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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战果,绝对让心高气傲的吕布无法接受,是以吕布咆哮着传令斥候搜索曹军动向,准备再发起一场决战,建立战功!正在这时,来自洛阳的使者带来了皇帝的圣旨,这圣旨却是由贾诩草拟,贾诩以异常严肃而审慎的口吻,劝吕布不再与曹操纠缠,火速班师返京,因为,觊觎洛阳的各路诸侯,已经相继提兵来犯,洛阳城下的一场腥风血雨,已是无法避免的了!
就让那暴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四十二章 浴火重生
荥阳以东五十多里,密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休憩着一支人马,不过是六百余人的败军残部,且个个带伤,神色疲惫,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不屈和仇恨的光芒,恨意驱动着杀气,弥漫在空地上空,使得密林更加的深邃,寒气逼人,成片的飞鸟连身惊鸣,四散飞离这片区域。
“呼~~呼~~咳咳咳!”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小志猛然苏醒,轻微的睁开了眼睛:“我~~~咳咳!咳~~~”想要吸气说话,胸口处却传来一阵剧痛,呼吸不畅,眼前又是一阵晕眩,痛呼出声。
“哎~~~老大你终于醒了,刚醒就鬼叫鬼叫的,吓唬人啊!疼?你疼我还疼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粮没药更没大夫,能保住一命已经是苍天护佑了,你就忍忍吧啊!”戏谑的语气,放肆的话语,却让小志发自心底的一暖,艰难的睁开眼睛,费力的一笑,盯着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老魏,轻声笑道:“呵~~~你这祸害还活着哪?”
“你咋说话呢?要不是我这祸害,不是,本大爷大发神威,那真是万夫莫敌鬼哭狼嚎,保护你杀出重围,你现在已经是张辽的刀下鬼了!”一如既往的嚣张狂妄,小志的心中却只有喜悦,丝毫不以为意:“老夏呢?”
沉默,老魏原本就显得疲惫虚脱的脸色更加黯淡,眼中闪现一丝苦涩之意,踌躇着说道:“老夏,呃,生死不知!”
淡然的笑意消失无踪,小志渐渐回忆起自己晕倒前所发生的一切,脸色瞬间惨变,变得铁青,青的让人心悸!
兵凶战危之下,自己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虽然让虎卫军主力和守卫南门的老魏残部逃出生天,却等若完全舍弃了其余两门的曹军,包括,自己最信赖的部下和朋友,老夏!以老夏的为人,断然不会临阵投降,那么,战死沙场,将是他唯一的下场!
长叹一声,小志痛苦的阖上双眼,一股冰凉彻骨的绝望死气散发出来,哀莫大于心死,小志的心,碎了!
“喂喂,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了?别想偷懒,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误以为老大要永别于人世自绝于人民,老魏惊骇莫名,又拍又打,还是特意挑些伤的不严重的地方打,别一巴掌下去真的把人给拍死了!
疼!人还没死,部下已经开始摧残“尸首”,小志忍无可忍,瞬间复活,睁眼狠狠的瞪了老魏一眼,澎湃的杀气骇的老魏以为自己要被杀掉,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老大,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见老大双眼无神,神情恍惚,丝毫不为自己的刻意做作所动,老魏面色一滞,心绪瞬间低落下去:“老大,你纵然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这六百多个弟兄想想吧!”
无神的双眼有了反应,小志微微抬头,一一巡视着围坐在身前的士兵,巡视着他们身上的点点血迹和绽开的伤口,眼中再次现出痛苦之色!
“老魏,我没用,我真是太没用了!弟兄们将命交给我,我却没能保护好他们,让他们死掉,我真是太没用了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小志双目含泪,轻声低泣,显然伤痛自责到了极点!
“这,老大,投身疆场,大伙早就有了血染黄沙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并没将生死放在心上,更不会将生死寄托在某一个人的身上,你实在没必要如此自责的!”
“若非我指挥失当,若非我太过托大,我军本不会败的如此之快的,大家,本不会死的啊!”
“切~~~老大你也说过,张辽那鸟蛋挺厉害,败在他手下很正常嘛,自古没听说有谁长胜不败的,况且,俺们也从来没把你看做那类大神啊!呵呵”为了纾解老大的悲伤,老魏回复打屁的本性,说话再度口无遮拦。
“呵~~~你还真想的开啊!”
“有啥想不开的?老大你不会因为这区区一次败仗,就丧失信心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有你们大家,会跟随我这么个新人,还对我抱有信心呢?”
沉默,难堪的冷场。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知道准确的答案。
良久,还是老魏打破沉默,换上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拍打着小志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对你有信心?那是因为跟着你没吃过亏啊,当然这次除外!老大你记得吗?你当都伯的时候,咱弟兄五十多人是多么威风?在军中横冲直撞,打架从来没输过,没军粮,你替我们讨,没军饷,你替我们要,甚至不惜与军需官翻脸,来为几个死难的弟兄讨要安家费!这一幕一幕,弟兄们都记在心里呢,跟着这样的老大,大伙心里舒服,生死无悔!”斩钉截铁的说话,老魏在小志心中的形象骤然高大,还闪着熠熠金光!当然,如果没有后面这句带着坏笑的后缀,小志简直就要把老魏当成耶稣来拜了,“呃,而且,更直接的理由呢,军令如山,主公要求我们跟着你,还特意嘱咐我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嘛!”
