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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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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娘娘高耸的胸部起伏如波涛,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太傅提醒!”
两人回转,栗娘娘的目光在刘荣、栗行、周阳三人身上一扫。刘荣和栗行感觉她的目光就象利剑,唯有低眉顺眼的份。周阳却是平视之,无喜无怒,仿佛她骇人的目光不存在似的。
“来人!”栗娘娘冲殿门口轻喝一声。
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卒快步过来。栗行低垂的头颅抬了起来,在周阳身打量着,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暗道这下有周阳好受的!谁叫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周阳把事情揽下,刘荣心存感激,有心为周阳说句开脱的话,碍于栗娘娘的雌威,又不敢说,只好选择不开口。
“给我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栗娘娘朝栗行一指。
“诺!”士卒拥将上去,把栗行掀翻在地上,提起棍子就打了下去。
“啊!”栗行惨叫不断:“姑妈,你打错人了,不是我,该打周阳,打周阳!”
“住口!打的就是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你敢误太子,没砍你的脑袋算是便宜你了。”栗娘娘喝斥起来,黛眉含煞。
“啊!”栗行原本以为是搞错了,现在不得不信他是霉运高照,又要吃皮肉之苦了。
听着栗行的惨叫声,周阳明白了,太子这方的核心人物不是栗娘娘,更不是周亚夫,而是眼前的窦婴。窦婴聪明过人,才气不凡,精通权谋之术,周阳把如此之事揽在身上,他却能反其道而行之,此人不好对付!极不好对付!(新的一周开始了,请朋友们多加支持,有了朋友们的支持,我会加倍努力。召唤推荐票,冲榜中。)   

第二十八章 气死你
“嘶嘶!”听着栗行的惨叫声,看着栗行在地上不住挣扎,刘荣不住吸冷气,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浑身筛糠,仿佛不是打在栗行身上,是打在他身上似的。
周阳看得直摇头,一点皮肉之苦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要是匈奴杀来,你会不会躲回娘肚子里去?转念一想,对景帝更加佩服,汉朝现在要解决匈奴这个最大的边患,岂能把皇位交到如此胆小之人手里?
“啊!”栗行惨叫声不断,地上已经红了一大摊,栗娘娘紧拧着眉头。
“娘娘,栗行不知轻重,贻误太子,实是罪大恶极。请娘娘看在栗行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周阳上前一步,冲栗娘娘行礼,为栗行求情。
栗娘娘对这个侄儿是喜欢到极点,因为栗行的马屁拍得她欢畅,碍于局势不得不打栗行,听了周阳的话,暗自赞许,这个周阳挺会做人的。
窦婴眼里精光一闪,在周阳身上一扫,微微颔首,不论周阳是真求情,还是假求情,这份机灵劲,这手腕就不容小觑了。
“罢了!”栗娘娘实在不忍心再打栗行,卖个顺水人情给周阳:“看在你真心求情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栗行,你要长记性,要是有下回,休怪我不留情!”
“谢娘娘!”周阳谢一声,过来搀扶栗行。
“滚!你给我滚开!都是你,是你害的我!”
栗行笨得象猪似的人物,冲周阳咆哮起来。这卷**图是他的藏珍,这次为了整周阳,不得不献给刘荣,没想到没把周阳整住不说,他还受够了折磨。
如此笨的人,可以无视了,周阳一点也不生气,提醒一句:“栗公子,娘娘面前,不得无礼!”
