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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先是不肯攻城,然后又来了一手釜底抽薪,驱三郡之民来抢收,借机攻略清河、安平,一看就是稳扎稳打的路数。
三郡之民过境后,清河境内烽烟连天,显然,联军在釜底抽薪之上,又来了一手李代桃僵,引蛇出洞。
由于消息不通畅,张颌不确定清河境内还有多少坚守中的城池,但他知道,这个数目一定不太多,因为王羽的计策太毒,太准,直接击中了豪强们的要害,让他们不得不救。
因为境内的城池大多沦陷,联军的游骑在野外穿梭不休,消息往来的难度就更高了。张颌甚至不确定,自己派出的几波信使,到底有没有到达目的地,主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支孤军的存在!
“暂且按兵不动,多遣斥候,观望一下再说。”二人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商量出了个持稳的策略。出兵太冒险,完全不理会也不是个事儿,想办法在情报工作做出突破才是正经。
说是这么说,可就算是张颌自己,对此也没报多大期望。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
等到下午,他派出的斥候全回来了。说是全回来有些不太准确,应该说活着的全回来了。
“将军,兄弟们全死了,还没走出二十里,就碰上青州军的游骑了,都是白马义从的老兵,下手那叫一个狠!转头的工夫,就是一波箭射过来,二狗子他们几个当场就死了,铁箭头从颈子后面穿进去,从喉咙穿出来,那叫一个惨啊!张将军,你要给兄弟们报仇啊!”
“北面的游骑倒是少点,咱们遇上的那一队,只有五个人,见他们人少,兄弟们本来想拼一下,可他们不肯接战,而是边打边跑,还一边放响箭!等咱们一退,他们又追上来了,追的这叫一个凶,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似的!”
“张将军,南边也走不通……”
“界,界就是欺负人呐!”
斥候们有的伏地大哭,有的惊魂未定,有的垂头丧气,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个个浑身浴血,显然是经历了一场苦战,准确的说是屠杀。
一百斥候,只回来了四十八个,不是被屠杀是啥?
走的最远的,也只有往北去的那个十人队,也只走了五十里而已……情报?当然不可能有!北边最近的绎幕城,离鄢县至少有二百里,五十里才哪儿到哪儿啊?
斥候们唯一说中的,只有最后那句话,王羽就是摆明了要欺负人。张颌军中的骑兵都在断后的时候消耗光了,孤军在敌后,得不到任何情报,王羽把游骑放出去,就是要在情报方面吃定他了!
张颌只觉胸口一阵阵的怒气上涌,他很有一股冲动,就这么下令,全军出击,打王羽一个措手不及,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可是,想到这样做过的严重后果,他又不敢。现在出城也没用,谁知道王羽的主力躲在哪儿?打不到王羽,出城能做啥?到处游荡?等粮尽后饿死?或者向西突围?
没有准确的情报,他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怎么做,都是赌博,赌注就是麾下四千多将士的命!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张颌拿着筹码,怎么也不敢往赌盘上扔。
可不扔的话,一样会出现很糟糕的情况,王羽甚至可以用两三百轻骑,就把他给困住。将近五千精兵,就牵制住了二三百骑,这说得过去吗?
看着一群劫后余生的斥候,张颌茫然无助,苦苦思索,最后,他痛下决心,向辛毗下令道:“佐治,某带五百士卒出城,此期间,你紧守城池,除非某亲至,否则断不可开城门,某倒要看看,王羽的轻骑,能不能拦得下某!”
