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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浮萍之事,石韦的心情也甚好,遂又召了几个女郎,与那潘惟德尽兴喝酒,只喝得个酩酊大酒。
当天晚上,石韦夜不归宿,左拥右抱着美人,去那永巷幽曲翻云覆雨了一番,。
接下来几天里,石韦不是应那些听闻他名声的权贵之邀,忙着去出诊看病,就是应二皇子或之邀,去往府上吟诗作词,又或是往齐王府比几场鞠赛,社交活动倒也相当的繁忙。
这日闲下时,石韦想起了浮萍之事,便即乘了马车寻往她住处。
拐过几条小巷,马车停在了处狭小的院子前,石韦拎着顺手带来的一些补品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瞧见浮萍正在做他所传授的“患肢摆动法”,以此来锻炼身体。
她一腿撑地,一腿高高抬起搭在天井边上,这般姿势,那裙下风光正好面向石韦。
石韦不禁多看了几眼。
浮萍瞧着石韦进来,意识到自己这般姿态相对,颇为不雅,脸上顿掠过几分霞红,忙将腿放了下来。
“恩公来了,快请屋里坐。”
浮萍忙将石韦请进屋中,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极是殷勤。
石韦将那些药材放下,笑道:“我给你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正好也想听听你的琵琶曲,所以就过来了。”
浮萍感激的把那些东西收下,忙将琵琶取来,盈盈笑道:“恩公不是说写过些曲子么,不若就教给贱妾,贱妾也好弹了给恩公听。”
经她提醒,石韦正好想起,遂将一纸拿出给她,说道:“我写这曲子,名叫做《传奇》,可能和你先前弹的曲子多有些不同。”
。才子閣
第二十五章 异客
“《传奇》?”浮萍面露奇色。
以她的见识,无论是琵琶曲,还是古琴曲什么,取个名儿无非是《平沙落雁》、《高山流水》、《如梦令》、《古怨》这等有诗词味的名。
似《传奇》这般独特的曲名,自然还是她第一次听到。
“这纸上写的是词,至于曲的话,我也不会什么宫商羽角的乐律,只会哼哼个调,你听听看能不能学到。”
石韦连五线谱都不会,更别说是古代的乐谱,不过这王菲翻唱的热歌,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于是石韦就用自己那没什么磁性的嗓音,将这首《传奇》轻唱了几遍。
若说这浮萍,于音乐方面的确极有天赋,她只仔仔细细的听他哼了几遍,便道:“石御医这首《传奇》,贱妾已记得七七八八,现下不若让贱妾弹唱一遍,石御医听听对也不对。”
石韦点了点头,便是捧着一杯清茶,嗅着屋中的袅袅的炉香,侧耳静听。
浮萍调弄了一番琴弦,轻咳了几声,便是看着那首词,贝齿轻启,将这一首《传奇》唱了出来。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
一字一音,简直与王菲的声音如出一辙,只令石韦听得心神荡漾,勾起了他诸般的旧日回忆。