“哼!”栗娘娘俏脸一板,瑶鼻中冷哼一声。
栗行一个激灵,不敢再强项了,在周阳的挽扶下,站了起来。刘荣这才明白过来,忙过来搭把手,和周阳一道,把栗行挽回矮几上。
此时的栗行皮开肉绽,屁股上绽放着一朵又一朵血花,周阳终于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要坐是不行了,周阳挪过几张矮几,拼成一张榻,栗行俯卧在上面。
“传太医,给他用药!”栗娘娘对这个侄儿还是呵护备至。
太医传来,给栗行上药。
栗娘娘把周阳一通打量,不愧是小宋玉之称,长得俊俏非常。更重要的是,这个周阳不仅容貌俊朗,还机灵过人,别的不说,就说为栗行求情一节,就博得她的好感。越看越顺眼,这小子,有时间得和他多亲近亲近。
“周阳,你不愧是丞相之子,胆气、识见均是高人一等,虎父无犬子,此之谓!”栗娘娘精致的俏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开始夸赞起周阳了:“荣儿能有你相伴,是他的福气,栗瑛这里谢过!”栗瑛是栗娘娘的名字,她用芳名,意在加恩。
“娘娘言重了,周阳愧不敢当!”周阳一副感激涕零样儿,激动得眼里含着泪花了。
栗娘娘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想本宫一点小小手段,就把他感激成这样,高耸的胸部一挺,耸得更高了,她却不知道周阳暗中冷笑。
周阳这一表演,栗娘娘大是自得,自认为此番目的已经达到了,嘉勉几句,这才离去。
她一走,接下来就该是窦婴授课时间了。太子刘荣把栗娘娘送走,如逢大赦般,脚步轻盈而回,一脸的喜色,比吃了蜜还要欢喜。
作为帝王,应该深藏自己的想法、心思,让人无所窥测,他倒好,所有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人一望而知。肤浅,肤浅之至!
周阳巴不得与刘荣划清界线,不过,这礼节还是要尽到,为刘荣整理好短案,刘荣跪坐在矮几上。栗行现在行动不便,窦婴要授课,他也只得跪坐下来,要不然就是不敬,还是周阳扶着他跪坐好。屁股生疼,栗行不住咬牙,直吸凉气。
窦婴跪坐在矮几上,看着周阳心碌,暗中称赞,此子机灵过人。哦,昨日我为两家排解纷争,他还一语道破我的权谋之术,眼光独到呀!嗯,他这番作为,何尝不是权谋之术呢!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此子非同凡响。
周阳最后跪坐在自己的矮几上,双手按在膝上,摆出一副恭敬之态。
窦婴把竹简摊开,道:“今日习《论语》,敏而好学,知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又一个未卜先知的人,刘荣于某种学问,要是可以称为学问的话,的的确确是不耻下问,周阳深有体会。哪怕是一个小小细节,他都会挖根问底,不弄明白誓不罢休。可是,那种学问,怎能言说?都是“擎枪之士”,意会即可!
窦婴没念到三句,原本喜色满脸的刘荣兴趣缺缺,奄奄欲睡,忍不住打起了呵欠。这种事,窦婴自从做上太傅以来,遇到不知多少回了,见怪不怪,接着往下讲。
不得不承认,窦婴的学识非常好,一部《论语》给他讲得精彩纷呈,周阳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周阳念头一转,立时有了主意:窦婴,我如此一做,包管气得你吐血。要是你不把我轰走,我就不是周阳,叫阳周!
“呼噜!呼噜!”
窦婴讲得兴趣,双手捧起竹简,摇头晃脑的读起来,却给一阵如雷的酣声惊忧了兴致,放下竹简一瞧,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很是难看,抓起木板,重重砸在短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奄奄欲睡的刘荣,心思恍忽的栗行一个激灵,立时昂首挺胸,一副精神抖擞模样。
刘荣眼尖,只见周阳右手支着腮帮,鼻息微微,睡得正酣,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沾湿衣襟,酣声正是周阳所发。
“周阳!”窦婴火大,大喝一声,仿若焦雷轰在九地之下,声威骇人。
刘荣和栗行身子一颤,脸色泛白,吓得不轻。
周阳惺松的睡眼睁开,揉揉眼,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太傅,是不是授课完毕?”
如此说话,不是在要窦婴的老命么?窦婴的鼻子歪到一旁去了,和嘴巴做了一家人:“周阳,你可知我教授了哪些课?”
