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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力削弱至一定程度后,再向刘备提议给孙家子弟以出仕的机会。但没想到,孙家的年轻一辈并不肯安于现状。以孙家最强盛的时期,尚且不是主公的对手,何况是如今的孙家?孙叔弼,你是在把孙家往死路上推啊!鲁肃无力地摇了摇头,黯然长叹一声。
“龚将军,鲁大人,这事你们看该怎么办?”张懿面色深沉,转头向龚都和鲁肃询问道。如今孙乾不在庐江,大将军府主事的就是张、龚、鲁三人。
“孙家是早有图谋,看来庐江、丹阳和九江三郡里的谣言也是他们搞出来的。”性格粗豪的龚都愤愤地说道,“主公待他孙家仁至义尽,这些混蛋居然还不识好歹,依我看,先把他们全抓起来,等主公回来发落。”
“这样做有些不妥,弄不好会在激起更大的混乱……”鲁肃的身份非常尴尬,但他又不得不为旧主申辩一二,“不如先命人将孙叔弼请到庐江,当面询问一番。”
“不知孙翊究竟联络了多少人?若仅是贺景一人,倒还不难处理……”张懿神情凝重地接口道。鲁肃眼角一挑,别有深意地看了张懿一眼。听了张懿的话后,龚都颇为疑惑地盯着鲁肃,上下打量了起来,显然是对鲁肃起了疑心。毕竟,鲁肃也是孙家旧臣,而且地位非常重要。
“还是听我的,立刻派人把孙家老小全部擒拿起来。
张大人,你看如何?”思索片刻后,龚都看也不看鲁肃,直接向张懿询问道。
“龚将军的办法有些过激,我看还是把孙翊请过来问清原由为好!”出乎意料,张懿竟然赞同鲁肃的提议。
“报!”龚都正待说话,厅外忽然传来士兵急促的禀报声。
“进来回话!”龚都恼怒地喝道,“什么事?”
“贺景都尉突然领军返回庐江城,全校尉请示是否放其入城!”
“什么?贺景?!!!”厅内三人六目相顾,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色。此刻已是戌时,天色早暗,城门业已关闭,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开启城门的。贺景本是领军驻守在庐江西北40里的潜山,如今在没有得到任何命令情况下,居然擅自带兵返回庐江。
全校尉可曾问清贺都尉返回庐江的原由!”张懿沉声问道。
“贺都尉说是奉命返回庐江平叛!”
“奉命?奉谁的命?恐怕是孙翊吧!”龚都冷笑说道,“贺景这混蛋,居然这么胆大,看我去收拾他!”
说罢,龚都也不顾张懿和鲁肃的反应,怒冲冲地直出大厅而去。
“怎么会这样?”张懿与鲁肃对视一眼,喃声轻语道。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八十四章(下)
黑夜中的宁静在一瞬间被打破,喊杀声、兵刃相交的声音,惨叫声,交织在一处。四年(注:前面有一章把时间搞错了,现在应该是建安十一年,不是建安十二年,特别感谢老德的提醒)没有经历战事的庐江,再一次被血火所洗礼。
“杀!诛杀叛贱!”交战双方的士卒呼喊着同样的口号,奋力挥舞刀枪、张弓开箭,朝昔日的同袍痛下杀手。
一抹抹的鲜血,遍地翻滚的残肢断体,让空气中弥漫着无穷无尽的血腥气息。由于双方士卒所着衣甲完全一样,又是在深夜,这场战斗全然是一场混战。起先,士兵们还能分清“敌我”,到后来根本就是机械的厮杀,也不管攻击的对象究竟是谁。龚都浑身上下溅满了血,两眼通红,一边挥舞手中大刀不住地劈砍,一边寻找着贼首贺景。斩杀了第十九“敌兵”时,龚都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贺景此刻也正陷入苦战之中,七、八名“敌兵”将他团团围住,不住用长枪挺刺,让他招架起来很是费力。
“贺景,你这叛贼,看我不杀了你!”龚都暴喝一声,策马一阵疾驰,大刀当头劈下。
“我不是叛贼,我是奉命回庐江平叛的!”贺景逼退周围的敌兵后,奋力举枪架住龚都大刀。龚都官拜辅汉将军,军职比贺景要高上许多,同时他也是刘备军中的元老。面对龚都,贺景也不敢太过放肆,高声申辩道。
