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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仿佛月色都醉了,软软的洒在身上,久久的不愿离去。
直到许久,二人才不舍的分开,虞妙弋微微的喘着气,假装怒目嗔道:“哼,你害的我的快憋死了。”
韩信嘿嘿一笑,点头哈腰讨好道:“下次,下次一定改进。”
虞妙弋看着他一副讨好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也装不了生气的样子了。两人又依偎了一会,虞妙弋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露出了几分担忧神色,诺然道:
“韩哥哥。”
“恩。”韩信应了声。
“我该没告诉过你的事情,其实我是楚国的遗民,父亲家中原本是楚国的望族。”
“楚国灭亡时,我才三岁,母亲、弟弟还有全家人就是在兵乱中被秦军杀死了,只有父亲带着我和哥哥逃到了吴城。父亲和哥哥为了报仇,一直积极的联络着楚国还有其他诸国遗贵以谋复国,因为怕出事株连了我,便在我八岁的时候把我送到外公家中,这次接我回家的善大叔就是同为楚国望族项家的家将。”
韩信一愣,“项家?”
虞妙弋点了点头,微微犹豫了下,才轻声道:“项家是楚国大将军项燕的后人,他们一直是楚国遗贵中的首领。我这次回家,就是父亲有意将我嫁给项家少主,加深两家关系。”
韩信脸色剧变,怔怔的看着虞妙弋,久久才颤声说道:“那你愿意吗?”
“本来嘛,我是想也就这样吧。父亲既然想我嫁给他,自然也是为我好,我就算不心甘情愿,也不会反对的。”虞妙弋故意拉长着声音说道,见韩信表情苦涩,这才忽然‘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我可不愿意了,因为我有了你。”虞妙弋轻轻的倚在韩信胸前。
“带我走吧,韩哥哥,从此浪迹天涯,有我陪着你。”
韩信抱着佳人,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忽然手慌脚乱的轻推开她。
“你等一下哈。”然后纵身跳下屋顶,留下一头雾水的虞妙弋在屋顶上,莫名其妙的看着韩信在院外的草丛中一阵忙碌。
“大功告成。”
韩信兴冲冲的跃回她身边,手里握着两个形状奇怪的小草环。
“嘿嘿,那个条件简陋,见谅见谅呀。”韩信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手中做的有些变形的两枚草戒。然后忽然脸色一紧,表情肃穆的沉着声音说道:
“韩信先生,你是否愿意接受虞妙弋女士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韩信又换声说道:“我愿意。”然后握着愣在那的虞妙弋的手,笨拙的将一枚草戒带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又看着正怔怔望着自己的虞妙弋,缓缓深情的说道:“虞妙弋女士,你是否愿意接受韩信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看着韩信凝视自己的目光,虞妙弋突然明白过来了,欢喜的眼泪不由涌出了眼眶,颤声的说道:“我愿意。”然后抓住韩信的手,学着样子将另外一枚草戒带上了手指,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正文第十七章子期
到了天明,二人便离开了小镇,背向吴城而行。
韩信琢磨着着既然虞项两家是吴城大豪,那自然眼线众多,留在吴越之地肯定是不安全的了。向北的话靠近中原,自己在淮阴杀死萧县尉的事情,算算时间廷尉府通缉海捕的批复差不多也该下发下来了。
不如向西南方向走,那里是故楚旧地,本来就远离秦国的统治中心。再加上楚南之地自古民风彪悍,居民大多好狠斗勇,每逢战乱时常有结寨自保之事。不管是故楚国,还是现在的秦国,官府在那的影响力都比较薄弱,远远做不到像中原地区那样令行合一。
心中打定了主意,韩信便带着虞妙弋向西南方向行走。不出三日,便离开了会稽郡,来到了西面的鄣郡。
鄣郡本属会稽,始皇二十八年,裂土将旧会稽郡一分为二,东面仍为会稽郡,治所吴城,会稽西部四县则为鄣郡,治所鄣县。
有吕雉赠送的盘缠,再加上卖老马所得的千余钱,所以两人一路上过的并不拮据。路过鄣县时,韩信想着连走了三天路,担心虞妙弋身子会劳累,心想反正两人也不是很赶时间,便提出去鄣县休息一日再赶路。
到了鄣县东城门口,正逢午时。在城外劳作的农夫大多在这个时候回家吃饭,所以城门处有些拥挤。
韩信皱了皱眉,只好拉着虞妙弋排在队伍后面。
队伍前面忽然一阵混乱,夹杂着几声妇人的尖叫,本来排成一列的队伍忽的四散开来。只见十余骑从城门远处冲了出来,马上的一群青年各个鲜衣怒马,满脸乖张彪悍之气,看见人群也不勒缰,反而挥鞭加快速度冲来。
本来拥挤不堪的人群‘哗’的一声四散开来,空出了足足一丈的距离。城门处的几名戍卒似乎认识这些人,也不阻拦,反而远远的躲开,唯恐被殃及池鱼。
一名老汉正拖着个板车在排队等待入城,上面坐着一名七八岁小女孩。老汉见前面的人群忽然散开,也没弄明白什么事情,慌乱中拉着板车跟着前面的人躲避。却不料手一滑板车一斜,车上的女童顿时掉了下来,滚到了路中间坐起来‘哇哇’大哭。
这时一众骑士已经逼近,当先一马仅离女童数十步之遥。马上的青年也注意到了女童,急忙勒缰,惊马长嘶一声高高扬起马蹄,却已来不及。
眼看女童就要惨死在马蹄下,城门外的众人纷纷闭上眼,不忍看此惨剧。
这时只见一道人影闪出,抱住吓呆了的女童一转身,挥手隔住了落下的马蹄。只听见惊马一声悲鸣,身子重重的倒了下来。
众人呆若木鸡,偌大的城外顿时鸦雀无声,唯有后面马蹄声陆续赶来。
急行中止住的惊马踏下何止千钧,这人好大力气,居然能单手隔开马蹄,那惊马倒在地上挣扎的想翻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韩信把手中的女童交给了一旁正千恩万谢的老汉,回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正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的青年。
那青年好不容易从马腹下爬了出来,回头看见自己相处多年的坐骑在地上挣扎着却站不起来,显然是前腿断了。顿时大怒,恶狠狠地瞪向韩信。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了本少爷的马,不想活了吗?”
