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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末将已经让手下众将去收割粮食了。”曹仁当下抱拳说道。
“恩……看来此人还真是不同凡响。他担心我军粮绝后,下死命攻城,故意留一些粮食让我军可以撤回兖州之用。”荀攸马上明白那人的意图,当下忍不住说道。
“好极了,还有粮食,那我军尚有余粮可吃。速派人回兖州,让仲德派人送粮来。”
“主公……这粮食虽然还有,可是已经没办法等到兖州的粮到。它只能勉勉强强够十万大军回兖州之用。”曹仁忍不住说道。
“恩?!”曹操当下愤恨地拍着桌子看向曹仁说道。真是该死,这到底是谁设计的?待我找出来一定要将碎尸万段。
就在这个时候,流行快马来报。
曹操接过快马送来的快报,展开来看,当下差点晕过去,脸色极端难看。
旁边曹仁见了忍不住看向曹操,不知道曹操为何这样的。
荀攸见状忍不住问道:“主公,何事?莫非妙才出事了?”不对了,夏侯渊可是带了三万人马出去找粮食,在徐州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将夏侯渊打败?
曹操也不说话,当下把快报递给荀攸。
荀攸拿过夏侯渊送来的快报,读了之后,脸色也极端难看。因为夏侯渊也同样找不多少粮食,不仅是徐州附近,就是徐州境内几个产粮食的沛、下邳、东海等郡城附近的只要是连片的农田,都被烧成一片灰烬。哎,看来,这人是真的是厉害,下手还真的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主公,我们还是撤军吧!”荀攸最后忍不住提出来。
“公达,我军好不容易攻打了徐州一大半,如今眼见就要攻破郯城了,只要郯城一破,徐州就是我们的了。为何这个时候撤军?”曹操当下忍不住说道。换了谁,吃到嘴里的肉,还要吐出来,心里当然不好受,何况这个人还是曹操。
“主公,其一,我军久攻郯城不下,而郯城如今粮食充足,城中百姓甚多,即便兵力不足,也有百姓补之。如此这番,即便我们围而不攻,要拿下郯城也要一年半载。何况如今我军军粮不够,此计绝不可能;
其二,陶谦帐下尚有能人,前番能看破我偷袭之人,其智不在我之下,因此我们绝不可能凭借智谋拿下郯城,唯有强攻这一条了。
其三,我们强攻郯城,即便成功,以主公在徐州这番所作所为,短期内是不可能得到徐州人心的,而强攻徐州我军死伤必然惨重。何况一旦我们强攻徐州得手,我们就和袁术的地界接壤,到时候袁术联合袁绍发难,莫说徐州难保,兖州亦不保也!”
曹操听了之后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额头冒汗。确实,如果自己硬攻徐州,想想就会知道有什么后果了。这死伤肯定是惨重的,到时候袁术联合袁绍,一个偷袭徐州,一个在背后再捅自己一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真是便宜了陶谦那小儿了。”曹操恨恨地说道。
“哎,主公,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也罢,只要操的手上还有军队,徐州他日再取也是一样的。公达,操便听先生的话,下令撤军。不过,撤军的路上,下令弟兄们,可以尽情掠夺!”曹操恨恨地说道,哼哼,拿不下徐州,也绝不让你陶谦老儿好过,留给你一个破烂不堪的徐州也好。
“是!”荀攸应声道。他心里嘘唏不已,自己这个主公,简直就是土匪头子转世的。这般无赖和强盗。
当夜曹操就下令连夜拔寨,撤军回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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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徐州的刺史府里。众文武汇集一堂,商量曹操为什么会突然间不在攻城。这些日子来,曹操对徐州可是威逼甚紧,突然不攻打徐州了,这让陶谦反而更加不安起来,总是担心曹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特别是他听到了夏侯渊差点偷袭得手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被吓晕过去。这人老了,胆子也小了。
陶谦病体孱弱,木然抬手对众人说道:“诸位,对曹操只围城不攻城这反常的举动,有何看法?哎……曹贼此举,让老夫很是费解啊!”
要知道曹操对徐州的内情,应该知道得很清楚的,肯定知道徐州城内兵精粮足,围而不攻,只怕要困上徐州一年半载,徐州未必会城破。而且如今曹操的兖州新定,兖州内忧外患,曹操必然不敢在徐州费上那么许多时间。
堂上的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一个所以。
好一会,曹豹见那些文人都沉默是金,当下忍不住站出来,抱拳说道:“主公,只怕是那曹孟德见久攻徐州不下,他们损失惨重,才围城不攻的。”
陶谦看向曹豹当下忍不住露出苦笑,然后朝曹豹摇了摇手说道:“曹将军,那曹孟德知道我徐州粮食充足,定然不会使用此计的。”
这个时候大堂内,另外一个文士忍不住嗤之以鼻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头无脑?如那草包一般?”
