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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男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明黄色衣服的男人将所有的话说完,又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已经四年了,终于到了这一步了,他已经等了很久了。榻上的男人放下书,慢慢坐了起来,露出一丝微笑,蛊惑却又慑人。
或许,他应该去看看了。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近来总有些不安,碧色隐隐拢起那漂亮的眉毛,是会有什么发生么?她从小的心思就放在医术上面,没有学过卜筮之事,虽然能够很容易察觉到危险,但是,她总是不知道是什么。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单衣,披着薄薄的被子,眼睛看着那跳动着的昏黄烛火。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相当才对。外面除了有朔时的侍卫以外她的身边还有她亲自挑选,绝对忠心的“暗卫”,就算不算这些,她自己也有着保护自己的力量——但是,为什么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有模糊的影像在她面前飞过,像是要捕捉到什么,但是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或许她是该学一下那些东西才是……
忽然,在满室的温软香息之中夹入一种淡淡的味道,充满蛊惑的奇异香气,她曾经闻过异常熟悉的……罂粟花的气息。
“你这样的容貌实在让我高兴不起来啊。”低沉醇厚而又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让人忍不住微微颤抖。
碧色转头的那个刹那烛火被人轻轻吹熄,她所看见的,是背着月影站在窗侧的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在浓浓的阴影下,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面容,唯一看见的,是他带在耳朵上那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奇特耳环。
“是谁给你解了‘朱颜引’的?”
很无礼的问话,语气虽然万般的轻柔,碧色还是听出掩藏在那话语底下的怒意。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记得那种味道却不记得这个人?
碧色脑筋里面,一片空白。
第七章 夜半梦醒故人来
“那是本宫自己的事情。”碧色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话。她记得自己闻过这样的味道,虽然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感觉非常清晰,她只曾在一个人的身上闻过这样的味道,但是那个人是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知道她脸上的朱颜引,就是说,他至少见过以前的她,至少是她入宫以前见过她。
但是,她完全没有印象。
“真是狠心的小悯儿,不过很快,你就再也忘不了了。”轻柔如丝,醇厚如酒的嗓音,柔滑而纯粹,性感诱人,让人没有办法不去听他的声音,更无法忘记他的声音。
人影忽然凑尽,一身撩人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一只有些粗糙的手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对上一对魅紫色的深邃眼眸。
他竟然知道他的本名!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危险感从何而来了。
“谁解了你的朱颜引?”轻声细语,带着那样的质感,就连声音带有的颤抖也显得无比的诱人,特别是那双眼睛,那样温柔的看着她。
呼吸有些紊乱,心跳很快,她的全身肯定都燥红了,碧色不由得这样想道——但是,她无法忽略那温柔如水的话下隐藏的坚冰。
“你到底……唔……”她才想开口问清楚他是谁,却被他俯下的唇给堵住了,完全不给她适应的机会,紧密粘合,不留一点空隙,如同暴风一般迅速入侵。原本抬着她下巴的手转到她的脑后,另一只空着的手揽住她的腰部,用力地往他怀里带,让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合着,仿若一个整体。
碧色挣扎,想要推开面前的人,炙热的男性身体和那种特殊气息带来那种陌生迷乱的感觉让她不安,让她下意识地去拒绝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的力量和男人相比起来无异于蜉蝣撼大树,根本没有一点作用。而且,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吻越发的霸道、狂野、深入。
到最后,她投降了。
实际上是她脑袋里面一片浆糊,除了瘫软在对方怀里,顺着他的指引去做以外她什么都做不了,理智完全被吞噬了。
“是谁解了你的朱颜引?”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唇,气息有些不稳,看着那个因为他的吻而双眼朦胧媚态毕生的女子,双眼跳动着火焰,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他现在就想把她吃下肚子。
“我自己……”迷迷糊糊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但是转眼碧色也清醒过来,立刻推开了还抱着自己的男人,往后挪了几步。
“你自己?!”充满危险的声音,而那双眼睛也紧紧锁着她。怒气好像就要在他身上形成实体……
她是不是应该……碧色的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男人忽然凑近,却只是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就离开了。
“本来还想对你稍作惩罚,不过算了。”男人紫色的眼眸盛满宠溺,那双眼睛如梦如幻,声音略带一丝无奈,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记住,我叫‘宸’,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扔下霸道的宣言的下一刻,男人就不见了踪影。
碧色长长呼了口气,心底却忽然的有些空虚怅然,他就像是一场梦,感觉那样的不真实。然而,他留下的那种特殊的味道还没有散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那因为被男人彻底爱怜过而显得有些红肿的柔唇,他自称‘宸’,然而她从未认识一个人叫做‘宸’……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不记得他?
明明,她记得那种气息。
罂粟一般妖魅,让人明知危险也无法抗拒的气息。
碧色穿好衣服,推门出去,看见她的护卫们已经昏倒在地上,她的脸色不禁冷凝下来。无声无息解决了这么多人,甚至连她在暗处布置下来的人都没有忽略掉——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这样的实力,根本就是难得一见,为什么她就不知道有他?而且,他那紫色的眼眸应该是非常的明显的,不是么?
