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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只觉得心里一突,手上的动作就是一顿。过了好久,才涩涩的问:“乐妃住在哪家医院?”
王爷也不说,只是冷冷的道:“先生,论理也不该我多话,可是,您这次,真是让人看轻。”
王爷是陶家大宅的老人了。服侍了陶家三代人,地位超然。
沈司只觉得心里一阵痉挛,深呼吸,才说:“王爷,是我做的不对。乐妃还好吗?”
王爷叹:“小姐死了大半了。第一医院。”
说完干脆利落的扣了电话。
沈司茫然的听着电话里的嘀嘀声,僵立在那里,半天没法动。
这是他的第二个孩子,才四个月大,就这么没了。
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如今这第二个孩子,可不也没了吗?
疙瘩汤受不住火力,糊了。温柔躺不住了,提着吊瓶进了厨房,却见沈司失魂落魄的靠在橱子上。
她一惊,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了,只好上前轻轻拉拉他的袖子,柔声问:“阿司,怎么了?”
沈司不出声,只是掏出香烟来,默默的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孩子没了。”
温柔愣了愣,随口说:“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啊。”
沈司抬头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厨房,进了书房。
温柔看着他紧闭的门,心里便是一堵。饶是他对自己那么好,也不过是好而已。情人,不过是要你识时务,懂温柔而已。
孩子都没了,也不想着回去看看。没人比他更狠心。回头看见那锅糊了的粥,温柔皱皱眉,全都倒进了水池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司还是一片平静。只是没了往日的胃口,只是一个劲的抽烟。温柔好不容易好了点儿,却被呛得一个劲的咳嗽。沈司连听也没听见。温柔满心的委屈,只好憋在心里。吴妈过来收拾餐桌的时候,温柔只好说:“吴妈,麻烦帮我倒杯水。”
吴妈一脸的冷漠,头也不抬的说:“热水还没开,小姐先等等。”说完,不待温柔发话,早已摔着帕子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囔:算什么东西,要喝自己倒。
温柔一口气上不来,哦,看见沈司不太搭理她了,一个个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了。可是,如今断断不能去烦沈司。
权衡了一阵,温柔终于决定忍下这口气,起身自己去倒水。没想到高烧折腾的身子那么虚弱,起身差点儿晕倒,使劲扶住了桌子,这才稳住了。
“吴妈,倒水来。”沈司总算肯拿正眼看她了。
温柔立马逮着机会,泪水涟涟的看着他。沈司到底还是怜惜她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还是会不舒服吗?”沈司问。
“嗯,这里这里都好疼啊。”温柔软软的靠近他怀里,撒娇道。
沈司不说话,只是伸手给她轻轻的按摩着。温柔闭着眼,突然就是想哭。想要抬头说我好爱你。可是门铃突然响了。
吴妈去开门,声调略略上扬:“先生,是阿律小姐来了!”
吴妈才说完,温柔就觉得沈司的身子陡然一僵,随即,将手从她的背上抽离。
她心里微微一动,女人的直觉让她立刻收敛起刚刚的小女儿情态,端正的坐在一边。
“哦,是她来了。”然而沈思只是淡淡的说,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吴妈说:“请阿律小姐进来吗?”
沈思略略沉思一阵,看看温柔,说:“你先进去。”
温柔简直不能认识眼前这个人。前一刻还和自己无限温存呢,这一刻,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自己走。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
她咬咬牙,转身要走,杜律却已经进来了。
温柔仔细看去,只见她一六二的身高,一头齐耳短发,穿一件白色针织衫,米色长裤,平底皮鞋。皮肤是微微的褐色,不规则的分布着几粒雀斑。然而眼睛却是极漂亮。微翘的凤眼,深邃的眼眸,委婉的如同画里的仕女,满是古典的气息。
可是不再年轻。起码要三十岁了。然而那种岁月遗留给她的静雅的气质,却是温柔如何也不能拥有的。
“沈司,你跟我来。乐妃想见你。”杜律开口,声音和眉眼一样,波澜不惊。
沈司笑笑:“好久不见,先坐坐吧。”
说话间,仿佛浑然没把乐妃的生死放在心上一般。
杜律点点头,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薄情寡恩一般,随身坐下。
然而坐下却是再也无话可说。只好低着头,看着沙发套。
吴妈端水果上来,一盘切好了的菠萝,撒上了酸奶。
“阿律小姐,菠萝酸奶。”吴妈慈爱的笑着,殷勤的招待着杜律。
杜律抬眼,却只是微笑:“吴妈,我现在不吃菠萝酸奶了。以后,也不会再吃了。”
吴妈愣住,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收拾起来。只是嘴里还不停地叨叨:“都瘦成那个样子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杜律无奈的笑笑,沈司突然问:“怎么,不吃菠萝了?我记得,那时候你特别喜欢吃的。”
杜律温和的笑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倒是你,还是抽那么多烟。”
沈司看看桌子上那一堆烟蒂,也是一笑:“我向来不大爱变。”
杜律点点头,微笑着,似乎有赞叹之意。
两个人又沉默起来。
还是沈司先开口:“这些年,你在哪里?”
“哦,出去随便逛了逛。”
“不是在新疆吗?那边气候还适应得了吗?”
“哦,不在那里了。”杜律说,突然朗朗一笑,“再说,我在哪里,你难道还会不知道?”
