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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把这些疫病之气全回送给你,让你活生生的骨破削肉,再被腐尸虫蚁吞噬呢,还是……喔~喔~这样不够,你居然敢砍本圣使的座下圣兽,罪大了、罪大了~嘿嘿~”他自言自语,眸瞳亮起的色彩是相当异态的高昂。
“身为……光城圣使你……你竟想私自处决妖魔,这是违反‘三界钥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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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疫病之魔被猛地抓起,摔飞到崩坍的落石上,他想趁势爬起,四肢却有火红似绳般的结印缚在他手脚上。
“哼,你也配提‘三界钥约’呀,那就该明白未领受钥之印的妖魔是不能来到人界的!”夏再次一脚重踩到他胸膛上,力道之剧几乎巴不得踹穿他,令疫病之魔当下呕吐出一大口浓绿之血。
“偷跑来就算了,竟然以这么残狠的手段杀尽一座城的人,还控制他们的尸身继续为祸,留你这条烂蛆到底活着干什么!”
“呵……就算你……恨不得杀了这条烂蛆,只要有‘三界钥约’在,你……就不能随意处置我……你,你想干什么——”疫病之魔正得意回应,大掌忽覆住他僵白的脸,就这样将他抓提起。
“诶,你一定不晓得四季司圣中的夏,向来就爱私自处决妖魔!”骄傲的笑,加重在手上的力道,额上的红莲印记迸出火红精光。
“你、你敢——这是毁了‘三界钥约’的举动,杀了我——是挑衅魔皇大公的权威——啊——”
凄厉的惨号在火炽的巨焰中传出,疫病之魔整颗头被烈焰吞噬!
“取你一条烂命还抵不了你所杀的人界居民!”
火炎红光再一闪,疫病之魔只感觉自己活生生再由腰身被断成两截!
“你……敢毁‘三界钥约’……你敢挑衅……魔皇大公的权威……夏之圣使……你敢毁……‘三界钥约’……”
“主子。”杰和润看着始终被火炎印缚在落石上的疫病之魔,此刻浓浊的双瞳更加呆茫,喃喃自语的念着。
“啐。”夏昂首冷睨。“几个幻相就足已吓疯,连枷锁卷咒都用不着,真没出息,还是干脆杀了他算了!”
“主……主子,还、还是交给我和润,我们会将他送到南方的转裁庭,交给‘星宫神将’中的天相大人处理。”
“是、是呀,我和杰一定会努力达成使命。”
封印解开后的夏是另一种个性,火暴、高傲、狂霸到没人敢领教的程度,连本性凶悍的蓝翅巨雁,面对此时的主子,都要谄媚陪笑。
“罗嗦什么!”夏回眸横睨。“再吵就把你们两只鸟头剁来烤,喔~我想起来了,蓝翅巨雁的肉质外皮烤个三分焦,里面透个六分熟,可真是上等味道呐~”他回味似的闭眼。
“主、主人,你、你不会真的吃过灵界圣兽吧!”杰和润当下畏缩在一块。
睁开的红眼瞳,打量着自己的座下圣兽,唇边绽出的笑又是那抹邪,再次感到有意思的搓抚着下颚。
“主、主、主子,你、你别尽是笑,不说话呀!”怎么光看主人的目光就真的觉得有火在烧烤它们。
“说什么呀,吃过也不稀奇,‘三界钥约’又没规定不能吃圣兽的肉。”
呜!兽权不公、兽权不公——灵兽也有兽权要伸张!
“杰、润,你们过来。”它们的主子忽笑嘻嘻的召唤。
不要!向来高傲的蓝翅巨雁,此刻瑟缩的像落水鸟般,两只大鸟头无言的摇头!
“造反呀!主子的话也敢不听——真要被烤成六分熟是不是!”夏当场火气爆出。
“呜……”杰、润只好噙着伴君如虎的泪,战战兢兢的过去。
“乖~快过来,这才听话。”高贵的俊颜随又灿着笑意,对来到眼前的圣兽,上下把它们的头和脖子都摸摸拍拍,像在鉴定什么。
“主子,到、到底干、干什么?”
