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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此时屠昊棠敲门进来,见状问道,“义父,怎么气成这样?”
路人甲连忙开口,“哎呦昊棠少爷您可好好劝劝大总统。”
“还不是那个孙大炮的马仔。”袁世凯一挥手示意手下出去,“昊棠,找我有什么事?”
屠昊棠上前,“接到线报,范鸿仙受孙中山派遣也已经潜回上海,谋划夺取上海镇守使公署。至于他组织的人,我想数量不过在两百上下。”
“嚯,又一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子,”袁世凯转动着拇指上翠绿欲滴的扳指,道:“当年洋楼、香车、美人、十几个家仆唾手可得,他竟然不要,还骂我无耻,当是照着戏折子唱戏啊?清高个屁。昊棠,给我出悬赏,十万大洋买范鸿仙的人头!”
袁世凯奈何不了冬瓜刨芋头!
屠昊棠扶着袁世凯坐下。
“跟我斗的人别想有全尸!”袁世凯掸着衣袖上的灰,许是因为刚才太激动,血气上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屠昊棠轻拍着他的后背,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递给袁世凯,一想之下又收回来揭盖自己先看了眼。
“下次我买那种败火的茶给你。”屠昊棠把杯子递到袁世凯手里。
袁世凯直摇手,道:“我不要,你的败火茶太苦了。”
屠昊棠好笑,道:“怎么像个孩子,到时候你不喝我就昭告天下说袁大总统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苦茶!”
袁世凯笑得眯起眼,他拍拍屠昊棠的手,道:“知道你孝顺。你本性善良,容易心软,我希望你做第一流的杀手,心硬了,做起事来阻碍顾虑就少了。我派给你的任务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只不过上一次,为什么会失败?”
“是昊棠没用。”
想起那个姓宋的女孩,心里顿时有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算他宋查理命大,”袁世凯盖上杯盖,“先把国内的叛党解决再说。”
上海。
陈其美接到孙中山的调遣通知,和范鸿仙一起主持反袁工作。
“英士兄,经弟兄们研究共有三种方案潜入镇守使公署。”范鸿仙摊开布局图,向陈其美一一讲解。
“部署倒是不错,”陈其美点头,“范兄,此次行动我们有多少兄弟?”
范鸿仙道:“共二百三十人。”
只有两百余人……陈其美思忖,道:“范兄,我想为了更周密保险一些,最好再有一队人接应。我与青帮颇有些渊源……”
“诶,英士兄弟,”旁边一人打断他,“知道你和租界黄金荣、张啸林都是之交莫逆,不过我们的计划周详缜密,不用多此一举找青帮相助。”
陈其美知道这些东京来的文人,看不起他这个“青皮”。
范鸿仙拍拍陈其美,道:“英士兄弟你无须多虑,此次行动定会成功!就由我们这一队在前冲锋,有劳你带领另一队守在树林等待接应。”
陈其美望向自己的那一队,十个瘦骨伶仃参差不齐的人在咧着嘴冲他笑。
“陈大哥!”
“兄弟们好。”陈其美苦笑着同他们拱手,罢了,既然众志成城本就没预他这个后冒出来的人一份,自己也无谓做丑人泼冷水。
行动在深夜时开始。
陈其美握着怀表等待着,半点不敢松懈。只是已逾过约定时间许久,范鸿仙众人却还没有出现。
“去看看,有什么事马上回来通知我。”
不消一会儿,只见刚才那人跌撞得飞跑回来,平路上几乎摔倒好几次。
“怎么样?”陈其美紧张地迎上去扶起他。
“弟兄们全……全……”
“全什么啊?”
