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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龙做了盗首之后,使海盗的力量迅速加强。纵横海上,所向披靡,官兵也拿他没有办法。
福建巡抚熊文灿便设法招仪,后来,郑芝龙便降到熊文灿门下。崇祯年间,郑芝龙管领东南海上商船。凡商船非得郑氏令旗,不能在海上来往。而要取得令旗,每船须交纳三千金。于是,郑芝龙成为富盖一方的大富豪。
郑鸿达将唐王聿键引至他的门下,本是想靠他的财力做成反清复明的大业。郑芝龙起初也是这么想,觉得如果能帮助隆武帝收复大明江山,自己便是有功之臣,功名利禄自然不愁。
然而,就在一六四六年八月,洪承畴奉旨招抚各地官员时,来到了福州。洪承畴约郑芝龙密谈,郑芝龙依言而去。
洪承畴问郑芝龙:“你不惜花费钱财助唐王反清复明,是为了什么?”
郑芝龙说:“自然是为了功名利禄!”
洪承畴说:“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朱家气数已尽,你若勉强为之,是逆天意而行。你一事无成不说,还会血本无归。”
郑芝龙想这一年来,自己花钱确实不少,但响应唐王反清复明之士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投到鲁王门下了。因此觉得洪承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却又不甘心如此放弃,便对洪承畴说:“你所说的话确实没错!但如果我继续扶持反清复明大业,还可望有成。然而我若现在放弃,那我以前的钱全白花了。”
洪承畴一听,便知郑芝龙在与自己讨价还价。心里一合计,便有了主意,笑对他说:“你若投诚于我,我有皇上的尚方宝剑,可保你既不亏血本,还能得功名!”
郑芝龙一听,心想:助唐王反清复明是为了功名,投降洪承畴也是为了功名,权衡二者,还是投降洪承畴容易些,而且自己不吃什么亏,郑芝龙便答应了。
郑芝龙答应降清之事,被其子郑成功得知。郑成功觉得父亲为一己之私利,而置国家民族大业于不顾,是大逆不道。他当时便去质问父亲,问他为何投降清兵?父子俩进行了针锋相对的谈话。
郑成功说:“父亲若为财富与功名而投降洪承畴,必落千古骂名!”
郑芝龙说:“若为了不背骂名,而让我损失财富与功名,我是死也不干!”
郑成功说:“父亲,你怎么如此糊涂?”
郑芝龙骂道:“逆子!到底是谁糊涂?背不背个骂名有何关系?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被骂死的!现在有人骂我,我可以装作没听见,将来有人骂我,我更听不见!”
郑成功说:“父亲是会听不见的,可你的子孙会听见的。”
郑芝龙说:“天下非朱家一人之天下!朱家能得之,别人也能得之!现在朱家的气数已尽,别人取而代之,为何不可?”
郑成功说:“父亲既有现在,又何必当初?”
郑芝龙说:“为父当初助唐王帝业是为了保住郑家之家业,现在降清也是为了保住郑家之家业,为父没有错!”
