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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之下,杨延琪作势就要从石韦的身上起来。
经历过种种刺激场面的石韦却是沉稳得紧,抢在杨延琪起身之前,用力将她的双腿按住,令她死死的坐在自己的身上,无法起身。
“是六哥,让他看到怎么办!”惊慌之下的杨延琪,回头赶紧低声向石韦叫苦。
石韦却邪笑着,怎么也不肯松手,嘴上却道:“是延昭兄啊,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杨延昭道:“家父怕石兄喝得身子不适,特来让我问一问,石韦,你还好吧。”
石韦笑道:“好啊,我好得紧呢,请延昭兄转告杨老将军,莫要担心我。”
听得身上这男人跟自己的兄长如若无视的说着话,嘴里边还提着自己的爹爹,而自己却一丝不挂的坐在这男人的身上,这般场面直令杨延琪感到羞愧难当,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
只恨石韦死死抱着她,使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怕惊动了门外的兄长,到时候就更不好收场。
无奈之下,杨延琪只好羞得紧闭双眼,不安的听着他二人对话。
她越是这般娇羞,石韦就越瞧着可人。
于是他和杨延昭对话之际,还故意的扭动着身子,直搅得她花心乱颤,紧咬着红唇不敢哼一声。
门外的杨延昭,若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正与石韦做着那等“无耻”之事,不知会是何等感想。
而此刻的这位杨六郎,有的却只是对石韦这个客人兼恩人的感激与关怀。
他又询关了半天,确定石韦无恙之后,方才道:“那石兄就早些休息吧,小弟我就不打扰了。”
客气过几句之后,杨延昭才放心而去。
杨延琪屏气凝神,倾听着门外的声音,直到确认自己的兄长已不在门外时,她才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警报解除,杨延琪扭过头来,娇嗔道:“你方才胡闹什么呀,若是惊动了六哥,让他进来看到了我们这样,我不如羞死算了。”
石韦抚揉着她光滑的小腹,笑道:“你早已是我的女人,让他看到就看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难道你反悔了么。”
杨延琪忙道:“我哪里有反悔,能做你的女人,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我不只想让他们知道的这么快。”
石韦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怕杨业知道她在被石韦囚禁,二人还是敌人之时就委身于石韦,以致于杨业责怪她心志不坚,败坏了杨家的名声。
石韦自也能体谅她的苦衷,便道:“我懂你意思了,这么说来方才我确实有点过份,得好好向你赔罪才是。”
杨延琪见他能体谅自己,倍感欣慰,便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娇声道:“多谢你能体谅我,至于赔罪什么的,那倒不必了。”
“要得要得,犯错了就得陪罪,此乃男儿本色。”石韦很是执着。
杨延琪便浅浅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赔罪呢。”
石韦的嘴角闪过一丝诡笑,那种笑,让杨延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都说过了,男儿本色,当然是这样陪了……”
石韦邪笑一声,翻身便将杨延琪按在了床上,那雄壮的身躯随着之便压了上去。
“今夜小生必当为小姐你鞠躬尽瘁,以为小姐陪罪。”
“讨厌,你这人真真是坏,哦……”
厢房之中,春色霖霖。
相隔不远的大堂之中,杨家男儿们却在觥筹交错,酒意更酣。
……………………………………
当晚一夜**,巫山**无限快活。
石韦离开杨府,回往军营之后,天子已下令大军班师还朝。
为了确保对河东的控制,赵匡胤便命潘美率数万禁军,驻扎于太原一带以镇抚。
同时,防止辽人趁北汉灭亡之际,趁疆蚕食北汉北部诸州,赵匡胤又命杨业急赴北疆,接任代州知州之职。
其余诸军,则分为数批,陆续的开往洛阳。
石韦所部,便作为第一队的兵马,跟随着押契俘虏的军队,先行南下。
如今大军得胜,凯旋而归,众人的心思都十分的轻松,也不急着赶路,各队人马如游山玩水一般,一路徐徐而行,将近太行山口时,原本数万的队伍,已拉出几十里的距离。
石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以复查伤势为由,得到了和耶律思云独处的机会。
因是考虑到耶律思云身份特殊,故而专给她乘了一辆马车,除了给她脚上带有镣铐之外,其余待遇都相当不错。
石韦拎着药箱,装模作样的上得马车,车帏刚刚才放下,耶律思云便从后扑了过来。
她从后环抱着石韦,头枕着他的背,埋怨道:“你说好了时常来看我,怎的现在才来。”
“我也是没办法,众军之中,耳目众多,稍有不慎就会给我落下把柄,我必须谨慎行事呀。”
石韦说着转过头来,却见耶律思云的脸色比先前已红晕了许多,这时的她还换上了一件汉人女子的装束。
看惯了她穿契丹服饰的样子,而今忽然变了样子,反倒让石韦多了几分新鲜感。
第一百六十七章 难道要当上门女婿?
端详着那娇人的脸庞,石韦心中一动,低头便向她的嘴唇吻去。
耶律思云脸畔生晕,双眸闭上,蠕动着红唇迎了上去。
便中四唇将要相触那一刻,陡然间,石韦的耳中似乎听到了一阵尖锐之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精神稍有恍惚之时,只听“噗”的一声,一支箭矢竟不知从何而来,穿车而过,锋刃差一点就刺中他的脸。
异变突生。
车中的二人同时惊起,这时又听到马车之外嚣声大作,隐约似有马蹄奔腾和喊杀之声疾驰而近。
石韦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掀开车帏向外看去。
此时马车外已乱成了一团,阵形懒散的禁军们正仓促的布阵,非武装人员则抱头乱窜,惶惶不知所措。
石韦举目望去,便见山口两翼尘埃滚滚,数十名蒙面的骑士,正挥舞着弯刀冲杀而来,当先的一骑已杀至二十余步。
山匪打劫吗?
