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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瑞雪则是平静了很多,继续看向了信中后面的内容:“靖康之耻,成为我赵氏皇族心中永恒的伤疤。父亲、兄长,还有各个兄弟姐妹,还有诸多大臣,尽数沦落在金军手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此乃是我一生的痛苦。金军很强,但是我不能退缩,只能一战,哪怕是最后死去,也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死在逃跑的路上……”
“金军很强,没有必胜决心,唯有死战之志,可能会被金军杀死,可能会被叛将出卖,但是绝不会投降。”
“一旦事不可为,最好撤离泉州,从海上逃命,保全性命!”
舒文绣看着信中内容,原本平静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在泉州已经是平安无事,歌舞升平,可是在扬州,在襄阳,却爆发了大战,屠城不断,死战不休,一切好似地狱。
“菩萨保佑夫君,战胜金军!”
“陛下,是真龙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瑞雪道,“妹妹我们为陛下祈福吧!”
“若是夫君死了,我也不活了!”一想到最坏结局,舒文绣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第225章饥寒李若虚,卖饼虞允文
冬天,一场大雪降临了。
剧烈拼杀的宋金双方,暂时停战了,也不得不停战。
这个时代,棉花还没有普及,棉衣棉裤还未诞生,保暖衣服很是简陋,根本防不住寒冷;而金军战士想要烤火时,连起码的干柴也找不到,宋军的坚壁清野政策太狠了;想要打草谷,也抢不到,百姓都跑光了。
金军的非战斗减员,极为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金军只能退去。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休战,双方都在舔着身上的伤口,静静的修养着,整军备战。
饱经战火的襄阳城,渐渐恢复了一丝生机。早上起来,百姓们又开始忙活各自的生活,有的劈材,有的生火,有的则是叫卖…………各自忙各自的的,平淡而安详。
而在一个破庙内,朗朗等地读书声传来。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胡?”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在破庙中,漏着风,只要风一吹,寒气就侵蚀而来,书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紧紧裹住衣袍,尽量的靠近火堆,只是他依旧在朗朗读着书。
读书人,岂能一日不读书?
一日不读书,知识会下降;两日不读书,操守会下降;三日不读书,妄称读书人。
“公子!我买回馒头了!”这时,庙外一个书童走了进来,他的手冻得有些发青。手中拿着荷叶包的馒头。
而读书人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在朗朗读书,直到将这一页读完了,才合上书,问道:“小沈。开饭吧!”
饭食很是简单,四个馒头,书生吃上两个,而书童吃上两个。
馒头仅仅有拳头大小,根本吃不饱,书生吃完了之后。觉得肚子还饿,问道:“小沈,馒头又涨价了!”
“嗯!”
“我们还有多少钱!”
“不足一贯钱!”书童愁苦道。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书生再度哀叹道,“我们是中等之家,尚且难以温饱。平常百姓又是何等凄苦!”
馒头吃完了,还是不饱,只能是喝粥。
在铁锅内,正在煮着小米粥,小米加上菜叶子,只是菜叶子很多,小米很少。喝起来味道一点也不好。只是在如今的境况,也顾忌不上了那么多了。在喝完三碗小米粥时,肚子总算是有了充实之感。
“总算是饱了!”
吃饱之后,书生开始到外面寻找工作。
在大宋,读书就是最好的工作,只要读好了书,一切都会有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只要读好了书一切都会有的。
若是金榜题名,自然是名利双收;即便是难以及第,也可开办私塾教书育人,或是为权贵之子授业解惑,或是在青楼换取润笔费等。再加上朝廷的一些列优惠政策,书生也足以过的富足。
穷书生,其实不穷!
即便是不善于经营,糊口也不是问题。
过去,他也从来为吃饭而操心,也从来没有为缺钱而发愁,只是一切随着靖康之耻,随着这场大动荡,一切变得不复存在。
………………
在一个小摊前,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字,内容大概是替书信,收多少文;画一幅画,收多少钱;或者是辅助教导科举之文等等。总之一句话,卖文为生。
读书人只能卖文为生!
若是在太平年间,他只需要作上一首词,青楼女子就送上润笔费,甚至可以一度春宵;他不需要开口,就有大量的权贵请他上门授业;只是一切都是昨日,随着靖康之耻,一切都消失了。
随着靖康之耻,他的才子生涯彻底终结了,只能是向南逃难,一路之上,同行的伙伴,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土匪杀死,能苟全性命者,十不存一。而他运气好,逃到了襄阳,上次金军杀到襄阳时,差些死在乱军中。
虽然,最后还是活下来了。可是在襄阳的家产却是尽数丢失,只能是沦落在破庙中,艰苦求活,一日三餐,只能是野菜粥和馒头为生,勉强生活。
“可怜我,一代才子,只能流落街头,卖文为生;可怜我李若虚,竟然沦落至此!”李若虚口中念叨着,心中有些失落。这时肚子不由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仅仅是三个时辰,肚子里就空荡荡的了。
李若虚不仅看向了一旁的炊饼摊子,一个少年正在卖着炊饼。看着炊饼,李若虚不觉得更饿了。
而在一旁卖炊饼的少年,似乎看出了李若虚的窘迫,取出两个炊饼,上前递了过去道:“兄长,若是饿了,可以暂且吃些,添添饥!”
李若虚想要接过,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无功不受禄!”
