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就是在彭城之战后,项羽没有去集中全力攻占反楚骨干的齐国,也没有听取范增的意见休养生息,反而劳师远征的北上攻打河北。从此天下主动权不在握在项羽之手了。
若说用兵之能,项羽无疑是这世间少有的天才,他是一个优秀的统帅,却非一名真正合格的君主。若说他在军事上的建树为满分,那他在政治上的智商无疑就是零分了。他的狂妄之大、刚愎自用几乎让天下诸侯为之离心,等到田荣揭起反旗时,天下诸侯相继赢从,共同反楚。
所以在张耳心中,毫无疑问的将项羽从问鼎天下的名单中划去了。
刘邦吗?
张耳摇了摇头。刘邦还是太过弱小了,虽有齐地在手,可和韩信和项羽仍然不可同日而语。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手中没有一个足以抗衡项羽的大将,每次他和项羽jiāo战,总是败多胜少,先胜后败,一旦项羽的旗帜出现,汉军就纷纷逃窜。
战事上的不足也让刘邦无力发展,只能固守齐地,拖住项羽而已。
赵歇?
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人是张耳一手迎立的,他的脾气秉xìng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张耳更了解的了。
此人鼠目寸光,毫无远见,却又急功近利,贪心十足,从这次他攻打臧荼就可以看出他的愚蠢了。
要知道秦军出关在即,身为赵王的他却还想浑水摸鱼的攻下燕国,结果偷jī不成蚀把米,反而主力陷入燕地不可自拔。
正文二百零九章火中取栗
勾去“楚”、“汉”、“赵”之后,桌上也就只剩下“秦”字了。)
张耳默默的看着“秦”字,神sè黯然。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秦王扫六和,虎视何雄哉,却因为一夫作难而宗庙社稷毁于一旦。可如今竟再次卷土重来,咄咄bī人之势犹如当年的虎狼秦国。
想自己毕生之愿就是推翻暴秦,而且几乎成功了,却因为这个韩信的横空出世而功亏一篑。
可惜,可叹!
张耳暗暗叹了口气,在“秦”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想要抹去,笔却落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心中尽是不甘和无奈。
这个韩信,当真是当世翘楚,国士无双,竟靠着残破不堪的秦国强逆颓势。想当初,天下皆反,诸侯伐秦,钜鹿一战秦军jīng锐尽去,四塞轻陷,关中危在旦夕。咸阳城内,先是赵高杀胡亥,再是子婴杀赵高,诸侯军还没有兵临城下,秦国自己内部就luàn了起来。
当时秦国国势惨淡如此,关东皆反,秦人离心,所能号令的不过咸阳一城而已。咸阳城内刚刚经历了二场政变,士民皆惶惶不安,又有诸侯大军攻入关内。当时之势,秦人自己都放弃了存国的希望,只等着诸侯军前来接收咸阳。
可偏偏是韩信,靠着手底下一支钜鹿逃出的残兵,机遇巧合之下竟然入主了咸阳,成为了秦国这只在狂风暴雨中即将颠覆船只的掌舵人。
张耳默然。
时也,命也!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主导着这其中的一切。钜鹿之中,疲弱的楚军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一战彻底将四十万秦国jīng锐击溃,敲响了秦国的丧钟。可仅仅是几个月后的咸阳城下。韩信却创造了奇迹,生生bī退了数倍于自己诸侯大军,让残破不堪的秦国得以保存。
之后韩信的种种所为,更是让张耳对他暗生佩服。他先是稳住国内局势,休养生息,很明智的在诸侯混战中保持中立,不参与关中的任何战事。随后千里驰援,在匈奴大军的眼皮下救回了北军残余,不但让秦国多了一支生力军,更重要的是重塑了秦人血液中好战求胜的jīng神。
收上郡,攻汉中,倾国之力击败匈奴。接着平巴蜀,入南越收拢遗落岭南的秦人,一步接着一步,有条不紊的恢复着秦国的国力,同时也消除了匈奴这个心腹大患。等到项羽刘邦等人意识到秦国的威胁时,秦国已经通过二年的励jīng图治,国力再次恢复到了当年。
张耳用笔在竹简上缓缓写下“韩信”两字,不由苦笑。自己虽然少年得意,平生极为自负,可也自付若是自己,置身处地,绝做不到他今日的成绩。
别人或许还看不清,张耳却是个明白人,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秦国这次出关,必然会重新打造一个崭新的大秦帝国。以韩信之能,绝不会有所失误的,即便是战神项羽,也难以逆转天下归秦之势。
这么看来自己在燕地的扑腾,无非就是为这luàn世增添一些chā曲而已。无论胜或者败,都只是无济于事,根本改变不了天下大势。
“大王,燕王请你去帐中一叙。”
亲兵的来报将张耳的思绪打断,他抬起了头,稍稍有些失神,点了点头道;“去回禀燕王,我稍后就去。”
“诺。”
张耳起身整了整衣冠,这才走出营去。
他生个生xìng@爱洁的人,即便是当年逃亡饿的饥肠辘辘的时候,仍然不忘清整衣冠,保持着名士形象。这也是他从骨子里瞧不起臧荼的原因,臧荼就算高居王位,可骨子里仍然是个老农,粗鄙、庸俗、见利忘义。
两营隔着并不算太远,两军隔着十数里地,一南一北互成犄角之势,远远和赵歇的赵国大军对持广武。张耳逃离常山国后,他的心腹和部下不断来投,虽然势力远远不如臧荼的燕国大军,只有不到三万人的兵马,却大多是赵军中的老卒,俱是jīng锐悍勇之士,战力远在燕军之上,所以臧荼一直将这支赵军视为依仗,这才收留了张耳。但却将张耳看做手下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未当做是平起平坐的诸侯王。
没过多久,张耳便赶到了燕军营地。守卫见是常山王,自然一路大开方便,任由张耳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驰至臧荼的王帐。
见到张耳走了进来,臧荼故作豪爽的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张耳的手热情的说道;“贤弟呀,你我多日未见,可是想死哥哥我了。”
臧荼的异常热情让张耳有些警惕,他不露声sè的轻轻甩开臧荼的手,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脸sè却堆满了笑容,“燕王你太客气了,不知招在下来是为何事?”