尽管这首《传奇》,无论是用词,还是曲子的风格与旋律,与这个时代的音乐都有着颇大的不同,但浮萍弹唱之时,却似乎从最初的新奇,渐渐感受到了曲中的意境,到得后来,竟还流露出沉醉之色。
俗话说音乐无国界,今日看到浮萍那般样子时,石韦却ォ相信,音乐不光无国界,而且也没有时空的界限。
一曲罢,浮萍眸中泪光莹莹,竟似深醉其中。
“石御医,这首《传奇》词曲确实与贱妾从前所弹唱的大不相同,但其中的意境,却让贱妾有种说不出的感受,这曲子真是一首奇曲。”
石韦毕竟不是搞音乐的,没有浮萍体会的那么深,却也叹道:“我也没想到,这首歌曲配上琵琶伴奏,竟然能唱出别样的味道,丝毫不逊于王菲的原声。”
“王菲?她也是教坊中的姐妹么,不知是哪家的头牌?”浮萍好奇的问道。
石韦一怔,方始意识到自己醉于音乐,一时口无遮拦。
他遂是呵呵一笑:“这王菲姑娘是金陵城一名花魁,实不瞒你,其实这首《传奇》,我便是从她那里学来的,现下让你弹唱于我听,也算是怀念一下故乡吧。”
石韦顺口编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反正浮萍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去南唐,至于有没有“王菲姑娘”这个人,那还是随他编排。
浮萍却是一脸信以为真的样子,感叹道:“这位王菲姑娘,真真是教坊中的奇女子,若是有幸的话,真想向她好好讨教讨教。”
看她那认真神往的样子,石韦心中不禁暗笑。
此番石韦教会了浮萍弹唱《传奇》,闲暇之时,便会抽空来听上几曲。
兴致起时,他又会将几首现代的歌曲,一并教给浮萍,至于那些歌曲的来历,石韦则一律推在那位教坊花魁“王菲姑娘”的身上。
不知不觉,数月已过,春暖花开时节,石韦迎来了他在大宋帝国的第一个春天。
那浮萍连续服用石韦所开的药方,加上食疗和肢体锻炼,坏死的股骨头重新生长,身体渐渐也好了起来,进入春天以后,走路已不再跛脚。
浮萍虽已被石韦包养,不用再去清风楼卖唱,但她亦有不少教坊姐妹,见得她跛脚的不治之症竟然好了,自然是大为惊奇。
这班勾栏女子们,平素闲时最爱的就是八卦,如此的奇闻异事,不胫而走之后,很快便在汴京的风月场所间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石御医的大名在勾栏教坊间迅速窜升,因是他相貌俊朗,性情随和,再加上那些好事者对他医术夸张的宣扬,石韦的人气是节节暴涨,每去风月场所时,必是那些女郎们争相接近的对象。
于是乎,每当石韦去酒楼听曲吃酒时,他便如明星一般,被那些女郎们莺莺燕燕的追捧,这些风月女子们,更是皆以能得石韦的垂青而引以为傲,有几回还因争风吃醋,闹出了一些荒唐之事。
石韦也没料到,短短数月之间,他仅仅是因为治好了两例奇症,便从京城医界的新星,转眼又变成了娱乐界的风云人物。
因是太受追捧,石韦不得不推了许多酒请,尽量少去酒楼,闲暇之时,不时去浮萍那里听曲,便是在家中跟一班女人们打麻将消遣时间。
这日午后,石韦去往齐王府踢了一场蹴鞠,一身是汗的回到家中。
一进院中,石韦便叫道:“公子我回来了,丁香,赶快吩咐人烧些热水,我要洗澡。”
他话音方落,樊佩兰却从客堂中匆匆的走了出来。
看她的神情,似乎少了些平时的闲逸。
石韦眉头微微一皱,便问道:“师娘,看你这样子,莫非家中又有客人不成?”