辛毗大惊失色,待要阻止,却又找不出理由。
士卒看到城外没人,主将还不敢出兵,士气势必跌落,如果不想办法,就只能这么被困住了。算算日子,主公也差不多该有所动作了,鄢县这支兵马就这么被困住算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又想,他最终还是说道:“儁乂不可急在一时,且等上几日,说不定王羽比我军更急呢。”
“嗯,佐治言之有理。”的确,如果袁绍的反击已经开始,王羽肯定比自己更急,张颌缓缓点头,认可了辛毗的谏言。
(未完待续)
三零三章 战不约期
张颌是智勇双全的名将,参军辛毗也是名人,不过,他们手里的牌太少了,所以,只有被王羽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份儿。
“其实,这招在围城之初,某就已经想好了。攻城战,守方占了地利,攻方却占了主动权,战与不战,何时开战,何处是主攻方向,都是攻方决定的,守方本身就很被动。只是张颌此人不同于寻常武人,用兵巧变,擅用地势,此计未必能引得出他来,故而不用,眼下却是正好。”
“妙,妙不可言!”
太史慈一拍巴掌,欢喜赞叹道:“先前张颌只要铁了心不出城,主公的计策就无法奏效,反倒是来回折腾,折了自家的锐气。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出城是飞蛾扑火,不出城是画地为牢,自困于鄢城,怎么选都是错。”
张颌守城守得严密,王羽又不肯强攻,前阵子太史慈可是憋得够呛,王羽不得不把他打发去攻打其他城池,免得他整天在耳边鼓噪。
可是,用王羽釜底抽薪的计策攻城,其实没多少挑战性。
抢收的不仅仅是三郡之民,清河、安平本地的百姓,也加入了进去。田里的庄稼都是豪强大户的,现在有人让他们白拿,谁不争先啊?不争的话,就都让外地人捡便宜了。
守城的郡兵也是本地人,让他们去屠杀自家的乡亲邻里,哪可能下得去手?一个个都是不情不愿的被强逼出城,一看中计,士气立刻就崩溃了,攻城方哪里还用得着什么苦战?
少数激战,都是发生在豪强私兵和攻城者之间。豪强私兵虽然中心,但没了城墙保护,面对太史慈、关张这种猛将带领的部队,他们也是无力回天。
所以,太史慈虽然去聊城走了一圈,但还是很无聊,究其原因,死守鄢城,不肯出城决战的张颌无疑是罪魁祸首。现在看到张颌吃瘪,他当然要幸灾乐祸:守啊,守啊,这次你不守都不行了,哈哈!
“主公因人施计,张颌纵然有些机变之能,又哪里翻得出什么浪花来,可怜,可叹。”徐晃比太史慈厚道得多,不但没幸灾乐祸,反而还对张颌有些同情。
徐晃认为王羽的评价很公道,张颌确实很有两下子。
要知道,在平原地界设伏,比在青州、河东那样地形复杂的地域困难多了。但张颌做到了,他居然打散了队形,将部队埋伏在了河湾附近的青纱帐之中。伏兵杀出来后,他还能一边构筑包围圈,一边重整队列,这份本事可是相当了不起,比单纯想到诈败设伏高明多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智勇双全之人,却被王羽折磨得不成样子,只要想象一下张颌坐困愁城的模样,徐晃就不由摇头叹息:跟自家主公作对,难啊!
虽然整体战局还不明朗,但徐晃现在就敢说,这一仗,自家赢定了。
袁绍再怎么擅长隐忍,擅长使用阴谋,也瞒不军师的眼睛,和主公的先见之明;麹义再勇,先登死士再不畏死,也抵挡不住主公指挥下的青州强军;张颌用兵再怎么灵动,同样算计不过主公。
所以,敌人虽然势大,但终究只是浮云罢了,聚起来好像很大一片,但风一吹,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可惜张颌、麹义不明时务,这二人都是良将,若是能早日弃暗投明,也不失为主公的臂助,这一仗过后就难说了,真是可惜了。
“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单凭现在这样,应该是困不住张颌的。”见众将都觉胜券在握,贾诩赶忙出面泼冷水。
他向太史慈问道:“子义,若你是张颌,你会怎么办?”
“我?”太史慈一愣,下意识道:“当然是等到时机一到,就杀出来里应外合……咦?”
