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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式遵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下午唐式遵再看完了五连各个排训练之后,便赶在天黑之前告辞返回了凤凰镇去了。
第二天六连派来的人也到了,余少阳同样是陪着六连的军官转了一圈。不过六连是驻扎在资阳县城里的,所以这个军官来到银山镇还带来了一封给余少阳的信函。余少阳当时只是以为是营部派下来的公函,所以没有去理会。而是继续陪着六连的军官进行视察。
等送走了六连的军官之后,余少阳回到了连部,才拿出了那封信函看了看。他赫然发现,这封信函封套并不是公函的字样,正面收信人写的是“吾弟少阳拜起”,落款处则是“愚兄文华致”,如此文绉绉的行文,倒是让在军队待惯了的自己很是惊奇。
当然,更让他惊奇的是,“愚兄文华”是什么人?难道是自己的哥哥?
余少阳沉思了一番,努力回想着附身此人的记忆,很快就在记忆深处勾起了一段讯息。他原本是内江东兴县人氏,老爹原本是乡下的一个地主土绅,家中殷实,换在二十一世纪算得上是一户中高层资产阶级了。只不过他是庶子出身,在家中地位不佳,并且母亲去世的早,余老爷的正房夫人对自己很是刁难,所以一怒之下从戎投军了。
后来辛亥**的时候,余老爷在前往县城准备打点熟人的路上,被一伙暴*的新军拦路抢劫,而且还暴打了一顿,回去之后便一命呜呼了。
要说余少阳家中的兄弟姐妹,倒也是有几个,前清时期一夫多妻制到现在都还流行,余老爷当年又有钱,过了几房小妾自然不在话下。
而这“愚兄文华”正是余老爷正房夫人的独子余文华,既然是嫡系独子,家中地位自然不用多说。为了好好培养余家嫡系的苗子,余文华少时便被余老爷送到省外念书,据说念完书之后还不肯回来,继续到上海、香港等地游学而去了。为了这件事,辛亥**前后那段动乱的日子,余老爷和正房夫人没少担心。
余少阳看到这封来自兄长的信文,倒是更加惊疑了,话说旧社会的家庭里嫡系子弟与庶出子弟的关系是很不好的,怎么这位大哥还有空给自己写信了?他没有多想什么,反正现在自己从军了,而且还当上了连长,家里说白了就是一个地主而已,能把自己怎么样?
当即,他拆开了信文将内容读了一遍。
看来余少阳这位长兄还真是读了不少书,整篇文章都是文言行文,偶尔还能冒出几句英文,让他读起来真是费了不少的劲儿。这篇信文是用钢笔撰写的,而且既然还有英文出现,那么不难看出余文华受到西学的影响不浅。
信文大致说了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就是余文华在外游学已经学有所成,现在返回了家乡,忽闻父亲去世,悲恸无比,决心守孝三年。只有第二个意思,那就是余文华还希望余少阳也返回家中,为父亲披挂戴孝,并且兄弟阔别许久,愿意聚会叙旧。
虽然余文华受到了西学影响很大,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前清时期遗留下来的读书人,一些陈旧的东西还是沾染的多了。
信是从内江发过来的,但是很显然这个时代的邮政系统并不发达,所以信文是派到资中县,然后再从资中县这返回来送到了余少阳手里。
余少阳沉思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四个月之后,四川爆发的讨袁战争,重庆与成都地正面开始交锋。这次战斗是熊克武先主动进攻,而重庆要打到成都,必须经过内江,到时候余少阳的老家十有八九会被卷入战火之中。
想到这里,余少阳心中渐渐有了几分迟疑,究竟要不要去搭救一下自己家中的亲戚们呢?虽然昔日他在家里的待遇并不是很好,但是好歹余老爷曾经照顾过他,而且就算再有多恨,毕竟血浓于水,亲情还是很珍贵的。
他估摸了一下,反正现在银山镇这边没什么事,每日训练交给下面的军官来执行就可以了,自己倒是可以抽段时间一趟内江。更何况内江距离银山镇也不远,骑马也就十多个小时的路途而已。
当即,他就写了一封回信,表示自己三天之内会返回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余少阳先前往了资中县营部,向刘湘解释了家中出了一些情况,想要请了几天假期。刘湘自从从戎以来,几乎就没有会过家,但是他考虑到余少阳的家在内江,不算很远,于是就批准了请假,甚至还很大度的没有限制期限。
其实这也算是对余少阳的一种试探了。
他向刘湘道谢之后,离开了营部,顺便将自己的回信寄了出去。
回到银山镇,余少阳叫来了赵武和黄六子,让他们两个人准备一下,明天跟自己一起回去。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好歹是一个连长了,派场也是要有的,更何况以前家中很看不起自己,这次回去肯定要摆足面子。
晚上,他收拾了一下细软之物,还把自己的毛瑟手枪擦拭的干干净净,等回到家中肯定要让那些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知道,他余少阳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这天夜里,余少阳有些辗转难眠,明天他就会去往内江,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余少阳了,回到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家中,究竟能不能帮助亲朋好友们呢?战争马上就要爆发,又有多少人会陷入痛苦之中?
