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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的暴行令里奥和厅中众人都吓一跳。这种失控的脾气和言行不是他们大王会做的事。
在猛一触及到眼前那张哀伤的泪颜时,有生以来,蓝雷第一次懊悔自己的举动。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潸然而下,细细的哽咽声隐忍地从她唇间逸出,荏弱无助的样子令蓝雷整颗心都绞痛起来。
天啊!这是什么感觉?他震惊地自问。天人都带有这种魔力吗?再次令他惊讶的是眼前擒泪的紫眸像蒙上一层雾气般,一股蒙胧绿雾从紫晶似的眼珠晕开,瞬间,清亮的紫眸变成氤氲迷蒙的绿眼。
这次别说众人的讶异声浪,连蓝雷自己都愣住!这幻化般的眸色,更让大家对她蒙上一层神话色彩。
但,接下来更令众人无法尖叫的是--他们的大王,那个向来高傲、冷漠自持的东方王,如今竟手忙脚乱,结舌似地哄着眼前的少女。这数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令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口舌伶俐的里奥都呆愣地立在原地。
“别……别哭,我、我不……不是……”蓝雷手足无措,慌乱的感觉第一次困扰他。生平孤傲不近人群,再加上他尊贵的地位,从不需要、地无必要去安慰任何人,更别说女人!
里奥玩味地看着这一幕,这少女能牵动王兄的心。嗯!他优美的唇角漾起深意的微笑。
“父王……呜……父王……救……莎莎……你在……哪……呜……”她哽咽地辍泣,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离亲人已远的事实。
未脱稚气的哭喊声令人怜惜,这少女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这层认知,犹如一股罪恶感扫过每个人心里,因为竟然没人对他们大王的所作所为挺身而出。
蓝雷神情复杂,抿嘴不语。但是隐隐作痛的心,令他下意识地再次伸手想安慰她。艾蕾莎生气地躲开,嫌恶的眼神如利箭般射中蓝雷。
“你走开、你走开,我讨厌你,不要碰我……呜……佛希克哥哥,你在哪里,佛希克哥哥……”她呕气的大叫声令在场的人都脸色全变,只见蓝雷怒吼一声,咬牙切齿地箝住她的双手:少女那厌恶的表情令他胸口一阵撞击的闷痛。
“住口!不准再哭--不准再叫那该死的名字听到没有!”开口闭口都是佛希克,在蓝雷听来无异火上加油,愤怒已极。
双手被捏得几乎欲碎,再加上如雷的吼声,艾蕾莎震颤地瞪着他。并非害怕,而是在那冷厉的银眸下,她看到了一股深沈的--哀恸!
额上的晶石令她拥有先天的灵力,偶然她能灵视世人所看不到的无伪之心。眼前这恐怖的人,他的心--在黑暗中。
接下来艾蕾莎再次睁直了眼,因为她动不了,连开口都很困难。她被魔法锁住了,而锁住她的人就是那该死的东方王。
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让她又怕又恨的人一把抱起她。而在他弯下身时艾蕾莎发誓,她看到了那森白的牙齿露出恶魔般的笑容,似乎满意于她目前“不吵”的模样。
看到这里,里奥知道戏散场了,只得无奈地遣散众人。
唉!有种未尽兴的感觉,最夸张的是,从头到尾对那少女啥都没问出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因为谁敢再多问一个字,那哽咽不停的哭泣声随时准备“高吟”一曲。
“对了,叫洛琳到行宫来一趟。”蓝雷抱着艾蕾莎转身吩咐里奥。
众人鱼贯地走出会议厅,准备对外大谈今天的“奇闻异景”。几个留下来的人也吱吱喳喳地高谈阔论。
里奥兴味盎然地瞧着,看到芷要走出去的王兄,却又跟艾力长老在门口商量起事情。而他怀中的少女带恨的目光,直勾勾地瞪向抱她的人。
嗯!这以后帕尔斯山可有好戏看了。
“对了,天人都吃什么?”一旁突来的荒谬问题,差点令里奥跌倒。
问题来源是一群平日就饶舌的宫女,里奥决定好好教育她们。
“拜托!你们真不晓得?”他用无法置信的表情看向她们每一个人。
大家老实地摇头。“这就得问我了,没人比我清楚!”开始端起先知的架子。
“怎么样?吃什么?”大家果然聚精会神地靠过来聆听。
“仙气!”他神秘地道。
“仙气?”
