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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一事她不曾忘记,就是请托那名载她回来的老马车夫到县衙控告信红院逼良为娼,将人口贩子买来的女子关在地窖里。衙役在第一时间到怡红院详查,果真从地窖里救出好几名奄奄一息的女子,亦将风兰扭送县衙法办,怡红院也因此关门了。
如今她将下嫁给全县最丑最讨人厌的男人。也罢,经过这一连串的风风雨雨,是到了该定下来的时候。
她幽然一叹,眼光飘向远方。
这日,宁宁她们三人到大街小巷走一遭,花钱雇了不少丑男,蓬头垢面、黑眉鸟嘴、青面獠牙让人一看就作呕。在一字排开让季云婧过目后,由她们共同选出一个全身脏臭、蓬头垢面、歪嘴斜眼、脸上长了一颗大瘤,还驼背跛脚的男人。
她们三人皱着眉头,将他引领到季云婧面目。
季云靖婧了他一眼,却带着笑脸点点头,虽然眼中有着强忍的泪水。
几日后,她告别了哭得泪涟涟的林娇。好友及明叔等长辈,一身凤冠霞帔地坐在一匹马上,连顶轿子都没有,就离开了她的家乡。
“我家离这儿很远,可能要走上个把月。你若坐累了,就下来歇息吧。”
这是驼背破脚男在路程开始后,头一回对着新娘子开口。
季云婧苦涩一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间再度陷人一片静默,驼背跛脚男牵着马,目光则不时地瞟向她。走着走着,他们已来到余杭县的郊界,此时月亮已露脸,寂静的山路就只有虫鸣的声音。
他突然对着月光吟出一首诗。
季云婧一惊,皱起柳眉,头一回正视这个看来跟乞儿没两样的男子的歪斜眼眸,这……一抹莫名的熟悉突然闪过脑海,她眉儿纠得更紧,就着月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来,这个看来落魄肮脏的污秽之人,怎么会吟诗呢?
“娘子,你可喜欢为夫所吟之诗?”
这声音也越听越熟识,她瞪着他,“你到底是准?”
“我吗?”他笑了笑,“就是害你的赌坊关门,把你的人生搞得乌烟瘴气的人。但为了抱得美人归,我只得扮个歪嘴斜眼,驼背跛脚,全身又脏又臭的丑男喽!”他说完后,立即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季云婧眼睛一亮,激动的泪水立刻涌上眼眶,大喊:“旭烈汗!”
她笑中带泪地从马背上直接投入他的怀中。旭烈汗可没料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一个没抱稳竟双双跌坐在地。
好在他背后塞了一个大布包。于是便将那假驼背布包当软垫枕靠,拥着美人,对着月光,这样感觉也挺好的。
当她抬头正想开口,前方林子里,此时竟传来热闹的鼓乐声;浩浩荡荡地来了一顶朱轮华毂的八人大轿,后面还有一群像是迎娶的队伍。季云婧定睛一看,小明儿,可儿思竟然就在大轿前面走着,这阵仗还不小呢。
原来,旭烈汗早在半个月前便循快捷方式前来中原。为了给她一个大惊喜,于是事前串通林娇、明叔等人及她的三位好朋友,联合骗她她才是输者,只为让她掉入他们所设的陷阱里……
而下注的赌客们也早已被打发,刘定跟刘俊安父子更是早早就扔下一切远走他乡,逃难去也。
“这……”她真看傻了眼,频频回过头看他。
旭烈汗站起身并拉起她,再将她拥进怀中,笑道:“我易容为丑男就等这一刻了,要不然,若以我的真面目参与丑男竞选,我肯定是最后一名”
“臭美!”她笑了开来。
小明儿跟可儿思上前边跟她行礼,边捏着鼻子,不好说小太子怎么那么臭?
旭烈汗与季云婧人进入大轿内,队伍即浩浩荡荡地往喀达亚尔汗国的方向走。
“那里都没事了,札窝台呢?”她关心地问。
他笑了笑,“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就别提那件事了。再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谈啊。”
旭烈汗不想谈,自然是场面过于血腥。他在百姓群起抵御,再加上皇宫内一些忠臣们里应外合的帮助下,顺利地逮到札窝台谋反的有力证据,并揪出那些叛乱的同谋。童御医也坦承下药一事,但因其妻儿被札窝台监禁,后又修正药帖,母后便替他说情,要他别追究。至于札窝台,碍于手足之情,他原想饶他一命,可深知愧对众人的他却举剑自尽。
在那近一个月的争斗里,死伤不少。将国内的情势—一稳定后,他才在百姓们的夹道欢呼声中,展开迎亲之旅……
就在他思绪百转间,季云婧枕在他的怀中,神情幸福。他瞧着瞧着,忍不住问:“奇怪,你不觉得我臭吗?我自己可是这样臭了好些天才习惯这味道呢。”
她集然一笑,“不臭,一点都不臭。”她眼眶一红,“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真的臭气冲天,我也会觉得那是幸福的味道……”
“哗,不会吧?那如果你以后天天要闻幸福的味道,我不就得天天这么臭了?”他故意打趣道。
没想到她鼻一皱,捏起了自己的鼻子,“天啊,用力地吸一口气后,才发现真的是很臭呀!那到底是什么啊?”