沈司便是一窘,不晓得如何接话下去。
杜律这才发现温柔,打量了一下,笑着朝沈司说:“你倒很好,从没闲着过。”
沈司登时不自在起来,杜律又瞧瞧温柔,温和的笑笑,说:“咱们走吧。乐妃的情形还是不太稳定。”说完就径自走了出去。
沈司跟在她后面。沈司开车,杜律坐在他旁边。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等红灯的时候,沈司问:“这次为什么要回来。”
杜律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说:“哦,结婚。”
沈司轻轻的哦了一声,继续开着车子向前驶去。
这里隔着医院还是蛮远的。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路灯孤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窗。
杜律看看窗外,说:“咦,下雨了。小心点儿开。”
沈司点点头:“放心吧,我的技术还好。”
杜律突然噗嗤一笑:“你的技术还好?你忘了,那次差点儿。”
沈司看着她,微笑:“哪次差点儿怎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是那次啊,开着车,差一点儿冲到悬崖下,吓死我了都。”想起以前的事情,杜律明显轻松起来。
沈司沉沉一笑,也不说话,就只是开着车。杜律看看他,于是也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不知怎么的,今天的路仿佛特别长。杜律心里不晓得怎么了,格外的烦躁。车厢里闷得要命,她把头靠在窗上,出神的向窗外望去。
突然间她回过头来:“沈司!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正文第3章
“沈司,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不知何时,他们早已偏离了主干道,驶入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杜律猛然打开车门,刚想要逃离,却被沈司一把捞了回去!
她的后背砰的撞进了沈司的怀里,刚想挣扎,却被大力的转过身子去,沈司的唇就这么狠狠地压了上来。
绝望的吻,带着某种狂热,铺天盖地而来。
杜律拼命挣扎,然而越挣扎,沈司禁锢的越紧。到了后来,她甚至已然不能呼吸。
已经五年了。
五年了。
沈司,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放过我!
曾经欢天喜地,以为只要一个拥抱就能支撑着自己走过凄风冷雨。
曾经惺惺相惜,以为总算找到了命定之人。
也曾为了他折断了所有的羽翼,只为了换取他怜悯的关注。
也曾……
罢了,每次提到“也曾”这个字眼,心里便是一片荒芜,落寞的无边无际。
杜律悄悄闭了眼,意识昏迷的瞬间,听到了手机铃声吱嘎吱嘎的响了起来。
肯定是王润之!可是,抱歉,没办法和你结婚了……
你总是说我是缩头乌龟,可是,这次,就让我缩到底吧。
然后,就是沉睡,沉睡,这样才能解脱,对吧?
怀里的怀抱突然软了下来,口里却传来一阵血腥的味道。沈司猛然从杜律身上起身,却发现两个人都是满嘴的鲜血!而杜律,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早已没了知觉。
她居然,给自己咬舌自尽!
意识到这一点儿,沈司差点儿魂飞魄散。登时紧紧抱住她,狂踩油门,朝医院疯狂的驶去。
他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想。
要快,要快,要快!
直到医生把杜律推进急救室,他还是不能冷静下来。失神的瞅着急救室的大门,半天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疲惫的大脑此时才能稍微运转。然而,乍一运转,心里的痛楚忽然就涌了上来。
她和他,终于要走到,生死不能同存的地步了吗?
沈司,我不能永远为你牺牲。我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五年前,她离去的时候,很平淡的说。
他害怕这样的平淡,就好像他再也不是她心里的珍宝,再也不是她的唯一。
然而他也知道,他不配拥有她的真心。他只是贪心,贪心她毫无保留的付出。
他也是胆小。只敢接受她毫无保留的付出。
为什么?恐怕是因为只有她,才是真的,毫无保留而且绝无所求吧。
五年了。
她消失了五年。
他知道她所有的动态。这对于他来说,还是小事一桩。然而,却是另一种折磨。
她那么鲜活的在那里,他不能靠近一步。无论悲伤,快乐,惆怅,烦闷,他都只能是局外人。
就连王润之,他也不能说什么!
她喜欢王润之,他知道。一开始,她先是喜欢王润之的。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她根本不会认识自己!
可是,王润之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决定结婚的!
每次想到结婚这个字眼,他满身的自制几乎都要击溃!
他等了那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几乎就要成功,绝不能被半路杀出来的王润之给毁了!
冷定的眼神里突然划过狠戾,他扯扯嘴角,拿出了手机。
“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杜律醒来的时候,歪头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沈司。一点儿也不惊奇。
遇到他,想要死,没那么容易。
舌头疼的要命。她慢慢的坐起来,沉默了半天。
“来,喝口冰水。这样舌头会舒服点儿。”沈司递给她水喝。
她接过来,慢慢喝起来。
还是很疼。但是她绝不表现出来,以免被他“关怀”。
从桌子上取过纸笔,她写:去看乐妃。
沈司不说话,明显的不想去。
杜律不看他,径自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向外走去。
沈司只得跟着她。到了三楼,杜律推开了303的房门。
很温馨的一间高级病房。屋里都是康乃馨百合花。一张小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陶乐妃。
听到有人进来,一个女佣赶紧起来,迎了上来:“先生,你来了。”
沈司点点头,问:“小姐怎么样了?”
“一直睡着呢。”
“哦,你先下去吧。”
女佣退下去了。
终究是夫妻,沈司在乐妃床前坐了下来。
他亏欠乐妃甚多。这一次,明明知道她怀孕了,他也不肯在家里多陪陪她。统共见了两次吧。
第三次,却是这样的情形!
乐妃睡得极不安慰,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