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前的曹琮连连他向使眼色。
石韦只得将疑惑与恼火暂时放下,转身看去,却见话那正是,正是二殿下赵德昭。
石韦忙拱手道:“回二殿下,草民姓石名韦字远志,确实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樊楼之会。”
赵德昭微微点头,又笑着问道:“原来是远志,不知远志可是太学学生?”
石韦摇了摇头,坦然道:“草民并非太学学生,身上亦无功名,只不过是一介布衣而已。”
他这般自报家门,在场的众人多少有点惊讶。
需知二皇子赵德昭虽然平易近人,但能加入樊楼之会的才子,是需要邀帖才能进来的。
而能得到帖子的人,自然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门路,即使不是权贵子弟,也是太学学生,就算不是太学学生,至少也得在京城有些名气,方才能混入这高端的诗会。
眼下石韦自称没有功名,又是一介白身,且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到石韦的名字,难免便会感到好奇。
这份好奇,却正是石韦所想要的。
越是看似平凡之人,一旦展现过人之处,就越是容易一鸣惊人。
这般先抑后扬的自我营销模式,石韦在南唐时可是屡试不爽的。
果不其然,赵德昭听过石韦的身份时,神色间不禁闪过几分强烈的好奇,便是欣然道:“我早过樊楼会以文会友,不讲什么身份,远志若有什么佳作,不妨上台写出,让大家一同欣赏欣赏。”
“那草民就献丑了。”
石韦也不扭捏,当即从容走上前台,闭目凝神片刻,然后便笔走龙蛇,须臾间已写下了一首词作。
下人将石韦的词作高高挂起,俊俏可人的樊楼头牌女郎,用那莺莺燕燕般婉转的嗓音,将这一首《相见欢》声情并茂的念将出来: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一首词罢,整个望仙阁一片沉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在场的才子佳人,无不瞪大眼睛,以一种万般惊奇的目光看着那高悬的墨笔。
那般眼神,仿佛要将这首《相见欢》中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生恐错漏一字便会遗撼终身。
石韦面露着淡淡的微笑,坦然的面对着台下几十双惊叹的眼睛。
远处的潘紫苏,尽管她早知石韦的词才惊艳,已有过心理准备,但当她看到眼前这一首新作时,那种惊绝的心情仍是难以掩饰。
此时的她,竟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她实在想不通,石韦究竟有着何等的天赋,为何每做出的一首词,都是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世经典之作。
石韦的目光移过惊叹的曹琮,落在了那位公子的身上。
那原本淡若无物的脸上,此刻也不禁闪烁着几分惊奇。
很显然,这位女扮男装的“公子”,万万也想不到,先前与她争抢冰糖果子的那个看似俗气的布衣男子,竟然会深藏如此惊艳的文才。
“绝妙之作,当真是绝妙之作呀。”
震惊的沉寂被最先回过神的赵德昭所打破,他第一个站起来,不吝言辞的大加赞溢。
转眼,望仙阁中的众才子佳人,群起为石韦的词作喝起彩来,每一个人的目光中,都有一种刮目相看的神色。
“区区拙作,让诸位见笑了。”
面对着众人的赞美,石韦表现的很是谦逊,心中却暗道:不好意思了李煜,我又抄了一首词,就当是用这首词来赎把我下狱的罪吧……
这一首《相见欢》,据是曾经的历史上,李煜被软禁于汴京,思乡心切之下的一首怀乡之作,在石韦所来的那个时代,同样也是一首耳熟能详的传世之作。
因是石韦先前与李煜有过交集,故而这时一碰上要作词,他第一个便想到了这位词人皇帝。
抄过之后,石韦又稍稍有些后悔,便想人家李煜虽然是亡国之君,名声不太当彩,但好歹也留下几首传世之词挽回些颜面。
眼下自己左抄右抄,若是把李煜的佳作都抄完了,到时候后人评价李煜时,不但会他皇帝没做好,连词人也是三流水平,岂不更悲剧?
“石公子,这首《相见欢》,当真是妙不可言,此等佳作,不知可否赠于德昭?”
赵德昭捧着那未干的墨迹,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石韦忙是笑道:“拙作不值一提,二殿下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那就多谢了。“赵德昭甚喜,遂命仆从将那墨帖心翼翼的收起,接着又问道:”不知远志是何方人氏,听口音,似乎是初来汴京不久。“
石韦亦不避讳,直言道:“草民原是唐国当涂县人氏,因是仰慕大宋,故而不远和千里移居汴京。“
“是南唐人?“赵德昭稍有些吃惊。
其余之人,一听这词才绝艳的年轻人,竟然是南唐人,也尽皆面露惊讶之色。
看他们那表情,石韦以为他们是在歧视自己这个弱国来归之人。
不想那赵德昭只怔了一下,表情立时变得更加欣赏,喜道:“我大宋朝能吸引到石公子这般俊杰来投,实乃幸甚呀。“
石韦暗松了口气,眼瞧着赵德昭这般爱贤之心,心中对这位二皇子的气度为人,不禁又多了几分欣赏。
“多谢二殿……“
石韦正欲谢时,忽听得台下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过去。
石韦也转过身来,寻声望去,竟是发现一人正躺倒在地,捂着腹部打滚呻吟。
令他意外的是,那痛苦之人,正是先前那个女扮男装,方才伸腿差点绊倒自己,被称为“乌梅”的那个丫环。
第十章 都是嘴巴惹的祸
(感谢哥狠狂也狠叼兄的打赏,今天发一个合章)
“乌梅,乌梅,你怎么了。”
那小公子眼瞧着丫环突然发病,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装男声,尖声尖气的女人声音,立时便暴露了他的性别。
左右之人,无不面露奇色。
“小妹,怎会是你?”赵德昭看到女扮男装的小公子时,竟是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小妹?
