫,慢慢的,却是霍然而通。就在马上躬身一礼,正容道:“谢过主公,圃受教了。”
刘璋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这个时代的人,被忠仁君子之道桎梏的近乎愚昧。尤其体现在这些文人身上,若是总这样下去,渐渐的便会离心离德,那可不是他期望看到的。
在今后的一统大业中,他要走向不同的地方,每个地方,都要留下一些铁忠于自己的人。这个阎圃有才,他既然想用他,就必须要抹平他心中任何的疙瘩才行。有时候,往往一些不被重视的细微之处,才是导致一个庞然大物崩塌的原因。
细节决定成败,这个后世著名的名言,刘璋深以为然。
汉军火烧草菇石,朴胡并七百士卒,无一生还。消息传出,三川震动,尽皆股栗。
穿行于大金川之境,原本朴胡一族,不是畏惧避入深山,便是颤抖着跪迎在道边,不敢直视。
对于这些,刘璋却一改霹雳手段,但凡来迎的,都是好言抚慰一番,派人引导他们往山外安置。告诉他们,山外已经给他们准备了良田房屋,从今之后,只要愿意遵守大汉律法,他们便和大汉之民一样,再无二致。
听到这个恶魔将军如此解说的人,先是吃惊,又是迷惑,等到有人真的走出去,看到准备好的种种,却又欣喜的泪流满面,感激涕零。
多少代,祖祖辈辈,他们期望的不就是走出大山,得到大汉的认可,学习先进的耕种之法吗?有了这些,他们再也不必担心冬天的寒冷,再也不必忧伤孩儿的夭折,这个传言中的恶魔将军,原来竟也有着慈悲的一面。
可既然如此,这位将军为何又对自己那些族人那么狠戾呢?有人在思考着。是了是了,那是那些族人触怒了这位汉人将军。触怒他的,得到了毁灭。顺从他的,却得到了奖赏。天堂与地狱之分,原来早已握在自己手中。
、第211章:定金川(二)(3)
想明白此点的巴人,纷纷返回大山之中,呼儿唤兄的将躲藏的亲人们喊了出来,巴中之地,在大金川的势力范围中,刘璋一战而定人心,影响深远。
坐在金银洞中的杜濩此刻很纠结。越来越多的消息证明,大汉的强大是不容置疑的。朴胡主动挑衅,换来的,是干脆利落的打击,付出了全族勇士的生命。
而那些据说留下来的部众,竟然全数被接引到了山外,而且什么条件也没有的,就给予分发了田产粮种,简单至极的将几百年来,三川之地巴夷两族的奢求达到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鬼?是汉人的诱而杀之的诡计,还是真心的接纳融合?做为三川之地,巴夷两族的领头人,杜濩想的更要多一些。
而他的手下,也是分为了两派,吵吵嚷嚷的,这些天让他不胜烦扰。
他与朴胡不同,朴胡只有七百勇士,但杜濩却有近三千勇士。他占据着中金川最丰沃的领地。广袤的山川为他的部族提供了相对充足的猎物,并使得他的勇士,在这群山中,锻炼成最犀利的战士。
大汉虽然强大,但若真是他铁了心要与其一战,苍茫的丛林中磨砺而出的猎人,必将让汉人留下深痛的教训。
但是,之后呢?杜濩知道,他虽然强大,虽然在三川之地拥有这么多的勇士,但跟大汉比起来,还是如同萤火与皓月相比。
大汉有着几万倍于自己的地方,那里的汉人比天上的繁星,比山林上的树木还要多。今天他可以消灭这支闯入的五千人,但是,往后呢。要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即便如他麾下最勇猛的战士,也会在没有止境的战斗中,渐渐的越来越少。
等到这些战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对着源源不断而来的汉人,他这种优势又能坚持多久?杜濩想想那种情况,就是心头一阵的发寒。
可是,如果这真是汉人的圈套怎么办?一旦离开熟悉的山林,自己赖以生存的战士,便成了离了水的鱼,没了爪牙的老虎。到那时,还不是如同最终结果一样,落得个毁家灭族的下场?
若真那样,反倒不如奋起一战了。巴族的勇士,宁肯站着死,也绝不屈辱的跪着活!
长长的吐出口气来,杜濩抚着发胀的脑袋,忽然感到好累好累。这该死的汉人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缓一缓呢?至少,让大家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诚意啊?
这么紧逼着上门而来,自己又怎么敢贸然用全族人的性命去冒险?要知道,自己一族,可不是像朴胡那家伙一样。自己这里,可是有着数万的族人啊。
杜濩恨恨的想着,正自烦恼之际,洞外脚步声响起。听着那交替的频率,杜濩便是不由的一阵的冒火,什么事儿竟然慌成这样?听那声音,简直就是踉踉跄跄的,中途甚至都能听到跌倒一次的声音。
转身往石洞正中的大椅上一坐,杜濩面色铁青,目光如鹰般瞪向外面。
“头人,头人,不…。。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族人大喘着,满面是汗的跑了进来。出乎杜濩意料的是,这人虽然跑得急,面上并不是惧怕之色,有的只是忿忿焦急之色。他认的,这是多桑,一个非常坚毅的小伙子。他可以说是部落中最勇敢的战士,绝不会因为惧怕敌人而变色。
“怎么回事?多桑,你先喘口气再说。再凶猛的熊罴,也不该让我们的勇士惧怕。”杜濩微微皱眉,沉声喝道。
多桑下意识的应了,随即却摇头,怒道:“头人,多桑从来不会惧怕。只不过现在是愤怒!袁约,那个夷族的袁约,他竟然举族投了汉人去了。”
、第212章:定金川(三)(1)
第212章:定金川(三)
当所有人认为刘璋在灭了朴胡,并成功将朴胡部族全数接引到山外后,下一步要打击的,必然是杜濩这只最大的老虎时,刘璋却悄然绕过了杜濩,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夷族的小金川岭前。
相对于巴西、巴中地区的结界,唯有两条通路可行,整个巴中地区,大中小三川,却是在进了金川岭后,四通八达。
刘璋没去打杜濩,只因为他知道,越是大的势力,想的便是越多。他们之所以大,也不只是自己大,而是因为有许多小组成了他们的大。
这就犹如后世的俄罗斯一样,当日的苏联很大,但是,一旦各个依附的公盟体瓦解后,苏联便轰然倒塌,顷刻间,化为历史长河中的一个浪花。
眼前的三川,杜濩虽然大,却和后世的苏联有着异曲同工之理。他是三个联合体组成的。
没了另外两族的依附和支撑,单只杜濩一族,任他再怎么大,也不过只是孤单的一只困兽罢了。
自己欲要彻底解决巴中,现在与其在杜濩左右摇摆之际,贸然去攻击逼迫他,岂不是逼着他身后的夷族出手吗?