“兄长,曾对小弟有启蒙之恩,这算是孝敬师长!”卖炊饼的少年道。
李若虚不禁问道:“不知小兄弟贵姓,我们见过吗?”仔细回忆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少年道:“小弟名为虞,名允文,尚且无字。”
“虞允文!”李若虚回忆着,恍然间,眼前少年与一个人的影子合在一起。最后问道,“你可是虞祺之子!“
“正是!”
眼前的少年,李若虚曾经启过蒙,当过三个月的老师,算是有些交往。此刻见到昔日的老师挨饿,于是上前赠送炊饼。
“你父亲乃是朝廷命官,你为何要在大街之上,卖炊饼,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李若虚不由的皱眉道。读书人,就应该有读书人的样子,哪能在大街上卖炊饼为生,操贱业,以养其身。
“你的弟弟乃是义士李若水,为国死难,李兄也不是在街头卖文为生吗?”虞允文平静的道。
李若虚道:“这不一样!”
“都一样!”虞允文道,“靖康之难,我朝受辱,两位皇帝被擒。读书人离难,纷纷难逃,居无定所着,漂泊无依着,多之又多。多有同窗好友投靠,父亲不忍拒绝,只能是尽力接济。只是家中境况也不好,我只能是偷偷背着父亲,在外面卖炊饼,补贴家用!”
李若虚点点头道:“允文,你真乃是孝子!”
百善孝为先,在孝义面前,一切都可以理解,虞允文上街卖炊饼之事,也情有可原。
只是不由皱眉道,“我朝厚待官吏,你父既然出仕,怎么会这样窘迫!”
大宋的官员,从来没有贫穷一说。
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千(即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大县(万户以上)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令每月十二千,禄粟月五至三石。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数量皆相当可观。宋真宗时外任官员不得携带家属;而家属的赡养费则由官府财政供应;月供米、面、羊等生活用品。此外,还有“公用钱”(即招待费),如节度使兼使相公用钱可高达二万贯,而且上不封顶,“用尽续给,不限年月”。公用钱之外,又有“职田”。诸路职官,各有职田,两京、大藩府四十顷,次藩镇三十五顷,直至边远的小县,尚有七顷。且“外官占田,多逾往制”,由佃户租种,官员坐享其成。
虞允文道:“连年的征战,朝廷国库早已经空虚。可处处都要花钱,编练新军需要花钱;赈济灾民又要花钱,修建城墙,也要花钱,前方将士犒赏也需要花钱,用度极为紧张。如今官家膳食简单,一餐不过两菜一汤,馒头而已,节俭到了极致。所到之处,没有大修宫殿,多以府衙为居所。有朝臣建议大修宫殿,以展示天家威严,可官家谢绝了。有朝臣常说,要官家增加膳食,保住龙体;而官家却说,父皇兄长失陷于金国,食不能饱,衣不能暖,纵然有美食在前,吾岂能下咽。”
“官家常说,宁可十年不吃肉,也要建设强军;宁可少活十年,也要驱除金贼!官家如此,朝廷大臣岂能不响应。朝廷官员纷纷请命,消减俸禄的俸禄,如今官员俸禄只及原来的一半!”
李若虚不禁赞叹道:“天降明君,天佑大宋!“
“如今的官家,崇尚节俭,为政勤勤恳恳,只是关闭了青楼有些过了,使我等读书人想要卖文为生,也是无处可去!”说着,虞允文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张,递上前道:“这是最新版的《破虏报》,上面写着写着青楼十弊!”
“这可不便宜,至少要十文钱!”
李若虚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写着各种内容,有宋朝,金国的各种时政消息,有各种商品、货物的报价,有还有招人的信息,还有介绍金军各个将领的文章。不过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名为《青楼十弊》的文章。
Ps:李若水饥寒窘迫过,虞允文卖过炊饼,唐伯虎卖过春*宫*画,小胡子卖过裸体画。谁的人生都有低潮过。
求首订,首订意义大,多多支持。
第226章破虏报,武备学堂
“青楼,起于管仲,本为敛财而设置。齐国贫瘠,管仲兴商,以盐铁之力,娼妓之道,大势敛财,齐国乃富,然后强…………”
看着这篇《青楼十弊》,李若虚立时迷住了。文中,首先是讲述青楼的起源。
管仲建立青楼,是为了齐国敛财。在青楼建立之后,也是渐渐的成为了销金窟。
青楼,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功不可没,甚至成为衡量一地经济水平高低的标志。经济发达,市镇繁荣,青楼产业就发达;而经济萧条,则青楼产业衰退。
但是青楼也有十大弊端:一是,坏人子弟,士子沉迷于风月,不思进取;二是沉迷风月,阴柔有余,血气不足;三是,促进来奢靡之风大涨;四是,官员不务正业,沉迷于酒色…………
文中更是说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说得是商女,实际上指自朝中臣子、士人不知亡国恨,在酒色中腐化,在酒色中死亡。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大宋的脊梁是士大夫,士大夫是国之栋梁,然而士大夫却依旧沉迷在酒色中,在河东血战时,士大夫依旧在宴饮;在汴梁沦陷时,士大夫依旧沉迷于风月。
文章最后提出了崇尚节俭,取缔青楼的意见
看着文章,李若虚有种触目惊心之感,商女可悲,而听商女宴饮的士大夫更为可悲。
只是,取缔青楼似乎有些过了。
“这篇文章。不足千字,却是写的入目三分!”李若虚点头赞道。“只是取缔青楼,似乎有些不可行!”
“不可行,也得行!”虞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