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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公子,师祖愿意见您,请这边走。”
愿意?该死!!为什么不拒绝呢?呕,不!不能拒绝,否则,他跟灵月之间就没戏唱了!
“谢谢。”
楼适桓在心底又叹了口气,跟在灵海后头。
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走过主屋,越过一座庭园,再绕过一个池塘,灵海终于在一幢小屋外停了下来。
“这是师祖的起居室,她老人家不问世事已经很久了,所以,她搬出主屋,一直住在这儿。”
灵海恭敬地敲了敲门,从屋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请进。”
楼适桓望了灵海一眼。灵海对他笑一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楼适桓朝她作了个揖,开门走进屋内。
定闲师太的屋子内纤尘不染,一方阳光斜斜地从窗外射了进来,屋内缭绕著淡淡的檀香,而这个味道使他想起了灵月。
然后,他看到了定闲师太一个苍老的妇人坐在蒲团上,一袭白色缁衣,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很干净。她的面容含笑,非常慈祥。
楼适桓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礼。“定闲师太。”
“请坐,楼施主。”她的声音慢条斯理,神闲气定。
“谢坐。”他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听灵海道,楼施主想见贫尼,不知施主有何指教?”
“晚辈……”看著定闲师太,楼适桓仍然难以启口。
“若施主有用得著贫尼之处,贫尼自当为施主效劳。”
“定闻师太言重了!晚辈想向您讲教一件事,是是关于”他顿了一下,终于勇敢的说了出来。“感情!”
楼适桓迎视定闲师太的目光,却发现她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惊愕。她只是含著笑意聆听,好像她早就料到这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可否说来听听。”
见她并没有对他说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大道理,他安心了许多。
“晚辈喜欢的女子,既不是一位千金,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她……她是一个女尼。”
定闲师太有丝惊讶,而后却微笑了。“灵月?”
就算此刻让他见著蟑螂倒立著走也不会让他这般吃惊!
“定闲师太”他俊脸乍红。
糗了!糗了!她怎么会知道呢?
“楼施主,你不必如此吃惊,这只是贫尼的揣测而已。”她依然是一脸平静。
“亦华银贫尼提过,灵月那妮子近来瘦了许多。”
“晚辈……”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笑一笑。“你想娶她为妻吗?”
“是的,但她不愿离开师祖与师父。”
她叹口气:“唉!她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突然看向楼适桓,眼睛又亮又有神,“你之所以找出私藏袈裟的嫌犯,是不是为了灵月?”
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老人家!
楼适桓承认了。“是!”
定闲师太笑了。
“那么,把灵月交给你,贫尼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楼适桓心中涌进了狂喜!他很感动,非常感动,没想到定闲师太这么好讲话,亏他之前提心吊胆了老半天,差一点肠胃闹革命!
“谢谢您。”
定闲师太慈祥的看著他,道:“我会尽快找亦华谈谈这件事,我也会将这件事告诉灵月,问问那孩子的想法,尽快给你好消息。”她轻叹:“灵月那孩子,和菩萨只有十七年的缘份,这是贫尼的师姊在看见灵月之后所说的,如今她走了,可是她的预言却成真了。呵呵!这是天意,逃不掉的。”
楼适桓站了起来,朝定闲师太行礼。“定闲师太,谢谢您。晚辈告辞!”
“楼施主,贫尼不送了。”定闲师太微笑道。
楼适桓辞别了定闲师太后,退了出来。
今天天气很好,鸟语花香,而楼适桓的心情在刹那间开阔了许多。
走出白云观,东方朔等人还在外头等著他。
看见他走了出来,东方朔率先问道:“成功了没?”
楼适桓露出朗笑:“还用说吗?”
“那个定闲师太……”
“她老人家非常开明。”他想了想,觉得表达的还不够好,于是再加上一句:“她很慈祥,就像我奶奶一样。”
灵云愣愣地看著灵月,一句话也不说。
灵月师姊这几天真的很奇怪!常常一个人闭目打坐,谁也不理。她平常话就不多,今天却更少,常常大半天都没听到她讲一句话,连笑容也少了。
“师姊!”灵云轻喊。
灵月睁开眼睛,笑了笑:“什么事?”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灵月睁大眼睛。“不舒服?没有啊!”
“还是有心事?”
灵月一怔,换她看箸灵云。“你怎么会问这些?”
灵云担忧的看著她。“我觉得最近师姊好像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我很好,你放心。”
她只是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并且让自己的脑筋不至于空白而已。
“可是……你最近瘦了很多,饭也吃得很少”
“是吗?那我再多吃一点好了。”
看著灵云忧心仲仲,如此关心自己,灵月真有说不出的感动。灵云一脸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灵月微微一笑:“真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灵云摇摇头。“师姊,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和!灵和师姊拿走师父袈裟的事有关?”
灵和是因为嫉妒亦华师太比较偏爱灵月,因而才起了报复之心。
灵月揉揉额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事。
“师姊?”看她脸色苍白,灵云吓坏了!
灵月勉强一笑:“别担心,我没事。”
“可是”
门口传来敲门声。“灵月师妹!”
灵月忙打开了门,见著来人后喊道:“灵晨师姊。”
“亦华师父要你随她老人家去向师祖请安。”
“是。”灵月回头看了灵云一眼,朝她笑一笑,而后离开了房间。
第七章
这是莫琊第二次与东方戟共骑一匹马。第一次是东方戟强掳她为妻,从扬州带她到临安;第二次就是这回啦!从临安到江陵,要不是她死硬赖皮,呵呵!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有这个机会与他共享纵马奔驰的乐趣哩!
