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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我顺口说道。
“殿下说,准备退下来,然后和妾身一起归隐……还有,殿下以前曾经说,就喜欢妾身这种性子,若是只能娶一个,肯定是要妾身……”小夏又叹了口气,“这些都是顺口哄妾身的吧?”
喜欢小夏,只娶小夏一个?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看见我一副疑惑的模样,小夏撇了撇嘴:“殿下果然是不记得了,果然是随口说出来的吧?……娶三之丸殿的时候,在三重城的静室。”
经过她的提醒,我努力的回忆了一阵,终于想了起来:“我似乎是说,你除了射箭,什么都不会,而且还非常执拗,喜欢发脾气,不时闹小性子,可是如果只能娶一个的话,很可能就是选择你……大致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恩”虽然我提到了她的不少缺点,她却听得露出了笑容。
“都快十年了吧?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感慨的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呀”
“殿下的话,我都会记得的,”小夏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眸盯着我,“即使不能实现,也会是妾身一辈子的慰藉呢。”
……,……
这起因为接纳於福而引起的小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去。作为补偿,我答应陪小夏去一趟土佐,一同去长芳寺拜祭她的祖父和父母亲。长芳寺是周景为上川家所建的菩提寺,位于仁淀川东面上川家的旧领,距吉良城大约一公里左右,于是我们就暂时驻留在吉良城中。
作为土佐吉良家的世代居城,吉良城的意义非常特殊,依周景的意思,是不肯封给家臣们的,当然更不可能怠慢。他把这座城大肆改修了一番,着重强调了居住环境的宁静和优雅,而相应的,在防卫上的要求就降低了许多,所以现在与其说这是一座城,倒不如说是一座居馆更加合适。
“倒是有些养宜馆的风格。”我看了之后评价道。
“父亲大人所言不差,”周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听说母亲大人十分喜欢养宜馆……实际上,这座城本来就是为母亲大人而改建的。”
“怎么,嫌我平时打扰你和明子了吗?”小夏故意虎着脸说道。
“母亲大人说笑了,主要是因为您在莲池城时,常常觉得烦闷,所以我就想,住在这里会比较好吧”周景看了看我,他当然知道小夏烦闷的原因,“您知道的嘛,我也很喜欢这座城。作战和施政的间隙,就和明子一同搬过来,享受一段时间的闲暇……”
“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兴致,”我惊异的看了看周景,“我记得,你今年才十六岁吧?怎么居然跟六十岁的老人似的?”
“当日在三之丸殿母亲身边时,跟着她学了一段时间的茶道,很喜欢那种和悦的氛围,”周景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茶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透过纸窗的阳光,总是那么柔和,因为幽静,能听到风从外面的枝叶间吹过,和茶釜的煮水声音相附和……我觉得那种意境很好。后来,三之丸殿母亲就和我说,无欲则宁静,无求则自在,这是茶道的第一条真谛。”
“是啊”听他这么说,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直虎时的情形,想起了纷繁的落樱之下,那个盘膝而坐、侃侃而谈的从容少女。
“然后,三之丸殿又自嘲说,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世事有时候又很无奈,为了兴复家业,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志趣,努力的寻求出仕之途。幸好遇见父亲大人这样的知音,才能够获得这样超然的地位,保持相当程度的自由,”周景认真的看着我,“孩儿明白三之丸殿的意思,而且也非常认同。如今孩儿守着这个土佐国,自有父亲大人遮风挡雨,只需安心奉公便是,所以也乐得宁静自在……倒是父亲大人,平时不妨放松一些,深思熟虑太过,对您不好。看您的头上,都冒出白发了呢。”
“你说得不错,”我点了点头。这样的态度,和小夏劝我的话很有些相似,真不愧是母子。不过,似乎还是小夏受到了周景的影响,想必是她看见周景这么闲逸,和明子两人过得和和美美,然后就想到我整年为了家业殚精竭虑,连她自己也被丢在一旁,因而深有感触吧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身在最高的位置,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我以前非常安心的在信长手下打工,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而举兵上洛、清剿一揆、放逐将军等大政则有他顶着。只可惜,随着地位越来越高,领地越来越大,而信长也越来越刚愎和严苛,我不得不多出了几个心眼,也不得不殚精竭虑。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当初刚上洛时,我敢放弃自家的伊势湾,全军进攻三好家的安宅水军,因为我知道即使伊势湾被占,信长也会替我讨回公道;八年前森可成战死时,信长很妥善的保护了他的嗣子森长可和森家的领地,直至森长可长大成人,成为信忠手下第一武将。可是,前年原田直政阵亡,下场却是没收领地,全族羁押;而按照历史,佐久间信盛和林秀贞也会被他放逐,这两件事虽然都有说头,处置却依然是太过了。
如今虽然他对我特别信重,但是我确信,一旦我失去自己的价值,或者出现了什么差错,信长的板子打下来也肯定不轻。而这个认知,并不是突然获得,以前我就明白这一点,之所以这么努力,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出差错,也不想失去信长的信重。
直到和宇喜多直家会晤,我才发现或许有其余的选择,例如学习黄雀或者“玄武”;可是,周景的这番劝说,却又让我有些动摇。他不知道我的思虑,只是以家臣的眼光,觉得我太累了,然后又以子女的立场,希望我缓一缓或者歇一歇,没有任何的特别用意,因而也让我感到十分的真切。
“你这番心意,我非常欣慰,想必你母亲也是吧,”我看了看周景和小夏母子俩,“本来是陪你母亲来拜祭的,不过这座居馆真的不错,倒不妨在这里多住几天。”
“这是孩儿的荣幸。”周景笑着躬身道。
只可惜,到了第三天,事情又找上来了。
这次是伊贺上野城的景政。他结束了支援畠山义周的任务后,因为有田郡的领国化完成,基本安定了下来,就奉我的命令回到了刚竣工的伊贺上野城,娶福地家的汐里姬为正室,夫妻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五岁。四个月前,听说汐里姬怀孕,我虽然感到非常的惊讶,却也非常高兴,毕竟这是家中的第一个孙辈。可是,现在却突然传来了消息:景政吵着要和汐里姬离缘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引起福地家的强烈不满,甚至引起整个伊贺的动乱,而到了那一步,信长肯定会介入,说不定会没收这伊贺一国。
前来通报这个消息的,是景政派过来的服部正就,以及竹中重治派过来的山冈景宗。服部正就是服部正成的嫡子,之前和柘植清广一起被我派到景政手下。
“为什么清广没来?”我首先问服部正就道。按照道理,这样重大的事情,应该是作为家老的柘植清广领衔前来汇报才对。
“回大殿,柘植大人和福地家乃是同宗,所以需要避嫌,以免有所倾向。”服部正就恭恭敬敬的说。
“哦,”我点了点头,“那么,说说是怎么回事,景政为什么会作出这个决定?”
