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林风一怔,“愿闻其详!”
“回禀主公,其实臣也知道德州城池坚固、防备森严,若是要明着硬打,那咱们第三军是很难吃得下的,所以臣就想,咱们得绕开这个硬壳!”
“你的意思是?!……”
“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既然敌军在德州严阵以待,那咱们就别去吃这个亏!”马进良看了看林风,昂起脸道,“臣的想法是,咱们第三军自天津出发,沿老漳河南下,过青县、沧州、盐山,直扑乐陵,若是行动迅速,最多三、五日就可拿下武定府,这样一来,山东门户大开,德州守与不守,那都不太重要了!”
“嗯,这个说法也有道理,不过我听说敌军在乐陵也驻有重兵,急切之中,恐怕难下吧?!”
“回禀主公,臣在天津,久与乐陵敌军对峙,其中敌情自然了然,”马进良神色肃然,抱拳道,“乐陵的守将是一个叫张长的参将,手下兵丁不过七千余人,这个人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也是喜好酒色,贪财忘事,手下部队管制松驰,决计不是咱们大汉军的对手!”
林风看了看信誓旦旦的马进良,却并没有仔细去打听这个叫张长的敌将的信息,实际上就军事上而言,山东毗邻直隶,土地交接数百里,破绽可谓处处皆是,若是真打的话,拿下来根本没什么困难,但现在的问题却是林汉帝国的目的是想平稳的、相对和平的接收山东,而且是接收一个没有发展良好,社会秩序稳定,没有遭受战火蹂躏的山东。
见林风沉默不语,马进良有点着急,他自认为自己的方略绝对万无一失,怎么主公还这么迟疑,当下补充道,“请主公放心,若乐陵一下,咱们只要派出一个旅两千人直入山东腹地,德州后方必定大乱,如此再趁机攻取,必定事半功倍!”他站起身来,拜倒在地,“若主公允微臣出战,一月之内,拿不下德州,微臣提头来见!!”
“哦,进良请起!”林风抬抬手,命马进良起身,笑道,“说笑话,我要你的头干什么?!”见马进良有些尴尬,他转口问道,“好罢,进良,你说按照你的方略开战,会不会影响山东的民生?!”
马进良惊讶的看了林风一眼,大军出动攻城略地,怎么可能不会影响民生?不说两军交战的战场破坏,就是败兵作乱、土匪肆虐也是理所应当,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除了扶老携幼逃出家园躲避战火,那还能怎么样?!
军事上的事情,只有胜利和失败,没有其他的因素,马进良倒是从来没怎么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在他看来,大军胜利,地方评定,然后招徕流民安定人心自然有朝廷派地方官来管,和他这个近卫军军长有什么关系?!
见马进良愕然无语,林风走上前来,拍了怕他的肩膀,“我说进良哪,要打下山东,咱们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没有半点困难,但现在咱们想既要拿下山东,又要山东老百姓不遭罪,这可就有点难了!”
马进良呆呆的看着林风,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朝廷的意思就是……拿下敌军守备最强的德州,那其他地方就不敢抵抗了?!”
“嗯,不错,反应很快!”林风嘉许道,“所以咱德州虽然硬朗,但咱们也非打不可——他赵申桥也是吃准了这一点,不然你以为人家会在乐陵这个重地上放个废物参将?!”
马进良恍然大悟,随即满脸颓丧。若是要强攻德州的话,那至少也得出动两个军,而且多半还是第五军这个炮兵军,以他的上校军衔,估计是没什么资格指挥这支大军的。
林风笑了笑,马进良的这点心思并不难猜,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准备给这个心思火热的军官一次机会,当下笑道,“这样罢,我说进良,这次你写了血书请战,而且又进京一趟,寡人也不好意思让你空手回去……”
马进良愕然抬头,满脸惊喜。
“这回德州战役,就由你的第三军牵头,我把第五军的两个重炮旅拨给你指挥,你说你能不能把那个王承业给本王揍趴下?!”
马进良兴奋异常,随即肃容道,“若不拿下德州,微臣提头……”
“又是提头来见?!我说你能不能换个词?”林风一哂,摇头道,“话跟你说明白,你的第三军在前头,后面赵应奎的骑二军随时应援,若是你拿不下德州,也不用提什么头了,自己去想想赵应奎将军的脸色好了!”
马进良神色一变,抿紧了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然良久,方才郑重的道,“请汉王放心,卑职明白了!”