“是呀!可不简单就吃得到喔!”
“那要怎样?”
“首先一早太阳刚露脸时面向东方,然后深吸那曙光初露的第一口气……”他开始比手划脚。“感觉那口气经过你的心、肝、脾、肺、肾,贯穿全身,接下来你就会神清气爽、脑清目明、心胸开阔,非常厉害的!”他口沫横飞的一气呵成。
“真的呀!”大家的脸上有着钦佩。
“里奥!”蓝雷的声音冷冷传来。“从明天开始,把你刚才说的到樱花林来演练七天。”说完头也不回她往后出走去,不理厅中那哀叫连连的弟弟。
里奥一脸倒楣透顶的苦相,其他人捧腹大笑。
※※※
走在通往樱花林的路上,蓝雷的内心起伏着艾力长老的话。
“大王,有些事老臣必须告诉你,皇一族的女性一生只生一次孩子,其后生育的能力便消退。所以皇一族不论男、女对子女的爱特别强,随时都可以为其付出生命,因为孩子是他们延续生命的一切。这少女刚刚叫着父王,那她便是皇一族唯一的继承者。不论基于道义或者人道上,大王是否能考虑将这少女送回去。”长老语重心长的告诉他,细长的双眼闪着理智的光辉。
送这少女回去?不!他马上否决这个答案。但是留下她……自己又凭什么?难道就凭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触及他的心吗?多少年来,他觉得那似乎已死的心叉活了起来。
低头凝视这纷乱的来源,怀中的她瞬也不瞬地瞅着他,脸上已无先前的惧意和泪水,不知是否也与他同样地思索艾力长老的话,因为那迷蒙的绿眸泛着紫色的光彩,更有着好奇的目光。
蓝雷轻笑。“眸色的改变代表你的心情,那现在的你在想什么?”他在艾蕾莎耳畔低语,吹拂在耳边的温热气息令她一阵莫名的颤抖。
“嗯,樱花林到了!”他抬头。
艾蕾莎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漫天的樱花铺满一地,风卷扫起无数的落樱腾空飞舞。
这……这个地方!不就是出银湖时那瞬间交视的景象吗?见她这震惊的模样,犀利的银眸靠近,语带深意地道:“似曾相识吗?”
动弹不得的艾蕾莎,在他热切逼视的探索下,心骤然猛跳,索性闭上眼,消极地抗拒这一切。这一连串的混乱都是眼前这可恶的男人所引起,对他--她有一种忿忿心难平的怨恨。自己既无力抵抗,也不想在神态上泄漏更多的事情让他知道。
“你是躲避我,还是躲避这个问题?”嘲弄的声音令艾蕾莎愤然地睁开眼,朝他猛射“凶光”。该死的蛮人,本公主一旦成功地远离这鬼地方,一定天天诅咒你这混蛋下地狱。像已看到那一刻来临似的,艾蕾莎涌起一抹微笑,“恶狠狠”地迎视他。
“很有趣的表情,这才是你真实的个性吧!”退去了那层初见的惊惧,艾蕾莎逐渐显露出身为公主的脾气。望着那张眼带怒火、而又无法言语的俏脸,蓝雷低头一笑,一股热气再次荡漾在她耳边:
“看来这樱花幽径太长了,直接到目的地好了。”
艾蕾莎尚末意识到他所说的话,便看到眼前的景物一阵朦胧,待她再定眼细看,自己已置身在一处清幽而雅致的内厅之中。蓝雷将她放在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上,两手撑在椅把旁,将艾蕾莎锁在自己怀中的视线,深深地望着她。
“这个人究竟想如何?用魔法瞬间转移到了这里,用心何在呢?这……又是哪?”各种疑问涌上四周,似乎还隐隐约约地传来流水声,这附近有水流吗?