“将军!”边上一个来自许家坞的虎卫兵出声说道:“当今这个世道,那些世家大族,诸侯官僚,哪里将我们这些庶族寒民当人看?唯有许褚大哥和您,把我们当人看,当兄弟看,祸福与共,就为了这一点,虎卫军唯将军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看着几百条汉子坚决的点着头,小志心中感动,眼中渐渐有了神采,虽然伤处剧痛依旧,但身上的死气已经渐渐消散了。
趁热打铁,老魏几乎忘了右腿被割下了一大块肉,跃然而起,大声说道:“老大,像我们这等小人物,尚且苟且偷生,所图的不过几顿饱饭果腹,几两碎银安家,而您胸怀大志,岂可因一时之成败而气馁退缩呢?振奋起来,把伤养好了,人模狗样的活着吧!”
“呵呵~~~呵呵~~~”终于被老魏孜孜不倦的打屁所逗笑,小志淡笑着说:“老魏,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不过,谢谢你”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真的谢谢你啊!还有你们大家,我小志在此发誓,由此刻起,我绝对不会再让大家失望了!”
重新振作,使得伤口也不像先前那般剧痛,小志吩咐军中懂医术之人去附近采集些草药,为大家治伤,又分派虎卫兵四处打些野味,权且充作军粮,而自己,舒舒服服的靠在老魏的大腿上,入神的研究着手上的洛阳周边地图。
“老魏,分派你个任务!”
一门心思撕扯那香气四溢的烤羊腿,老魏心不在焉,对老大的话置若罔闻,支吾以对。
“靠!十万火急,别吃了!”一把抢过羊腿,若不是重伤在身不能奢食,小志根本无意隐藏对羊腿的无边渴望!
“我这有一封信,你骑快马,昼夜兼程,一日要行两日路,尽快返回兖州,切记切记要面见荀彧大人,亲手将此信交给他,并将我军之现状告之,我想,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老大你……”
“我领兵在此地休整几日,你不要多问,只要尽快将此信交到荀彧手上,就是你大功一件!”
“切,又要搞神秘!秘密主义害死人哦!”低声嘟囔,老魏接过信件,贴身收藏妥当,跨上一匹战马,就要离去,只是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还在尽情的意淫小志——手里的羊腿,渴望之色溢于言表。
“靠!没出息!”笑骂一句,小志将羊腿甩给老魏,好笑着说道:“拿着路上吃,不过小心别噎着摔下马去。你摔死不要紧,别误了我的大事!”
长叹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哪”,老魏打马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收回远送的目光,小志冷声对周围的几名军中将校说道:“此次洛阳很是有一番风雨,我军虽新败,人数也少,却也不用妄自菲薄,当敌我几大势力战的腥风血雨难舍难分之际,就算只有六百人也能左右战局,决定战争的胜负!相信荀彧大人不会令我失望,必然有所安排,那么我等只需养精蓄锐,在最关键的时机,伺机而动,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面色依然苍白,语气也不复以往的铿锵有力,但小志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别样的坚定和信心,奇迹般的抚平了一众属下因仇恨和疲惫而躁动的心绪,彻底放松下来。
阴霾,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了洛阳的上空,何去何从,路在何方,没有人能确切的回答这个问题,洛阳内外的皇亲贵族,黎民百姓,只能在惴惴不安中,无奈而又无助的,等待着又一场大战的爆发!
第四十三章 暗潮涌动
洛阳,皇宫。
说是皇宫,其实早已名不副实,无复昔日的皇家气度;威严风范。自十常侍之乱起,洛阳皇宫被数路野心勃勃的枭雄所占据,历经摧毁和焚烧,曾经的琼楼玉宇,如今已是遍地瓦砾,曾经的奇花异草,如今变得残败凋零,无情的昭示着天下:大汉皇权,已然旁落!
皇权不再,皇帝还是可以做一做滴,就算做不成真的,过把瘾就死也不是不可以,是以割据洛阳之后,吕布所主持的最大工程,就是动员人力将皇宫翻修,恢复起码的威仪,然后携家带口搬进宫禁,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好日子。
只是,当吕布将办公地点也堂而皇之的设在了朝堂之上,还大刺刺的坐在龙椅上顾盼自得,这就惹得不少人心下嘀咕,暗自不满了。
眼底寒光一闪而过,贾诩的面色却一如往常的平和,不让任何人看清自己的内心世界。
“将军,如今有三路大军进逼我洛阳,意在不轨,绝对不可等闲视之,是以文和擅作主张,调将军和高顺回军回师,共商御敌之策,还望将军不要怪罪。”偌大的朝堂之上,只有吕布和贾诩有坐着说话的权利,所以贾诩只在椅子上微微欠身,向吕布告罪。
坐在龙椅上兴奋过了头,吕布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爽,那真是飘飘欲仙欲仙欲死高潮一波接着一波,连手都不知道搁哪儿了,只好非常夸张的摆手示意:“罢了罢了,文和,将战事说与我听听。”
吕布言行中没有透出分毫对贾诩的尊重,似是已将其当作部下一般,倨傲而又无礼,贾诩心中大为愠怒,面上却不动神色,指着桌案上的地图分析道:“江东孙坚之子孙策,引兵三万来犯,正在猛攻丹水,析县,其势甚大!”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猖狂,我必亲手杀之!”
心中叹息,贾诩还是尽职的说道:“江东军此举颇为高明!若攻取这两县,非但可威胁洛阳,更有可能取道武关直取长安,使我军顾此失彼,难于应付!”
在地图上点了点武关的位置,朝堂上大部分人都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当然,吕布除外。
“文和,还有两路,现在何处?”
“幽州牧公孙瓒部下刘备,引兵两万,经河内郡,进逼孟津,此路军离我洛阳最近,威胁也是最大!”
“刘备?”嘀咕着这个名字,吕布的脸色也难得的凝重起来,因为他想起了虎牢关外,那场令自己刻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