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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茌山异变突起,引起的不是兖州军的全力反扑,而是普遍性的动摇。
“稳住,稳住,不要乱,王羽还在河北,烽火台没有警讯,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将校们的呼喊声也是时起彼伏,这个事实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士气,大军没有立刻发生崩溃。
不过,没人对此感到乐观。
烽火台没示警,也许是被潜越了呗。
深夜里渡河很危险;十里一座的烽火台,侦察密度已经非常高;就算越过了烽火台,想绕到茌山背后去,也要穿过连绵的军营,路程更远。这些客观因素都是存在的,也很现实,不过既然来的是王羽,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从王鹏举这个名字进入天下人的视野开始,就成了匪夷所思,不合常理的代名词。
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哪怕是远在大河北岸百里之遥的乐平,飞跃到了南岸的茌山上这种事,只要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
事实上,王羽真的会飞,打败青州百万黄巾的那一仗,他就是从天而降,然后挥了挥手,天雷地火俱下,再然后,百万大军就灰飞烟灭了。
这些流言都是从济北国传出来的,从奉高一役中逃得性命的黄巾贼那里散布出来的。诸侯名士们自是不以为然,但这个传言在底层却很有市场,很多百姓甚至在家中摆了牌位,把王羽当做神明来祭祀,至于具体是什么神位,那就得看各人的理解不同了。
总而言之,齐校尉等人眼中的败着,在此刻却成了杀招,恐慌持续蔓延,只是一个山头的失守,大军竟然隐隐有了炸营崩溃的迹象。
“兄弟们,不要慌,看城楼,看见没有,刘使君和诸位名士还在饮酒做赋,谈笑自若!”危急关头,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将身边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城楼的暖阁。
喧哗声顿时为之一止,在军中置酒高会,固然有降低大军斗志的嫌疑,但反过来说,也可以说成是有大将风度。敌人都杀上门了,使君却云淡风轻的不以为意,这不正是泰山压顶不变色的真名士风范吗?
越来越多的人仰起头来,看向高高的城楼。透过窗棂,看到那里灯火阑珊,烛光依旧闪亮,将士们的情绪一下就没那么激动了。
喊话者见状,知道有效,再接再厉道:“没什么可怕的,刘使君身为宗室,万金之躯,都怡然不惧,咱们大头兵一个,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刘使君可是高祖的血脉,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咱们也不能给他丢脸,这样,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立功!”
“这话再对不过了,一切尽在刘使君掌握之中,有什么可乱的?这黑灯瞎火的,跑,你们能跑到哪儿去?听使君的,才有活路!”
兖州军毕竟也曾是大汉朝的精锐部队,军中颇有不少宿将,要不是因为刘岱这段时间夜生活的影响,早在第一声示警发出那会儿,就会有人采取行动了。
在这些军将的努力下,安抚士气的说法被一层层的向外传递出去,很快,恐慌得到了抑制,至少军中的士卒不那么害怕了,依然处于恐慌之中的则是另有其人。
“岱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羽真的来了?”
“天啊,太可怕了!就这么被人兵临城下了,这仗还能打吗?”
“不如还是……”
暖阁中旖旎的气氛已经彻底消失了,云淡风轻什么的更是远远谈不上,有人在战栗,有人在哀嚎,牙齿在打架,面色青且白,眼神闪烁不定,袍袖颤动不停,这就是暖阁中的众生态。
最后,欲言又止,暗示刘岱赶紧开溜的那位,则是名满河北,少有才名的刘劭。日前,他曾用不动如山四字来盛赞刘岱,而今,他又祭出了三十六计的最后一着。
“走不了的,这样的天色登船过河,可不是一般的危险!能有一半的人平安渡河,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名列八厨的王考虽然对实务也不怎么精通,但这些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黄河流速很急,白天渡河都得小心翼翼,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登舟,小命就只能交给上天来掌握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断然不会行此下策。
“可是,那王羽又是怎么过的河?难不成他真有……”
“难说。”
名士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刘岱脸色惨白,瘫坐在主位上,也不知是纯粹被吓的,还是因为情绪转换太快,冲击太大,导致身体机能下降,变得不中用了。
临危不乱的人确实也有,主簿王彧的名字和王羽谐音,胆量似乎也有些相似。一片哀鸿之中,他慨然而起,断然说道:“来的不可能是王羽,也许只是一支奇兵,规模不会很大。”
“此话怎讲?”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刘岱精神猛地一振,略略直起身体,盯着王彧追问。
王彧心中暗叹,其中的道理,众人分明已经反复商讨了无数遍,还为此制定了乘虚袭取青州的计划,甚至还写了辞赋为赞颂。结果事到临头,所有人的信心都瞬间崩溃,还得要自己提醒。
“……正如主公所谋划的那样,青州空虚,三面受敌,王羽虽然存了各个击破的心思,却无从下手,故而以轻兵骚扰,若能趁虚而入,击溃我军,河北的困局自然应刃而解。”
“原来如此,难怪岱公稳若泰山,原来却是料敌机先,早有成算了。”
“任那王羽小儿百般狡计,却也瞒不过岱公的慧眼如炬。”
听了王彧的解说,众人心情顿时一松,就在这时,外面也喊起话来,即将崩溃之际,大军的士气竟然奇迹般的稳住了。
“呵呵,各位谬赞了,孤心中虽有些计较,但贼军来的突然,终究还是吃了一惊,劳各位挂怀了。”刘岱顿时恢复了常态,先是语态雍容的给自己和众名士摆了个台阶,然后喝令道:“传孤的命令,令杨、周二位将军整顿兵马,速速夺回茌山,擒杀贼将来见孤!”