“喔~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夏的圣兽,这等质感,烤个三分熟度,绝对鲜嫩味美,尤其双头鸟,味道一定更特别,嘿嘿~”
“主人……呜呜……”被非礼完还会被吃掉,杰和润当下喷泪。
“哭什么呀,是不晓得身为座下圣兽,一旦主人有万一,它们连命都要献出来。”
“可是……那是光荣战死……”
“对呀,没听过是为了满足主人的……口腹之欲而死……”
“那就由你们开先例嘛。”这有什么奇怪。
“主人——主人——”杰和润当场把大鸟头全捱靠到夏的胸膛,拼命哭求。“我们会努力工作……你说什么我们都不敢反驳……好回报你的不杀之恩,求求你……别宰了我们吃……”
“是吗?”夏环胸,懒懒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在多短的时间内把疫病之魔带走,来回转裁庭,否则留个动作不快、又爱吵、只会撒娇的圣兽,不如宰来吃省事。”
夏话才说完,杰和润已消失在眼前,连带落石上的疫病之魔也不见了。
“哟~偶尔玩玩圣兽,真是个不错的闲暇好游戏。”夏看着远方天际的双头巨鸟,正叼着妖魔前往南方转裁庭。“话说回来,听说蓝翅巨雁真的令人回味无穷。”
他涎着口水着迷的看着自己的座下圣兽,天边的杰和润奋力飞的同时,只感一阵恶寒窜过。
迷雾的月夜,万物苍茫,险滩上布满被风浪经年累月侵蚀的巨岩,狂风卷扫浪花飞溅,在迷夜下听来,凄厉如鬼号,令人惊心。
滩边孤崖上,一双狼噬的眼,看着崖底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有成堆的枯骨,也有半腐及尸身完整的,男女老少皆有,少部份还残存一口气蠕动,尸堆上爬满虾蟹,浪潮来去带走满滩的腥红。
“这是今天新增的尸体吧,你还真是喜欢看人活活死亡呀,魅枭。”
“渐渐失去气息而成为死尸,是最美的过程。”他舍不得移开目光,头也不回道。
嗤之以鼻,却也没敢多言,深知他的独特癖好,挖人内脏之后,还要对方残存一口气,好活活挣扎至死!
“那几个……光城圣院的人,都三天了,没想到领头的队长竟然还没死,好强的精神毅力。”
寻着他的目光看往近湖水出入处,五具穿着白衣绣着靛色图纹的男子,四个已死亡,其中一个气息微存的,胸腔部位开了个洞,心脏已不见,躯体更在海水连日侵潮下皮肤泛黄白,僵硬的面庞濒死不远,一只死吊的眼瞪着高崖,显然是临死前的怨愤。
“越强的人,垂死的挣扎,越美。”如狼的眼,充满痴茫的异态。
“连续几起海边村落被屠村的血案,不但当地国家派人追查,在你连续杀了这么多个光城圣院的追查者后,对方势必派出更高层的人来追查,你行事得小心点。”
“更高层的人。”诡沉的笑容在月色下扯开。“光城圣院有黄、靛、蓝、红、紫,五阶层的猎魔者,目前所杀的都只有黄,靛二层级的人,就算派出了紫色层级的人,我也没看在眼内。”
看到崖底那双高吊的眼瞳已成散漠的无神,终于观赏完了这场垂死的美丽挣扎,魅枭闭上眼,犹感意犹未尽。
“不,光城圣院应看出这几起屠村案非一般妖魔所为,可能直接派出星宫神将,甚至,四季司圣。”
“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如听到最上等猎物般,睁开的眼精光曝射。“喀喀,星宫神将个个都是英勇一方的神将,他们的垂死一定是更美的过程,而四季司圣,这四个带有上界封印的光城圣使,死状一定是更华美的让人期待。”
像已看到那一天的来临,魅枭整个面庞笑的颤动不已。
“如果能与他们相遇,那可真是一场值得期待的飨宴,喀喀喀。”
“别把星宫神将和四季司圣当成一般猎魔者,尤其四季司圣,听说在光城圣院里他们拥有领导星宫神将的能力,春夏秋冬无论哪一个,都有媲美‘浪?涛令’之主的能力。”
“‘浪?涛令’之主……浩瀚的生命脉动……每次引动能力就能让人疯狂……”魅枭喃言地道。
“就因为这份浩瀚的生命脉动,才能够掩盖掉你散出的气息,而且我另外安排在西海皇朝的人也进行得很顺利,可能的话就让‘浪?涛令’之主来对付光城圣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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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魅枭眉宇却像完全失神的茫然,只是继续不停的念着:
“事情大了,关系到我性命的存废。”飘飘浮浮的神态,吐着虚弱的话语。
“别胡说了,你人在西海云台,谁敢动你一根毫发。”不要命了。
“你没感觉到吗,日前你引动‘浪?涛令’,接着也有二道光球没入大海中。”
“那与你有何关系?”
