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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爷还要回报?”孙延龄拉长了脸,这才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封翔微笑答道:“孙军门,你认为王爷应不应该要回报呢?王爷如果力荐你承袭定南王爵,可是一下子就同时得罪了马雄、缐虞玄和戴良臣三位将军了,王爷总不能平白无故的为了孙军门你,一下子去得罪这么多人吧?”
“应该,应该。”孙延龄一想也是,自己和吴三桂又不是拜把换命的交情,平时里更没什么亲热的往来,不拿出点好处出来,吴三桂那条老狐狸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而去得罪马雄那帮人?犹豫了一下后,孙延龄哭丧着脸说道:“卢兄弟,哥哥我是应该好好报答一下平西王爷,可是哥哥我穷得的叮当乱响,那拿得出象样的东西报答王爷?”
“孙军门说笑了,王爷那会要你的金银珠宝?”封翔微笑着反问道。孙延龄一楞,忙问道:“那平西王爷想要什么?”
“平西王爷想要的东西,对孙军门你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封翔慢条斯理的问道:“孙军门,广西这边的军队,已经有几年没有加过军饷了?”
“不是有几年没加过饷,是从来没加过。”孙延龄哭丧着脸说道:“从大清开国以来,广西军队除了打仗的时候能捞点好处,拿些封赏,否则军饷一直是每人每年六两银子。说难听点,就这点银子,哥哥就算想吃点空额都捞不到什么钱。”
“那孙军门你为什么不要求朝廷给广西和云贵加点军饷呢?”封翔飞快问道:“难道孙军门你没有想过,如果你从朝廷那里为广西军队求来军饷,你在广西军队里的威望不就一下子就提高了?还有,广西军队的军饷加了,孙军门你也用不着过这种穷日子了不是?”
“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孙延龄先是大喜,然后又搔着脑袋说道:“可是,朝廷会同意给广西军队加饷吗?万一我上了表被驳回来,还不是一样都没有?”
“孙军门,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封翔大笑起来,笑道:“孙军门,如果你上了这样的奏表,不管成不成,你都吃不了亏,这点孙军门还想瞒卑职?成了,朝廷给广西军队加了饷,广西军队和云贵军队的将士拿到了好处,对孙军门你感激不尽,孙军门你和王爷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又起码证明了孙军门你是在为广西的将士门着想,只是朝廷不肯给这个恩典,广西的将士们照样对军门你感激不尽,孙军门你照样提高威信——孙军门,兄弟我虽然官卑职小,但这些利弊关系还是明白的。”
“对啊,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啊!”孙延龄眼睛一亮,忙也是大笑道:“卢兄弟果然高明,兄弟我这点小心机,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惭愧,惭愧啊。”
“既然如此,那孙军门愿不愿意上这道奏疏呢?”封翔蛊惑道:“孙军门请放心,只要你对朝廷说,广西云贵三省盗匪横行,土司割据,军饷不整,急需增发军饷提高士气,平靖地方。那么王爷可以在你奏章上签名附议,这么一来,孙军门你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如果不成,你可以把马雄、缐虞玄和戴良臣那帮人比下去,让广西的将士们知道跟着谁走才有好处!如果成了,广西、云贵和平西王爷、孙军门你一起拿到好处,皆大欢喜不说,另外王爷还可以支持孙军门承袭定南王爵,怎么样?”
“行,我马上上这道奏疏!”孙延龄一拍桌子,当场就拍板同意了封翔的要求。封翔大喜,忙又说道:“孙军门,事不宜迟,你能不能现在就写奏疏,下官派人快马送回云南,交给平西王爷落款?”
“好,我马上写。”孙延龄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件事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又急着争取来自吴三桂的支持,当即拿出文房四宝,按着封翔要求的意思写了起来。还别说,别看孙延龄是丘八出身,一道奏章无论文采还是书法都远在封翔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之上,让封翔都难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忍不住又衷心拍了几个马屁。孙延龄则笑道:“卢兄弟有所不知,其实愚兄不仅在文笔上过得去,还精于音律和刺击,卢兄弟你是文官,有机会咱们好好交流一下琴棋书画如何?”
“谢了,这些东西我都不敢兴趣。”封翔心中嘀咕,嘴上则连声称好,说有机会一定向孙延龄好好讨教。而孙延龄将奏章写好落款盖印之后,又双手捧到封翔的面前,微笑说道:“卢兄弟,你看看如何,如果过得去的话,就派人快马送去交给平西王爷吧。”
“好,好,孙军门果然是才高八斗,洋洋洒洒上千字,兄弟我竟然不能改动一个字。”封翔笑嘻嘻的接过那道让孙延龄当出头鸟的奏章,又拍着胸口说道:“孙军门你放心,只要这道奏章在朝廷上得到批准,那么旨意那一天下到昆明,那一天就是王爷上表奏请朝廷恩准孙军门你承袭定南王爵的日子!如若不然,兄弟我自刎向军门谢罪。”
“言过了,言过了。”孙延龄嘴上谦虚,心里则在冷哼,“小子,你如果敢耍老子,求下了军饷来又食言而肥,用不着你自刎,老子亲手砍了你!”
“白痴!你一定在盘算,如果老子敢骗你,你一定会找老子算帐吧?”封翔心中也是冷哼,“可惜的是,你这道奏章只能给吴三桂老汉奸增加一块和鞑子朝廷谈判的筹码,鞑子朝廷现在想削减军饷开支都快想疯了,还会给你加饷?把你卖了,你还得帮老子们数钱!”
