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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我!”她紧紧合上眼,刻意漠视他,亦不再奢求的冷声说道。
这时候——
“在那里,二小姐就在那里。”应家的李总管带着两名警卫快速朝他们这方向奔来。
“是他们!”应采绿偏过首,急道。
“采绿,跟我来。”他终于放开她,可应采绿却选在这个时候欲脱离……
哪知,她脚步才跨出不到一半,就感觉手臂一紧;她心惊,回眸瞪向依旧含笑的夏之筝。
“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她的语气很凶恶。
“是吗?”
“你!”以前她之所以会爱上他,完全是因为看上他这张不含任何轻蔑、鄙视神色的笑脸,可如今看来,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十分离谱。
他以看似温柔亲切的笑容面对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她在内,所以她压根儿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甚至还因为他偶尔的施舍而想入非非,以为他多么喜欢她似的。
所以,她不会再上当了。
“难道你想回应家?”夏之筝缓缓敛起笑。
“我不要!”她反射性脱口而出。
“那就对了。”
“好,我可以上你的车,但你必须到市区就放我下车。”她面无表情的说。
夏之筝绽放出笑容。
应采绿心悸,“你答不答应?”她强压抑愤怒的情绪,瞪视他。
“上车吧!”夏之筝五指一松,笑笑地往驾驶座走去。
至于陷入进退两难情境中的应采绿也在听见身后逐渐逼近她的脚步声后,不得已的跟着坐进车子的前座。
“二小姐!”晚来一步的李总管气喘吁吁的看着扬长而去的跑车,然后,他赶紧拿出手机联络……
“我要下车!”一到市区,应采绿马上开口要求夏之筝让她下车。
然而,夏之筝仍直视前方的路况,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我要下车,这是你答应过我的。”她愈是想心平气和,可说话的口气就愈冲,连她都快受不了自己。
不能慌呀!应采绿,前几次你不都克制得了,所以这一回你同样也可以。应采绿叮咛自己要忍住气。
“我有答应你什么吗?”他勾起笑。?
“你!”她不动声色的猛吸好几口气,以止住快脱口而出的恶言。“你要带我上哪儿去?”
“我的地方。”夏之筝也没隐瞒她的意思。
“我不想去,我只想回我自己的家。”
“那意思不是一样。”他颇有深意的瞥视她的小脸一眼,像是极满意她现在的表情。
“你、你在胡诌什么?”她的舌头差点打结。
“你知道的。”
“哼!很抱歉,我没这么大的本事去揣测夏少爷的心意。”她又忍不住反讽他。
“若不是出了点小意外,我的地方不也正是你的家?”说这话时,他是带着笑的。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她竟发现他……不!不可能!那肯定是她的错觉。应采绿猛一甩首,可脑海中却不断重复出现夏之筝方才那抹溢满怜爱之意的微笑。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怜她吗?哼!她应采绿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请别再对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因为这一点也不好笑。”她握住车把的手微微发抖。
“我没在说笑。”红灯前,他将视线缓缓移到她的脸蛋上。
他的眼中没了笑意,却有着沉定。
他干嘛这样看她?应采绿很想撇过头去,可他的双眸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潭,教人迷惑亦让人沉醉;刹那间,她几乎忘了呼吸,也忘记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
叭!
应采绿惊醒,懊恼之色自她脸蛋上一闪而逝。
“采绿,我很抱歉。”
她的心再度一紧,可她却没有再看他的勇气。
就这样,她一路沉默到他位于北投的住宅,直到……
“你父亲要求我再与你补办一次婚礼。”将一杯果汁递到应采绿面前的同时,夏之筝不疾不徐的说出今早应又麟去夏氏集团找他的目的。
浓密的眼睫毛虽成功地掩盖住她眸中所流露出的讯息,可揪扯衣裙的双手却早已泄露她内心真正的情绪。
她当然晓得父亲在打啥主意,但她不解的是,父亲撮合的对象应该是夏之筝和他的大女儿才对,难道说,应采荷并没有把整件事的原委说清楚?“请原谅我父亲一时糊涂,我想他的意思是指要你跟应采荷……”
“你父亲没说错,而我更没听错。”
那又怎样?她瞪着眼前那杯黄澄澄的果汁,不接话。
“采绿,我答应了。”
哼!他答不答应干她什么……喝!她猛地自沙发上弹起,要不是夏之筝的手缩得快,那杯果汁肯定被她撞翻。
“你答应我父亲什么了?”耍弄她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夏之筝一笑,“当然是与你再举行一次婚礼。”他的声音没因她气到涨红的脸色而有丝毫颤抖。
“夏之筝,你别做得太过分喔!”
“过分?有吗?”
“你!好好好,你存心想侮辱我是不?”
夏之筝忽然叹息出声。“采绿,我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他晓得他伤她颇深,可当时的他确实还搞不清楚自己对她的心意,现在他终于了解,也开始认真起来,但是……唉!她到底要他如何做才能消气?
“哈!我应采绿可承当不起。”简单一句抱歉,就想泯除她所受到的伤害?很对不起,她的心胸没这么宽大。更何况,他会这么轻易答应她父亲,该不会是想借机再狠狠羞辱她一次吧?
“采绿,再信我一次有这么困难吗?”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已经对自个儿没信心;你曾说过,你不喜欢没自信的女孩,所以现在的我已经达不到你的期望。啧,总归一句话,你还会想娶我吗?”夏之筝不会笨到自掌嘴巴吧?