石韦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了这个念头,但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
这条大道乃是连接南北的官路,而此时距离太行山口已近,附近人来人往频繁,理论上并非山匪们胆敢出没的之地。
更何况,他们这一队人马,可是打着禁军的旗号,且人数至少有两百之多。
什么样的山匪,竟敢在这种地方公然打劫官军,他们莫非活得不耐烦了吗!
石韦不解之时,那群贼骑已策马逼近,纷纷开弓放箭,竟还箭无虚发,转眼已将十数名禁军射倒。
普通的山匪,焉能有如此精湛的骑射之术,且这班贼人,所执的刀也与中原兵器大不一样,远远一看,倒有点像是契丹人用的弯刀。
莫非……
莫非这些贼人均是混入宋境的契丹人,埋伏在此,乃是为了解救耶律思云不成?
种种的迹象一合,石韦立是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耶律思云可不比一般的契丹俘虏,她可是辽国皇帝耶律贤的侄女,想必辽人并不愿让她落入大宋之手,故才派了精锐之士,潜入大宋腹地数百里来用武力抢夺。
石韦的神经陡然间紧绷起来,但随即却又生几分兴奋。
如此也好,石韦还正为怎么助耶律思云脱困,如今辽人把他抢夺走正好。
“石韦,外面发生了什么?”耶律思云心急的问道。
她被铁链拴着,探不出头去,自然也就无法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石韦兴奋道:“郡主,你的族人来救你了。”、
耶律思云愣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一张俏脸顿时涌上无限惊喜。
只是那份惊喜,随即却又被伤感却代替。
石韦见她有些不太高兴,不解道:“郡主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回辽国么,现下你马上就要自由了,怎的还不高兴起来了。”
“我自然想回辽国,可是我却舍不得你。”耶律思云幽幽,脸庞上闪烁着惆怅与不舍。
石韦岂能感觉到她的那份难舍之情,可是宋辽两国皆竟互为敌国,为了她的性命安全,石韦也能狠心放手。
“郡主,其实我也不舍得你,但这是你回辽国的绝好时机,绝不能错过。”
耶律思云也知别无更好的办法,她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无奈之下,她只能一再的叹息。
石韦又将头探出窗外,此时辽人已冲破了宋军的防线,如虎入羊群一般大肆杀戮。
溃败的宋军抵挡不住辽人凶猛的攻势,正处于土崩瓦解,望风而逃的境地。
他情知自己必须得走,再不走待辽人杀到马车这边便没了机会。
石韦便端起耶律思云的脸,在她红唇上深深一吻,而后笑着安慰道:“郡主你就安心的回大辽去吧,你我有缘分乃上天注定,早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分别的时刻已至,耶律思云纵有万般不舍,此时也皆只能化为盈盈的泪光。
石韦不忍看她那副不舍的样子,心下一狠,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马车。
辽人越冲越近,石韦敢稍有停留,忽的便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他打算随着大流一同南逃,想来这些辽人只为营救耶律思云,多半分暇追杀他们这些逃窜之徒。
就在石韦抱着这样的心想,刚从马车上跳下去,脚还未及着地,一名惊慌的宋军骑士纵马便大他身旁掠过。
跳落的石韦,正好撞在了马身上。
下坠和快马两相力量双重叠加之下,石韦只觉前胸一闷,整个身子便被巨大的反弹之力撞得倒跌回去。
砰!
一声闷响,石韦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车轮上。
石韦只觉眼前一花,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石韦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他梦见了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一一的从他眼前浮现而过,然后又一一的远去。
他想要伸手抓住她们,但那些原本活生生的美人,却如虚幻的泡影一样,一触便纷飞而碎。
“不,不——”
惊恐的他,语无伦次的吼叫着。
忽然间,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仿佛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模模糊糊中,他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旧是一片的眩晕,一个模糊的脸庞就在咫尺之间,石韦却看不清究竟。
“远志,你醒醒。”
视野终于清晰起来,神智也随之恢复,石韦茫然了片刻,渐渐的认出了那张脸。
是耶律思云。
“奇怪,耶律思云不是被辽人救走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石韦迷糊了一会,陡然间神色一变,腾的便坐了起来。
周围一个个浑身是血,面容残冷的辽人,正以一种肃杀的眼神扫视着自己。
那种野神,仿佛一群饥渴的野兽一般,巴不得将他这一只羔羊撕成粉碎。
再看看四周,到处是宋人的尸体,鲜血将道路染成了暗红色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味,直令他闻之有种作呕的冲动。
目睹了这一切时,石韦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的担心果然成真了。
“石韦,你总算醒了,头还疼么?”耶律思云关切的询关道。
石韦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环看一眼四周的惨状,心里为这些死去的大宋将士暗暗默哀了片刻。
然后,他向耶律思云拱手道:“郡主,你眼下既已自由,那下官也该走了,郡主保重。”
当着那些辽人的面,石韦并不想表现出和耶律思云关系密切,故是言语中生疏了不少。
他说罢便望南走去,方才走出没两步,几名契丹人便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石韦回望耶律思云一眼,示意她快让手下放行。
耶律思云却紧咬着嘴唇,欲要下令,却几翻欲言又止。
石韦的心头渐渐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眉头暗暗一皱,拱手再道:“耶律郡主,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事吗,还请高抬贵手,放下官离开。”
耶律思云沉吟半晌,那复杂的表情中,忽然间变得决然起来。
石韦的心情愈加紧,只恐那预感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