半晌,蓝雷开口道:“我现在解开你身上的魔法,但是记住,在这里任你叫翻天,也没人知道。了解吗?”
说完他一弹手指,艾蕾莎发觉自己能动了,但来不及高兴便又戒慎地瞪着眼前那张靠得太近的脸。
“你的名字?”他再次审视。
“艾……艾蕾莎。”这次她乖乖回答。
“艾蕾莎。”他低吟这名字,眼中掠过一丝火花。“多大了?”
“十……五、六岁!”
这是什么答案!蓝雷皱眉。
“到底十五、还是十六?”他口气一厉,不喜欢她又玩起花样。
“十五快满十六嘛!你这么凶干什么!”艾蕾莎咬着唇,眼眶一红。不可以哭!她告诉自己,这里没有疼爱她的父王和长老,更没有呵宠她的佛希克哥哥,再怎么哭都不会有人怜惜她。
那委屈柔弱的模样,再次令蓝雷一阵心疼,却没进一步的安慰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因为他怕重演议事厅那一幕,越哄越糟,只好等她情绪过了再说。蓝雷实在不懂,女孩子的情绪和泪水能说来就来吗?
未几,艾蕾莎缓缓开口:“你究竟有何意图?”
“意图?”他不解。
“不用演戏了,自古以来每个人都想得到“天人”,他们相信拥有天人的守护力量就能得到众神的庇佑和一切,你既然捉了我,又得知我的身分还会例外吗?不过很可惜,你捉到的是皇一族中力量最差的。”她语带讥讽,幸幸然地道。
蓝雷纵声大笑。“我的确很想拥有你才捉你,但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世间的一切我想要就一定会到手,用不着任何人的协助,“守护”就更不用。一个连自己国家都护卫不了的族群,我要那种力量何用!况且皇一族的亡国是埃尼尔族造成的,而歼灭埃尼尔族的却是我--东方王,照这样说来,所谓与神最接近的“天人”岂不要尊我为王?”他狂傲已极、霸气凛然地说道。
艾蕾莎气得发抖,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自大的狂人。“谁亡国了,本公主还站在你面前不是吗?我就代表皇一族的存在!”她咬牙切齿地怒道。
“你真的是皇一族的公主?”他腕着她。
艾蕾莎一愣,虽气自己口不择言,却也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是又如何!你既非想得到天人的守护,那你捉我干什么?”
“捉你做什么吗?”他呢喃低语,将自己的脸更加逼近她,冷漠的银眸布满狂乱的情感,像要慑人魂魄似的望进艾蕾莎眸中深处。
艾蕾莎屏息得不敢乱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对方那过度贴近的面庞,炙热的气息围绕在两人的口鼻间,她心中警钟大作,这人不只样子怪异,连说话都用这么特别的方式。
“我想……”他的手刷过她柔嫩的脸颊,艾蕾莎像被烫到般。
“想……怎么……样?”她危颤着声,这人从头怪到脚,像在算计什么!阴暗不明的表情带着一丝诡谲的气氛。
须臾,他轻扯嘴角,一抹邪笑的意味闪过,接下来艾蕾莎双眼瞪如铜铃般大,他竟然轻吻着她发颤的红唇,然后宣布般的告诉她--“我要娶你为妃!”
“啥?”她震惊得尚未意识到王妃是代表什么名词。
蓝雷展颜一笑,轻柔地摩挲她可人的下巴。“当我的王妃,从今以后我们永远住在这里。”是的,立她为妃,既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住她,又对长老有交代,反正早晚他必须娶个女人为妻,眼前正好一并解决。
“我知道这对你很突然,但我希望你能快点适应。”
艾蕾莎的反应是当场昏倒在他怀中。对艾蕾莎而言,“我要娶你为妃”这句话的震撼力简直比杀了她还恐怖!
蒙胧中,她听到娇叱的女声,讲些什么,她已无法知道。
一名清美绝尘的少女,苍白地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