“会。”
这会儿,应釆绿连抹自嘲的笑都挤不出来。
瞧他回答得多笃定、多果断,好像她今生嫁定他似的。哈哈——应采绿在心里不断大笑着,笑他把她当白痴,也笑自己曾在刹那间为他的话而感动不已。
“采绿,别想太多,来,先把果汁喝了,嗯。”不能逼她太紧,以免激起她的反抗之心。夏之筝心念一转,笑笑说道。
瞅住他执杯的大掌,应采绿竟有股想动手挥掉茶杯的冲动。
他可以很沉着、很冷静的在瞬间转移话题,可她不能;此刻的她,满脑子想的全是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教她心惊胆战的话。
“你一直叫我喝,莫非这里头掺了什么东西?”此话一出,连她都觉得错愕。
她在说什么呀?这种卑劣的行为不是只有她会做?没来由的,一种揪心的感觉急遽浮现在她的内心。
她有何资格说他?为了得到他,她不也做过不可原谅的事。
“呵,被你识破了。”夏之筝笑得出奇愉悦。
“你……”她的脸色由白转红。
“要不要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她压根儿不信这果汁里真掺奇Qisuu。сom书有东西,他会这么说,完全是想以眼还眼……
不对!莫非当时他就已经察觉她在酒里掺安眠药?
“你敢,你当然敢了。”
忽然,应采绿不知在气愤些什么,就见她抢来果汁,仰起首,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
“采绿,喝慢点儿。”
喝完最后一口,她便将水晶杯往桌上这么用力一搁,一双圆圆的水眸盛满傲气的直瞪夏之筝。
“我喝完了,这下你总该满、满……”陡然,应采绿将一双眼睛睁到不能够再睁大。
下一秒钟,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慢慢倒入夏之筝的臂弯中。
第九章
应采绿一睁眼,清楚看见正睡在自个儿身旁的夏之筝时,那种刹那间惊惶与难以言喻的感受令她忍不住窃喜。
她承认,就算她直嚷着恨死他,可她依旧无法忘情于他。
啧,很傻吧?但她已经迷恋他多年,这段情哪有可能说断就断。
能与他同床共枕,原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然而,正当她已不抱存任何希望的同时,它居然毫无预警的发生。
沉睡中的他,温柔恬淡的模样教她的内心产生异样的感受;有好几次,她都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想去触摸他的脸,但同时,她总被另一道声音给制止住。
别再碰他了,要不然,你真的会完蛋。应采绿不断这么告诫自己。
暗自深吸好几口气,应采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
老天!他还真的在果汁里头下药。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夏之筝又不是她,怎么也会干出这种事来?更何况,他压根儿没必要这么做。
怕吵醒他,也怕自己无法面对醒过来的他,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将目光自他俊美的睡颜上缓缓移开;因为她担心自己再看下去,会克制不住欲念而对他做出……
喝!不对,她该担心的应该是他有没有对她……
“啊!”她被柔被覆盖着的娇躯竟没着任何衣物!直到现在才发现此情况的应采绿当场吓得花容失色、震愕不已。
“怎么了?”夏之筝慵懒的睁开眼。
“你、你还问我怎、怎么了?”她将自个儿裹得老紧,不让雪白胴体有一丝裸露在外的机会。
“采绿,你睡得可好?”
他的笑容有多么迷人,她自是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刚睡醒的他更别具魅力;可是,就算她已十分对他着迷,他也不能对她……“夏之筝,你竟敢对我……”
“这种事迟早会发生不是吗?”
“你!”什么叫迟早?
“上回你没完成的事,这回我替你完成了。”他极美的唇线微勾起一抹充满兴味的笑。
应采绿顿时愣住,可她马上像是想起什么而涨红脸。“你全知道了?”
“嗯哼!”
“那、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当时根本就没……呃,难不成你把杯子给……”对了!一定是他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把酒杯换过,导致最后昏昏欲睡的人变成是她,然后,他再把她干下的蠢事告知应采荷。
一定是为了给她一个没齿难忘的教训,他干脆就跟她上了床!
“采绿,我没怪你。”
应采绿嘴一撇,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我是不是要回一句‘叩谢天恩’呢?”
“采绿,我承认那晚没拒绝采荷是我不对,不过,我跟她之间并无发生任何事。”一切,只能说当时的他尚未爱上她,以至于应采荷硬要爬上他的床时,他没有适时吓阻她;不过,应采荷那晚倒是挺乖的。
只是,他不太喜欢后来应采荷闯进礼堂时,说出那番加油添醋的话便是。
至于应家的人为何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与应采绿差点结婚的事,恐怕也是出于婚礼当天,他与应采荷一同离开时,他对应采荷说的那些话吧!
呵——其实他可没对应采荷撂下什么狠话,他只是很客气又很婉转的对她说,希望她将他与应采绿要结婚的事暂时保密而已。
并无发生任何事?
啧,是呀!她相信应采荷那种人绝对会为了破坏婚礼而夸大其辞,不过,最令她难以接受的,却是他根本就不爱她!
正因为不爱她,他才会放任应采荷说瞎话而没加以解释;正因为不爱她,他可以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正因为不爱她,他才……
“釆绿,我爱你。”轰的一声,应采绿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他刚才说什么?
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令夏之筝看了觉得好气又好笑。“釆绿,是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他笑叹一声。
怦咚,怦咚……狂跳的心说明她的思绪已呈现一片紊乱,尤其在瞥见他的唇角勾起诡谲的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