“因为福地夫人怀上的,并不是主公的孩子”服部正就的语气非常的愤慨,“福地夫人还没嫁过来时,就和福地家的家臣本间草之助有私情而福地宗隆殿下不仅没有阻止过,还在福地夫人嫁过来时,将这个人作为陪臣送到本家,在天守阁担任主公的侍卫,好继续和福地夫人勾连”
见他这副态度,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刚才还说柘植清广避嫌,以免有所倾向,他难道就不需要避嫌么?而这语气,完全是向着自家主君来着。
“仅凭这样的无端猜测,是不足以说明什么的。”我发话说。
“请大殿容禀,臣下还有后情禀报,”服部正就深深的躬下身去,“半个多月前,主公狩猎回来,发现本间草之助居然私自带着补品,前往内室探望福地夫人……然后主公就明白了,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于是当即将本间草之助处斩,并且把福地夫人连同本间的尸首一起送回了福地家。可是,福地宗隆殿下却毫不自省,一再要求主公解释本间的死因和送回夫人的理由,主公气愤不过,这才公开了这一屈辱的事实,并正式提出取消两家联姻的要求。”
“居然有这样的事么?”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讶。
“是,”服部正就伏到地板上,“恳请大殿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么……我坐在主位思索起来。
从感情上来说,我自然是倾向于相信自己的孩子。而且,依我的认知,十四岁就让女子受孕,这似乎非常罕见,例如蒲生宣秀,同样是十三四岁娶了美津,可是直到七八年后美津才生了鹤千代;还有周景,他比景政大两岁,和明子也很恩爱,却同样没有动静;那么,以景政的年龄,以及他娶汐里姬时的有些勉强的态度,确实不可能这么快的就让她怀孕。
可是,这毕竟是服部正就的一面之词,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难说没有什么倾向。至于事实,恐怕也很难详查,毕竟这是一国守护闺室之内的事,能够讯问的唯一当事人也已经被杀。
“景宗,你的甲贺众,了解的情形是怎样的呢?”我决定听听另一位使者的看法。
“臣下奉竹中大人之命前往伊贺,查探的情形,大致和正就大人所说的差不多,”山冈景宗欠了欠身,“不过,甲贺和伊贺,两方之间实在算不上什么亲密,所以臣下没办法更深入的详查,也许会有所疏漏。”
曜之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纷繁家务(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纷繁家务(下)
“那么,福地家那边是这么说的?”我问山冈景宗道。
“福地殿下说,本间家是福地家的有力家臣,草之助从小就担任福地夫人的随从,感情的确很好,也曾谈及婚嫁之事。但是福地夫人性格贤淑,既已成为上野殿下的正室,就不可能做出有**份的事情,而上野殿下如此做法,乃是对福地家的侮辱和挑衅……”
“福地殿下居然这么说,真是太过分了”还没等我说话,服部正就已经忿忿不平的嚷起来。
“正就大人,打断在下的话,倒是没什么。但是主公面前,请注意态度”山冈景宗严肃的提醒他。
“是臣下惶恐”服部正就连忙伏地请罪,“但是,福地殿下这种态度,臣下确实气愤不过……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和主公争夺敢国神社的收入呢主公认为敢国神社乃是伊贺国一宫,应该由守护领有,他却以敢国神社位于自家领内为由,驱逐了主公派去的奉行。”
“有这件事吗?”我一下子收紧了手中的折扇,同时心里也有了明悟。很显然,景政斩杀本间草之助,和汐里姬离缘,大概就是冲着这件事情而去的。至于理由,或者是单纯的为了泄愤,或者是处心积虑的掀起和福地家的权力之争,并且逼我作出决断。
这么说来,事情果然很可疑,本间草之助进入内室,很可能是景政设的局。以两人之间的悬殊地位和主从关系,他要陷害草之助,实在是太容易了……但事到如今,真相如何,已经没必要追究,最重要的是我如何平息这件事情。
若是从争夺敢国神社来说,显然是福地宗隆理亏,他做得实在很不地道。按照织田家的三奉行制度,国中的一宫神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