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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他总不能跟帮主吃醋吧?事实上他也清楚,老婆真的只是单纯地敬慕帮主,还感激帮主竟把当时快饿死在路边的他找去当左右手,所以她才会这么甘愿地把他贡献出来替帮主作牛作马……
“是吗?”石森树没再多说什么,但他忽然抬头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天还没亮,你们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走。”
稍后,几乎所有人都移到隔壁房去,而石森树则继续留在厅里,等他把几个问题想通了后,才离开。
一直等在门外的楼风迎了上来。
“帮主,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回石天庄?”走在石森树身后一步,他直言。
“嗯。”石森树的心情不无好坏地回应他。
沉默了一下,楼风才又开口:“其实你可以不用再回去面对那个人了。”多少清楚他与家里的关系,尤其是那个至今仍掌控庄内实权的老太婆——她将自己最痛恨见到的孙子派到远离大宅、甚至与大宅之下的事业几无关连的破败酒楼做事——在石森树前去整顿之前,它确实破败得让人摇头——她这不就是将他排除在大宅权力核心外的另一个证明吗?再加上她当初不存好心,硬把被前一个不成材孙子经营得摇摇欲坠的酒楼丢给他管理也就算了,竟还要求他必须在两个月内让酒楼转亏为盈,并且成为庆县有名的酒楼。
他全做到了,并且成功得让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心知肚明他的能力超过庄内所有人、甚至是她,所以才一直以各种手段想压下他,不愿让他出头;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愈是这么做,就愈是激起他的斗志和反抗心,然后,他这地下帮主的事业也就愈做愈大……
如果那个以正义之师自居的老太婆知道他是当今横跨黑白两道、除了偷拐抢骗,什么生意都做、还什么生意都赚钱的龙焰帮帮主,她会不会当场吐血不止?
虽然以当今龙焰帮的实力还不足以与百年武学世家、享誉江湖的大门派石天庄抗衡,但说起现在的龙焰帮,有谁不对它敬畏三分?所以石森树根本可以不用理会那老太婆了吧?
石森树笑了笑,俊眸冷凝。他当然知道楼风的意思,事实上他已对他提过两次了。
“如果那老太婆知道每见我一次就要短命三个月却还乐此不疲,你说找怎么能不成全一下老人家享受自虐的心愿?”偶尔回去斗斗那老太婆,看看那些叔伯长辈的尔虞我诈,稍稍调剂身心倒也满不错的。
楼风一怔,接着摇头,吐了口气。“原来你把回石天庄当作是在娱乐?看来我还真是多操这个心了。”有些搞清楚他了。
虽然他早知道在外人眼中温文和善的石森树实则叛逆反骨,在他的观念里也没有绝对的正义正非,但有时看到面前宛如天神般俊秀的人物砍起人来可以眼睛眨也不眨,暗算起对手可以冷酷无情得像地狱恶魔,他真会有种错乱的感觉,同时暗自庆幸他们不是敌人——他已经见过无数怎么死在石森树手上都不知道的烈士了。不过也就是因为他们这位帮主里外差异太大的双面性格让他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在石天庄平安长大的啊?而且他都没被拆穿吗?
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楼风,至今还是猜不透这个谜底。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荒僻的郊野外,隐约传来一阵呼救声。
不远处,正巧有一名骑士停下来休息听到了。
高大俊朗的骑士抬头看了看头顶太阳的位置,似在估量他若去多管闲事,他的时间会不会被耽误到?接着仿佛没问题了,他这才策马往呼救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地,他来到一个数名恶徒正在调戏一名美丽村姑的现场。
只见几个色心大起的持刀强盗围着不断求饶哭泣的村姑在淫笑,还有人已经动手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她愈害怕、哭得愈大声,那些男人就愈兴奋;而只顾着狎玩这快到嘴猎物的强盗们,根本没警觉危险的到来。一直到他们听到马儿的蹄踏声时已经来不及——
利刀划过人身,惨叫。马儿铁蹄踢践、骨头碎裂声就在下一刻此起彼落、不曾间断。
再稍后,除了微弱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喘气,这个仿佛才刚被阎王之手挥过的地方,呈现暂时的死寂。
现场唯一完整的人大概只有那个被眼前哀鸿遍野景象吓得面色苍白、僵化成石像的村姑,和冷定地伫立在中间、收剑回鞘的俊挺男人。
地上,被男人的剑杀伤和马儿踢伤得差点全去掉半条命的强盗们,此时早已威风尽失,爬不起来、跑不掉的以恐惧的眼光看着这个忽然杀出来的煞神。
“……大……大侠……饶……饶命……”其中一个倒在男人脚边的强盗,怕被杀死,赶紧讨饶。
“大……大侠……我们……我们不敢了……”两条手臂像废了一样地在背后打了个结、趴在地上的独眼横肉强盗也哀嚎了。
“大侠……”
一时之间,求饶声四起。
而青衣男人只是将威凛凛的双目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便令他们住了嘴,甚至连哼也不敢再哼一声。最后,他把视线停在那看来即使有些狼狈、却仍美得令人屏息的女孩身上。
他嘴角略微上弯,俊脸蓦地出现温暖和煦的笑。而他这一笑,也使得他原本如死神般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厉煞气跟着一扫而空。
被吓傻的姑娘更呆了。
就连地上那票被打爆的强盗也看得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变脸像翻书一样容易。
“姑娘,你还不快走。”低缓悦耳的声音提醒一直未有动作的受害者。
美丽村姑总算回过神了,见到救命恩人竟回头上了马背就要走,立刻急得跑上前。
“公子!公子……请您等等!”努力地追上他,她最后勇敢地伸手捉住他的衣袍下摆。仰起绝色、惹人怜爱的脸蛋,她的美眸神情尽是感激与激动。“您……您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还不知道恩人大名……”
男人低眸看了看她,在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下,似乎是对她起了点怜惜心。揉了揉自己又逐渐拢向中间的眉心,他终于道:“姑娘,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村姑面现惊喜。接下来,男人让她坐上马,自己则牵着骏马前行地一路护送她回山林另一头的家。
而这一路上,女孩子似乎慢慢忘记了刚才的惊险害怕,开始主动说起了自己的名字、本来要去另一村买布,却遇上那群强盗的事。至于男人则是不多话,甚至对于女孩子含羞带怯问他的名,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她碰了软钉子,沉默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名唤“艾辰”的村姑将男人引导到清溪畔,便要求下马。
男人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附近有住家。但艾辰还是决定让他送到这里。
“公子,我家在前面小石林转个弯就到了……”看出他的怀疑,她赶紧解释。下了马,她却在男人点头表示了解、接着就要离去前,忽地又要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但男人却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
她的手扑了个空,愣了。
“那么,我告辞了。”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对她一抱拳,便转身直接跃上马背。
“公子!”艾辰及时叫住了他,也不知何时,她的汪汪大眼竟已蓄满了泪水。“公子,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求您带我一起走?”