他……为了什么而来……为什么他会说,她是他的……
碧色脑里一片混乱,理不出一点头绪。
片片枫叶红,已经快要一年了,而她离开的时间终于到了。
覆着薄薄的面纱,拜别,出宫,坐上装饰华美的宽敞车子,一步一步,经过将近一年的深宫生活,她还是那样的淡然。只是,当她踏出落梅轩那个经由朔时一手张开的防护,她就不再是那个受尽娇宠公主了。
一路负责保护她的,依然是朔时。只不过他这回回庆昀关,没一年半载都不会回京城了。真是可怜他那些妻妾了,想想他这人大多留在宫里,和她一道,而转眼他又要回庆昀关了。
回京一年,他府上都没有喜讯传出了。
然,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能有子嗣,只要他不继承皇位的一天,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有子嗣。
只要他的妻妾生下一个是他的孩子,他的身份就很有可能被拆穿……就算他不是作为天朔嫡系,也是作为皇甫家嫡系被拆穿。
当然,毕竟,眼眸色彩嫡系承传,谁也不知道谁真正继承了血脉,但是……现在天朔的几个皇子之中,没有一个的子嗣是拥有碧绿色眼眸的,都只是一般人的褐色眼眸,那么,朔时就是嫡系继承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其实碧色完全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特殊的承传,但那却也是最好的一种继承方式——至少,争夺不会像现在那般激烈。虽然她是在朔时的保护之下,但是对皇子间的那些争斗她还是很清楚的。
但是,她知道,继承人只会出现一个,而那决不会是那些只顾着内斗的无能者!
已经快要到圣熙了两三天后,就会到交接的城镇。这段路上还算平静,烈曜皇因为烈飏里面纷乱的争斗,无暇顾及这里,原本以为会有些刺激的路程竟然一路平顺,就算有些问题,朔时也很轻易地摆平了。
宸这个人除了那天晚上以外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她派人去调查,却根本差不出关于这个人的一点信息,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
“宸”意为王者,帝王,是一个只有大国帝皇、太子才会用作当名字的字,普通人是不敢冒这个大不敬之罪的。然,现在几个国家几个帝皇以及太子的名以及字,只有敬风麟瀚王?敬子宸才有一个宸字。但是,她无比的确定那个人肯定不是敬子宸,敬风皇族的特色是青色的发,并非是特殊的眼眸色彩。
可是……他没有用假名……她肯定。
碧色烦躁地在行馆的房间里面来回走动,就是猜不到那个人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闻到那种香味。那实在是很奇特的感觉,当她再次闻到那种香味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闻过,却因为超脱了时间,反而让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与他有过接触。
“小悯儿有想我么?”温醇动听的嗓音传来的同时那种气息环绕她的四周,她一抬头,看见一个男人身穿黑色单衣站在她的跟前,脸上微微有些绷紧,似乎有点生气。
碧色顿时呆在那里,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用任何词语去形容这个男人的这张脸。
他们两个加在一起,或许就真的成为“祸水”的代名词了……
碧色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极快的,她就恢复了自己往日的理智。
和烈曜皇相比,他的面容显然没有那样阴柔秀美,而和苍极湛桀相比,他也没有对方的凌厉刚硬,他也没有朔时的那种潇洒放肆。他根本就不是性别可以限制的人,自然而无瑕的完美面庞,修长却不纤细的身躯,完美的骨架比例,随便却不失优雅的动作,充满磁性的完美男低音,全身都带着致命的慵懒性感。
他就算没有那张脸也绝对可以迷死一堆女人,加上那张脸大概就是通杀。
这是在青楼里面见多了各色男人的碧色的评价,不过,她并未在那个牺牲者的名单上放上自己的名字,毕竟她早就习惯了自己那张脸。
“宸?”将他的话给无视掉,碧色看着这个根本不该在她面前出现的男人,下意识的叫出他的名字。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他别忘了,她怎么说都是要嫁去圣熙的公主。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宸,男人的眼光泛起粼粼涟漪,他的唇只是微微翘起,却让他整个五官柔和了,蒙上一层淡淡的暖意。
他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让她可以和他平视,看到那双瑰丽的眼眸。
“再叫一次。”他的声音很柔很柔,很软很软,绵绵的,松松的,像轻轻的响声后,罂粟花开了一片,纯白一地。
“宸。”她也被蛊惑了,情不自禁吐出那个单字。
“再叫一次。”
“宸……”
啪啦门被踢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个魔咒,而与此同时,宸的脸上带上一张薄薄的黑色面具,将他那张祸水面容全部藏在面具之后。
“阁下,还望自重。”朔时虽然是笑得潇洒,但是那双扫向宸的时候却是无比的凌厉,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怒火。如果可以,他们大概就会打起来。
“颖风?”他认识宸?
“他是靖文王陛下派来保护殿下的圣熙曜卫?夜宇净。”朔时稍稍收敛起自己的敌意和杀意,对碧色道,眼神略带几分责怪。
曜卫?圣熙王的最后武装?他的实力她是不怀疑,但是——
抬头看向那个人,虽然微笑着,但是他看着朔时的眼睛,一片湛蓝,却犹如冰霜。
他是——
“朱颜,你不该和他这样接近。”男人识趣的离开,朔时的脸立刻绷紧起来,看来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哥,没事的。”碧色摇摇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