郑成功见无法劝父亲回心转意,心里极为悲伤,只得闷闷不乐离开父亲。想起自己即将与父亲分道扬镳,心里更加不是个滋味。然而,他实在不能舍弃隆武帝。这不仅是因为他有反清复明的志向,更是因为隆武帝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原来郑成功本名郑森材,生于日本平户,母亲是平户土人之女田川氏。郑成功十五岁时,其父郑芝龙召他回国,到南京补弟子员。而当唐王聿键在福州称帝,建元隆武之时,郑芝龙便遣郑成功入见隆武帝。
郑成功依父亲之言前去拜见隆武帝。
隆武帝一见郑成功,便为成功相貌之伟岸,气质之轩昂,头脑之灵巧所折服,认为他是天下奇才,便赐郑成功姓朱,改森材为成功,并拜为中军都督。
郑成功感激涕零,表示要誓死帮隆武帝完成反清复明之大业。
现在,父亲劝他降清,他如何能够背弃信义,做苟且之人?郑成功自幼刚强信义,他宁愿背个不孝之名,也不愿负个不忠之罪。
郑成功想到此处,便又找到父亲郑芝龙,向其陈述其中利害关系。郑芝龙听不进郑成功的意见,反骂郑成功是不孝逆子。
郑成功见他回转无望,便对父亲说:“我若听你之言而降清妖,是对君主不忠;我若效忠明室保卫君主势必与你对立是不孝,如今对我来说,忠孝难两全。我思之,忠君为大,孝父次之,与其两者难全,不如弃其一而为之。我将与父断绝父子关系,一则可解我不孝之罪,二则可洗父以后有逆子之名。”说着,便跪下去,向父亲行了叩头之礼,然后起身离父郑芝龙而去。
郑芝龙见儿子郑成功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心里再无后顾之忧,便下令撤除对大清兵的一切防御。即使像福建与浙江境上的要道,称作仙霞关的地方,也无一人驻守。
隆武帝得知郑芝龙降清之后,心里乱了方寸。他是倚仗郑芝龙之力才称帝的。如今郑芝龙降清,他便失去了倚仗。作为一个光杆皇帝,他觉得来日无多,终日以泪洗面。
郑成功得知此事,便朝见皇上,并安慰他。
皇上难以相信,说:“你父已降清,你岂能负不孝之名而为朕?”
郑成功便哭着将自己如何与父亲断绝父子关系的过程说了出来。
皇上听了,大受感动,认为郑成功是普天之下最难得的忠义之士。虽与父断绝关系,是为不孝,实则是大孝。皇上感其忠义,便封他为忠孝伯。
后来,清朝贝勒博洛率军前去进攻福州,清兵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一路攻到福州。
隆武帝得知此消息,便由众大臣护逃到建宁,本打算进入湖南倚仗当时已举起反清复明之旗的何腾蛟。但是,天不遂人愿,一六四六年秋,隆武帝在延平被清兵所捉,回到福州被害。
郑成功得知此消息,悲痛欲绝。此后,他与其友陈辉、张进、施显、陈羁、洪旭等以及九十余部下乘船入海,至南澳募兵,得数千人。
一六四七年,即顺治四年,归到鼓浪屿,设高皇帝之位于岛上,与大家一起对着高皇帝的神位发誓,要誓死效忠明室。
三、大明朝廷出现的两个皇帝
一六四六年秋,隆武帝被清兵所执之时,苏观生等大臣护着唐王的弟弟聿粤从福建逃出,一路马不停蹄地奔到了广州。
隆武帝被害的消息传到广州之时,苏观生等人自是悲痛欲绝。聿粤却因此打起称帝的主意来,他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个村,便没了那个店。然而,隆武帝的尸骨未寒,自己也不好意思启这个口。同时,他也不知苏观生等大臣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便因此而苦恼,便派一心腹前往苏观生处打探。
而苏观生在悲痛之余,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想替隆武帝报仇,重新举起反清复明的大旗,必须拥立新君,因此,他想到了聿粤。
恰在此时,聿粤心腹来到苏观生处,一见苏观生悲痛欲望的样子,便也假哭起来。
苏观生见之,觉得奇怪,便问道:“我悲皇帝新亡,你哭什么?”
他说:“我悲我等如无头之鸟,已迷路径,再无出头之日。”
苏观生说:“反清复明大业未竟,我们只有继之,怎么会迷失路径呢?”
他说:“人无头不聚,鸟无头不飞!隆武帝已亡,我们成了无头之鸟群,怎么去完成大业?”
苏观生冲口而出:“难道我们不能另立新君么?”
他说:“立谁呢?”