来人惊恐万分,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全死了。”
陈其美拔腿飞奔,一小队人紧跟在他后面。
还没有靠近,已经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枪声依然鸣响不断。
十个人俯身摇着大片堆叠在一起的死尸,有双目圆睁只像是在望月冥想的,还有轻轻闭着眼睛只像是在睡觉的,他们推着这些人,以为当中还有不少仍然活着,仍然会坐起来像往常一样一起喝酒划拳。
陈其美一路握着枪,绕到另一侧时终于找到了范鸿仙。
同时还看到了举枪对准他的镇守使郑汝成。
陈其美眼疾手快一枪射向郑汝成的右手腕,冲过去拉着范鸿仙逃走。
谁料郑汝成很快拾起地上的枪,瞄向范鸿仙。
砰!
两人到了安全地带,地上一串鲜血,范鸿仙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英士兄……”范鸿仙吃力地抓住陈其美,“袁贼……必诛……”
陈其美长长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合上死者的双眼。
第二天,陈其美电告日本的孙中山和黄兴,然后用七百大洋安葬了范鸿仙。
他在这座新坟前站了很久。
陈其美在上海的起义很快就失败,被迫只好流亡日本。
285南昌之战(上)
285南昌之战(上)
海琛号在鄱阳湖游弋,血色的旗帜迎风昭展。
李想站在舰桥,凭拦而望,思绪飞扬。
“在近卫军先头部队,相继解放阳新、瑞昌,飞兵南进。南浔沿线的孙传芳部第四十六军,放弃德安,仓皇南逃。这时进抵樟树以东地区的新4军野战兵团四十二师,与近卫军南下部队遥相呼应,形成对南昌敌人夹击态势。驻守南昌的敌军,表面上故作姿态,大肆吹嘘“坚守”南昌,实则惊恐万状,开始向赣江西岸和沿赣江东岸撤退,伪江西省都督李纯,在我大军刚刚突破南浔线防,就已逃之夭夭,奔向赣州。敌人在逃跑时,横征暴敛,大肆qiang劫,对南昌进行了疯狂的破坏。……”管家小妹翻着记事本,叽叽喳喳的念道。
此时的李想思绪飞扬,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三十七师是新4军的前卫师,在16日接到兵团进军命令后,轻装疾进,尽管天下大雨,两昼夜便跃进了300余里,于19日进逼抚河。
同日,新4军三十八、三十九师在李家渡渡过抚河,向丰城以北挺进。四十二师向樟树敌人发起攻击,四十一师进至拖船埠东约五里的龚村,击溃南逃之敌一七五师与四十六军的先头部队两个营。该敌见南逃道路堵塞,当晚又向南昌回窜。
20日我新4军已进占樟树,并在樟树南北线准备西渡赣江。
回窜南昌的敌第四十六军一八八、一七五两个师,企图抢占南昌东南、抚河岸边的谢埠市。阻止我进攻南昌之路。……”
陆战队5团长马莱在正午过后视察了谢埠渡口,然后返回设在镇上临时指挥大楼里的团部,召集营连长开会。
机场大楼里聚集了湖口跟来的记者团、武汉来的记者团和军队一些相关人员,看见马莱等人就围上来问这问那。
团部设在大楼的地下,房间也被记者们占领了,搞得前来开会的营长和连长们都进不来。
到下午三点半,马莱发怒了,将记者们赶了出去,会议才开了起来。
会议室里,提灯里燃烧着菜子油,灯光下,马莱说道:“同志们,我们海军陆战队要开始第一次渡江作战了,策划的时间很短,准备的时间也有限,同时各位吃惊和摇头的时间也没有。”
马莱说完开场白,情报主任曹格报告说敌情不明的地方很多,有俘虏说谢埠前方有雷场。
接着作战主任朴落修介绍了制定的计划:
――霍敦的侦察连先派游泳班渡江,确定没有敌情后连主力用皮艇过江,然后确保125、95、51高地;
――第3营于20日凌晨四点渡江,越过侦察连向南昌方向前进;
――第2营比第3营晚两小时出发,第1营为预备队;
――直属的第1山炮营、1连等部队用50吨船桥渡江。