她是知道有二道力量进入海域,然而那二道力量一清圣、一雄浩,都不属魔邪之气,所以她并未在意。
“那二道光球现在隐而未发,但是对我未来影响太大,弄个不好,我命休已。”卧榻上的人愁眉不展,唉唉叫的把脸埋入柔软的云絮里道。
“别在那里无病呻吟,你不对别人如何,别人就千谢万谢偷笑了。”她笑骂,来到卧榻边坐下。
对方一个翻身,将头枕在她腿上,闭眼环胸不说话,沉思片刻才问:“你知道海岸边连续发生的屠村惨案吗?”
“听闻过。”因未发生到海面上来,她也不方便过问陆上的事。
唉。腿上的面容敛整,缓睁的眼转为锐利。“如果说我跟那些屠村惨案有关,你会如何?”
“你希望我如何?”她有趣问。
“我不希望多余的人来插手。”
“比如呢?”
腿上的人浅勾着唇,望着她那头垂拂的发,苍蓝的长发,柔如飘缎,泽如大海,令人心惘着迷。
“舞天飞琉,聪慧如你,该知道我所指为何。”轻拨着那苍蓝之发,笑道。
“光城圣院吗。”她调侃似的点点对方眉心。“怎么你会害怕呀?”可真稀奇。
“是呀,我可真是怕死他们了,你要帮我吗?”扯扯拉在手中的蓝发,反显有些俏皮地问。
“对付光城圣院吗?噢,你心眼可真坏呀。”她捏捏那修挺的鼻梁。
“你也不差呀,趁与南海皇之战把乱权的老国师诛灭,还将挑起战端的肇事者史威断首给送到南海皇,一举铲除了这帮势力,明确果断到让老国师那帮人想翻案都来不及。”这可说不上好心眼吧。
“国师那老废物是自作自受,再留着他,危害的不只西海皇,而是整个四大海域。”
“听来聪明的权相已掌握到那老废物什么事了。”
“老国师对身为‘浪?涛令’之主的我,一再放话威胁要让我位置不保,再怎么不满我年少位居权相地位,也该惧于‘浪?涛令’的能力,但是他处处透出的是要我一无所有,西海皇帝早反感老国师那帮人,却苦无机会拔除,老国师心中也明白,既然如此,若不是有很大的势力靠山,老废物不敢如此嚣张。”
“嗯,连西海皇帝都不满,还敢这么放肆张狂,可见他这个靠山多半是妖魔罗,毕竟能与天地正气对抗对的多是魔气。”浪?涛令正是属于正气的形成。
“我怀疑的是另一个可能。”飞琉沉吟凝锁双眉。
“另一个可能?”见她那严肃的容颜,躺着的人马上起身。
“从我继承‘浪?涛令’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在这大海最深处,阳光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的地方,隐藏另一股气,从世界还没真正有人界开始,他们就存在了,经过这么久的蜕变,或许该说他们的可怕比妖魔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们从不知道什么叫光。”
“哎呀,千万别跟我说,‘浪?涛令’之主的宿命就是消灭这些黑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