苏观生说:“拥立唐王弟聿粤。”
聿粤心腹找个借口辞了苏观生,将此事告知聿粤,并嘱咐聿粤到时候该如何应付苏观生。
苏观生想在拥立聿粤之前,再试探他一次。按照苏观生所想,聿粤绝非能够拥立之人。只是因为他是隆武帝之弟,且周围再无别的朱家之人可立,所以不得不考虑他。
苏观生来探视聿粤,聿粤却装病在床。苏观生问他为何病了?聿粤说是因哥新亡悲痛所致。苏观生见他也因此悲伤,心中已有几分好感,他却没有想到,聿粤即便悲伤,也是兄弟之情所牵,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观生说:“你安心养病吧!”
聿粤说:“国君新亡,我等如无头之雁,无法报君之仇,兴反清复明之大业,我如何能安心?”
苏观生为之心动:“我等若拥你为新君,不知你能否做反清复明之头雁?”
聿粤从床上一跃而起,拉着苏观生的手说:“我若被立新君,纵为反清复明之大业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苏观生大为感动,便说服其他众臣,于一六四六年十二月拥立聿粤,在广州称帝,年号为绍武。
然而,聿粤在称帝之后,并不积极筹措反清复明之事。他考虑的是如何尽量使自己政权保持下来,根本不想去与清兵作战,这让苏观生等人大失所望。
隆武帝在福州被害的消息传到肇庆之时,两广总督西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也有感于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想举起反清复明之大旗,必须拥立新君!于是,他们二人牵头,率领两广的明廷故官拥立永明王朱由榔称帝。此时是一六四六年十一月,第二年称为永历元年。
永明王称帝之时,势单力薄。广州已拥立聿粤称帝,自然不肯受永历帝的制约。永历帝派使者去与聿粤周旋:聿粤死也不肯归顺永历。
永历帝使者姓陈,陈使者对聿粤说:“天无二日,廷无二君!你若不归顺永历帝,大明臣民听谁的?”
聿粤说:“我也知天无二日的道理,只是不懂为何要我归顺永明王,而永明王却不能归顺于我的道理。”
陈使者说:“永历帝是桂王之子,神宗之孙也,自然可为皇帝!”
聿粤说:“永明王是神宗之孙,我也并非不是朱家之后!都是太祖之后,谁可以做皇帝?谁不可以做皇帝?”
陈使者说:“你虽为朱家之后,却并没有封王,而永明王已具王爵之身,自然优先于你!”
这话触到聿粤之痛处,怒道:“你不可再说!否则,我即取你的性命!”
两个皇帝谁也不肯相让,尤其是绍武帝,根本就无心抗清,弄得众大臣离心离德。然而,绍武帝虽然不想抗清,而清廷却并不想放过他。
清将李成栋率兵由潮州向惠州进发,再攻击广州。一六四七年一月,李成栋攻陷广州时,绍武政权便如同儿戏般的散伙了。绍武帝也从此失踪了。
苏观生叹息道:“越想自保者,越不能保护自己!”
清兵攻陷广州,绍武政权不欢而散之消息传到肇庆,永历朝廷为之震动。永历帝召集众臣来商量。瞿式耜认为,广东已成危地,离开广东为上策。永历帝问到哪里去?瞿式耜说到偏僻之处去,只有偏僻之处,清兵才鞭长莫及。
于是永历帝率众臣从肇庆奔向梧州。梧州不久又失陷,永历帝又率众臣从梧州奔到广西桂林。
然而,永历帝在桂林之足尚未立稳,清兵又气势汹汹追随而来,形势非常危急。永历帝束手无策,众大臣心慌意乱。瞿式耜请求永历帝在桂林停留下来,永历帝不同意。瞿式耜无法,便请求让自己留下来,为永历帝断后,永历帝同意了。
于是,瞿式耜将妻子儿女全留在桂林城内,表示誓与桂林共存亡之决心。然后,命令士兵加强修筑防御工事。但是,他们尚未准备完毕,清兵已接近桂林。清将领命令清骑兵前往城内打探消息,几十个清朝骑兵突然进入文昌门,登上城楼遥望着瞿式耜的公署,并且肆无忌惮地仰天大笑。
接到清朝骑兵突入文昌门的消息,瞿式耜心里急得浑无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