“喏!”有亲卫应诺一声,就要去传令,却被王彧出声给拦住了。
“且慢!”王彧叫住亲卫,迎着刘岱疑惑的眼神,走到后者面前,低声道:“主公,适才外间乱起,首先点出暖阁状况之人颇有机变之能,此番青州奇兵夜袭,手段奇诡,形势难辨,杨、周二位将军老成持重,未必能应付得了这种场面啊。”
“唔……此言甚善。”刘岱一拂长须,微微颔首,王彧的提议正中了他的下怀。
那个安抚军心的人很机灵只是其一,他捧了刘岱一下,替刘岱提升了在军中的威望才是最重要的。有本事的人容易找,会做人的也不罕见,两者兼而有之的才是真正的人才。乱世之中,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此人没有问题,提拔起来做个心腹倒也不错。
“此事便交给文彦了,尽量速战速决,功成之后,孤必不吝封赏。”
“属下遵命。”
茌平城内外短暂的混乱很快结束了,山顶的战斗也同时到了尾声。
奇袭的部队确实不多,一共只有五百余人,只有山顶守军的四分之一。不过,占了突袭的优势,来的又都是十里挑一的精锐,收拾一群乌合之众,却也全然不在话下。
击溃了山顶的守军后,奇袭部队并没有顺势冲下山,扩大战果的意思,反而在山头来回搬运着什么,在山顶边缘,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地已经成型。
“刘岱比想象中有本事得多啊,居然止住了溃势。”徐庶探出头,一边向山下眺望,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很遗憾的样子。
“刘岱虽然没什么真本事,可兖州的军队毕竟是大汉的精锐,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得掉的。”黄忠很认真的答道:“好在主公也没指望能这么简单就解决刘岱,看样子,刘岱已经从恐慌中恢复过来,要开始攻山了。”
“来得正好。”徐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悠然道:“来了,正好打个痛快,把在徐州没过到的瘾补回来。”
(未完待续)
三三二章 大举反攻
齐校尉单名一个成字,家世不算太高,却也是济阴有名的地方豪强,在当地的地位,大致与山阳的李家相当。
不过,他的仕途之路,却远没有李典那么顺畅,原因大抵上可以归结为站错了队,没有把握好时机。
刘岱的身份地位实力,无不远在曹操之上,特别是曹操刚起兵那会儿,完全就看不出什么前途。即便是得到李家的投靠,俘虏兵收编了数万黑山贼,依然算不得什么,连块落脚之地都没有,补给也只能靠人襄助,岂是长久之计?
齐家能立身豪强之列,家中自然不乏有眼光之人,齐成本人更是善于钻营,于是在兖州群雄当中,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刘岱。
结果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刘岱的发展势头不如曹操迅猛,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后者的基础较低,又有冀州这个庞然大物作为靠山,关键是刘岱的用人标准。
刘岱的用人标准,和从前的朝廷完全一致,有名望、有地位者被重用,名声略逊的次之,绝对不会任用寒门以及草民,如齐成一般的地方豪强,在刘岱的幕府中,只能充当最末的一个批次。
先天条件不利者想出头?
难如登天!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能出头的话,齐家就不会一直都是地方豪强了,没有足够高贵的血脉,想买官都没处买去,供他们采购的官职,同样也只有地方性的。比如齐成原本就是成武县的都尉,横行乡里是足够用了,放到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就是只蝼蚁。
没能出头,齐成倒也没有灰心,他不觉得自己选错了,乱世之初,占上风的通常都是那些敢于冒险的人。
当年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言,掀起了遍袭天下的风暴,掀翻了不可一世的强秦,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气?最后呢?还不是因时而动,趁势而起的刘邦捡了便宜。
东汉建国的过程,同样可以验证这个道理,先期称雄一时的赤眉绿林,很快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掀起的波浪虽然不小,但对长河却没造成多大影响,或者说,为后来者做了垫脚石,让后来者得以站得更高。
所以,在齐成看来,无论是王羽,还是曹操,这些背弃了传承了四百年的体制,试图在传统之外另起炉灶的悖逆者,和陈胜、赤眉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得势只是一时的,最后肯定会因为底蕴不足,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越大的世家,传承就越久,积累就越厚,凭曾经的失败者——寒门子弟,或者一无是处的草民,想和有世家做后盾,整个大汉朝为根基的宗亲斗,只会是自取灭亡!
当然,在这个体制中,齐成自己也无法出头,无论体制再怎么美好,跟他都没有关系。
好在如今不再是让位卑者窒息的太平盛世,乱世已经来临了。
就算是运作了四百年,传承了数千年,铁幕般的士庶有别的体制,也无法保持滴水不漏。只要沉下心寻找机会,把握机会,用心钻营,上位的机会,终究会出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苦苦等待之后,机会终于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手里。
在他力挽乾坤般的稳定住了大军的士气后,主簿王彧带来了主公刘岱的命令——夺回茌山作战的总指挥官,哪怕只是临时的,却也弥足珍贵!
齐成有信心,也有决心将这个职位保留下来,变成正式的。因此,尽管很是凶险,但他必须打赢这一仗,用军功来代替高贵的血脉。
“兄弟们,敌人顶多不到千人,咱们身后有足足三万大军!没什么可怕的,杀上山,将他们碾成碎末!主公有令,先登者,赏千金,封爵大夫!擒杀敌将者,赏万金,封上卿!”
汉朝的爵位袭秦制,与春秋战国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