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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相信,管亥这上千人在盘踞在北海附近,孔融一定不会不知道,也许孔融只是觉得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对付管亥,所以才让管亥一伙人逍遥到现在。可是糜芳一旦在孔融的地盘出现闪失,孔融也逃脱不了干系,他肯定不愿意和糜家产生任何芥蒂,毕竟糜家的粮食对各方诸侯都有不小的诱惑力。
到时候,恐怕整个北海军队都会围剿自己,想想都觉得恐怖。李重不认为自己是个战争天才,能抗击数十倍的敌人。
看来只有请求太史慈出手相助了,但太史慈会有什么态度,李重却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也不敢抱有什么希望。
躺在自己的帐篷里,李重仔细琢磨怎么劝服太史慈,不知不觉间,李重睡了过去。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李重就被嘈杂声吵醒了,他只能起身来带外面,山寨的人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李重抓起一把积雪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精神一些。既然到了三国,就要随和三国的生活习惯。
早餐是麦粥和咸菜,李重看着黑漆漆的咸菜,问到一股怪味,实在是咽不下去,他都不知道这咸菜是什么蔬菜腌制的。
看了一眼别人,就连一些小头目都没有咸菜可吃,李重对山寨清苦的生活不免感到唏嘘,又有一丝心悸。
吃过早饭,李重带着几个随从,来见太史慈。没到门口,李重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还有“呜呜”的兵器破空声,心中猜测太史慈是在修习武艺。
开门的时候,太史慈明显一愣,他没想到李重居然一大早就上门了,心中盘算李重的来意。李重却发现太史慈身上热气蒸腾,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问道:“太史兄是在修习武艺吗?能不能让小弟开开眼界?”
“有何不可,这边来……正好和子悔探讨一下武艺。”太史慈大笑道。
太史慈的战马身上还有汗珠,也不用遛马,太史慈翻身上了战马,说道:“战场之中,重要的是快和准,你看好了。”
说着话,太史慈双手一震,手里的钢枪“嗡”地一声,大半枪身都颤抖起来,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四处激散。
太史慈双手一合,面前的枪影倏地合成一道,然后向四面八方急刺。
此时此刻,太史慈连人带马就像一个满身是刺的大刺猬,任谁也近身不得,狂暴的枪影一直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才猛地收敛,太史慈一声怒喝,抡起钢枪在面前来回横扫,掀起巨大的气浪,犹如一道道旋风。
由于院子有些狭小,太史慈并不能纵马疾奔,只能频繁的往来冲突。马蹄将地上的积雪都踢溅起来,往往这边的积雪还没落下,那边的又飞溅起来。积雪竟然渐渐的将整个院子笼罩起来,有些积雪被压成颗粒状的冰晶,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李重心中十分激动,太史慈果真是三国里一流猛将,李重估计,单靠钢枪搅起的劲风,一般的箭矢都会被弹飞,相比之下,管亥确实差上一些。
太史慈舞动了一会长枪,就停了下来,下马说道:“让子悔见笑了。”
“那里,那里,太史兄的枪法真是神鬼莫测,只是太快了,我看不明白。”李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真是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太史慈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大。
太史慈呵呵一笑,说道:“子悔是读书人,学习武艺强身健体即可,不像我这个粗人,只能舞刀弄枪。”
李重正色道:“子义兄这是哪里的话,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今这是天下大乱的时节,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创不世之功,才是男儿本色。”李重将太史慈的原话稍微改动了一下,说的慷慨激昂,自然激起了太史慈的共鸣。
太史慈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创不世之功!子悔不但见识了得,不想文采也如此出众,真叫太史慈佩服,来来,你我共饮几杯如何。”说罢,太史慈扯着李重的衣袖就走。
李重表面上作出苦笑的样子,心里却十分得意,跟着太史慈来到客厅,脱下大氅,抖干净上面的雪花,叠放到一边。
太史慈本来就穿着单衣,也不用再换了,烫了一壶米酒,和李重相对而坐,而李重的随从自然到旁厅休息去了。
太史慈端起酒杯,和李重对饮了一口,这才问道:“子悔清晨前来不是为了观看太史慈的武艺吧,不知道所为何事,但请明言。”
李重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躬身说道:“但求子义相救而已。”
太史慈正要给李重添酒,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惊讶的问道:“子悔何出此言?”
李重面露悲切之色,缓缓说道:“想来子义也知道我暂且栖身于山寨之中,不瞒子义兄,山上尚有军民一千三百四十二人,俱都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如没有数百石粮食相救,不到明年春暖花开,山寨之中定然是累累白骨。”
太史慈闻言苦笑道:“子悔怕是找错人了,不是我视黄巾教众如贼,我家中虽说衣食无缺,但也仅能果腹,哪有余钱救济一千余人。”
李重将酒杯一顿,急声问道:“太史兄可有相救之心呢?”