男人没料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觉一怔。
“公子,我……我不能回家去……我爹娘想要将我卖给城里的曹嬷嬷,她……我知道她是专门将女孩子转卖进青楼妓院的人。公子,请您救救我,我不要被卖进青楼!”嘤嘤啜泣,她的眼泪终于溃堤了。
男人的目光一闪,这才明白她要他救的原因。
垂眸凝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他不禁暗中叹了口气。
果然是一个麻烦。
“公子……您是个……大好人……您一定……一定肯救我……我求求您……我……我这就给您跪下……”哭红了眼、哽咽着,她最后甚至真的跪倒在地,只为了求他带她离开。
盯着她许久,最后,他总算有了动作……
带着暑气的风吹过。
瞪着男人早已远去不见的方向,村姑美丽精致的脸庞上,柔弱的神情、怯怯可人的泪珠在瞬忽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忿忿不甘。
“可恶!他根本不是男人……”粗俗的咒骂声响彻溪岸,不绝于耳。
如果男人再回头,恐怕就连他也会对这吐出成串令人脸红心跳粗口的美丽姑娘、与他不相上下的双面人形象大感吃惊。不过他可是走得干脆俐落、头也不回啊。
倒是就在这时,另一个明显带着讥讽的声音忽然在她后方出现了。
“你也失败了。”
这声音的乍然出现,差点让她冷不防被自己的口水哽住、岔了气。她立刻转身,果然看到了那个老爱跟她作对、又讨人厌的臭丫头。
“你说什么?我哪里失败了?哼!刚才我只不过是对他牛刀小试,我都还没使出我的绝技……”气得脸上不小心出现几条皱纹,她死瞪着悠哉悠哉蹲坐在树上刻木头的臭丫头。
“是啊。所以那男人只丢下一把银子救济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一刀捅中他的痛处。
艾辰脸色倏地铁青。这死丫头到底躲在这里观察多久了?
“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刺杀他失败!”马上反击。
浑身邪气的少女忽地停下手中旁人永远无法理解在刻什么的木头,挑眼向那老是很容易被她激怒的家伙瞟去,竟心情很好地咧咧嘴,笑了。“喂!我可是替你感到高兴的。你这堂堂男子要真是用你的美色诱惑石森树成功,我看你才让要去跳河吧?”
什么?男子?!
这美得几乎没一丝瑕疵的村姑,竟然是个男人?!
艾辰的一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檀!”变回男声的大吼高亢尖锐。
少女,小檀,凉凉地看着他变脸,而她手中的小刀在她指间弹转自如。“恼羞成怒也改变不了你是男人的事实。喂,要不要我替你把身上的某个部位割掉,也许你还有机会变成女人……”
他气结地抹了抹脸,三两下就将易容的妆抹掉,恢复了他原本秀逸的娃娃脸。他指着树上的臭丫头。“我才怀疑你是不是女的!哼,我要告诉师母,你又口无遮拦!”
那个叫石森树的家伙也一定不是男人!枉费他安排了那场戏,还几乎要对他投怀送抱了,没想到他对他这即将被推入火坑的“美女”的表达同情法,竟只是丢给他几个臭钱,然后要“她”去把自己赎回来……
混蛋!那家伙到底是看不上他易容后的美貌?还是他已经看出破绽?
他马上否决掉后者。不可能!他的易容术可是天下无双,这世上也只有几个人瞧得出破绽,所以,一定是那男人有毛病。不过,难不成是对女人没兴趣的毛病?
“欸,我好怕。”嘴上随便敷衍他,小檀却在下一瞬凤目一眯,手中刀子几不着影地疾射向他。
他察觉到她的刀了,却来不及反应——
刀子堪堪从他左耳边一吋旁划过。惊出了一身冷汗的他瞪着她。“臭丫头!你想害死奇*书*电&子^书我吗!”对这比他还会玩命的丫头,他可是自小恨得牙痒痒的。
“手滑。”丢下更令人想揍她的一句。
他额角的青筋暴凸,正待冲上前找她拚命,不料她却忽然没头没脑又说了一句:“谷主为什么要你去色诱石森树?”
呆了呆,他的思绪马上被她牵着走。“我怎么知道?她吃饱撑着吧。”还是要见识他的易容功力?
一身女装的他,不雅地两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