“你奉谁的命?征南大将军府都不知道有这道命令?你深夜带兵返回庐江,还攻击城池。不是反叛,还是什么?”龚都越说越恼,手中大刀一刀猛似一刀,一刀迅似一刀,将贺景劈得连连后退。龚都此刻对贺景已经彻底失去信任。龚都性子虽急,但为官多年后,比之以往已沉稳不少。但对于叛乱之事,他却是极为反感。老友刘辟就是因为叛乱而葬身于汝南。当龚都点提城中卫戍兵马来到西城门时。发现贺景居然已经与全承开启了战端,反叛的证据已经确认无疑,更是火冒三丈,当即毫不犹豫地率军出城。与贺景军混战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在火光的映照下,贺景脸上瞬间变色。流露出无比的惊疑之色。就在贺景一失神地光景,一柄长枪刺中了他的坐骑。战马失惊猛地跳跃而起。让马上的贺景立时失去了身体平衡,龚都眼见机会出现,怎会放弃,纵马上前,大刀转了半圈,狠狠地劈向对手的脖子。刀锋临头的一刹那,龚都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手腕猛地一翻,刀锋变刀背,重重地砸在颈脖处。
一声闷哼后,贺景跌落马下,人事不知。
“叛首贺景已经就擒,其他人都给老子丢下兵刃,投降不杀!”龚都高举大刀,厉声狂吼道。
“都停下,都停下!”不远处的全承,听了龚都的喊话后,也大声叫了起来。小半个时辰后,血腥的厮杀终于停息。士兵们清理着战场,并将一众俘虏押入城中,准备听候发落。龚都望着地上地一具具尸体,眉头紧皱,并没有多少平叛后地喜悦。
“龚将军,清理出结果了。我军将士阵亡了600多人,伤了500多人;叛……叛军阵亡500多人,其余900多人被俘。”全承走到龚都身旁,有些黯然地禀报道。
“叛军只有不到1500人,我军有6000多人,怎么伤亡比叛军还大?”龚都惊愕地询问道。
“很多人是在混战中误伤的,大家穿的都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全承无奈地说道。
“贺景这贼杀才!”心痛损失的龚都忍不住痛骂道。
“龚将军,贺景这人虽然行事有些莽撞,但要说反叛,似乎有些……”
“这混蛋已经被孙家迷昏头了,害死这么多兄弟,老子非宰了他不可!”龚都恨声说道。
“杀了贺景,贺公苗那里不好交代啊!”全承轻声提醒道。贺景之兄,正是官拜平夷中郎将地贺齐。
“贺景如果敢反叛,难保贺齐没有这心……”龚都越想越心寒,朝地上啐了一口,“娘的,偏偏主公不在庐江。”
全承曾看过孙翊给贺景地联络文书,知道这件事的厉害关系,默默点头。战事一了后,张懿当即会同、龚都、鲁肃提审贺景。
“贺景,主公待你兄弟不薄,你为何要听从孙家地蛊惑,兴兵作乱?”张懿面容肃穆,沉声向贺景询问道。贺景的双臂被反捆在身后,头上战盔已然不见,凌乱的鬓发披散在面颊两侧,刚刚被冷水浇醒的他此刻精神显得相当不济。听得张懿的喝问,贺景强打起精神,满面委屈之色地申辩道:“张大人,末将并无反叛。末将的确是接到命令,道庐江城内有军卒作乱,令末将领军回城平叛。”
“军令书何在?”鲁肃面色稍缓,接口问道。
“这……”贺景迟疑了一下,为难地说道,“末将接得是一道密令,文书最后令末将确认军令内容后即刻销毁,所以末将已将军令书焚烧。”
见龚都面上明显流露出不信的表情后,贺景赶忙说道:“但末将可以对天起誓,军令书上确实有主公的征南大将军印信。”
这话一出,连鲁肃的面色也变了。征南大将军的印信已被刘备随身带往襄阳,根本就不在庐江,甚至是扬州。贺景的这个发誓。恰恰证明了他在撒谎。
“这个你怎么说?”张懿神色不动,让人将桌案上的一封绢书送到贺景跟前。还没把绢书上内容看完,贺景已是面色如土,汗如雨下,惊恐不已地说道:“末将并未见过这封绢书……”
