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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色的面容,让人倍感爱怜。
只是,他一点也没有快感。
她直直看着他,即使疲惫,即使病弱,那双眼睛依旧澄清透明,没有丝毫的混浊朦胧。他所期待的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看着这样的她,他隐隐知道那绝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眼神。
一种莫名的不忿挤满了心头,像是那时听到她和圣熙澈昀大婚一样,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她的兄长来交换他们的婚约的时候一样。
“本宫的身子好坏似乎和先生无关。”对这个人她并无什么好感,他和烈曜皇有着一样她非常讨厌的东西,那种平白无故毫无根据的自信,接近自大的狂妄都是她所不喜的,然烈曜皇到底还是一个皇家子弟,还常年作为质子留在华京,锐气多多少少有些收敛,而这个人就真的是……
他习惯性的,去想要征服每一样不服从他的存在,而很不幸的,她也被归入其中了。
原本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担心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但是刚刚他那略带失望和不忿的眼神都落入她的眼中,忆起那时提出交换条件以后他的失常,她还能猜不到是为了什么吗?
摆脱了与他的婚约,还嫁给了另外一个人,面对他从一开始都就曾屈服过,还轻视他的存在。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一件可以称得上奇耻大辱的事情吧。
就算知道原因,她也不准备用自己的软化去避开这个人,那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不是一个笨蛋。而她也不是因为惧怕麻烦而会放弃自己原则的人。
况且,她已经不准备让她的命运再在别人的身上重复了,必要时,她不介意大开杀戒。反正,她不再是皇甫家家主,也不准备继续遵守那千古流传至今的规则了,他对于她来说也就成为一个可以抹杀的存在。
“但是,阁下楼里的那位贵人可就与在下有关了。”苍极湛桀笑笑,锐利的目光似要看透床上那个白纸一般的女子。
可是,他依然看不见一丝波澜。
“为何?”那些毒果然是出自他那里,脸上虽然不为所动,但是碧色已经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了。
“呵,除了在下,还有谁能解那毒?”眼睛还是不曾移开,满是自信的话语,略带不屑。
“那又有何干?”碧色脸上没有一点波澜,只是慵懒地笑着,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苍极湛桀想过千般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原本的情节完全被她打破,局势变成他无法掌握的。
“如果只是为了此事,还是请回吧!”碧色不想今天晚上就和他摊牌,实在没有必要。
——他就是这样的不入她的眼?竟像对待那些下人一般看待他?!
——她是他的,理所当然只是他的!
怒火涌入心底,苍极湛桀快步前,却被守在碧色身边的云泱所拦。
他想一把甩开云泱,往前走去,可是那娇小纤弱的身子却文风不动,两人交手了几招,苍极湛桀终于露出惊讶的光芒,看着那个他一直不曾在意的小小侍女。
“令主,请回吧。”此刻的云泱已经不是像是平日那样梨花般的少女,而是一个冷厉阴狠的杀手。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和血腥气息。
——她早就料到了!
苍极湛桀恨恨地看了碧色一眼,飞身离开。
碧色缓缓松了口气。
“主子,苍极大人怕是手下留情了。”和苍极湛桀交手的云泱轻轻道。
“嗯,我知道。”碧色点点头。
苍极湛桀的武术果然不差,就是比起阁里的杀手们也绝不逊色,能够胜过他的,大概也只是两三人罢了,能打平的也不过三四人。然而很不凑巧,云泱是其中之一。
然,大概也只是持平。
如果尽全力,碧色也不知道两个人会是谁胜谁负。
然,这次她赌,她赌的就是他现在还不敢把事情闹大,赌他想要她屈服,赌他自认为的理所当然。
如果是夜宇净,她绝对不敢这样赌,因为无论怎么赌,她都是输。
任何人拦着他都只会有一个结果,无论强弱与否,应该与否,都只有死路一条。
理所当然的绝对疯狂。
“给我紧盯他们就好了——”碧色轻轻道,疲惫的合上眼睛。昨天她才刚刚研制出那种毒药的解药,虽然药性复杂,但是真正解开却并没有想象那么困难……只是,她做的解药,却也是另外一种毒药。苍极湛桀的确是可以自傲的,他的那种药如果真的要做出无毒的解药,恐怕需要耗费的功夫比制作那个毒药还要大,就连她过去配出可以解大部分毒的‘碧雪丹’也毫不管用。
只是可惜她的思考方式和常人不同,反倒是解开了这毒。
毒是出自苍极湛桀,下手的是圣熙澈昀的人,他们的桌下交易的保密果然做得相当不错,竟能让她查不出来。碧色并不认为他们两个人是通过宣兰漪这样的一个女人去完成交易,先不说一个后宫女子呈上毒药是什么意思,就以她对夜宇净的心思就绝对不可能下手。
宣兰漪是那种说不好听就是肤浅,说好听一点就是天真的女子。虽然后宫生活肯定让她成长了许多,但是在圣熙澈昀还有太皇太后的庇护之下,真正能够伤害她的人能有几个呢,况且,她们都是那些官家千金小姐,看过的男人能有几个?怎么知道一个男人要变心,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一味自以为是的将一切过错推到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真是可怜又可笑。
后宫的女人如果放聪明一些,这片后宫应该就可以安宁许多了吧?虽然,渴望着高人一等,想着把人踩在脚下是人类的天性。
反正这个后宫,为的是圣熙澈昀的人会有几个呢?求的不过是那个名利罢了。
“看来我要见见我的娃娃了。”重新睁开眼睛,她叹息般说。
天色还是有些灰蒙,但是碧凤宫的厨房里面已经热闹起来了。
“主子,这些还是让我们做吧。”厨子很为难地看着那个守在炉边的绝色女子。
拍剥削切……一个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优美,她干这个活儿比起他们这些人只有优秀没有不及,那一样样的药材食材搭配,精细的处理功夫,就是一锅粥,上面所下的功夫绝不下于他们一桌子菜,厨子们在一旁看的自惭形秽。
剥皮去油,加以药材细火慢熬,再慢慢滤去油渣,变成一锅清汤……每一个步骤花少些心思都不行,一个不小心,就前功尽弃。
碧色对别人的劝阻只是一笑置之,没有多管。
这几天她换过好几个粥,最后还是觉得这个鸡粥虽然麻烦却是对他身子最是滋补的,所以特地早起做一回。每次的药材都会根据夜宇净的身体情况而稍作改变,力求身体和味道同时兼顾。而这些药膳是他们这些人不会做的,她在这里佐料的用量都是相当微妙,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她没法交给其他人。
不过……
怎么今天眼皮老是在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的右眼不停的在跳……是不是大难临头了?