“凭什么。”韩信看着他,冷冷的问道。“凭什么,你以为你爸是李刚吗?”
那青年一愣,显然没弄到李刚是哪位大神,见韩信如此轻视他,不由暴怒,扬起马鞭就要朝韩信劈头抽去。
韩信目光中杀机一现,正欲出手,忽然听那青年身后一声大喝;“赵毅,住手。”心中一动,便止住了。
制止住赵毅的是马队中另外一名黑衣男子,正驱着马朝二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伤马,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不悦道:“赵毅,你的马术退步了。是不是吴城的锦衣玉食让你忘记了楚地男儿应该有的血性。”
“滚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回去自己去领五十鞭子。”
赵毅虽然飞扬跋扈,气势不可一世,在这名和他年纪相仿的黑衣男子面前却不敢发一言,闷声退了下去。
韩信这才细细打量此人,不由微微一愕。
只见此人身材欣长面色白皙,容貌及其俊美的犹如女子,却玉面含威,双目间英气不凡。
黑子男子也正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韩信,侧目看了眼身侧的伤马,心中暗付自己是决然做不到的,便拱了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是我手下的人失礼,让阁下受惊了。”
韩信这才面色稍霁,冷哼一声道:“我受惊倒是小事,你手下之人却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你得问这些老伯和小妹妹答应不答应。”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这样呀。”然后从怀中逃出一锭银子信手扔给一旁的老汉。
“接着,回去买点吃的给小妹妹压压惊,可够?”
老汉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连忙接住,口中自然是千恩万谢,哪还有异议。
黑衣男子嘴角一动,笑吟吟的看着韩信,意思是‘如何?’
韩信冷哼一声,心中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侧身让开。
黑子男子微微一笑,便拱手说了句‘再会’,便勒马带着一群骑士扬鞭离去,仿佛是故意示威,马蹄猛的在地上踏下,朝韩信扬起一片灰尘。
韩信被灰尘呛得连咳数声,心中一阵恼火,却有无从发泄,只能咬牙恨恨同身边的虞妙弋说:“娘的,装什么逼,小心被雷劈。”
却发现虞妙弋神情不对,一直侧过身子低着头,躲在人后不敢说话,听见韩信说话也不理,余光看见这群骑士走了才舒了口气。
黑衣男子纵马才走出数十步,提缰停住了,心中一阵奇怪的感觉,只觉得刚刚随意一暼觉得人群中一个女孩子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那见过。
突然想了什么,猛的一拽缰绳,调转马头又回到韩信二人面前。韩信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却发现他并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一直盯着虞妙弋,又看着虞妙弋躲躲闪闪的样子,便隐隐猜出了一二。
黑衣男子盯着虞妙弋看了许久,忽然试探性的开口喊道;“小妹?”
虞妙弋苦笑的抬起头,表情比哭还难看,很不情愿的开口喊道:“哥。”
“果然是你。”黑衣男子大喜,下马一把抱住虞妙弋,然后仔细的看了看,笑道;“没想到小妹都长这么大了,哥哥差点认不出来了。”
“小妹,自从你去了外公家,我们已经七年多没见了吧。”
韩信这才发现两人相貌上果然有几分相似,待兄妹两人寒暄了半天,黑衣男子才留神到一旁的韩信,便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道:“这位公子应该就是善叔口中的韩信韩公子吧。”见韩信点头又自我介绍道;“我叫虞子期,是妙弋的同胞哥哥。”
韩信听到了善无的消息,便急忙问虞子期,待知道善无那日趁乱杀出重围后,于半月前已经回到了吴城,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心中便心安了很多。
虞子期又奇道;“小妹,怎么你看见哥哥也不打招呼,害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虞妙弋一阵支吾,半宿才诺诺的说道;“这么久没见,我也差点认不出来哥哥了。”
虞子期眉头一皱,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跟她分开时已经十六岁,身材相貌已经大致成型,就算七年略微有些变化也不会认不出来呀。心中暗道付小妹从小就不善撒谎,不知为何这次要骗自己。
忽然想到这里是鄣郡,而两人是从北面的泗水郡而来,无论从那条路去吴城也绝无可能走到西南的鄣郡。又看见虞妙弋低着脑袋,忸怩的玩着衣角,又时不时的偷偷的看着身边韩信,心中便隐约的猜到了几分。
心一沉,心想要不是自己碰巧路过鄣县,又恰好心觉异样便回了头,说不定自己这一生都再见不到小妹了。
斜眼一瞥韩信,心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虞家现在与项家荣辱与共,父亲和项公既然有意撮合妹妹和羽哥,那就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虞子期不由杀机一现,正犹豫要不要号令大家合伙上前,忽又想起善无对韩信的大力赞赏,又想起他刚刚的身手,心中却并无把握。
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