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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到铺满落樱的草地上,珠泪不停地溢出。“我只想回银湖,好想、好想!可是他不让我走,他不让我走呀!父王……我不想骗他、也不想伤害他……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想勇敢、想坚强,可是我办不到!”蓝雷的感情重得令她喘不过气,总是紧守着她像怕失去什么。我想回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守着水镜等佛希克哥哥回来,那个单纯而快乐的日子,我想回银湖……
蓝雷找到她的时候,就看到她沈睡在满地的落樱中,风摇落的花瓣,缤纷的覆在她身上。
他轻经地抱起她,俯下唇,抵着那柔软的唇瓣低语。“曾经我只想留下你而已,但是现在我不能没有你--我的爱。”
风柔柔地拂过水面,淡淡的水气渗入她的鼻子,银湖的水镜边,她想:在大树下,她总是枕着佛希克哥哥的胸听着外界的故事而睡着,那种充满温暖和被爱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温热的气息再次钻入她的发丝,带着一丝霸道的力量低吻她的颈项,艾蕾莎娇嗔。“佛希克哥哥,不要玩了,你……”
温柔的轻吻愣住,猛然扼住那白皙的颈子,艾蕾莎尚来不及细思何故,整个人已被压倒在地。
“在我的怀中居然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你存心想气我,是不是、是不是!”灼人的银眸带着忿怒的目光。
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熟悉的银色之火,她伸出手,颤抖地抚着他震怒的线条,真实的触感悸动着她。“如果……当初我把梦的警示当真,这……一切是否就会不一样……”
“梦?”他咆哮。“你连作梦都叫着他的名字!他比我好、比我强!”
她摇着头,抿唇不语。
“说呀!你--”蓝雷怒火中烧,用力一扯,嫉妒得几乎发狂。
“好痛!”她惊喘,抓在后脑勺相缠住她脖子的手指,像火烙一样,牢牢地扣住她的头。
瞪大的紫眸带着恐惧,他低吼一声,放开了对她的箝制,雪白的颈子已有紫乌的印子。蓝雷对自己感到十分愤怒,在她身旁,他冰冷的自制力就会滑落,他不要再看到她的恐惧和泪水,他要她快乐,有着阳光的笑靥,就像她灿烂的光华。
“艾蕾莎……艾蕾莎……别哭,我太激动了,别怕……你别怕……”捧起她的脸,细碎的吻不停地落下,温柔而辗转的留连在她脸上。“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你是我的、是我的……别离开我,永远的待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失去了……”他低喃着,并吻上她抿紧的双唇,艾蕾莎在他怀中战栗,轻颤的唇缝在他来回地舔舐下微开,当他的舌头有力的探进她嘴里时,一阵欲望冲击着他,将她越拥越紧,也越来越深入。
费了极大的意志力,他才轻微地挪开身子,却仍紧抵着她肿胀且分开的双唇,坚挺的鼻子则因欲望而起伏的呼出鼻息。“什么……都别说,我们尽快举行婚礼,不准再逃避我了,知道吗……艾蕾莎。”他再次吻了她一下,才转身消失。
艾蕾莎环住自己,咬着肿胀刺痛的双唇,微微的颤抖,她是被他一连串的话所吓到。
“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永远跟我在一起……不准再逃避我了。”她浑身僵硬,那势在必得的银眸闪着独断的专横。
艾蕾莎在房内踱步,夜晚的湖水映着幽幽的灯火,恍憾不定的飘荡。她越想越气愤,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为何还要任人决定她的终生。他凭什么!
白天那些挥之不去的话,令她心惊肉跳。“我的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好可怕,她着耳朵想大叫,怎么外面的人示爱都喜欢用这么吓人的话。她无法想像与蓝雷共度此生的情景,简直令人毛骨栗然。不行,怎么说她都是皇一族未来的女王,岂能任人宰割!深吸一口气,她决定找他谈清楚。
宫女却告诉她,大王尚未回行宫!
※※※
“大王,求求您,救救我儿!”议事厅里,皮耶宰相扶着妻子哀伤地望着蓝雷。他们唯一的儿子如今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
一片沈肃的气氛笼罩厅中,蓝雷冷漠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忧虑。小欧文的生命迹象已渐渐消失,他有再大的魔力,也无法令将死之人恢复生机,至少以他的能力不可能。
小欧文自出生便体弱多病,蓝雷数度以自身的灵气救回濒临危关的他,且常训斥皮耶不该强迫欧文练武,然而皮耶宰相却因一脉单传,急切的想要锻练儿子成大器,终因羸弱的体质不堪过度的负荷而被病魔反噬。
蓝雷检视了眼前的男孩,面色凝重地摇摇头,虽然残酷,但是这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皮耶和妻子犹如被判了死刑,刹那间面色自得几至崩溃,其妻更是跪到蓝雷面前如捣蒜般的磕头。“大王您能力这么高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再看仔细点,也许您疏忽了什么--”
“住口!丽亚,大王不会错,我们的儿子已经……没救了!”皮耶哀伤地喝止妻子。
“不--不,他才这么小……还有好长的岁月要走,不该就这样……欧文,欧文,小乖你快醒过来,你父亲不再逼你练武了,你听到了吗?欧文……”丽亚跑过去摇着儿子,悲伤她叫着。
一旁的里奥心知蓝雷的内心一定很难受,小欧文是王兄即位为王后,第一个由他迎接出生的孩子,每当他挽救这个小生命时,就像在赎罪一样,所以他不停地灌输自己的真气,挽救这个新生的下一代。
“丽亚,你就让他安静的走吧!别再吵他了。”皮耶想扶起妻子,丽亚却生气地甩开他。
“我吵他?如果当初你不这么逼他练武,他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明知道他的身体不好,都是你……都是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她愤怒地捶打皮耶,皮耶只是老泪纵横的任她发泄。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通他,但是我求你,你让他安详地走完这最后一刻,别再吵他了!”