只要是轻装便衣,东方戟一律戴上眼罩。他反传统地剪了一头短发,中分,发尾有些鬈曲,由上而下极有层次;再加上硕长伟岸的身形,冷傲不凡的气势,从临安一路到江陵,无非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更何况,东方戟的怀中还抱著一个清艳绝伦的美丽少妇,所经之处无不引起骚动。
莫琊只要看到众人惊诧的眼光,她就会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很友善的对路人微笑点头打招呼,好像自己是万人迷一样,简直是有够招摇的!
而东方戟就不同了,他几乎是不笑的。但他倒也不会阻止莫琊的过度热情,因为那是她的本性,只要她别因为太兴奋而摔下马,基本上,东方戟是不会太在意她没有“将军夫人”的风范的。
为了让世人知道她这个将军夫人是很和蔼可亲的,所以她一直微笑、一直微笑……然后,那笑容就值在脸上,动弹不得了。
莫琊用手揉揉两颊。哦!好酸喔!
她抬头看向丈夫,抱怨道:“还要多久才到江陵呀?咱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了!”
东方戟低下头来,瞧见她疲倦的模样,他将她揽向自己的胸膛,拉过披风包住她的身躯,道:“你小睡片刻,等你一觉醒来,便到江陵了。”
“真的喔!不可以骗我。”她含糊不清地说,眼皮已经盖下来了。“戟,如果我不小心掉下去,你要把我捡回来抱好喔……”
东方戟眼中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我会的。”他允诺。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他的回话,孩子气的抱紧亲爱的老公便沉沉睡去。
傍晚,东方戟的马在“东升客栈”外停了下来。
东方戟低下头来,不禁笑了。莫琊八成是累坏了,连目的地到了都不晓得。
他伸手轻拍她柔嫩的脸颊,低声唤道:“莫琊!我们到了。”
莫琊圈著他的颈项,朝他怀中觅得更舒服的姿势,眼睛连睁都没有睁开过。
东方戟失笑。“莫琊!醒醒!我们到了。”
莫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什么?到了?你不是说我睡醒才会到的吗?戟,你又黄牛了。”
一边听她梦呓,东方戟一边将她抱下马。
这时候,莫琊还没有完全醒转,她睡眼惺忪,脑中混混沌沌,由著东方戟牵著她走进东升客栈。一落座,她便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一见到客人进门,店小二忙不迭的倒茶送水,笑嘻嘻地问:“两位客倌要住宿,还是用饭?”
东方戟答道:“先用饭,再给我一间房。”
“是!是!不知客倌要用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莫琊,突然坐了起来道:“我要吃糖葫芦!”
店小二显然破莫琊吓了一跳。“夫……夫人,本店里没有糖葫芦”
这个少妇真是美丽绝伦!店小二怔怔地瞧著她傻眼了。
“那不然……龙须糖!龙须糖总有吧?”
“也……没有……”
“没有?”好吧!再退而求其次,“那麦芽糖好了!”
店小二又傻眼了。“夫人,您”怎么会这样?!在东升客栈工作那么久了,第一次碰到专点糖当正餐吃的客倌。
“也没有吗?”莫琊好失望。这是什么客栈嘛!什么也没有!
见店小二急出一身汗,东方戟道:“先上一碗莲藕栗子羹,然后再来几道本地的招牌菜。”
“是!是!”店小二不敢久待,连忙一溜烟的退下。
看到莫琊扫兴的神情,他淡淡一笑:“乖乖吃饭,吃过饭再买糖葫芦给你。”
她窝心一笑,乖乖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店小二又上前来,不过,他这回可不敢再抬头看莫琊一眼,深怕她又有了惊人之举。
“客倌,小的先带您上楼挑房间可好?”
东方戟见客栈中投宿的人愈来愈多,遂点了点头道:“也好。”
然后,他询问的看了莫琊一眼,莫琊笑道:“我在这儿等你。”
“小心点。”他叮咛道。
“嗯!”
东方戟真是了解她!
一个美丽的姑娘单独坐在雅座中用餐,而且加上她典雅的穿著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少夫人,没多久,就引来一堆好色之徒在一旁窃窃私语。
“瞧瞧这位少夫人!居然一个人躲在角落用餐呢!”
“长得真标致!”
“丈夫不在身边是寡妇吗?还是被丈夫休了?”
“管它那么多!你不要,本大爷可要上了!”
马上就有不怕死的人迎上前去,一屁股在莫琊面前'奇+书+网'的位置上坐下来。
莫琊正在专心喝汤,等有人在她面前坐下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位子有人。”
“当然有人,我不就是人吗?”说罢,一旁的几个同党也一起哄堂大笑。
莫琊知道自己又遇到麻烦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东方戟一会儿就下来,这群淫贼就会被修理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莫琊微笑了一下。
见到莫琊露出笑容,所有的人都震慑住了。天哪!真是美!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仙女下凡来了!
这群色狼看得简直要滴下口水来了!
“还是跟我走吧!老子会好好对待你的!”
这两个人在讲话的同时,顺便有几只魔爪伸了出来,往莫琊的身上摸去。
莫琊跳了起来,后退了几步,道:“你们如果想活命,就快点走吧!”
“难不成你会武功吗?”
“小美人,乖乖跟咱们走吧!”
这些人言语间愈来愈下流,而东方戟却迟迟没有下楼来,莫琊知道情势对自己非常不利。
突然,有一个柔美的声音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