旭烈汗呵呵大笑起来,“哦,你不会想知道的,但你得再忍一忍,等到了溪流旁,我就去洗干净,换件衣裳……”
双人行的甜蜜旅程展开了,轿子里不时传出两人的欢笑声。但季云婧记得,她得捎个信给娘亲和明叔他们,还有那三个“好”‘姐妹,告诉他们,她可会好好“记住”他们的……
尾声
隔年夏天。
虽然有了前番赌局才刚开赌没多久,众人纷纷见色忘赌而破局的教训,江南四大材女的好玩心性因嫁做人妇而收敛不少。但太平年嘛,闲着闪着没啥事做也挺闷的不是吗?
“唉,无聊!”宁宁啃着自家带来的卤鸡爪轻叹口气。
“是啊,真的好无聊呢!”江子嫣一如以往般呆呆地点着头。
莫名其妙成为皇后的段小莫,在数日前邀请手帕交们偕同夫君前来皇宫相聚叙旧。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由于其他三人的夫君皆有要事在身,所以今日便是众人相聚的最后一日。
“可是这些日子宫中上上下下已被咱们玩得鸡飞狗跳,宫女和太监们躲都来不及了,根本没人敢再进我这皇后寝宫。”在段小莫无奈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时,一声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娘娘,送贵客回乡的轿子都准备好了,皇上请你与其他三位姑娘移驾到太和殿准备送行。”汪大富恭敬地趴跪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
没办法,早已被这四大材女整得是七荤八素的他,为保太监总管的尊严只得与她们保持安全距离,免得他珍藏数十年的宝贝如同其他小太监的一般,被拿去当奖赏斗鸡的饲料。
“好啦,你先退下我们随后就到。”看着汪大富飞奔而去的身影,段小莫闷闷地说道:“这一别,咱们姐妹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了……”
“嘿嘿!有了!”一直在玩骰子的季云婧眼眸中散发着兴奋的光彩,“临别之前,咱们不如来玩个更刺激的赌局?”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由远而近,原本坐在椅子上闲话家常的贝宜久等人纷纷起身笑着走到门边,准备迎接各自的美丽爱妻,只不过他们见到的却是四名打扮得一模一样,身穿破烂乞丐服,一头乱发还满脸麻子的丑陋妇人。
“看来她们已玩腻了整太监宫女的游戏。”旭烈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
云行止嘴角扯着一抹玩味的笑。“所以动歪脑筋动到咱们的身上来了!”
“这算是离别前的纪念吗?”楚千浪挑高浓眉。
“唉,我头又痛了!”贝宜久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不一会,走在后头的汪大富被推到最前面,“启禀皇上,娘娘说要各位配合她们共同定下的赌局。”他哀怨地跪在地上解说段小莫交代的赌局内容,“在临别前,请各位从乔装丑化过的她们中找出自己的另一半。”
“如果选错的话该如何是好?”贝宜久盯着站在一旁低低窃笑的丑妇人们。
“启禀皇上。”汪大富颤抖着声说:“娘娘说丈夫看久了会腻,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玩的。所以请各位自求多福,否则一旦认定后便不得后悔!”
“什么?”四个男人错愕地瞪大了眼。
老天!这四大材女竟然无聊到还想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唉!这赌局可输不得啊!”同情的对望一眼,他们无奈地往丑妇人的身边走去。
半晌后——
“怎么会?我这副德行你还认得出我?”坐入人轿子,季云婧仍是摸不着头绪。
好歹这可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好玩点子。原本希望能考倒旭烈汗,没想到他竟想也不想拉了她就走!
“你那小奸小诈的笑脸,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旭烈汗轻挑着浓眉。
“真不好玩!早知道就别把自己画得这么丑。”她不甘心地嘟哝着。
“好啦!我最美丽的小妻子,咱们接下来要去哪玩哪?”旭烈汗轻抚她凌乱的发丝。
“咦,我们不是要回大漠吗?”季云婧怪异地看着他。
虽然她真的很想回余杭探亲,但旭烈汗身为一国之君,岂有荒废朝政的道理,更何况他们已来中原多时了。
看出她的心思,他笑着轻吻她的小脸,“我已经派小明儿回国秉告母后,咱们要玩遍江南后再回去,请她先行代理朝政。”
“哇!太好了,那我不是可以大玩特玩了?”她高兴的笑脸却不知为何又沉了下来,“可是,母后会不会不同意啊?”
“放心,我保证母后一定会非常高兴我们这么做的。”他胸有成竹的打着包票。
尤其是在听到他亲口保证,这趟旅程结束她将得到宝贝皇孙之后。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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