“最后……一刻,欧文真的没……救了、没救了吗?不--求求你们,你们谁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子,只要能救他,要我怎么样都行,牺牲我的命也行,求求你们……”她跪到厅中,扫视每一个人,艾力长老、里奥……最后定在蓝雷身上。“大王,您再输给他灵气,一定行的,求求你救他、救救他……”
皮耶已沈痛得说不出话,大家都难过地撇过头,不忍再面对这名哀伤的母亲。
“天呀!救救我儿子、谁能救我儿子!”她瘫倒在地,已悲伤得不能自已。
“我可以救他。”如天籁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家循着声音望去。
“洛琳小姐!”莫不惊愕地叫出。
“你--能救他?”里奥讶然地用手指着她。
“你耳聋呀!我说的是我后面的人能救小欧文。”
“后面的人?”
娉婷的身影从洛琳身后走出,璀璨的金发在灯火的映照下,带着祥和的光辉,为这岑寂的大厅注入一股新生的希望。
“天人、天人,你真有办法救我儿子?”丽亚不敢置信地问道。
艾蕾莎微笑颔首。
“求你、求你救救他!”犹如看到救世主般,丽亚跪到艾蕾莎脚旁,哀求着。
她扶起眼前的妇人,丽亚眼申所透露出的,是为了孩子不惜牺牲一切的母性光辉。就像当初因怀她而难产的母后,当年情况危及得只能在大人和小孩之中择其一时,母后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孩子,直到她顺利出世之后,母后才安然地合上眼,带着微笑而走。父王经常告诉她,那是世上最美的笑容,因看到孩子而充满幸福和满足。
艾蕾莎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来完成一个母亲的心愿。”正想走过去,却被皮耶宰相给拦下。
“天人的美意老臣心领了,小儿确已无力回天,现下就让他安静地走吧,勿再打扰他最后一刻的清静。”
艾蕾莎懊恼地瞪着他,此人分明对她不满,在这种危急关头,还能不顾儿子的存活为难她,真是无理得可以!正想开口,一旁的丽亚已经跳起来怒声责骂。
“到了现在,你还要遵循你那颗迂腐的脑袋,儿子被你害得已经快没命了,你连他最后一线生机都要剥夺吗?”
皮耶被妻子骂得哑口无言,他看向蓝雷。
蓝雷始终一语不发地坐在王位上,从艾蕾莎一进来,他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有力的手指轻敲着椅把,像在沈思什么。银色的眸光扫过艾力长老和洛琳后,优美的唇角勾起微笑。“既然有办法,就试看看吧!”
大王一开口,皮耶马上退开,艾蕾莎见了又气又好笑,这人铁定是属于君王要他上吊,也绝不敢跳海的那种忠贞派,难怪妻子要骂他有颗迂腐的脑袋。
在银湖学什么都是半调子的艾蕾莎,唯有医学药理这一项,或许是兴趣所及,再配合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在皇一族已是个中翘楚。这也是唯一课长老们颇感欣慰的一点,总算不辱及皇一族以医传世的威名。
她看到在躺椅上,离死亡相去不远的男孩,柳眉略蹙,将手分别轻放在他的眉心和胸口。汇集全身的灵力,额上的晶石发出金色的光茫,像有生命般缓缓的蔓延在两人身上,顷刻间两人已置身在金色的光膜中,在金光内的欧文掠去了灰白的脸色,渐渐的润上一层生命的朝气。众人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欧文仍紧闭着眼,艾蕾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金色的光华散去。
“欧文、欧文,小家伙,快醒来,别再贪睡了!”她温柔地拍着小男孩的脸颊经笑道。
紧闭的黑色睫毛在小脸上翕张,不一会儿,黑色的小眼珠骨碌地看着艾蕾莎。“姊姊你长得好漂亮,你是不是天使?”
丽亚激动得抱住死里逃生的宝贝儿子,兴奋得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意。
艾蕾莎微笑地看着,这时一阵晕眩袭来,脚下一踉跄--“小心!”一双健臂已快速地伸出揽她入怀。“还好吧?”蓝雷腾出一只手,轻抚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环在双臂中,又亲昵地摸着她的脸颊,急忙挣扎地退出他怀中。“我……没事,只是过度使用了灵气,休息一下……就好了。”想起白天在行宫里那激情的一幕,她满脸晕红,无法抑上的心跳加速,虚软地道。
咚的一声,皮耶跪在她眼前,艾蕾莎吓得拉住蓝雷,不晓得这个老传统的忠贞派想干什么。
“天人救我儿子的大恩,老臣无以为报,今后有任何需要,若臣一定鞠躬尽瘁,先前无理的冒犯,请受我一个大礼。”说完,整个人就往地上贴去,再次把艾蕾莎吓得也跪到地上制上他。
“以医济人是皇一族的宗旨,我只是做了一件能力之内的事,宰相你别放在心上,事实上,再晚一点找他无能为力。”她扶起皮耶。“倒是这孩子先天机能不好,暂时不宜练武,也别再对他输入魔法,魔法虽然可以维持他的体力,但是煞气太强很损元气,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如果想锻练他不妨等他十五岁以后。我用灵力调理了他的心脉,等他十五岁以后身体各个机能都健全了,再锻练地也还不迟。”
皮耶宰相感激地又要再跪下去,艾蕾莎慌忙地拉住他。
“宰相你就别那么多礼了,照这样推断你也该跟我行礼。”洛琳侧着头道。
“跟你?别逗了,也没看你做什么,跟你行什么大礼?”里奥噗哧笑了一声。
“喂!我发觉你真的有耳聋喔,而且丝毫都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