次日清晨起来之后,赵武和黄六子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两个人在听说要跟着余少阳回他的老家探亲,心中很是激动,当然这种激动纯粹是因为余少阳对他们的信任。早在余少阳还没升官之前,他们就很钦佩余少阳,如今余少阳真的把他们当心腹了,自然要得意一番。
正文第九十章,张冲
第九十章,张冲
十一月七日,余少阳带着赵武和黄六子抵达了内江城。他们原本是雇了一辆车。可是后来考虑到下乡的时候只怕要走不少路,所以又多带上了一匹马。黄六子和赵武不会骑马,就坐着马车,余少阳闲得时候骑马,想坐马车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坐马拴在车上,跟着马车一起跑着走。
内江是四川东部最重要的交通枢纽,向东可以连接重庆,向西则可以接通成都,向北还能遏制自贡、泸州以及宜宾,向南还可以牵制遂宁、南充等地。无论是古代还是未来,这里都是极具战略与通商意义的地方。
内江城自然要比资中甚至资阳还要广大,抵达城关之后,黄六子和赵武两个没见过市面的乡野小子,就立刻新奇不已了起来。虽然说他们去过成都,成都比内江肯定是要繁华一些,可是在成都根本就没有自由活动过,全天候都是待在营地里的,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看到成都所谓的繁荣。
“余大人,您家住在这么大的城里面呀,那你咋要跑到银山镇那个鸟不拉屎的小疙瘩地方去呢?我听说,内江驻守了好几路的部队。有重庆那边的,还有成都这边的,还有第三师叫啥子川军同学会嘛?”赵武从余少阳手里接过了缰绳,一边牵着马向前走,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在他看来,自己懂得这么多东西,可以算是一种卖弄了。
余少阳却没有对赵武的话感兴趣,这家伙在山沟里能打听到什么准确的消息?就连第三师前身是四川同志军都说成是同学会,还真是让人汗颜不已。
此时是下午,内江城里一片热闹,城关路口的街道两遍有许许多多的茶肆,不管是有钱的富贵人家还是没钱的小瘪三,都乐呵呵的跑到茶肆里喝着小茶,下下象棋或者围棋,生活一片安逸和谐的气氛。
余少阳他们三人赶了大半天的路,主要是在穿过熊家大山的时候,不小心走了岔路,延误了不少时间。到现在他们三个人都还没有吃饭,于是决定随便找一家茶肆休息一下。他牵着马走到街道旁边,一家稍微清闲一点的茶肆,茶肆的小二看剑三个人穿着军服,忙不迭就跑出来帮忙牵马。
“这位军爷,里面请,里面请,您是二楼那些军爷一起的吗?”跑堂小二乐带着职业性的呵呵笑脸,殷勤的问了道。
“楼上还有人吗?”余少阳还没回话,黄六子先一步问了道。
“那是。小店在这一带是出了名了,经常有那些贵人包二楼的场子。这么说。。。。。。。。。几位不是与二楼那些军爷一路的啦?”小二说道。
“哦,我们是从资中来的,并不认得内江这边的人。”余少阳淡然的说了道。
“没关系没关系,军爷里面请,二楼被一些军爷包了,所以还请见谅,将就一下在一楼坐坐吧。”小二将余少阳的马拴好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大厅,找了一张靠里的桌子,拿出搭在肩膀上的抹布给桌子擦了擦。
余少阳和赵武、黄六子坐定了。
小二问道:“军爷,可要点些什么?要不来一锅串串香,或者是极品溢香鸡?这可都是咱们内江著名的小吃呢。”
余少阳点了点头,说道:“行,赶紧送上来吧,另外再来三碗老麻抄手掂掂肚子。”
小二连忙奉承道:“军爷果然是识货呀,连咱们内江老麻抄手都识得?”
一旁的黄六子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那是,咱余大人就是内江人哩,这不升官之后回家探亲嘛。”
小二早就看出了余少阳身份不差,一身军官的军服。穿着严谨的武装带以及一把毛瑟手枪,再加上还有两个跟班的小弟,这派头可不差了。他阿谀的笑着,说道:“哎呀呀,那敢请太好了,咱内江又出名人了。军爷稍后,小的马上给您上菜呢!”他说完,连连的就跑去后堂伙房了。
等到小二走后,余少阳责备的看了一眼黄六子,说道:“做人要低调,这里是内江,不是咱们那个鸟不拉屎的银山镇。在大城市里随便拉一个军官都比我官职高,再说,我这番回来是为我亡父守孝,有什么好炫耀的!以后说话注意点。”
黄六子连忙低了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就在这时,二楼楼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军靴声,三个穿军服的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下了楼来。他们都是年轻人,稍微带着几分酒气,却没有任何喝醉的模样,一身新式军服也整齐干净,肩膀上同样挎着武装带。只是与余少阳不同的地方是,他们并没有毛瑟手枪。不难看出,这些人要么就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学员军官,要么就是部队里的文职军官。
刚刚来到一楼之后,三人当中一人忽然看到了大堂上的余少阳等人,可能是因为看错了,竟然笑着向这边打了招呼:“兄弟,怎么难道不知道咱们的老地方呀?楼上去呀?”
他的话刚说完。与他并肩站着的另外一人连忙撞了撞他的肩膀,说道:“认错人了,他们可不是八营的人。”
这话说完,先前那打错招呼的人脸色顿时变了变,不单单连一声道歉都没有,甚至还冷冷的哼了一声,低语'奇·书·网'骂了道:“一看就知道是第三师那边的狗东西了,怎么着第三师还派人来监视咱们聚会了?”
“少说两句,去去去,咱们去撒尿去。”先前那撞肩膀的人连忙拉了那打错招呼的人一把,三个人转向向茶肆后院走了去。
余少阳原本不打算多惹什么是非,也许这只是驻扎在内江当地部队之间的恩怨,自己完全不需要掺和进去。可是偏偏赵武性子直,听见了那人的粗话,心中顿时窝火了起来。
赵武知道这些人把自己这边误会了,可是误会原本就让人不爽快了,偏偏还要再骂一句粗话,当即就忍无可忍。他重重的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