“来来来,先坐下再说。”
张耳架不住臧荼的热情,只好被他按着坐下。
“不知贤弟对当前局势有何看法。”才坐下没多久,臧荼就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了。
臧荼是个粗俗之人,他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依赖的人,算来算去也有张耳算个谋士,所以才特意将他召来问问。
张耳心想果然如此,看来也只有用得着的时候臧荼才会想起自己。他虽然有些不齿臧荼的为人,却也知道两个想在是唇齿相依,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若是完蛋了,自己也一定会死的很惨。
所以沉yín了会还是如实的说道;“如今中原战事已起,秦国大军自出函谷关以来攻势猛烈,楚军连连失利,已经丢失了十几座城池,如今正坚守雒阳和荥阳,项羽的本部大军也先后击退了几次秦军的进攻,如今正在成皋僵持不下。我观秦军虽然略占上风,但项羽绝非易于之辈,韩信就算能取胜,也必然是旷日持久的惨胜,况且还有齐国的刘邦在虎视眈眈,中原的战事暂时是与我们无关了。”
臧荼却点了点头,脸sè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其实并不怎么关心中原的局势,因为对燕国来说,那里太远了,远到他臧荼都懒得去想了。他只是燕王而已,最大的心愿就是杀了韩广占领整个燕地,做名副其实的燕王而已。
张耳忍不住叹了口气,天下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原的战局直接决定了天下的归属,可臧荼却丝毫不以为意,只关注眼前和赵国的争斗,以为仗着地处偏僻就能远离秦楚。由此可见臧荼是个多么鼠目寸光的人,毫无大局意识。
臧荼果然关心的只是当前,张口问道;“贤弟你久为赵相,在这个赵歇又是熟悉至极,不知可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打败赵军吗?”
张耳缓缓摇头,面带苦笑的说道;“燕王,你太高估我了。如今赵军声势浩大,兵力远在我们之上,而且赵地多jīng兵,相比我们燕兵就差了些。”
臧荼脸上满是失望神sè,“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了吗?”
“这到不是。”张耳沉yín道:“赵歇他比较是劳师远征,据我所知,赵国的补给能力向来很差劲,他可是足足二十万大军,每日所耗钱粮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所以赵歇他撑不了多久。我们只要按照当日我们所商量的那样,内驻大军于蓟城,你我两部依托蓟城互为犄角之势,这样赵军必然奈何不了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不攻自破,粮尽退兵。”
臧荼点了点头,脸上神sè却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耳摇了摇头,“我确实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而且赵歇身边有很多是我旧时相识,深晓我的做事风格。我若设计布局,极有可能被他们识破,倒不如中规中矩,靠着地利取胜,燕王你看如何?”
臧荼也只好点头答应,“那也只能这样了。”
“有劳贤弟你跑这么一趟了,如今军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张耳站起了身子,却迟疑了半天,终究没有移步离开。臧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道;“贤弟可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耳面露尴尬,有些促狭的说道;“燕王,今日我部将去曹掾那领粮,却只领到了一半多些的月粮,现在又是大战在即,总不能让我手下人的人饿着肚子去打仗吧。”
臧荼恍然大悟,连忙拍了拍额头连叫“该死”,随后佯装怒道:“来人。”
“在。”两名亲卫应声走入。
臧荼怒目圆睁,“把那个狗杂碎的曹掾给我抓来。”
“诺。”
曹掾贾义很快就被带了上来,这个贾义张耳倒是不陌生,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矮胖身材,走起来浑身如同一团ròu球般。看见臧荼后连忙跪下,用极尽谄媚的声音说道;“参见大王,不知大王找小的有何事?”
臧荼等着贾义,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常山王是寡人的兄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扣减他的口粮。说,是不是被你贪污了。”
贾义混的浑身féiròu哆嗦,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来到臧荼脚前,抓住他的裤腿打着哭腔说道;“大王冤枉呀,冤枉呀。”
“有什么好冤枉?”臧荼佯装不知的问道。
贾义连忙抹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急道;“大王你忘记了呀,前日赵军的骑兵袭击了我们的补给队,如今军中所存余粮已经不多了,给常山王的粮草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多了,不少我们燕军的弟兄们都得挨着饿呢。”
说完贾义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一旁的张耳心中却是冷笑不止,没想到这个土包子臧荼倒是个演戏的高手。只可惜他当自己是傻瓜了,想用这些粗劣的伎俩就糊nòng住自己。
心中虽然这么想的,可张耳仍然装出一副感动的涕零泪下样子,对臧荼脸露惭愧的说道;“都是我不好,错怪了燕王,还请燕王责罚。”
说完就要作势跪下请罪,臧荼急忙上前扶起张耳,“你这是做什么,你我本就是兄弟,哪还用得着行这种虚礼。
张耳却坚持要跪下请罪,两人掐了半天,最终张耳还是拧不过臧荼,只好作罢。
待张耳走后,贾义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不解的问道臧荼,“大王,我们军中不是存粮甚多吗?为何却要扣下常山王的口粮,他不也是我们的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