冷哼过后,封翔稍一盘算,又压低声音说道:“孙军门,卑职说一句诛心之言,这道奏章在得到朝廷恩准之前,最好不要让四格格知道。卑职想孙军门也知道,现在四格格是朝廷管理广西军政民务的和硕格格,这道奏疏如果让她知道了,即便四格格同意军门这么做,广西军队的将士们怕也只会感激四格格,不会感激孙军门你。”
“放心,这点我当然明白。”孙延龄笑着答道:“大老爷们做的事,妇道人家滚一边去!”
第十五章 神秘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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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初年的广州城,只有位于内城的居民房舍整齐高大,繁华似锦,居中的两座平南王府更是富丽堂皇,雄伟瑰丽,奢华不可一世。但很可惜,和这个时代中国土地上所有的大城市一样,繁华安全的城池内城,只有大清八旗的旗丁旗人和他们的家眷家丁才有资格居住,真正的主人华夏子孙们,却只能拖家带口的挤住在破弊凋零、矮小漆黑的外城之中,与内城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而在广州城中,这样的对比尤其明显。
十月初二的正午刚过,烈日暴晒下的广州城西门外的官道之上,一辆满是尘土的马车从西向东,哗啦哗啦的小步跑了过来,坐在车夫位置上赶车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筋骨粗壮,精神十分矍铄,一只手赶着马车,一只手拿着一顶斗笠呼哧呼哧的煽着风,挥汗如雨,嘴里还不时操着广东口音的骂上几句,“这是什么鬼天气?都进十月了,怎么还热成这样?老天爷,你到底要不要我们广东人活了?”
行到广州西门城旁,那老者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停了下来,煽着风回头冲车厢里叫道:“夫人,三儿,到广州了,夫人你不是说一定要带三儿来看看广州城吗,怎么还不出来?”
“儿子,儿子,到广州了,快醒醒,快醒醒。”车厢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过了片刻,车厢里隐约传出的呼噜声终于停下,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也传了出来,“娘,天还没亮,我再睡会。”紧接着呼噜声立即重新响起。
“傻儿子,到广州了!”女声不耐烦的大声喝了起来,车厢里还传出两声清脆的肉体撞击声音,似乎那女子重重给了儿子两掌。被打醒之后,那男声欢呼一声,“什么?到广州了?我要下车,下车!”话音未落,车厢的帘布已经被人撞开,一个又矮又胖又黑的半大小子跳了出来,落地溅起许多尘烟,也在坚实的地面上留下两个半寸来深的脚印!再抬头看看不远处耸立的广州城楼,那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顿时欢呼起来,“到广州了!城墙好高啊!爹,娘,你们快看,广州的城墙比我们肇庆的高好多!”
“傻小子,长见识了吧?”慈爱的轻笑声中,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也跳出了车厢,轻巧的在车下站定。待到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之时,周围的路人不由都是眼睛一亮,原来那被赶车老者称为夫人的女子竟然生得十分年轻貌美,三十来岁的年龄,五官俊俏,身材姣好,端的是一个极其难得的美貌少妇。再看看旁边那辫子花白、少说也有六十多岁的赶车老者,几乎每一个路人都不敢相信这个美貌少妇真是这个赶车老者的妻子,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美少妇,会生出这么一个丑的儿子,也几乎每一个路人都在心里产生这么一个念头——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是好可怕的一朵怪花插在了一块好牛粪上!”那赶车老者嘶吼!)
“夫人,我们进不进城?”那赶车老者擦着汗水向那美貌少妇问道:“如果不进城的话,我们在城外随便吃点东西,带着三儿绕着城墙转一圈就上路,今天晚上应该还能赶到慕德过夜。”
“难得带三儿出来一趟,当然要带他进城去看一看了。”那美貌少妇嫣然一笑,拉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城的儿子,又向那赶车老者说道:“不过在进城之前,我们先去一趟东门,带三儿去看看那些东西,让他长点见识,然后再进城投宿。”
“夫人,你真要去?”那赶车老者严肃问道。那美貌少妇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是把儿子拉回车上在车外坐好,拿起马鞭招呼道:“老爷,你赶了半天车也累了,你去车厢里休息,我赶车去东门,这里的路我熟。”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拗不过爱妻的决定,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坐下,那美貌少妇则挥鞭赶车,带着半大儿子绕城而行,慢慢绕向东门,那第一次出远门的半大小子则不断在车上大呼小叫,对着广州城墙指指点点,兴奋异常,“娘,你快看,好高的城楼!爹,你快看,好深的护城河!娘,你快看,街好宽,比我们肇庆宽好多!哈哈,人真多啊!”
“是,是,三儿你叫小声点,爹和娘的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那美貌少妇微笑着回答道。那半大小子听了先是一楞,然后赶紧用熊掌一样的肥手捂住嘴巴,一副紧张之极的模样,直把美貌少妇和车厢里的赶车老者逗得呵呵大笑。可就在这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新的一个叫喊声吼了起来,“少爷,你快看!好高的城墙,好高的城楼,好深的护城河,连昆明城都比不上!”
“行了,行了,二郎你说一次两次就行了,别再象土包子一样大呼小叫,丢我的脸!”埋怨声中,三四十个家丁模样的男子簇拥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过来,马车上赶车的是一个容貌颇为英俊气质却极度猥琐的年轻家丁,满脸陶醉的冲着坐在旁边的一个白胖子说道:“少爷,你说这广州城怎么这么大?百姓怎么这么多?昆明城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乡下地方!要是那天少爷你当上了广州知府,我们可就发大财了,别的不说,光是收火耗银子,一年至少也要捞三五万两银子吧?”
“蠢货!叫你别说这样的话了,怎么老是记吃不记打?”那年轻的白胖子一个爆栗敲在那赶车家丁头上,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个白痴,昆明城能和广州城比吗?昆明是内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