一阵罂粟香味传来,碧色知道麻烦大了——
“休息。嗯?”男人瞄了一下周围的那些人,淡淡道。
那些厨子整齐划一地背过身子,不去看那两个人要去做什么。
夜宇净看着那个神色中略带疲惫的女子,二话不说,提起她就往听雪楼走。
“你不是要卧床吗?”怎么爬来了?!碧色只觉自己失策,早知道就不要爬起来替这个人煮粥了。
“到昨天为止。”夜宇净提醒,施展轻功,转眼他们已经回到听雪楼。
说她需要休息,他相信,但是说她会休息,他却是怎么都不信。
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她亲自打理的,瞧瞧现在那个天色,天没有亮她就已经爬起来熬粥了,还怎么能好好休息——别开玩笑了。
将她往床上一扔,然后替她除下面纱鞋子袜子外衣,再后整个人占了半边床,将那娇小绵软的身子牢牢的困在自己的臂弯之中,盖上被子,就是一句。
“睡觉!”
“那些粥……”碧色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煮着的那锅子粥。
“睡觉!!!”男人将她不太安分的小脑袋往自己的胸膛按了按,拒绝她再想别的东西。
她轻轻嘟哝了一句,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下,不久,整个身子都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镶嵌在他的身上。
完全放松的面容让她洗去那种白莲般的冷傲清高,回复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娇柔纯美。看着这样的她绝对没有人想到她是曾经手握大权的皇甫家家主,有着不动声色将所有不听从她命令的人全部给予毁灭的决断。
她,16岁了,再是一个月,她就17岁了。
普通的女子在这个时候早已嫁人生子了,她虽然算是“嫁人”了,却和她独自一人没有什么区别。让她被孤立被困在这个深深宫廷之中,是他一手造成的。外面的天地太大,他无法确定她要飞往何处,虽然本性不是那种向往自由的人,然而她却有着不自觉的漂泊习性,无牵无挂,游走在天地之间。
他只能困着她,让她呆在一处他随时可寻可见的地方,那样他方可安心一些,不再那么忐忑不安,生怕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再也找不到她。
他已经不敢求太多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残忍、自私,然他无法用爱来当借口,以爱为名,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连他自己也无法宽恕自己,何论她呢?
在女子的脸颊上亲亲,他也重新拢了拢紧她,微微合上眼睛。
碧色睡得迷迷糊糊,隐隐觉得肩部有刺痛传来,感觉整个人都趴在一具温热的身子上面。
“乖,别动。”短短几个字略略带着鼻音,透着说不出的亲昵与疼惜。
碧色无语,只好趴在男人身上,那点小小的痛楚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微微垂下的眼脸遮住她眼里过于复杂的神色,那清亮的眼眸众第一次带着茫然,带着些混乱,朦朦胧胧波纹荡漾。
原本以为自己会不再习惯他的怀抱,原本以为自己无法在他的怀里入眠,然而,一切都出乎她的预料。有着认床怪癖的她第一次在自己习惯的床铺以外睡着,第一次睡到完全没有防备,任人宰割——好吧,那也不算什么宰割。
“好了。”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夜宇净开始收拾东西。
“哦。”碧色的眼波中漾着细细的水纹,略略带着些慵懒。这样的柔媚让男人难以自禁,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再继续收拾散乱放在一边的工具。
碧色这时才能看自己到底变成个什么模样,素白的单衣滑下了一边,露出完美弧度的肩膀,隐约透出里面月白色的绸质肚兜,而刚刚夜宇净摆弄的那个位置,她的肩部,原来白皙一片,现在出现了一个精致冷清如同月华泄落地面的雅致蓝色鸟儿……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当是凤凰罢……只是怎么会是蓝色,粼粼波光之中透着龙的图样。
“这是什么?”碧色指着自己的肩膀看着那个已经把所有东西给收拾好的男人。
“月凤龙纹。”
简洁地回答了碧色的问题,夜宇净看了她一眼,脸上浮起可疑的淡红,第一次避开碧色的眼睛,低头取过扔在一旁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为她一件件穿上,不过相比起他拖衣服的熟练,替她穿衣服却显得有些笨拙。看着那个大男人在和打结的衣服做搏斗的时候,她轻轻笑了。
第一次发现这个家伙有这样可爱的地方……可爱?是可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但是死不认输的小小狗。
“怎么你那么会脱衣服却不会穿衣服?”她不禁取笑道。
“我只替你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