樊佩兰点了点头:“那客人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远志你快去看看吧。”
“来客有没有报上姓名,不会又是哪家权贵府上的跑腿的,想来请我去看病吧。”石韦不以为然道。
自打他给潘惟德治好了健忘症后,名声大涨之下,不少权贵都慕名而来,请他出诊治病,石府的大门前一度是车水马龙,访客络驿不绝。
治病救人,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自然没什么,但石韦没有三头六臂,岂能应付得了这么多人上门求诊。
这也是他为何闲暇之时,多会出去潇洒的主要原因,与其说是在寻欢作乐,倒不如说是在避客。
“那人只说他是晋王府的人。”
樊佩兰这一句话,不禁让石韦心头微微一震。
石韦的脑海中,立时浮现起了当日鞠城中,赵光义那一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那时他就有预感,赵光义绝不会善罢甘休,后来果然就有了潘惟德事件,而那件事后,石韦也私下打听过,程德玄确实与晋王关系密切。
这也就是说,赵光义的确曾想给他穿小鞋,只是没想到石韦医术高明,竟是借此反扬了名气。
自那以后,赵光义就再没有采取其他手段,时至如今,石韦以为这位晋王已把他这个小人物给忘了。
但是事隔这么久,晋王府的人却突然上门,这不禁让石韦又警觉起来。
稍稍冷静了一下思绪,石韦面带着笑容,信步走入客堂。
堂中端坐那虎背熊腰之士,石韦在齐王的鞠赛中也见过,正是赵光义的贴身侍卫。
来者是客,又是晋王府的人,石韦不敢怠慢。
就在他正待上前礼见时,那壮汉看到他,忙是起身,躬身道:“在下高琼,乃是晋王府的武卫,见过石医正。”
这高琼的态度恭敬,言辞客气,如此表现,反倒让石韦心中意外之余,愈加的不安。
“原来是高侍卫,适ォ下官有事在外,让高侍卫久等,还望见谅。”石韦不动声色的应付道。
高琼忙道:“哪里哪里,是在下冒昧来访,打扰了石医正,还望石医正莫怪ォ是。”
双方客气了几分,宾主坐定,石韦便问道:“高侍卫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那高琼便从怀中取出一道帖子,双手捧上,笑道:“这是我家晋王殿下的帖子,殿下明日将在王府摆下酒宴,想请石医正介时前往一叙。”
赵光义请我上门吃酒?才子閣
第二十六章 养颜之术
“先前鞠城时误伤殿下,下官早想登门道歉,却唯恐晋王震怒,一直未敢成行,。如今既是殿下传召,下官正好借机向殿下道一声歉。”
石韦说了一番言不由衷之词。'。'
堂堂晋王邀他前去赴宴,这个面子他是不能不给的,哪怕这酒宴是鸿门宴,他也非去不可。
高琼见石韦答应,顿时面露喜色,忙道:“石医正言重了,晋王殿下胸襟如海,先前之事根本就不曾计较过。殿下说了,他此次请石医正前去,既非是以晋王身份,亦非以开府尹的身份,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想邀石医正聊一聊诗词而已。”
赵光义那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曾经历史上的宋太宗。
这样的大人物,但凡行事,必然有某种动机,绝非出于什么“朋友聊天”这种蛋疼的理由。
石韦一时间也猜不出赵光义的真正用意,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便欣然道:“难得晋王殿下一番盛情,下官实在是受宠若惊,。请高侍卫回禀晋王殿下,下官介时一定准时赴宴。”
“既是如此,那在下就不多打扰石医正休息,告辞。”
高琼话已带走,遂是告辞而去。
石韦亲自将他送往府外,关上大门后,一张笑脸很快平静下来。
“赵光义,你到底是打得什么鬼主意呢?”
石韦心中揣测时,师娘樊佩兰走过跟前,笑道:“先前你不是还担心那晋王会报复你的么,可是现在人家还邀你去吃酒,这是多大的好事,你该高兴才是,怎的还一脸的苦色。”
樊佩兰终究是妇道人家,许多事情也只能看到表面那一层浅意。
石韦也不想多说什么阴暗的猜想,免得她心里面担惊受怕。
当下他面露笑容,说道:“师娘说得是,晋王邀我赴宴,那是给我面子,自然是得高兴才是。对了,怎么今儿个回来,家里这么安静,紫苏和青黛她们人呢?”
樊佩兰道:“城南有庙会,她们都去瞧热闹去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石韦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师娘你不是最爱热闹么,既有庙会,怎的不和她们一起去。”
提及此事,樊佩兰神色间略有几分惆怅。
她摇着头道:“也不知怎的,最近我总觉得身子有些困,提不起什么精神,所以这次就没去,想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石韦便将她手腕拿起,号了片刻的脉,宽慰道:“师娘你的身子骨没什么事,多多休息一下就是了。”
“想来是师娘人老珠黄,身子越来越不中用了,。”樊佩兰幽幽叹道,语气中颇有几分幽怨。
樊佩兰的年纪,自比不上潘紫苏她们那等芳华,但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