第二十三节
领受任命之后,马进良立即快马奔回天津,近卫第三军火速开拔,就近上船,沿运河南下向德州方向运动。
就编制而言,近卫军系统较其他地方部队无疑要完善得多,按照这几年沿袭下来的习惯,汉军之中的“军”这个编制是有大小之分,而所谓“大”和“小”则又要认领军将军的军衔而定,如扬威中郎将刘栳泗的第五军,他的军虽然是林风起家的老部队,但因为领军将领军功不卓,所以屡次错失了扩编的机会,编制和规模一直维持在四个旅左右,全军作战兵员不过八千人许,加上其他非作战人员如幕僚、郎中、文吏等总数也只有一万一千多人,而一个中将率领的军,如平辽将军王大海的第二军,他的部队则兵种齐全,编制庞大,作战兵员计有四个火枪旅、一个骑兵旅和一个炮兵旅共一万两、三千人,若是再算上军中的后勤、文职和野战医院的话,恐怕不下一万五、六千人,所以同为“军”这一级别的作战单位,相互之间的战斗力也是相差很大的。昔日寇北中郎将赵良栋在汉、准战争中独部挺进,力歼西蒙古东路军,军功如此卓著,而仅仅只领受一级军衔就心满意足,也就是这个道理,中将与少将的区别不仅仅是荣耀和官位,同时也代表着麾下部队的实力,含金量几不可等同而语。
近卫军与外镇军队的区别就在这里,因为是汉王的亲兵部队,就编制而言无视领军将军的级别,在大汉朝廷之中,近卫军领军军官一般被视为中央政府的官员,具有很大的临时性和流动性,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将其调走,就先例来看,比如近卫第一军少将参谋长慕天颜,本是军中将领,但也可以领受政务派往他国出使,也正是这个原因;而其他外省军队的军官,则被视之为地方官员,少将级别以上的高级军官一般都可以算得上是封疆大吏,所以就官僚制度的角度来看,他们可以被称为“藩将、外官”,而职位一般也相当稳定,如果不是出于非常危险的理由,中央朝廷是绝对不会突然进行撤换的。
林风授命马进良指挥此次德州战役,基准也因缘于此。马进良本人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上校,但他指挥的部队却不逊色于任何一位中将领衔的大军,近卫第三军的实力相当雄厚,共编有四个火枪旅、一个炮兵旅和一个骑兵旅,另外还有特拨的两个重炮旅,实际作战兵员超过一万六千人,同时还有直隶三府数十州的民团作为辅助工兵和辎重部队,沿运河机动往返,补给无虞,军力不可谓不强大。而他面前的敌军不过三万人许,而且一旦打起来的话,还未必能够得到济南方面的增援,说就战场形势而言,汉军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这时在德州前线于敌军对峙的是赵应奎的近卫骑二军和王忠孝的近卫第四军。
赵应奎和王忠孝关系很好,从两人的经历上来,赵应奎和王忠孝都是出身于马英部队的辽东马贼系,在辽东战争中表现很好,于是经林风特旨简拔跳入近卫军系统,在近卫骑二军任职,此后又领军西征葛尔丹,一个在忻州蒙古大营亲冒矢石围攻葛尔丹,一个率铁骑增援骑六军力歼怯薛军,因为风格硬朗、敢于拼命,于此役一战成名,成为汉军之中威名赫赫的悍将,所以在回军之后,林风就立即将两人调到河间府和广平府一带驻守,警戒王承业,威慑杨起隆。
有了两位著名的悍将卫戍边界,这段时间边界上显得相当平静,其中这种太平也并非全是有“名将”坐镇的原因,如今的大汉朝廷兵锋咄咄,实力强大,山东军和河南农民军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求战欲望,就老百姓的生活来看,现在的三省边境跟以往没有任何不同,自从北方战事消弭之后,流民陆续返乡,各个省份都显得很太平,所以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三方诸侯都没什么封锁边境的打算,老百姓和商人的过往都没有收到太多的留难。
这种情形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与其他国境线不同,不论是直隶、河南还是山东,原本就是一个国家的人,同文同种,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互相排斥,实际上在广平府和大名府一带,不少村庄就在军事分界线之上,老百姓早上起来拾粪,抬腿就去了河南,上午耕田,马上又到了山东,回家吃饭,又回到了大汉治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强令老百姓严守边界无疑是一件相当荒谬的事情,而且除此之外,许多边界的村镇之间关系非常密切,稍微一盘算不是七大爷的儿子就是九大婶的表侄儿,既有血亲又有姻亲,就中国的传统国情来看,阻止老百姓的这种亲戚往来本身也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而且老百姓也不可能因为汉王殿下不喜欢赵申桥大人而拒绝走亲戚。
现在边境上纠纷最多的一般都是两种事情,一种是村庄之间因为农田浇灌问题而发生械斗,第二种是各自官府为部分地方的税收权而发生纠纷——这个问题很复杂,就案例来看,比如不少老百姓人住在大汉境内,但田产却在山东或河南,所以哪个官府有权收税就成了问题,不过这种纠纷基本上也不会引发大规模的军事冲突,一般都是双方百姓自行武力解决,就以往的经验来看,汉军方面的村庄接受过一些军事训练,同时还有民团组织,所以打起来往往占优势,而且因为民团和军方关系密切的关系,有时候吃了亏还可以找汉军里的熟人帮忙,虽然不至于出动骑兵和大炮,但在军官的默许下,派几个士兵穿便衣参战,或者弄两杆燧发枪进行战略威慑还是可以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汉军各地的驻军和老百姓的关系还算不错,当然,所谓秋毫无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汉军的部队组织相当落后,内部等级森严,士兵的日子也不好过,新兵入伍基本上一进营不论对错先得挨上一顿,然后就是残酷的军事训练,同时伴随着一系列的体罚和人格侮辱,比较以往朝代的军队而言,除了伙食和军饷还算公平之外,改变程度不算很大,但幸运的是,这些缺陷并没有消弭广大青年参军的热情,有时候这种情况简直令林风很难想象,要知道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如果哪个解放军军官胆敢向汉军军官靠拢的话,除了上军事法庭没有第二条可走,之后花费了很长时间林风才明白这个道理,汉军士兵之所以能够忍受这种不公平是因为他们也有发泄的渠道,因为新兵干了一年之后就成为老兵,于是在军营里就基本上有了一些地位,反过手来殴打新来的菜鸟,除此之外,还可以借训练民团的关系殴打地方团丁,同时还可以时不时出去偷鸡摸狗、在街上对着大姑娘小媳妇吹口哨说下流话,而且当事人一般敢怒不敢言,因为这属于中军人特权的一部分。
这个时代老百姓堆军人纪律要求可谓相当宽松,假若一支军队,不胡乱杀人、不奸淫抢劫,不勒索财物,那基本上就可以算做是“岳家军”,公允的说,汉军在这几个方面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