“实是不知!”周阳实话实说。
“算你有几分自知之明!”窦婴的脸色略缓:“周阳,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现在春光明媚,正是大好的读书时节,你得打起精神,用心学习。”
“春天是读书的时节么?”周阳翻着双眼,一副迷糊样儿。
“难道不是?”窦婴脸色一沉。
“当然不是!”周阳重重点头:“太傅可曾听说过‘春来不是读书天’这话,春天怎么可能是读书的好时节呢?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刘荣和栗行两人对读书没有丝毫兴趣,一闻是言,大起知己之感,栗行对周阳很是怨恨,此时的怨恨之情少了些许。刘荣更是一扯周阳衣裾,送了一根大拇指给周阳!
窦婴的鼻子嘴巴重在一起了,一双眼睛放着冷芒,死盯着周阳,右手紧紧握着木板。   

第二十九章 颠倒黑白
“春天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为何就不是读书天了?”窦婴的胡须吹得老好,好象风中飘扬的柳丝,根根向上翘。
“这道理是明摆着的!太傅学识渊博,明断过人,为何连这点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周阳脸一肃,反问一句窦婴。
窦婴自小饱读诗书,用功极勤,对这种翘课学生的翘课歪理哪里懂得,立时给周阳问了个大张口,无言以答。
刘荣眼里闪着异样光辉,轻声问道:“周阳,道理安在?”
“太子垂询,周阳不敢不答。”周阳一本正经的回答:“太子,你想啊,春季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生机勃勃,正是感受天地万物生机的大好时节。是以,读书人爱在春季踏青、赏景,陶冶情操,领略天之广,地之阔,这不胜却窝在书斋读死书强么?”
一通歪理,却给周阳说得如此高尚,仿若天经地义一般,还和踏青、赏景这些文人雅士行径联系在一起,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刘荣一颗头颅点得飞快,比起啄米的鸡头还要快捷:“周阳,你识见不凡,果是惊人之语。孤一直不明白,为何文人士子爱在春季去踏青、赏景,原来还有这般大道理!”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好似唱戏似的对答,窦婴一张脸变成了青色,胸部急剧起伏:“春天不是读书的季节,那夏季又如何?”
“太傅问起,周阳自当回答。”周阳一抱拳,一副好好学生之状:“夏日炎炎正好眠,也不是读书的季节!”
栗行实在是忍不住了,附和一句:“人到了夏日就想着睡觉,浑身象没骨头似的,这话说得太好了!”
他对周阳一百二十个不爽,巴不得周阳倒霉,可是,这翘课歪理却说到他心坎上了,让他骨子眼都发痒,不得不赞。
刘荣把右手大拇指在周阳左腰上一顶,送给周阳了。
窦婴气哼哼的道:“整日里只知睡觉,那是猪,你连猪都不如!”
他的学问在朝中非常有名,多少人想请他教授而不可得,周阳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实在是气得不行了,这才爆粗口。
这是暴风雨的征兆,每当窦婴如此气恼,接下来就是急风骤雨,打手板、罚站这些惩处就会接踵而至,刘荣甩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周阳,乖觉的闭嘴。
栗行嘴一张,乐上了,他是巴不得周阳倒霉透顶,虽然翘课理论说得他爽,要是周阳倒霉,那就是爽上加爽,爽歪了!
“太傅高雅之士,何故出言污秽不堪?”周阳一板一眼的反驳起来:“到了夏季,谁个不想多睡会?谁个不找个凉快地儿纳个凉,小睡片时?难道这也有错?难道太傅就没有这种行径?太傅,你敢对天起誓么?”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任谁都有如此想法,窦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愣怔了半天,窦婴气呼呼的道:“春季不是读书天,夏季太热想睡,秋季和冬季又如何?你作何说辞?”
周阳如此渺视他,实在是让窦婴受不了,右手食指狠狠指着周阳。要他发指,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本好过年!”周阳仍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一脸的肃穆,好象这种翘课理论是天经地义一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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