曹豹听了那个文人对自己的嘲弄,当下忍不住怒火中生,抬头望去,这人不是别人,一直是与他一直不对头的曹宏。说起这个曹宏来,和曹豹还是本家,可是不知道是祖上的祖坟风水问题,还是其他别的原因,这个曹宏对曹豹那可是恨之入骨,甚至说得上是天生的死对头,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吵起来,而且每次都张弓拔弩,面红耳赤。
“你这贪财好色的家伙,说什么?”曹豹指着曹宏问道。
“你这莽夫乱说什么?草包一个!”曹宏也不甘示弱当下站出来,冷笑地讽刺道。他知道堂上有众文武,那曹豹即便想揍自己,也不敢动手。
曹豹当下也忍不走了过去,就想抓住曹宏痛扁一顿。
曹宏这个人管理徐州的刑罚,为人又贪小便宜,贪财好色,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因此徐州众人多有不喜欢这个人的。不过,曹豹为人也不积口德,有时候还会怒而发威,动不动就责令属下,因此众人也不喜欢他。
眼下堂上众人不由地看向这两个人,心中暗笑,今日又有热闹看了。
“你想做什么?”曹宏有些吃惊地看向曹豹问道。他其实很害怕曹豹那铁拳的。任凭谁人,面对一个凶悍的敌人,脚都会发软的。
“我……我揍你!”曹豹说着挥拳就要打曹宏,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曹豹回过头,看过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登。
这一幕在一旁的陈登实在看不过眼了,徐州上下并不齐心,他上前抓住曹豹的手说道:“两位息怒,如今曹贼尚未退出徐州,你们二位又在堂上吵闹,只怕传出去,会让曹贼笑话去了。”
哎,外面有个姓曹的在闹,里面再有两个姓曹的闹……陶谦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些年来自问也做了许多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自问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恩德,可是也没有什么过错。怎么尽是招惹上那些姓曹的人来闹啊!
曹豹和曹宏两个人见陈登出来劝架,本来不想卖这个面子给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可是问题此时此地真是不合适吵架,因此两个人相互“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位置上了。
“元龙,见你方才面露笑容,该是知道曹孟德为何会撤退了吧?”这个时候旁边的糜竺忍不住说道。
在徐州,陈家和糜家是两大十分有势力的家族。而且两家有时候,因为家族利益在朝堂上,也是火药味甚浓的。
陈登见糜竺有意问自己,当下故意露出笑容说道:“子仲派出去的家将,只怕也打听出来了,那曹操是为何退兵的。子仲兄何不对我们说说呢?”
“元龙的家将只怕也打听到了,此事还是由元龙来说吧!”糜竺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态看向陈登说道。糜竺要比陈登要长上几岁,整个人有些发福,笑容很可掬,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状态。
“你们这些文人,要话快说,有屁快放,干什么那么拖拖拉拉的?”这个时候曹豹又一次忍不住说道。
众人听了之后,当下都捂住嘴巴偷笑,即便是陶谦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当下说道:“元龙,子仲,你们两个人就快说,这到底是何事?”
第三卷 第004章 元龙与子仲
陈登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糜竺,看糜竺的样子,肯定又要自己先说了,他当下也不推脱了,走出半步抱拳对陶谦说道:“主公,卑职家将出城打探得知,曹操之所以只围城不攻,乃是因为曹操的屯放在九里山的粮食被烧,如今曹操派出一半的军队出去找寻粮食,因此才对徐州围而不攻的。”
“什么?元龙,这是真的吗?”陶谦忍不住说道,他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曹操的军粮竟然被人烧了?这真是太好了。
“主公,此事千真万确。主公若不信,可以问子仲,子仲也打探出来了。”陈登说着看向糜竺说道。
陶谦听陈登这般说,不由转头看向问道:“子仲,此事可是真的?”
“卑职的家将来报,确有此事。曹操屯放在九里山的十万大军的军粮确实被烧得一干二净。”糜竺当下也走出来半步躬身说道。
陶谦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真是解气。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这口气啊!
“元龙,快说说,这烧曹贼粮草的是何人?谦一定要好好谢谢此人!到底是谁人来救我徐州了。”陶谦笑完了之后,忍不住问道。
陈登听到陶谦这样问自己,当下不由脸色一红,然后低头拱手说道:“主公,恕卑职无能,查不出到底是何人助我徐州脱离这场劫难!”
“呵呵,元龙,没想到你也查不出此人是谁!”这个时候糜竺忍不住笑着说道。本来他还为是自己的家将不行,看来不是家将不行,而是那人太过于神秘了,只怕曹操如今还迷糊着呢!
“子仲也未曾查出?”陈登也惊住了,看向糜竺说道。要知道糜竺府里的食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不乏能人,没想到他也查不到,还真让人吃惊。
陶谦这个时候忍不住感叹说道:“可惜了……老夫竟然不知道是何人为此义举!哎……此人轻而易举地将曹贼防守森严的粮草烧掉,证明此人的不仅计谋过人,而且应当兵力勇将过人,这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谦竟然不知道,真是可惜。”
“主公,我想那人救了徐州,待曹操退后,此人定然会来找主公的,主公到那个时候自然能见到此人了。”旁边的曹豹人不说道。
旁边的陈登听了这话,脸色有些怪异地看向糜竺,糜竺的脸色也很是怪异,看来他探听到的情况也和自己的一样吧!
这个烧曹操粮草的人真的太神秘了,尤其是他那近似乎妖的烧粮的手法,那简直是让人初听之下,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可是这偏偏就是事实。待曹操撤退之后,自己一定要去九里山看看这烧粮的现场,以看究竟。
不管如何,曹操的粮被烧了,那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当下徐州众文武都露出一丝丝欢喜的颜色。
陈登看向那些人,心里不由地生出鄙视,这么高兴做什么?即便曹操的粮草被烧了,以徐州种植在附近田地里的粮食,也够曹操的十万大军用上三五个月的了。哎,这些人的眼光还真是浅显啊。
陈登想到这里,不由抬头看向糜竺,发现糜竺脸上竟然也和那些人有着同样的欢喜,心里不由暗笑:“这糜竺也不过尔尔之人,虽是君子,却也无甚见识。哎,天地间,谁能为我陈登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