“这个自然,只是为兄无能为力。”太史慈当即答道。
李重露出笑颜,低声道:“我到有个主意……”李重将糜家商队的情况说了一遍,又说出自己的顾虑,这才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沉吟良久,这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糜家口碑尚可,没来由的抢夺糜家的粮食,有些不妥吧。”
李重黯然道:“确实如此,但叫山寨上千人死于冻饿,李重更觉难安。此次前来请太史兄动手也是想要擒住糜芳,少造杀孽”
“既然如此,为了上千人的姓名,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我要乔装一下。”太史慈很是干脆的答应下来。
这让李重即惊喜,又觉得有些过于顺利,来之前李重准备了一大堆,商人不仁、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之类的词语,用来打动太史慈,可没想到自己的话说了一半,太史慈就欣然同意了。
李重并不知道,太史慈已经有了投靠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还没有存身之地,所以将心思压下而已。
至于糜家的口碑问题,太史慈还真不放在身上,为富不仁这个道理谁不明白。而且身为乱世中人,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诸侯之间相互吞并,很难说谁是正义的一方,这是一个胜者为王的年代。
保不住自己的东西,只能怨你实力不够强。
第十一章 乌合之众
更新时间:20120611
和太史慈约定了时间,李重带着人回到营地,只等廖化回来报信。事关生死,这些黄巾教众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天的时间,火把、干柴等引火之物都收拾的一应俱全。
第二天晚上,廖化踏着夜色,纵马而回。于是一众头目都离开了温暖的被窝,聚到李重帐中,商讨下一步行动。
李重先问道:“元俭,糜家的运粮队打探清楚了吗?”
廖化正大口大口的吃干粮,听到李重文化,喝了一大口热水,这才答道:“查探的差不多了,糜家的军队总共有二百余人,其中民夫约有五十人,大车估计有一百辆。剩下的都是护卫,领队的确实是糜芳,糜竺的族弟。”
李重计算了一下,如果一车装五百斤粮食,一共一百车,算起来糜家这次运送的粮食大约有四五百石,和自己预想的很接近。
于是李重接着问道:“每车装的粮食大约有多少,行进的速度如何?”
廖化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说道:“糜家的人看的很严,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靠近,不过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有三五百斤吧!青徐二州的官道很平坦,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到这。”
大小头目一听,顿时兴奋的哇哇乱叫,差点现在就要提刀子杀奔徐州。
李重正在做最后的计算,听到帐篷里闹哄哄的,顿时觉得心烦意乱,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管亥看到李重脸色一变,也知道李重是为什么,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黄巾军可是以推翻大汉朝廷为目的的军队,不是流寇,现在这些头目的表现和流寇没什么两样,根本不能成大事,不怪李重一脸阴沉。
“都给我闭嘴,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不是流寇。”管亥勃然大怒,大声喝道。
廖化正在吃干粮,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干粮扔出去。
大小头目顿时闭上嘴巴,噤若寒蝉的看着管亥,管亥在黄巾军队里很有名望,而且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这些头目对他很是惧怕。
李重看到众人静了下来,沉声说道:“管亥和廖化留下,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吧。”
大小头目对视了一眼,看到管亥正往门外看,连忙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帐篷里安静下来,李重这才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管亥大哥,你看就这样的军队能有多大的作为,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大贤良师输的不冤啊。”
管亥气的满脸通红,拳头攥的“咔吧咔吧”直响。
廖化三口两口吃完干粮,又喝了一口水,往下咽了咽,这才接口说道:“谁说不是呢,这些人打胜利了还好说,要是打了败仗,怎么都约束不住,往往前队一败,就全军溃散,恨得人牙根都痒痒。”
“冬天,我们练兵吧!”李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就听子悔的。”管亥沉声说道,想了想,管亥忽然问道:“子悔还会练兵吗?”
李重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唯一接触过军队的时候就是军训了,练兵他当然不会,但是军训确实可以让人的纪律性提高不少。想到这里,李重答道:“要说排兵布阵,我确实没有经验,但是练出一只军纪森严的军队,我还有七八成把握,只是……”
管亥大喜,连忙问道:“排兵布阵可不是书本里能学到的,到了战场,军情千变万化,只能靠经验和天赋。不过能练出一只军纪森严的部队,咱们在乱世之中,就有了生存的本钱,不知道子悔的难处是什么?”
管亥此言一出,就连廖化也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一个字来。
李重苦笑一声,冲着管亥说道:“令行禁止,一个军队,两个首领,如何才能让军士信服呢。”
帐篷里顿时沉默下来,李重的意思有些隐晦,但也不难猜。就是说,现在兵士不光听我的,还听你管亥的,叫我怎么练兵。
从刚才的情景也看得出来,这些头目并不敬畏李重,在李重的帐篷里也敢肆无忌惮的行事,或者说他们对李重的的敬畏都是建立在管亥身上的。
管亥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擦了一下胡须上的水珠,朗声说道:“我管亥不是贪恋权势之人,现在就叫你主公也未尝不可,但是,你能压的住这些大小头目吗?
李重对管亥的话并没有怀疑,管亥没必要故意做出一种甘愿放权的姿态来,真要有这个想法,当时管亥也不会邀请李重入伙。
想了想,李重无奈的说道:“明天咱们打胜仗了,或许情况会好一些。”
在这个世界上,最难得到得不是金钱,也不是美女,而是人心。李重没有办法,管亥也没有办法,你总不能强迫人崇拜自己吧。
第二天中午,太史慈一人一马姗姗而来,李重乍一看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太史慈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蜡黄,显然是化了妆。
“这个世界也没有互联网,人肉搜索,你怕什么?”李重心中感到好笑,脸上却不露声色,急忙把太史慈请进帐篷里。
约莫下午申时,廖化已经查探到糜家的确切行程,今天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