“看这封绢书上地内容,你与孙翊的联络绝对不止一次,还敢说没有见过!而且,我还查知孙贲一年前曾多次游说你协助他孙家东山再起。夺回江东。你敢说没有此事?”张懿不紧不慢地质问道。听了这话,不但贺景色变,连鲁肃也满是震惊之色。事实上,鲁肃也曾收到孙贲类似性质的手书。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游说鲁肃重归孙家复夺江东。鲁肃当时曾回书向孙贲说明利害关系,让他打消不现实的幻想。当然。这事鲁肃也没有瞒过刘备,曾特地禀报了此事。刘备得悉这事后。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让鲁肃多向孙家作些思想上的工作。后来孙贲在孙翊的叱责下收了手,鲁肃也就当这事已经过去,却不想张懿也不知从哪里将这件事翻了出来。
“张大人,虽然有这事,但末将并未应允。末将愿对天起誓!”贺景焦急地申辩道。
“够了。”龚都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怒问道,“你连庐江都敢攻打,还有什么好说地?”
“龚将军,是城上先有人射箭,末将以为是叛军占了城池,才下令抵抗地。”
越审问下去,鲁肃越感觉心寒。贺景的反叛之名已被‘确认‘无疑,继续追查的却是究竟还有哪些人也已生出反心—作为贺景的兄长,贺齐自然难以逃脱嫌疑。吕岱是贺齐地好友,也非常可疑……到了第二天早晨,张懿和龚都挖出的嫌疑人选已达二十余人,尽是往日地孙家旧臣。甚至连鲁肃本人,也被隐隐涉及。看着龚都隐带戒备的眼神,鲁肃虽感尴尬,但不得不提醒两人问题地严重性。因为这里已经牵涉到一个刺史,两个太守,四个郡丞,以及许多军中将领。无论事情是否属实,一旦揭露出来,必将在扬州、乃至整个刘备军、政系统内引发一场大动荡。鲁肃提议,暂缓对此事的进一步追查,立即传书襄阳,待刘备返回后再行处理。
张懿赞同鲁肃提请刘备速回庐江的提议,但龚都却不认同暂缓追查之事。昨夜的一场厮杀,让庐江城中一片人心惶惶,慌乱的情绪甚至开始向周边郡县蔓延。正在家中等候征南大将军府就孙贲、孙皎遇刺之事给出答复的孙家老小,没有等到什么回复,却“迎”来了全承统领的500军士。
“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孙翊面色铁青,冷声向全承询问道。在他身后,一众孙家子弟个个手持棍棒之类的武器,与全承的军士对峙。上前微施一礼后,全承从怀中掏出一封绢书递给孙翊,沉声说道:“奉大将军府令。孙家勾连军中将领,有图谋反叛之嫌,特命全某请孙族长一族前往庐江受查。”
“你有什么证据?”孙匡愤然上前,厉声喝问道。
“都尉贺景昨夜起兵攻击庐江,现已查获煽动贺景反叛的文书一封。经确认,正是出自孙族长的亲笔。”全承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孙翊面色剧变,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一众兄弟。但很可惜,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也只有惊讶。
“全大人,这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知道此事关乎孙家存亡,孙翊强耐焦急的心绪,放缓声音问道。
“是否有误会,并非全某可以说定。还请孙族长随全某往庐江一行,以我主的英明,当不会使孙家蒙冤。”
“刘备这卑鄙小人,分明是借此亡我孙家。宁可憋屈而死,不如与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枉我孙家男儿之名。”孙辅两眼红赤,提起手中的长棍,昂声说道。十余名孙家年轻子弟也提棍棒于身前,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全承。随着整齐的“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