听得这两个字,石韦心中顿为一震,猛想那女扮男装的小公子,莫非竟是赵德昭的妹妹,大宋朝的公主不成?
堂堂公主,跑到街市上来跟我抢冰糖果子,还冒充男人来参加这文会,不知这是哪一位公主,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他尚在思绪翻飞时,赵德昭已大步走了过去,石韦不及多想,也跟过上去。
赵德昭上前便道:“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打扮?”
那小公子立时面露几分愧色,低眉不好意思道:“我在府里闷得慌,听说二哥哥在此操办文会,便想混进来瞧瞧热闹。”
“你呀,真是让父皇把你宠坏了,若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不教训你ォ怪。”赵德昭言辞虽有抱怨,但那般口气却似哥哥疼妹妹一般,充满了亲情。
那小公子皱着眉道:“那都是往后的事了,现下乌梅不知突然发了什么病,二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吧。”
赵德昭帮她将乌梅扶了起来,看她这般难受的样子,便道:“看样子她病得厉害,耽搁不得,我这就派人去请御医来。”
赵德昭正待下令时,围观的曹琮忽然灵机一动,忙道:“二殿下不需去请御医,这位石远志就是一位厉害的神医。”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刷的都投向了石韦,刚刚平伏下的惊叹,再次又涌上脸庞。
赵德昭狐疑的将他二人扫了几眼:“你们二人认识?”
曹琮是勋贵子弟,平素多混迹于汴京上流圈子,赵德昭自然是认识的。
只是他却万不会想到,石韦这么个南唐人,会是如何离奇的与曹琮相结识。
曹琮赶紧向石韦使了个眼色。
石韦立时会意,他知道,曹琮这是给他创造向二殿下一展不凡的机会。
念及此,石韦便道:“此事待往后向二殿下解释不迟,眼下救人要紧,草民略通些医术,若是二殿下信任草民,就让草民一试吧。”
赵德昭重新审视了他几眼,沉默片刻,微微点头。
“二哥哥,你怎放心让一个南唐人给乌梅看病,若是治坏了却当如何。”
那女扮男装的小公子当场就急了,她对石韦这个“外国人”的不信任,更是毫不掩饰。
听得她这充满怀疑的言辞,石韦心中着实不爽。
这叫做乌梅的小丫环,方ォ害得自己差点在众人面前出丑,若非是为了向二殿下展示自己的ォ华,他非得让这小丫环哭着喊着求自己ォ肯出手。
眼下他不计前歉,主动施救,对方还如此不领情,实是不识好人心。
石韦岂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便想这医术不露出罢。
他遂是淡淡一笑:“石某正是因在南唐受人陷害,不被赏识,又听闻大宋朝招贤纳士,有上国气象,所以ォ背景离乡,不远千里来投奔。既然小姐不信任石某,那还是请二殿下请御医来吧。”
石韦说着,向着赵德昭拱手歉然一礼。
他这一番话,与其是说给那小公子,倒不如是说给赵德昭听的。
果不其然,赵德昭听罢,神色顿时肃然起来,忙正色道:“我大宋朝广纳四海英杰,这国策向来未变,方ォ小妹她也是一时情况,言语冒犯处,还请远志你莫要见怪。眼下救人要紧,还请你出手一治吧。”
“二哥哥——”
那小公子还待说什么,赵德昭却打断道:“小妹不必再多说,我相信石远志。”
皇兄都把话说到这般份上,那小公子只好不悦的闭上了嘴。
“多谢二殿下信任,那草民就尽力而为了。”
他拱了拱手,接着便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痛得死去活来的乌梅身上。
石韦照例先为她号了一番脉,接着又望了一番她的面相及舌色,正准备询问她病情时,不想这乌梅突然间俯下身来大吐起来。
她这般一吐,跟前的赵德昭避之不及,大股的污秽之物便被沾了一身。
乌梅大惊,忙是忍着痛苦道:“二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请二殿下恕……恕……“
那“恕罪“二字还未出口时,赵德昭却微笑着宽慰道:“没事,你莫要在意,还是让远志为你好好诊视吧。”
就算是寻常人这般被吐了一身,纵使不责怪至少也会有几分厌恶,而这赵德昭却连眉头都眉皱一下,这份气度,只令石韦心下暗暗佩服。
不过经过这一番诊视后,石韦对她的病也诊得七七八八,便道:“依姑娘的病情来看,你应该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会有谁要下毒害她呢?”那小公子似有不信。
石韦却淡淡道:“中毒有很多种,不见得非是有人下毒,可能是药物中毒,也可能是食物中毒。据这姑娘的情况,我猜多半可能是食物中毒,不知她此前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听他这般一解释,那小公子ォ有些半信半疑,却又道:“我们一路来樊楼的路上,只是吃了些寻常小吃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若说是食物中毒,那岂不早就有人先被毒到。”
“你们究竟都吃了什么小吃,事关病情,还请小姐好好回忆一下。”
那乌梅回想了一阵,哼哼唧唧道:“也没什么,我就记得我吃了甘草冰水汤、辣萝卜、梅子姜、干杏仁还有生腌水木瓜,就记得有这些。“
“干杏仁,你吃过杏仁?”石韦眼眸一亮。
乌梅点了点头:“是啊,我平素最爱吃杏仁,可是也从没吃坏过身子呀。“
石韦心中已有了底,便又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日所吃的杏仁里,是不是有不少都是苦的。”
此言一出,那乌梅吓了一大跳。
她惊讶之下,一时竟是忘了痛一般,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么说就是有了。”石韦笑了笑,又道:“但不知你吃了多少苦杏仁?”
乌梅结结巴巴道:“我大概吃了**个吧,今天那家的杏仁也不知怎的,会有那么多苦的,我本是想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