但是,如果自己绕过他,先去解决相对弱了许多的夷族,不但简单,而且,一旦解决掉夷族的问题,只剩下孤家寡人的杜濩,便从底气上彻底没了依仗。
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一只被拔去了毒牙的毒蛇,便没了生存的根本。
刘衙内两世为人,精于算计,一出手便直指对手软肋。面对着他想一劳永逸的对手,如何肯不用这种终极手段呢?
于是,他率众军绕着中金川之地,兜了半个圈子,极其突兀的出现在了小金川岭,令的所有人掉落了一地的下巴。
只是,便在刘璋自己也颇有些得意的情绪下,当他刚刚扎住大营,外面便有人来报,小金川岭族长,夷族头人袁约求见时,还是让他呆愣了足有半分多钟。
虽说袁约是地头蛇,但也绝没可能在毫无防范下,就能轻易探到自己的动向,从而在自己连喘息的功夫都不到时,就主动上门求见了。
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早已算定自己要走的这一步棋。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地利之优势,在自己不曾发觉对方时,一待自己落足便直接找上门来。
而且,从袁约这家伙直接找上门来求见的方式上来看,分明是看破了自己的来意了。否则,就不会是求见,而是偷营劫寨了。虽然,刘璋并不怕他那样做,甚至隐隐有些盼望。
但是,显然这个袁约大不简单,并没给刘璋任何动手的借口,堂而皇之的一个求见,首先便将刀兵之事撇开,变成了温和的谈判之事。而更难得是,这份精准的眼力。
刘璋愣了半响,终是省悟过来,收拾了心绪,亲自往营寨外来接袁约。
当眼中看到大营中走出的那位二十来岁的少年时,袁约眼中也是划过一道异彩。
、第212章:定金川(三)(2)
双方可以说暂时还处于敌对之势,自己突兀来访,这个少年身为主帅,却毫无异色的坦然亲自出门来迎,并无半分少年人的倨傲之气,单只这份胸襟气度,便让袁约心中又是惊凛又是庆幸。
惊凛于汉人果然地广人杰,便只随便一少年就能有这般成就,实在不是自己小小一个夷族所能抗衡的。
庆幸的是,此人少年勃发,眼神中却是沉稳老辣,精光暗隐。幸亏自己没错打了算计。若是但凡有些别的想法,只怕在此人的面前,必然要跌入他早早谋划好的陷阱,步上那朴胡的后尘了。
“边鄙小民袁约,叩见上朝大将军,袁约地位卑贱,怎敢劳大将军如此礼遇。”将目中的精芒尽数掩去,袁约刻意的堆起谄媚的笑容,弓着身子,向刘璋行礼问候道。
刘璋两眼微微眯了眯,忽然耸耸肩,笑嘻嘻的左右看看,笑道:“大将军?这里有大将军吗?我不过是汉天子御前一小臣,听闻这巴中风光独好,特来欣赏一番。老丈身为地主,主动来给我做导引,于情于理,我也该亲自来迎的,老丈,你说对是不对呢?”
大小两只狐狸,普一见面,便开始各打机锋。袁约眼见刘璋年纪,偏偏以大将军称呼,自是暗藏试探刘璋来意心思之意。
而刘璋却干脆瞪眼说自己是来游玩的,偏偏又一口咬定袁约是来给他做导游的。这样一说,不但表明自己的善意,却又暗暗将袁约套了进来,那意思自然是要他在后面的事儿上出力才行,不然,这御前一小臣,某天忽然变成大将军,却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袁约听的心头震动,目光迎上刘璋,二人四目相交,半空中竟似有火花迸现,不由的都是眼睛微微一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袁约笑道:“公真妙人也,约既然添为地主,敢不效力乎?。”这次却是不称大将军了。
刘璋也笑嘻嘻一手挽住他,伸手向里肃客道:“老丈也是妙人啊,不然怎么我这儿刚到,便如此热情而来,让我就算推辞都觉得会有些不近人情呢。哈哈,来来来,咱们且进去一叙如何?”
袁约点头称是,二人一老一少,携手而进,一路微笑而谈,竟似多年老友一般。身后跟着袁约来的夷族护卫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颜良文丑二人却是满面鄙夷之色,自家这个老大最最无耻之事,最最欢喜之事就是装B,偏偏来个老家伙投其所好,真真让人好生想要呕吐。
不提身后众人心思,却说刘璋引着袁约入大帐而坐,一路行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