“就这么多,很简单吧。”朴落修这样结尾道。然后等待大家的质询。
确实,敌情判断、作战计划都很粗,陆战队相当于要在没有情报和计划的情况实施作战。然而没有人提出质询。
马莱与侦察连长霍敦登上了一个能望见渡口的土丘进行观察。
“这样是无法确认对岸及其右侧125高地的敌踪的。”马莱说道。“组织一个先遣小组吧。”
“好的,这需要游泳技术最好的。谁要报名,和我一起游过去?”霍敦问道。
“我去……”
有10名士兵和两名海军预备役军官报名。
李大帅派来的观战武官罗威风说道:“我希望随小组一起过江……”
“不行!”马莱不做任何解释的予以了拒绝,因为这对‘钦差大臣’来说太危险了。
“嗯……请你看下这个。”罗威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是李大帅签发的战场视察许可证。
“不行!罗长官,许可证和命令是有区别的,作为现地指挥官,我请您留在预备队的位置上。”马莱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临机决断权,所以他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马莱安排完罗威风,命令霍敦在日暮后开始行动。
先对对岸进行了炮击,看到大火燃起,渡江开始,时间是晚上八点刚过。
乌云遮住了月亮,天昏地暗,在对岸大火的映衬下可以看见一些民家。
霍敦和他的副官,总共游泳班14人脱了衣服装在袋子里,和枪支弹药一起放在两条橡皮艇上,只穿着短裤,夜风吹着身长着实有些寒意。
朱大山是海军情报官员,随身带着一个录音机,也装进防水的袋子里。
他们到达了河岸边,勘察了水流后,霍敦指示道:“和水流方向保持45度夹角,不要发出声音,用蛙泳!明白吗?”
然后一起下水,水比预想的要凉,有两三个人发出了噤声。
霍敦对步话机说了声:“游泳开始。”最后下水。
步话机联络的那头是在谢埠待命的罗中管率领连主力的三个排和第1工兵营1连的一个排分乘9艘快艇渡江。
晚上八点四十八分,在大约35分钟里,他们静静地游过了抚河,抵达对岸。
周围很安静,远处传来几声犬吠。
突然数米前方发现两名穿着短打长工服的农民正望着他们,把还在颤抖着身子上岸的霍敦吓了一跳,赶紧命令把他们抓住,穿着短裤的士兵连忙端起枪制住二人,经过询问,才知道是从南昌逃出来的。
霍敦这才放心,然后派四个人去侦察125高地,接着用牵线过江的步话机通知:“渡江完成,未见敌踪。”
晚上十点多,4个侦查125高地的士兵传来报告,125高地也没有敌兵。
霍敦决定立刻用登陆艇把侦察连的其他人运过河。他发报说道:“陆战队已经上岸,很好地控制丁形势!”
正在用录音机录下这次行动的朱大山感到一阵激动,这是在创造历史!而他正把这一切录进磁带中。
21日拂晓,我三十七师前卫一一○团,冒着倾盆大雨,从南昌东南30里的陆战队5团占领的这个立足点,顺利渡过抚河。
南昌伪县政府及伪保安团一部向国民革命军投降。
伪保安团团长陈二狗很乐意提供他所知道的北洋军的全部情况。这个驻守当地的北洋军一个师目前只有不足500人,毫无战斗力。他们的防线已不存在,各团已经与师部失去了联系,许多士兵开了小差。他说大约75%的士兵是在江西本地招募的,口粮配给已降到原来的一半,没有山炮,只有很少的老掉牙土炮和迫击炮。
与此同时,李大帅又到前线来视察了。和上一次一样,又是大队人马。
李大帅非常高兴。
现在他正座在一辆吉普车里面,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烟,研究着地图。
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昌附近的一个大战俘营。当他们穿过第一个村庄时,人们正在欢迎国民革命军。他们高喊着:
“李大帅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