贾诩笑道:“你自己也想到了,时机,是很难把握的。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会怎么办?”
太史慈挠挠后脑勺,然后很干脆的说道:“反正什么都不知道,等也是死,不等还是死,管他那么多,干脆随便选个日子,冲出来打个痛快呗。”
“好在张颌跟你不一样,否则主公可就头疼了。”贾诩晃晃手指,眯着眼睛笑道……
“那你看看,咱是什么人啊!”太史慈知道自己不擅长谋略,但也清楚贾诩是拿自己开玩笑,他倒也不恼,顺势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惹得众将一阵哄笑。
“公明你呢?”待笑声稍歇,贾诩又转向了徐晃。
“某的话……”这个问题,徐晃在贾诩问太史慈的时候就在思考了,略一沉吟,他沉声说道:“应该会静观些时日,再行试探。”
“如何试探?”贾诩追问。
徐晃回答的很流畅:“既然是少量轻骑拦路,就出动大股部队,排除游骑的干扰,就算被大队兵马伏击,甚至全军覆灭,也能据此判明敌军布置,再做打算。”
“火力侦察么。”听到这里,王羽突然点了点头。
情报不足,通过战斗来获取情报,也是常用的军事手段之一,就是代价高了点,但既然是用在关键时刻,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对王羽嘴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儿,大伙都有了免疫力,不足为奇,譬如那个:空围城计,就很莫名其妙。
贾诩略一停顿,紧接着又问徐晃:“那我军该如何应对?”
“这就不好说了。”
徐晃沉吟道:“关键得看张颌怎么想,派出来多少人,若是人多,那也不需要多想,调集大军杀上去就是,哪怕给他识破了计谋,损失惨重之下,他也无计可施了。若是少量人马,又挡不住游骑截杀,也只能派出一支规模中等的部队,这样,我军就不好应付了。”
“怎么会不好应付?”太史慈奇道:“调集兵力围杀了便是,就算张颌知道我军主力就在不远,设计诓他,难道他就敢全军出击不成?袁绍的反攻还只是军师你说的而已,现在连个苗头都没有呢,张颌出城又有何用?”
“子义差矣。”贾诩摇摇头,指点关窍道:“张颌被围,原本是个意外,袁绍不可能事先料到,现在他联络中原诸侯,意图反攻,也不可能是事先想好的。所以,只要联系上邺城,张颌这支兵就能变成奇兵,发挥重要作用。”
张颌原本的任务是策应龙凑战场,攻平原,是张颌自作主张,而后被围于鄢城,更是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内。
所以,袁绍的反击计划中,有没有考虑到这支兵马都是个问题。张颌之所以这么积极主动的试探,只是因为他是位名将,不会满足于单纯执行主公的命令,而是会有自己的思考。
如果张颌拼死把情报送出去,那袁绍就会得知这支兵马依然还在,就会努力联络张颌,形成合力,这才是贾诩担心的问题。
“我军的步卒才是主力,一直都没有分兵,如果张颌选择了与我军主力所在相反的方向,轻骑拦不住,主力来不及追,就会被他们冲出去。”
张颌如果分出几百人一队的敢死队,轻兵突进,只要选对了方向,的确有很大几率冲出包围圈。徐晃的催锋营以重兵器为主,机动力不是长项,骑兵又分散出去了,未必来得及合围。
最后,贾诩总结道:“所以说,最怕就是遇上子义这样的对手了,随便挑个时间,随便挑个方向冲出来,没准儿啊,还真就冲出去了。”
“哈哈,还是军师知我。”太史慈不以为忤的笑道。这就是他的风格,面对过于复杂的局面,他会尝试以力破巧,被人打趣也没啥大不了的。
“那张颌会选择哪个方向?”
徐晃凝神思索,“他先前试探的时候,北路走的最远,不过,他说不定会以为北路是故意留出来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